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洪晖健把浸染过毒品溶液的手帕放到罗意凡口鼻近前的时候,在十几秒的时间里,并没有完全夺去他的思维能力,在恍惚中,罗意凡还有一点记得自己现在所处的状况,所以才会因为黑暗,自然而然掏出手电筒。
但是,这一点点意识完全不足以让罗意凡当场发现洪晖健杀死范芯儿的真相。
还有一个人,洪晖健也一直在注意,那就是边本颐,毕竟,这个老会计师之后会是他第一号替罪羊。
边本颐的苹果手机根本就是电量充足,而且,洪晖健意外发现,他的手机居然有一格若隐若现的信号,这就证明罗雀屋二楼特定的地方会有与外界联系的信号,对于这一点,洪晖健必须时刻注意,不能掉以轻心。
不过,边本颐就算发现手机有信号,也应该不会轻易打电话向外界求助,毕竟这是在他贩毒藏毒的‘老窝’里面,不到万不得已,老会计是不会做两败俱伤的事情,毕竟他目前也是身价不菲的人。
眼看着范芯儿的尸体一点一点象地板滑落下去,头颅也在逐渐与身体分离,喷涌的鲜血就像盛开的大丽花一样,让洪晖健又开始沉浸在杀人所带来的‘刺激’情绪中,也可以说是恶魔带给他的异样兴奋。
洪晖健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的思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被恶魔刻意追加的东西越来越多地占据着他的心灵,尤其是在杀死被害者之后。
就像画家欣赏自己所创作的名画一样,洪晖健也会仔细欣赏自己‘杰出’的作品,而且会希望每一个作品都有所不同。
控制着自己身体的微微颤栗,洪晖健缓缓移动到陆绘美身后,从这个女人的言行中,他可以深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做不顾一切的爱情。
所以,这种时候最应该坚持的就是像陆绘美这样的傻女人,她有可能会靠近罗意凡,现在还不是让他靠近的时候。
果然,陆绘美在言语无法沟通之后,不顾一切想要扑上去。洪晖健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单手的力道已经足够了,洪晖健开始等待松手的那一刻。
现在所有的行动都会在一两分钟之内,甚至更短的时间里有所改变。一次动作之后,洪晖健就必须马上观察进行下一个动作的契机。
情绪的不稳定也会让人的行为变得难以揣测,杀人事件开始之后,洪晖健更多的时候只能随机应变,以期让行动达到最理想的效果那就是完全让自己脱罪。
范芯儿的头颅砰的一声掉落在地板上,所有
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一点,就像一个陀螺一样,那颗头颅不停旋转着,仿佛在嘲笑在场所有人的愚蠢。
期待转化成更深的紧张和恐惧,当尸体的脸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洪晖健听到了重叠的凄厉惨叫,有女人,也有男人。
‘然后呢?他们该开始质疑了吧!’就像期待一件好玩的玩具一样,洪晖健期待着众人把矛头纷纷指向罗意凡。
“啊!是范芯儿!!”
“这……这太可怕了!!是谁杀了她?!!”
‘是他,是你们眼前最有名的男人!’洪晖健在心中不自觉催促着,眼神也渐渐染上兴奋的光芒,只是此刻,没有人会在意他的表情。
一时之间所有人方寸大乱,直盯着浑身是血的罗意凡。
毒品的‘魔力’还在持续控制着罗意凡,让他无视所有人的目光,竟然抬起双手在眼前翻转,观察,让人有一种他仿佛在虚空中拥抱灵魂的感觉。
陆绘美声嘶力竭的呼唤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洪晖健的手依然死死抓着她的胳膊,无法动弹的女人几乎要绝望。
洪晖健的视线从罗意凡身上暂时移向其他人,他想看一看,究竟谁会第一个提出质疑?
可是,谁也没有马上提出质疑,反倒是另一个女人的反应引起了洪晖健的注意。这个女人就是李宋未亦。
李宋未亦此刻死死盯着罗意凡的脸庞,眼中的绝望明显不输给陆绘美,而且已经哭成了泪人。她的肩膀被蒋兴龙紧抱住,可是人却向陆绘美一样在不自觉颤抖和挣扎,而且蒋兴龙的一个动作也很奇怪。
当他发现自己有些控制不住李宋未亦的时候,居然加上了另一只手,拦在女人腰部的前面,不让她前进一步,而且刚刚怼边本颐异常激动的蒋兴龙,此刻脸上的表情却比洪晖健预料之中的要平静得多。
边本颐和元木槿也是,根本不像是要冲上去怼人,只是兀自靠在一起发抖,他们两个的目光焦点甚至都没有集中在罗意凡身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的反应为何如此奇怪?’洪晖健感到东西好像在偏离轨道,但他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罗意凡终于开始有了反应,洪晖健明显看到他的身体在左右摇晃,瞳孔也开始聚焦。‘毒品开始失效了。’洪晖健想:‘那么就让陆绘美上场吧。’
轻轻放松手上的力道,配合着陆绘美的挣扎让她重获自由,果然,痴心的女人下一秒就扑进了所爱之人的怀中,没有丝毫犹豫和退却。
‘女人吶!真是感性的动物!所以我还是该比较相信何蜜娜的忠诚喽……’
洪晖健看了一眼紧抱着他的一边胳膊,将脸埋起来的何蜜娜,毕竟是女人,看到真正的尸体她也会感到恐惧,现在的样子不想实在演戏。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二楼已经封闭起来,他们想跑也不可能跑的出去。’洪晖健想。此刻他非常肯定地认为二楼密室改变形态之后,一定会将所有人全部困死,这样,后续的事情就简单了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
是的,原本洪晖健的计划只到二楼‘墙壁分身术’密室完成之后就可以基本完结,之后,所有人都会成为他摆在案板上的鱼肉,随他任意屠宰。
“范芯儿,她怎么会在这里?!”
罗意凡的一句问话唤回了洪晖健有些偏离轨道的思绪,罗意凡已经清醒过来,也没有听到众人指责他的声音。看来范芯儿的尸体并没有起到它该有的作用,洪晖健感到非常失望。
“对啊,她不是在房间里吗?怎么会被你抱着?而且……他的头为什么断了?”洪晖健只好自己提出质疑。
“我不知道。”罗意凡摆出一脸一无所知的表情,这也确实是他目前的状态。
本来洪晖健想要更深入的质疑罗意凡杀人的嫌疑,但是,蒋兴龙不如起来插入的一句问话,让他只能把准备好的质疑咽回肚子里去。
“你们刚才在房间里到底看到了什么?”
“……”
“……”
罗意凡和洪晖健两个人都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回答蒋兴龙的问题。一个是因为思维还没有完全恢复,另一个是被他阻断了原本要说的话,有些蒙。
五六秒之后,洪晖健终于放弃了继续质疑罗意凡,回答蒋兴龙说:“尸体……还有血和脑浆……满屋子的血和脑浆……”
洪晖健脸上的戏演的很足,他不能在此刻露出破绽,因为大家表面上没有怀疑罗意凡,说不定在他们心里对每一个人都有怀疑。
“什么?!”这一回连男人们也要崩溃了,他们队员都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盯着洪晖健和罗意凡,不可思议混杂惊恐的表情实在是非常‘有趣’,这莫名其妙让洪晖健因为刚才行动达到效果而受挫的信心,稍微恢复了那么一点点。
‘房间里的恐怖应该可以暂时让他们望而却步,没有人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先过去确认,应该是要犹豫几分钟,大家才敢一起过去看吧。’
洪晖健想着,因为从离开房间到罗意凡清醒过来,时间还不是很长,他怕程楚来不及行动,毕竟要偷偷爬到房梁中央,才能伸手关掉投影仪,并且还要把投影仪拆下来弄机密室里面去,因为等一下房间里的景象消失之后,一定会有人仔细观察房间的。
不过,蒋兴龙的行为又一次出乎了洪晖健的预料,他居然听完之后就立刻提出了质疑,表情也与刚才截然不同。
“那个房间本就红得跟血一样,你们怎么可能一眼看得到满屋子的血?”
‘他是怎么回事?他之前来过罗雀屋?’洪晖健只知道梁泳心是罗雀屋的主人,蒋兴龙对他来说是第一次来罗雀屋,而且今天他应该是最后一个到来的吧?在寻找的时候,也没有看见他进过红色房间,为什么他会知道以前的房间里全都是红色的呢?
‘这样看来,卫宝贵那个混蛋果然隐瞒了我很多事情,这些人之中还有某些秘密是我不知道的,等到将他们全部困死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了解了解。’洪晖健在心里打算着。
第三百二十四章罪恶的舞台——程楚篇七
“我并没有亲眼见到酒店凶杀现场的尸体,所以对于那件凶杀案,也没有太多恐怖的感觉。可是,进入罗雀屋的第一个晚上,就要扎扎实实面对洪可的尸体了,这对于我无疑是一个考验,一种战胜恐惧的考验。”
“我很害怕洪晖健会杀我灭口,但我更加害怕会因为杀人罪被你们抓起来枪毙,因为洪晖健那里我至少还能抱着一丝侥幸,而你们这里,我知道一旦查清楚,我连一丝侥幸的机会都不会有。所以,我还是决定帮助洪晖健完成他的计划,在这个过程中尽可能保护自己,或者利用某些事情让洪晖健心软。但是我也不知道哪些事情可以让这个恶魔心软的,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将洪可尸体带进密室里面是一件很费劲的工作,因为当时,梁泳心和那个女仆已经住进了房子里面,而且那个不知名的女仆天天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晚上也会收拾到很晚,我只能等到后半夜才能够动手。洪晖健把洪可的尸体藏在了二楼那间灰色小房间的窗户外面,一开始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等他告诉我为什么这样做,以及如何从灰色小房间外面把尸体运进密室里面的方法之后,我就觉得顺理成章了。”
“原来那间灰色的房间一开始设计就不是为了让人住的,而是另一个秘密的出入口,之前洪晖健曾经告诉过我一楼的一个秘密出入口,不是储藏室里的那间地下室,而是在一楼卧室阳台那边。那里的长方形阳台外围防盗网可以像盖子一样掀起来。我看见洪晖健操作过一次,非常简单,逐个把卡住窗框的木栓敲松,然后直接往外推就行了。就像打开巨大的盒盖一样。”
“要问我一个人能不能单独打开的话,答案是肯定的,别看它那么大,而且看上去非常沉重。其实往外推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我觉得比二楼密室入口处的那块盖板重不了多少。虽然颜色纹路都伪装得一模一样,但是只要使用过一次,就会立刻知道两边的木料是完全不一样的。二楼密室的那块小盖板和所有的户外防道网都是铁檀木,而一楼卧室阳台那一处根本就是别的木料伪装成铁檀木的样子,而且我估计还是空心的。”
“不过,之后进入罗雀屋的那些人一个都没有注意到,现在想想,如果我不是那样贪财,不是那样害怕被警察抓起来,第一天大家还没有被骗上二楼的时候,我就应该告诉他们那里的出入口,至少那时候我的罪名还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严重。我是真的很后悔没有那样做。因为那个时候我完全有机会的。”
“算了,现在再来后悔也没有任何用处,我还是好好交代自己所犯的过错吧!5月1日的后半夜,在女仆离开,梁泳心熟睡之后,我就开始行动了。我尽可能放轻脚步,以免吵醒梁泳心。其实,洪晖健之前有给我装有特殊安眠药的瓶子,我估计那里面渗入了毒品,作用才会那样明显。但是洪晖健坚持说没有,所以我也不好多问。我为什么没有对梁泳心使用的瓶子里的安眠药吗?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他睡得很沉,又或许是因为我看到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下不去手吧。”
“我始终害怕靠近梁泳心,不敢与他面对面,不知道为什么?我即妒忌他所拥有的一切,也害怕他发现或者看到我,这种矛盾的心理一直困扰着我挥之不去。唉!也许真像你们说的那样,是血缘关系在作祟吧,现在仔细想想我在伤害他的同时,心里其实也并不好受。”
“趁着梁泳心睡着,我从房梁上爬下来,当然是从红色房间的房梁上面。哦,对了,那里之前洪晖健就偷偷潜入做过一些手脚了,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吧?那个房间的地毯是双层的。上面一层是真正的羊绒地毯比较厚实,而下面一层是人造纤维仿制的,这些洪晖健全都从他的父亲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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