那块大红布很大,刚才说了,挂在树枝上随风而动,就好像人的长风衣似的。男孩穿在身上,红布都遮住了脚面。他重新跪在了地上,默默地给那歪脖老母磕头,他很虔诚磕的都是响头,发出咚咚的动静来,每次抬起头,脑‘门’上都多出一块血迹。
“我擦,他疯了?这不鬼上身嘛?”
“随他吧,我倒要看看他还想搞什么名堂。”无双说。
“你说现在人是咋地了?咋都来歪脖老母这儿求‘药’呢?不就是一棵枯死的老槐树嘛?这都瞎眼了?该!你说你俩还大学生呢,就这么封建‘迷’信?以后看你们还玩不玩这另类‘浪’漫。”无双数落着那‘女’孩,‘女’孩吓得低着头只顾着哭也不做声。
无双细细数过了,男孩一共给歪脖老母磕了十三个响头,然后才站起身来僵硬着走向歪脖老母。他还不时地回头冲着无双‘阴’笑着,就好像是在嘲讽他这无知的凡人一样。
他走到了歪脖老母树下,踮起了脚尖,伸手从树枝子上拽下来一条红布,那红布很长,上边挂在一棵很粗的树枝,形成了一个倒弧的形状。然后他竟然凑上前去把脑袋伸了进去。
无双早就看出不对劲儿了,偷着从地下捡起了一块小石子握在手心中,那男孩刚把脖子探进红布下,无双指尖间已经弹出,嗖地下,石子准确地打断了那条细长的红布,男孩失去重心掉了下来。……28219497
第409章 红衣神教
“哎呀,这有啥想不开的?这咋还自杀了呢?哥们不就是说他两句嘛?现在孩子呀,越来越娇气了。。访问:。。”陆昊天自我感觉良好说道。
“把他给我拽过来!”
陆昊天比那男孩足足高了一头,身上也圆了一圈,上去几下子就跟拖死狗一样把他拎到了无双面前。无双仔细看着他的脸,观察着他的表情,他的脸没有变化,依旧很白净,只是眉宇之间好像隐约透着一股由体内迸发而出的‘阴’气。
驱邪他不在行,这都是‘摸’金校尉的看家本领,关于倒斗千机诡盗中提到的都是只字片语,再说无双对倒斗也不敢往深了看,那本领太害人,一旦学得便是万劫不复。
“姑娘,把你的头‘花’摘下来,用针尖扎破他的中指!”无双只想到了这么一个最简单的驱邪术。
那男孩拼命的躲闪,却也无法挣脱陆昊天的大手,中指被刺破后,一股黑血伴着一缕白‘色’青烟从他体内飘了出来。男孩粗吼一声随即昏了过去。
又过了一会儿,警察来了,简单询问了两句,见是陆少在呢,又没闹出什么‘乱’子便也没有带回去做笔录就不了了之了。
“把他带回我们家吧,这事我还得问问三姥爷,这小哥们估计这几天体内‘阴’气还未完全散去,肯定得调理调理。”无双说。
男孩被送到无双家后,脸‘色’好是好了点,可一直就是昏睡不起,怎么叫也没用。
“哎哟,这是咋地了?小爷你又往家捡人了?这回咋还是个大老爷们呢?”马福祥搭手把那男孩抱到了客厅。
“三姥爷,别说没用的,我眼力不如你,你快给看看这小子是不是被啥玩应上身了?老大劲儿了,刚才差点没整死我。”无双说。
马福祥其实也不会那些‘乱’七八糟的江湖邪术,他学的都是硬功夫仗着自己八字硬,陪在吴功耀身边出生入死几十载,就算是分窟窿里的大粽子扑上来他都敢跟‘肉’搏!老爷子啥玩应没见过呀?‘摸’了‘摸’他脉搏,又翻开眼皮看了看就说这孩子体内有‘阴’气,一时间肯定醒不过来。
董家驱邪的法子多了去了,尤其像马福祥,刘麻子和马二爷这几个老头,一肚子鬼点子,也就是等无双一句话的事。
“小爷,你老实跟我说,这小子你是从哪捡回来的?”马福祥问。
“自由大桥下头,歪脖老母那儿。”无双回道。
马福祥皱了下眉头,与马二爷对视了一眼,二人眼神中好像是想掩盖什么信息,却被无双捕捉到了。
“怎么了?你俩这啥表情啊?歪脖老母有啥问题嘛?”无双责问道。他心想,这俩老头,啥时候变的神经兮兮的了?怎么还好像有事瞒着自己一样?
“嗯……那啥……”马二爷看了看马福祥,想说什么,又觉得马福祥辈分比他高,人家都不多嘴呢,自己也不敢‘乱’说,生怕触碰到禁忌。
“不是……这啥意思呀?你俩还有啥秘密瞒着我?”无双吧唧吧唧嘴,看着马福祥,马福祥毕竟是姥爷辈儿的,也不好语气太生硬了,这要是刘麻子或者其他人,他早就爆粗口骂了。
“小爷,有些事咱不能太细追了,其实吧……其实吧……也没啥,这不关咱盗‘门’的事,咱不搀和不就得了嘛。”马福祥支支吾吾道。
“功耀祠那边好像还缺个人为我太姥爷看守,我说马老嘎呀……要不明儿你去那养老?”无双言语讥讽着马福祥,马福祥小名叫马老嘎,说的是他小气抠‘门’的意思,这都是董爷以前给起的外号。
“别介,别介,你看,小爷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好好好,我说还不成吗,走,进屋,借一步说话。”马福祥把无双拽了进去。
要说起那棵歪脖老母啊,那可有年头了,都得追溯到吴功耀的童年。清末,时局动‘荡’,外边的八国联军各种压榨中国,国内呢,大小军阀‘混’战,山里边又有几十人或上百人组成的小股势力作祟,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推翻摇摇‘欲’坠的清廷政权。
最出名的当属白莲教和天理教了,后来还出了一个捻军。这都是历史上能记住的,还有一些人数少,或者是一些江湖乌合之众组成的小组织,比如说兴城子的红衣神教。
红衣神教不仅跟清政fu做对,而且一战时,俄国老‘毛’子进了东北也遭到了他们的抵抗,红衣神教人数不多,但却个个都是身怀诡术的高手,死在他们手里的老‘毛’子不在少数。
按理来说这种替天行道的江湖组织肯定很受老百姓爱戴,可之所以红衣神教被长‘春’当地老百姓遗忘是因为他们不单单只有善举,‘私’下可是还从事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可怕勾当,那手段极其残忍几乎让人发指。
据马福祥回忆,红衣神教每年都会举行一次大型祭礼,祭礼上要用十三个活人的鲜血祭祀他们的神灵。他们不管‘春’夏秋冬都身穿着一件红‘色’斗篷遮住脸面,寻常人根本看不到他们的真容。老百姓更是谈虎‘色’变避而远之。
那时候全东北有三股江湖势力,一股是后来一统东北的辽西张作霖,一股是带领江湖群盗潜居在深山老林的盗‘门’吴功耀,另一股势力看着虽不起眼,可他们却让老百姓和清廷都为之胆寒,他们就是红衣神教,江湖人别看彼此也许没什么来往,但大多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轻易不会涉足其他势力的纷争。
吴功耀早就知道红衣神教的罪行,可这事没法管,当时兴城子并不是他的地盘,而且如果要深究的话,毕竟人家抗俄,就算平时杀几个老百姓也算是功过相抵罪不至死。
红衣神教的教主叫沙问天,名是‘挺’大气,可人就不咋样了,据说这位沙教主脾气古怪,稍有什么不顺心就会杀人,自己的手下都怕他。
沙问天在江湖上始终是个‘迷’的存在,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正脸,不管面前多大的人物,都是披着一身红斗篷,帽子遮着脸面。记得有一次,他与吴功耀见面。……28256752
第410章 沙问天的风水宝穴
吴功耀那时候年轻气盛,正是蒸蒸日上之时,两边人谈的是关于伊通河上一个码头的归属。;最新章节访问:。。酒桌上,老吴有点喝高了,非要看看沙问天长啥样,伸手就来拽他帽子。
这二人借着酒意就厮打到了一起,诸位,您想啊,那吴功耀是何等了得?那可是‘阴’阳玄道得意弟子呀!‘阴’阳玄道毕生绝学全都教给了他,别说是什么红衣神教教主了,就算是当时末代皇帝溥仪身边的贴身‘侍’卫都甭想跟吴功耀打三个回合以上。
可这沙问天了不得呀,跟吴功耀纠缠在一起二人比的就是内功,拳掌‘交’错在一起硬是拼了几十个回合都不分胜负,给吴功耀都整愣了,心想,哎哟,这家伙还真有点能耐哟。
吴功耀一‘门’心思的就想掀开他的帽子一看真容,可一直斗到他脑袋顶上冒汗也碰不到他帽子的边。
他媳‘妇’儿莫小七聪明,赶紧把二人拉开,借口说夫君喝醉了酒多有得罪还请沙教主海涵。
此事虽然不了了之了,但在江湖上可是传开了,借着吴功耀的名头可是足足给沙问天长了不少名声,那传的是越来越邪乎了。
“真这么厉害?”无双问。
“嗯,沙问天确实是有两下子,那次我也在酒桌上,如果让我跟他过招,恐怕你三姥爷不是他对手呢。”马福祥自叹不如。
“后来呢?后来这个红衣神教是怎么销声匿迹的?”无双追问。
“小爷别急,听我慢慢道来。”
听说自由大桥下边这棵歪脖老母就是沙问天亲手栽下的,当年他就已经看出了此处地下藏着地之元气,源源不断,于是乎就命手下人为他在此处栽种下这棵老槐树,并告诉‘门’人若自己死了,就埋在树下。
‘门’人都以为教主老糊涂了也没当回事,但沙问天说玩这话不到一个月可就真死了,死的很蹊跷,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任何外伤。外界传闻是因为他与吴功耀在酒桌上打斗受了严重的内伤不治身亡,可这话吴功耀不信,自己有没有伤到他自己清楚的很。
他的葬礼办的‘挺’隆重,江湖人都给面子前来吊唁,包括吴功耀与张作霖在内。
“师傅,他是不是诈死呀?晚上我让几个兄弟挖出来看看?”葬礼上吴功耀的大徒弟马四海问。
吴功耀鼻子吸了吸,闻到沙问天坟地下透着一股怪味,他皱了下眉头,对手下弟子说:“日后你们谁也不去再追究此事,也不可‘私’下调查沙问天,他这坟有点邪乎,咱们盗‘门’不要涉足进来懂了吗?”
马四海想问,可师傅既然说了,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好作罢。
后来呢,后来民国时期一直到伪满时期,长‘春’都经过了几次大建设,哪都动了,唯独这棵老槐树没人敢碰,因为太邪乎了,只要谁靠前准保没好。所以一直以来,盗‘门’后人也不敢犯忌讳。
“哦,怪不得我觉得歪脖老母下边透着一股‘阴’气呢,敢情是沙问天的坟呀?三姥爷,可我就不懂了,他活的好好的,清政fu和洋鬼子拿他都没招,他死个什么劲儿啊?”
马福祥说:“这个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和你二姥爷等人都不敢深问,每次问师傅,师傅他老人家都说沙问天此人城府极深,他这是为了躲避战‘乱’与祸端,到底死没死恐怕只有老天才知道。”
“呵呵……您老这话的意思是沙问天现在有可能起死回生?您这不是逗我玩呢嘛?咱长‘春’这片土地上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嘛?又没有养尸地,光是地气充沛可不够。”
“小爷,您别问我,呵呵……这是你太姥爷亲口说的,我也解释不清楚,不过还是那句话,咱能不管就别管了,你太姥爷厉害不?他都不愿意搀和呢?一会儿我想招把那孩子整醒了,您就别再追究下去了。”马福祥说道。
老一辈人好像总有些秘密不愿让后人探索,马福祥,佟四喜他们应该对红衣神教都有所了解,可这个词汇在他们眼中早已成为了禁区,谁也不愿去触碰。越是神秘就越是勾起无双对它的好奇。
试想,连太姥爷吴功耀也是勉强跟跟沙问天打了个平手,那这人定是个身藏不漏的高人。他埋在歪脖老母下已有近百年,依旧可用自己躯体的‘阴’气影响这么大,此人之邪恶绝不是神调‘门’老高婆子或者常德胜能比的。
马福祥给那男孩煮了一碗压惊汤灌了下去,又打通了他身上几处经络用自己的内功‘逼’出了他体内的寒气,人醒是醒了,可一直捏捏呆呆的,就好像他已经把灵魂献给了沙问天,现在留下的只不过是一具躯壳。
问他什么,他都会回答,可都是不经过脑子的回答。
如果说上几天那对小两口的案子是意外的话,昨日在这男孩身上发生的一切,无双可是经历了完整的过程,太邪乎了,无双亲眼目睹了他由一个人变成厉鬼的模样,差一点被他生生掐死。这绝不是结束,只要有那棵歪脖老母在,血案就不会终止。
歪脖老母下,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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