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雀屋的杀人舞台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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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雀屋的杀人舞台剧- 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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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事,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现在这么需要我的时刻,我怎么能有事呢?”元木槿拿起身边的饭盒,朝罗意凡再次露出微笑,并催促他赶紧过去找罗芸。

  直到罗意凡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走廊另一头之后,元木槿的眼神才重新露出悲伤之色……。。。


第两百六十六章尸语者的舞台:第一具尸体

  站在宽大的停尸房里面,莫海右整个人都被防护服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严肃干练的眼眸,来回在尸体之间扫视,他现在已经回归到了一个完整的尸语者身份,正在寻找能够首先与他‘对话’的第一具尸体。

  身边站着好几个年轻的法医助手,这是总局为了能够让他更得心应手的工作,派来的法医专科的大学生。但是说句实话,看到这么多具已经腐烂到面目全非的尸体,这些大学生根本连动都不敢动,木讷地站在边上个个眼神惊恐。

  莫海右估计没有自己的命令,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动手,他现在的眼光已经锁定了其中的一具尸体,不去管身后的那些人,径自朝这具尸体方向走去。

  “准备工具。”

  简单一句话,身后就立刻传来滚轮的声音,一个比他稍矮一些的大学生助手立刻推着一辆金属小车跟上了莫海右的脚步。小车上下两层摆满了各种各样法医专用的工具。

  随着前进的脚步,推车的大学生微微偏过头去,他实在有些受不了眼前这具尸体的恐怖面貌。

  整个尸身都已经全部腐烂了,头盖骨被人揭去,里面空无一物,恶臭迎面扑来,黑色的小虫在尸体糜烂的皮肉上面来回爬行,从打开的脑壳里爬进去,再从耳朵里爬出来。

  脸部已经不能算是浮肿了,而是面目全非到像异形或者恐怖片里的怪物一样,腐烂发白的眼眶紧紧粘贴在一起,估计里面的眼珠早已经化成了脓水,嘴唇周围的皮肉完全掉了下来,白森森的牙齿如同骷髅一样呈现在表面,牙缝里一条一条塞满了各种黄绿色的腐化物质,一眼看去,每一条都像是在蠕动的蛆虫。

  脖子以下就更不用说了,尸斑褪去之后,腐败水泡和皮下血管网遍布全身,整个尸身呈现不自然的巨人观,几乎失去了原本的体型。

  这应该就是那具罗意凡说过的,出现在红色房间‘赤焰’里面的陌生尸体。

  走到近前,莫海右先是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尸体表面,根据现在的气温,三天的时间,尸体没有这么快腐烂成这种样子。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自己尸体被藏在密闭的小房间里太长时间了,闷热潮湿以及空气不流通加速了他腐败的过程。

  表面观察过后,莫海右开始着手工作,他话语不多,主要是要求助手递给他各种各样的工具以及记录他检验得出的数据。

  先从尸体的头部开始,天灵盖完全被人除去,边缘骨骼呈现不规则碎裂的状态,且有大小不一的裂缝,说明凶手不是专业人员,应该是打碎天灵盖之后在一点一点地从死者头部连同皮肤一起剥离的。

  里面的脑浆被掏空,也没有从尸体头部找到一点残留的头发,无法从这两点判断尸体具体的年龄,但是根据牙齿磨损程度可以看出,尸体实际年龄至少有六十岁以上。

  还有从眉骨和眼眶的形态可以确定,这具尸体确实是一个男性,与罗意凡他们描述的相符。

  莫海右用手中的小刀一点一点割开尸体喉部以及下颚的皮肉,仔细观察内部切面皮肤的颜色,没有中毒迹象,唇齿内侧也同样没有中毒发黑的迹象,说明这具尸体不是死于毒杀。

  再往下是身体部分,这具尸体没有上衣,可是根据罗意凡和元木槿的说法,原本应该是有衣服的。

  衣服如果是被后来假扮他来恐吓布和的卫宝贵取走话,这一点说不通,因为卫宝贵的尸体就在这里,他四肢已经被凶手严重砍伤,能够在地上挪动都很勉强,根本不可能再从一个死人身上剥下衣服来。

  那么尸体的衣服去哪里了呢?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被作为凶手的布和自己取走了。原因非常有可能是寻找罗意凡得到的那张纸条。

  白天的时候,检验科的同事已经来找过莫海右了,纸条打开之后,里面什么字迹也没有,却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然后笔迹鉴定人员把纸条交到了检验科,竟然意外发现纸条内部残留的味道来自于安眠药粉。

  这可真是一个奇怪的发现,为什么这具尸体的身上会携带有撒过安眠药粉的纸条呢?或者可以这样说,用纸条代替纸包,在里面放上安眠药粉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莫海右一边让其他助手一起配合给尸体称重测量等琐碎工作,一边思考着:毋庸置疑,布和如果真的是在寻找警方现在所得到的那张纸条,就说明这张纸条是他给死者的,并且可以证明某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假设,死者是布和的同伙,布和假装要告诉他什么信息,塞给他这张纸条,当死者打开纸条的时候,一下子就被安眠药粉迷晕了,然后布和动手杀了他,过程真的会是如此简单吗?莫海右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说法。

  不可能,如果这样的话,布和立刻就会取走纸条并清理现场,也就没有事后了被发现的危险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布和为什么给了死者纸条,却又没有及时收回,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罗意凡说他是从死者的衣服口袋里,得到这张纸条的,如果真的是藏在如此轻易可以发现的地方,布和为什么没有发现?甚至要不惜取走死者的衣服来寻找?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敲击的声音,莫海右赶紧让其中一个助手去开门,走进来的是检验科的一位同事,他打过招呼之后,直截了当地给莫海右一张鉴定报告,然后就退出了停尸房。

  一分多钟之后,莫海右的嘴角露出了微笑,因为这张鉴定报告结合自己之前在山脚下的推理,以上问题的答案就解决了。

  鉴定报告上明确显示,纸条上残留的血迹所检验出的DNA,与之前卫宝贵在垃圾桶边缘留下的血迹其中一份DNA样本完全吻合。还有就是,与206房间发现的一组DNA样本也完全吻合。

  大家应该还记得,之前在对酒店凶杀案现场勘查的时候,莫海右从一楼通向二楼的楼梯口一个不起眼的大垃圾桶边缘,得到了一份血迹样本,从这份血迹样本中提取到的两组DNA,其中一组是卫宝贵的,而另外一组与布和的DNA数据极其吻合,被确定是属于布和的某个近亲属,很有可能就是他的父亲。

  而从神秘人租住的206房间里面,警方也提取到了一组疑似布和近亲属的DNA样本,而且这一组样本与垃圾桶边上血迹中检测出的布和近亲属DNA样本完全吻合,说明这两组样本是同一个人留下的。

  现在莫海右心中基本可以确定,留下这些血迹的就是布和的父亲,而且他就是躺在自己眼前的这句没有天灵盖的腐烂尸体。

  这样子的话,布和没有及时取走纸条也就有了答案了。不管布和的父亲是为了劝导儿子回头是岸,还是为了帮助儿子的行动,总之他一个人租下了雅顿大酒店的206房间,并且进行了易容伪装,不想让酒店工作人员发现他的真面目,这样小心谨慎,很有可能他以前也有什么重案在身。

  假冒的酒店经理在被捕之后,口供里面提到过,当时他和布和达成交易之后,就一直在酒店里面徘徊观察真正酒店经理的一举一动,以期能模仿得更像。他亲眼看到206房间的租客是真正的酒店经理亲自接待的。

  这位租客看上去年龄偏大,一顶老头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太清楚容貌,判断他年龄偏大,是因为他走路的姿势有些佝腰驼背,并不像年轻人那样精神。

  酒店经理带206房间租客上二楼看房不久之后就一个人下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小沓钞票,不过他没有直接回到总台继续工作,而是匆匆拐进了没有什么人进入的楼道里面,很久都没有回出来,假冒的酒店经理在说起这一段的时候,可以看出他的脸上带着疑惑。

  这些话证明了什么呢?首先发生这些事情的日期是4月27日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然后当天晚上服务员就发现,206房间的房门打开这一条缝,而里面的人不知去向了。

  所以,布和的父亲是在租下房间之后不久就自行或者被人带离了这间酒店,自行离开的可能性很小,因为他租下房间的日期是三天,如果想要自己离开,就不可能租那么久。

  莫海右一边拿刀划开尸体的腹部,提取胃内残留物,一边继续思考着,尸体的胃部几乎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说明这个人在死之前根本就没有吃饭,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在胃壁上面寻找着可能的证据,突然之间,一团混合着粘液和发黑血迹的东西,被莫海右夹了出来。

  他把这一团东西放到边上的显微镜下面仔细观察,居然发现这是一团小狗的毛发,这一团毛发的量很多,不可能是无意之中吞下去的,也就是说死者刻意将小狗的毛法团起来吞进了肚子里。

  “小张,”莫海右立刻转头对其中的一个大学生助手说:“你赶紧去打电话给左澜警官,让他带着小狗立刻返回警察局。”

  “小狗?什么小狗?”助手不是很明白莫海右的话。

  “不要多问,把我的原话通知左澜警官就行了,她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是,我这就去。”说完,被称呼为小张的助手立刻跑出了停尸间的大门。

  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离去之后,莫海右回头继续看着尸体,看来,那只小狗带回来的可不是一般的线索,很有可能他们马上就可以得到布和过去的信息了。

  从吞下狗毛,到故意把纸条藏在布和找不到的地方,完全可以说明,布和的父亲到达雅顿大酒店,绝不是为了劝导儿子回头是岸,或者为了隐藏儿子的罪行,而是为了揭发他。

  很可能也因为布和发现了这一点,才会想办法杀父亲灭口。

  虽然这其中的关键问题还有待进一步了解,但是,眼前的这个老人绝对会带给他们更多的答案,包括20多年以前罗雀屋事件的更多真相。

  现在的话,莫海右觉得自己可以大致推断一下布和父亲的行动过程,首先他一定因为某些事与儿子产生了分歧,从布和对罗雀屋密室的熟悉程度来看,他的父亲很有可能是过去事件中漏网的案犯之一。

  假设在布和的行动中,父亲一直在帮助他,就是为了得到以前遗留在罗雀屋中未拿走的钱财,但是他逐渐发现,自己的儿子为了独吞钱财,或者说是为了事后让自己更安全,而决定杀了他。

  因此,布和的父亲想要在临死之前,留给警方一些线索,来揭发布和。不过,这样的推断还欠缺一些佐证,从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父亲和儿子组成的犯罪同伙关系应该是最牢固的,最不容易产生芥蒂的,而且布和会觉得父亲的存在对自己完成杀人事件之后是一个安全隐患,这一点也非常蹊跷。

  先放下这些疑惑不论,对眼前尸体的检验工作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该做的事情也差不多了,莫海右一边放下手中的工具,脱下手套去洗手,一边示意身边的助手们可以洗洗手稍微出去休息一下。

  莫海右习惯工作的间隙独自一人离开停尸房或者工作室,去别的地方思考问题,比如说隔壁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或者走廊里等等。

  推开停尸房的大门,他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觉脑袋清爽了许多,顺手推开隔壁一间休息室的门,莫海右正想要进入,却被边上一个过来的警员喊住了。

  “莫法医,请等一下。”

  “有什么事吗?”莫海右看着他问道。“对凶手布和的情况,我们已经有了一些了解,局长让我过来向你汇报一下,还有局长说了,他考虑之后,不批准你辞去专案组组长的工作,案件最后部分的调查工作,可以等你检验完尸体之后,再开会决定。”

  “好,我知道了,你先说说你们的调查进展。”

  “虽然布和的名字和身份信息都是假的,我们无法在本市找出他的亲人和朋友来,不过根据他的DNA数据,在资料库比对的过程中,我们居然发现他的DNA和十几年前一桩凶杀案的被害者DNA出奇的吻合,这名被害者是个中年女性,根据我们的多方位比对,可以确定她就是布和的母亲,这是从外地调过来的当时案件的所有档案。”

  警员一边将一份厚厚的档案递给莫海右,一边继续说:“这桩案件发生在通往内蒙古通辽某一个区县的道路上,尸体被随意抛弃,身上发现多处刀伤。但是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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