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扬连连挥手,约瑟夫立刻中断说话看向了高扬。
高扬低声道:“别把话说的太有条理,也别一口气把话说完,耐特会听出来有假。”
约瑟夫摊手道:“然后呢?”
高扬低声道:“你说你要想办法营救我,然后就不用再说什么了,耐特会自己脑补整个过程的,说多了容易犯错。”
果然,耐特在对讲机里吼道:“公羊还活着,你确认吗?”
约瑟夫立刻在对讲机里惶急的道:“不确认,但应该还活着,我将想办法营救,我马上通知我们的人来,我们头儿受伤了,他被拖行的路上有血迹。”
约瑟夫松开了通话键,稍等了片刻,就听耐特急声道:“敌人有多少人,你看到了吗?”
“没有!但是觉得是信号旗,我熟悉信号旗,我认为是!”
约瑟夫又大吼了一句。
吼完,约瑟夫随即再次在对讲机里道:“你是否知道敌人的人数有多少,我和头儿来的非常急,我们的人还在也门,但是不能再等了,法克!我会通知在乌克兰任何可以动用的力量,告诉我,敌人的人数有多少!”
高扬冲着约瑟夫伸了伸大拇指,小声道:“就凭你的声音,去奥斯卡拿个最佳配音奖估计不成问题,就是不知道奥斯卡有没有最佳配音。”
约瑟夫得意的笑了笑。
这时耐特在对讲机里冷冷的道:“你知道高扬的位置?”
约瑟夫拿着对讲机,一边喘着粗气的同时急声道:“是的,我们头儿带的手表有定位功能,我们可以追踪到他的位置,你只需要告诉我敌人有多强的力量就好。”
“信号旗应该有八十人,此次信号旗有一百人来到了顿涅茨克,但我们所攻击的地方只有二十个信号旗的成员,所以,我怀疑其余的信号旗部队是攻击了我们的指挥部。”
耐特在对讲机里急匆匆的说完后,
约瑟夫拿起对讲机,非常沉稳的道:“明白,完毕。”
稍等片刻,就听耐特愤怒的道:“该死的,你们来填什么乱,等着让别人来救,等得及吗!告诉我该死的公羊现在在什么位置,我们去营救他!”
高扬使劲把手一拍,喜形于色的道:“成了!”
约瑟夫看向了高扬,高扬想了想,随即道:“城外,随便说个城外的什么位置,告诉他还在移动之中。”
约瑟夫点了点头,拿着对讲机正要说话,高扬却是下意识的就要说话,可是看着约瑟夫已经按住了对讲机发射键,于是高扬只好冲着躺在脚边的情报官照肚子就是一脚。
差一点儿就让情报官喊出来了,要是在约瑟夫讲话的时候,情报官大喊一声骗人,那这场戏可就没法儿演了。
“还是移动之中!”
约瑟夫发现了异常,于是他只大喊了一声。
有个很重要的前提是耐特率领着天使离开的时候,高扬他们都留了下来,苏尔特也留在了这里,如果说高扬派约瑟夫护送这苏尔特去了野战医院,约瑟夫所说的话都是合理的。
所以只要情报官无法开口,那么这里发生了什么耐特都不会知道。
刚才情报官差点儿就喊出来了,还好高扬这一脚来的及时。
情报官本来就站不起来,结果又重重挨了一脚,现在捂着肚子就跟个虾米的似的只是大口喘气。
高扬抹了把冷汗,大声道:“吓死我了,你这混蛋,生怕你们死不了是吧。”
就在这时,耐特在对讲机里急声道:“我们去营救公羊,告诉我他的位置,必须在公羊被送走之前把他救出来,否则就没机会了,快!”
约瑟夫立刻随口说了一个坐标。
等着约瑟夫说完,高扬拔出了手枪,急声道:“把这家伙捆起来嘴堵上,扔到我们的直升机上,快。”
说完后,高扬看着屋子里囤积的武器弹药,愁眉苦脸的道:“伤脑筋啊,这里有很多弹药,如果耐特他们必须回来补充弹药怎么办?”
约瑟夫急声道:“还有个问题,我说情报官已经死了,那么尸体呢?耐特回来没发现尸体会不会怀疑?”
高扬摇头道:“太仓促了,感觉到处都是漏洞,怎么伪造现场都不行的,只有逼着天使马上去营救我,让他们没时间来这里补充弹药,马上联络耐特,就说我被带上了直升机,但是现在我的信号在郊外某个地方停下了,耐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约瑟夫急声道:“信号旗的直升机为什么要半途停下?这不合理,还有,为什么不在这里等着耐特?”
高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大吼道:“笨!这里看上去像刚刚遭受攻击的样子吗?耐特一回来立刻就能发现异常,至于信号旗为什么半路停下,我怎么知道?耐特怎么知道?谁知道俄国佬怎么想的要干什么?不用考虑这些,你觉得耐特有时间考虑这些吗?他只能马上到你说的地方去救我,他只能这样。”
约瑟夫点了下头,道:“明白了,好吧,那就这么干。”
思索了一下,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纰漏,高扬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叹声道:“我实在是太聪明了!”
情报官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道:“无耻!骗子!你这个无耻的骗子!”
二千六百一十三章 公羊!公羊!公羊!
耐特突然将脚边的一块碎木踢了出去,碎木击打在了玻璃窗上,将一块玻璃打的粉碎,发出了哗啦一声脆响。
怒不可遏,再次重重的踢出一脚,这一次直接踢到墙上发出一声巨响后,耐特才极是愤怒的大吼道:“法克!”
耐特叫疯狼,但指挥作战的时候他很冷静,就算是在最后的自杀冲锋之中,他也能保持冷静。
就算发疯,耐特也是冷静的发疯。
所以耐特突然的暴怒让天使的人都吓了一跳,但他们都知道耐特为什么发怒,对讲机里讲的什么他们都能听到。
那个公羊来试图救他们,结果却受到了信号旗的袭击并受伤被俘,活下来的可能不大,死掉的可能不小。
耐特发狂一般的用脚继续踢墙,在踢墙的同时他在怒吼。
“白痴!混蛋!该死的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你来填什么乱!我早就让你们离开,我早就让你们离开的混蛋!”
好像是把墙当成了公羊,耐特在狂踢了十几脚之后,突然转身,气急败坏的大吼道:“把伤员和尸体送上直升机,就地补充弹药,快!快!快!”
刚刚集结起来的天使一哄而散。
耐特去一具尸体上把手榴弹全都摘下的同时,在对讲机里阴测测的道:“这里只有二十个信号旗,现在不用猜测其他信号旗被派往哪里了,他们找到了我们的秘密据点,所以,放弃原定计划,准备营救公羊,不能让公羊死在这里,绝不能!”
剩余的子弹已经足够,但是手榴弹已经消耗殆尽,但是在敌人的尸体上找到的手榴弹足以补充,应付一场营救行动足够了,至于火箭筒这种重武器是没必要补充的,因为担心误伤人质,有也没法用。
匆匆补充了弹药,天使的成员再度在直升机前集合,耐特举起了一只手,大声道:“我只有一个要求,救出公羊,不惜代价,我们可以全都死在这里,我们本来就要死的,但是绝不能让那个该死的白痴死在这里,明白吗!”
“明白!”
耐特恨恨的暗骂了一声,然后他厉声道:“登机!”
登机,起飞。
终于,耐特等到了他期盼的消息。
收到公羊的保镖发来的坐标位置,耐特急声道:“可靠吗?确认吗?告诉我通过什么技术手段确认的公羊位置!”
“我们头儿带的手表能够发送位置信息,信息会发送给我们的经纪人,我这里无法收到,只能和经纪人沟通后获取位置,但位置信息绝对可靠,误差绝对在一百米范围内,耐特,我已经通知了撒旦和我们头儿的朋友,他们会采取营救行动,请你不要擅自行动,完毕。”
耐特怒吼道:“你懂个屁!等你们的人到这里公羊早死了,我们会把公羊救出来,就这样!”
吼完,耐特急声道:“坐标更新!目标已经停止移动,马上赶去最新坐标,快!”
让飞行员按照最新坐标飞过去,耐特陷入了沉默。
“中校,公羊的信号为什么停止了移动?会不会是……”
耐特猛然举起一支手臂,大声道:“他没死!他一定没死!公羊没那么容易死的,这家伙胆小又怕死,我太了解他了,这家伙绝不会让自己死的,绝不会!”
合理的分析都不让了,耐特如此唯心的话一出口,那还分析各屁啊,不管怎么样,先到发出信号的位置再说吧。
过了一会儿,耐特再次收到了公羊那个保镖的通话。
“情况不妙啊,耐特,我们头儿的位置没有移动,这不正常,这不合理,我刚确认过位置是在郊外,为什么会在郊外?我们有朋友能在克格勃说上话,但我们一直无法得到任何有用的讯息,你觉得会是怎么回事?”
耐特呼了口气,沉声道:“我只知道你们现在找谁都没用的,我们已经端掉了克格勃在顿涅茨克的大本营,防卫力量薄弱,我猜,那些人是得到了消息,所以他们改变了目的地,最大的可能是他们在郊外临时审讯公羊,好找出我们的下落,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所以,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听着,除非信号再次移动否则不要再呼叫我,我该专心做事了!”
说罢,耐特恨恨的在直升机的舱壁上重重砸了一拳。
沉默,死寂。
“即将到达坐标位置,准备降落。”
直到飞行员的报告了位置,耐特才猛然睁开了一直闭着的双眼,然后他站了起来,冷声道:“准备!”
直升机降落,天使的人分成了两队,朝着坐标位置快速而无声的移动着。
耐特突然举起了手臂,还在行进的队伍猛然停下。
“十一点钟位置,四百六十米,有人,俯卧,有热信号,无法确认是否有生命特征,没有发现其他热源。”
听着狙击手的快速报告,耐特举起了一个热成像仪,他观察了片刻后,伸出两根手指,低声道:“分头包抄过去,确认是否有敌人。”
队伍再次行动起来,继续朝着那个倒在地上的人快速靠近,当距离接近到二百米时,耐特再次观察了一次。
观察结束,耐特叹了口气,低声道:“那是公羊,我看的出来,那是公羊……”
耐特低下了头,把左手拿着的夜视仪放在了地上。
“四周没有其他热源,没有危险。”
耐特抬起了头,沉声道:“继续靠近,二队原地掩护。”
距离再次拉近,越来越近,在距离那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还有四五十米的时候,耐特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举起了右臂。
让队伍停止前进,耐特站直了身体,他摘下了头盔,把被压变形的头发整了整,扯了扯衣服。
把衣服整理平整,耐特带上了头盔,把步枪交给了身边的人,肃立,然后甩开手臂,以极为标准的步伐朝着高扬走了过去。
六个人在耐特身后排成一排,他们将步枪斜端在了胸前,然后一个人大声道:“立正!两纵列!齐步走!”
耐特走到了高扬身前,那就是高扬,没错,不可能有错。
高扬脸朝下趴在地上,右手压在了身下,左手反背在后背,一动不动,也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耐特忍住了自己把高扬翻过来的冲动,他双手摘下了头盔,左手平端头盔,然后他立正。
并脚跟,啪的一声,然后敬礼。
耐特保持着敬礼的姿势一动不动。
“立正!”
“脱帽!”
“敬礼!”
“鸣枪准备,预备!”
就在这时,耐特突然听到了一丝极为微弱的声音。
“我他妈还没死呢,救我……”
耐特猛然瞪大了眼睛,他跳了一下,放下了敬礼的手,然后他立刻单膝跪到了高扬的身边,并一把将高扬翻了过来。
高扬被翻了过来,慢慢的睁开了双眼,他右手握着一把手枪,但手已无力抬起。
耐特急声道:“你竟然没死!你怎么样了?军医!军医!”
高扬轻轻的吁了口气,用极是微弱的声音道:“耐特,对不起……”
耐特颤声道:“什么?你说什么?你有话要交待吗?你说,我听着呢!”
高扬呼了口气,提高了些音量,但还是极为小声的道:“伙计,我说,对不起了……”
一声枪响,单膝跪地的耐特应声倒在了一旁,他的支撑腿大腿上挨了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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