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逐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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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逐鹿记- 第9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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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

苏定方大喝一声,向一侧冲了过去,几道白光闪现,苏定方被逼回了原地,原本站在那一侧的亲卫,由四人变成了三个人,其中一个仰天倒在了草地上,头朝蓝天,鲜红地血渍染在他的胸前,眼看不活了。

“长枪手,快上来!”

窦抗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叫,几个手持长枪,身披重甲地亲卫朝苏定方围了上去,苏定方撒腿朝另一侧奔去。

他一边亡命奔跑,一边将手指放在嘴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唿哨,哨声随风飘荡,远远地在原野上空回荡。

他地青葱马正在山坡下吃草,听到那一声唿哨,它昂起了头,微微侧着耳朵,很快,第二声唿哨传来了,那匹青葱马长嘶了一声,与唿哨声回应,随后,它撒开四蹄,朝唿哨声传来的方向奔去。

这个时候,苏定方已经陷入了敌人的围攻之中,好几个亲卫围着他,轮流上前与他厮杀,长枪手也慢慢地赶了上来。

苏定方使出了浑身解数,仍然无法从敌人的包围中脱离出来,他的左肩膀挨了一刀,鲜血直流,不过,现在的他根本就感觉不到痛苦,汗水从额头,从发髻不断流淌下来,湿了他的眼,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根本没有机会抬手将汗渍拭去,唯有不断眨巴着眼睛,观察着对手们地动作。

必须在长枪手赶到之际冲出去!

苏定方猛地大喝一声,将横刀抡了个半圆,人借着刀势冲了过去,一个亲卫躲闪不及,被他砍翻在地,他从那个缺口冲了出去,同时,付出的代价上是背上地一道刀痕,不过,这个代价值得,他的爱马已经冲上了土坡,躲过了敌人的纠缠,奔到了他的身前。

苏定方往前一跃,上了自己的爱马,不等主人的号令,那匹青葱马自个扬蹄,向山坡下冲去。

“嗖!”

箭矢划空的呼啸声凄厉地响起,马上的苏定方只觉身体一震,人身不由己地从马上飞了起来,他的爱马发出了一声悲鸣,轰然倒地,向土坡下滚去。

“杀了他!”

窦抗收起弓箭,关键的时刻,他一箭将苏定方的爱马射死,断绝了苏定方突围的最后一丝机会。

亲卫们如狼似虎地朝倒地的苏定方冲去,苏定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然而,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他都无法完成。

看来,要死在这里了!

苏定方仰面躺在地上,望着头上的深蓝的天空,悠闲的浮云,如同解脱了一般这样想着。



正文 第七十六章 高畅登场

一支长箭划空而来,箭羽在空气中急促滑行的声音凄厉而尖锐,亲卫们纷纷闻声回头,只见到黑影在空中一闪,距离苏定方最近的一个亲卫仰天倒下,无声无息地摔倒在草丛中,在他的脖子上,赫然露出了一支白羽箭的箭羽,不多会,箭羽上就染满了鲜血。

亲卫们忙四处张望,在小土坡上,那片小树林的旁边,闪现出了一支身着官兵服饰的骑兵,马蹄声急促,骑兵们面无表情,杀气腾腾,高举的武器闪耀着森然的白光,令人目眩不已。

战马奋力地扬起四蹄,在草丛上疾驰而过,翻起了层层草浪,泥土在马蹄的践踏下四下溅落,战马喷出的气息折射着阳光,如同一团彩色的雾飘浮在空气中,聚集在马队的前头,马队如同腾云驾雾一般从土坡上直冲下来。

在如此的情况下,和如同山洪一般从上往下急冲而来的骑兵作战,无疑是找死,除了蠢人之外,一般人是不会这样做的,窦建德的亲卫们自然不是蠢人,于是,他们放弃了斩杀苏定方的打算,纷纷四散避了开去,寻找岩石,或是树木之类的掩蔽物,以便躲过骑兵的冲击。

这是唯一的应对办法。

不这样做,就算撒开双腿往山坡下逃跑,也会轻易被骑兵追上,那时不过是将后背交给了敌人。任其斩杀而已。

窦建德地这些贴身亲卫们都是战场上的老手,自然知道在何种情况下该做何种选择,虽然,就算这样做,恐怕也逃脱不了凶多吉少的结局。

然而,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恶劣。

从小树林旁急冲而来的敌人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从山坡的两侧。又各有一队敌人的骑兵急冲而来,形成了三面包抄的架势,只给他们留下了山坡下地那片河滩的出路,只是,那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出路,以两条腿和四条腿赛跑。恐怕还没有跑到河滩上,就会被敌人追上了。

没有办法了,只能殊死一搏!

亲卫们散了开来,各自为战,只有窦抗和几个亲卫拿出了弓箭,张弓搭箭,用箭矢来阻止敌人的靠近,其他的亲卫们根本来不及掏出弓箭,那些骑兵就围了上来。

为什么会有这么一股敌人的骑兵出现在这里呢?其中,必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啊!

窦抗一边寻思。一边拉开弓弦,将箭矢瞄准了三十步开外地一个骑兵。那人身上穿着华丽的盔甲,一看就是领头的将军。只要将此人射死,失去了将领的敌军或许会乱上一阵吧?那时,本方也许不会没有还手之力。

就在刚才,窦抗仔细观察了一下,突然出现的这支骑兵最多不过两百人,本方的武士也有一百多人,并不是没有一搏之力,

对方是骑兵。又加上是突然出现,没有给本方集结列队的机会。这是对方的优势;然而,本方的一百多名亲卫个个身手了得,不能等同一般的士兵,所以,就算是以步对骑,就算处在如此不利地情况下,只要度过起初这最困难的时刻,也不是没有胜机。

只要能将对方领头地将军射杀,就能获得扭转战局的机会,窦抗是这样认为地。

他对自己的射术非常有信心,就算是在十几万的窦建德大军之中,他的射术也算得上是前几位的高手,深得快,狠,准的射术三个要诀。

三十来步的距离,基本上是箭无虚发的,当箭矢离弦而出之际,他深信,自己眼中地那个目标死定了,他并没有去看那个人的情况,而是将视线移到了另一个人地身上,那是一个手持双斧的巨汉,他是对方阵中唯一没有骑马的人,瞧见了这个人,窦抗知晓袭击自己的人属于何方了。

身形巨大,永远徒步作战,手持双斧,这不就是高畅军中的雄阔海吗?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然而,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当务之急,保住性命才是至关重要的。

窦抗瞄准了刚将一个亲卫的头颅砍了下来的雄阔海,就要拉动弓弦,突然之间,他的心中一凉,肌肤的表面,猛地起了不少的鸡皮疙瘩,他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危机降临,若是没有反应,就会跌入九幽黄泉。

窦抗向一侧猛地扑倒,然后,就地一滚,朝土坡下滚去,这个动作救了他的一命,就在他扑倒之际,一缕白光从他的脑袋上空飞掠而过,将他头盔上的帽樱斩落下来,随风轻轻飘拂,落在了草地上。

持刀之人正是先前被窦抗放箭攻击的敌军将领,他的脸被头盔的挡板挡住了,只看得清一双漠然的眼睛,如同黑洞一般深邃无情。

窦抗那支狼牙箭的速度不是不快,当箭矢如同出现在那人的身前时,破空的声音还没有传来,三十步的距离,对一个箭术高超的射手来说,就算是一只苍蝇,也逃不过他的利箭。

然而,那人并非苍蝇,准确地说,他是一个妖人,一个匪夷所思的存在。

他本来在挥刀砍杀一个敌人,似乎并没有留意到有暗箭袭来,然而,当窦抗的狼牙箭出现在他身前时,他手中的横刀却奇迹一般地出现在了箭矢飞行的路线上,刀锋恰好挡在了箭尖的前方。

雪亮的刀锋犹如一泓清泉,将狼牙箭剖为两半,一分为二。

窦抗并没有瞧见这样的一幕,他的心神放在了雄阔海身上去了,若是他瞧见这一幕,恐怕会马上放下武器,投降了事。

这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事情,至少,在窦抗三十多年的经历中,没有见过这样的妖人,虽然,他也算是见识过不少的高手了。

那人放过了能够顺手斩杀的敌人,驱动战马朝窦抗冲了过来,对这支骑兵来说,亲卫们的还击只是徒劳而已,到是那个神射手对本方的威胁要大一些,那人确定这一点之后,决定先将窦抗杀掉。

窦抗也算是久经沙场的老手,拥有一定的直觉,能够感受到危机的来临,这一次,这个直觉又救了他一命,就在那人距离他还有几步的时候,他果断地放弃了攻击雄阔海的打算,扔下手中的弓矢,往地上一滚,躲过了那人的宛如天外飞鸿的一刀。

窦抗顺着陡峭的山坡往下不停翻滚,由于他采取了必要的保护措施,所以,看上去虽然很狼狈,实际上却没有受到多少的伤害。

他的身体重重地撞在

大树的树桩上,停下了滚动,手在被树桩撞到的腰上摩着,他摇摇头,去掉脑袋中晕眩,站起身,努力向四周张望。

所看到的情形让他的心跌入了无尽的深谷,冰冷刺骨!

本方的这些武士虽然是身手矫健的好手,对方的那些骑兵却也是武艺高超的悍卒,一点也不比本方的士卒差,以骑对步,又是突然袭击,战斗力也相差不多,如此,战局还会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一个人逃脱,窦建德的这些亲卫们要不放下了武器,双手抱在头上,跪在地上做了降兵,要不就已身首异处,只有非常少的士卒还在抵挡,不过,看情形也是凶多吉少。

那个领头的将领不顾山坡陡峭,居然纵马从山坡上急冲下来,将陡峭的山坡当作平地一般,不过,对那人来说,那坡地也真是平地一样,他非常轻松地骑着战马冲到了窦抗的身前。

窦抗在这个时候做了他一生中最英明的抉择,他丢掉了武器,高举双手,选择了投降。

“高将军,小的投降!”

窦抗高声叫道,然后,双膝跪在了草地上,不过,他并没有低下头,而是依然仰着头,瞧着马背上的那个将军。

那人的身影遮住了阳光,就像一座小山一样横在窦抗的面前,沉默,凛然,似乎他只要轻轻一挥手。就能将窦抗夷为齑粉。

那人放下手中地横刀,他带着战马移到了一旁,阳光又照射了下来,窦抗情不自禁地眯上双眼,视线随着那人慢慢移动。

雄阔海出现在了这里,这个将军身手又如此了得,不是那个原本以为已经被处理掉的高畅还会是谁呢?

对方能出现在这里,一定是经过仔细谋划的。那个首级也多半是对方放的烟雾弹,这也是对方能及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吧?既然,窦建德已经死了,也就代表本方一败涂地了,那么,还有什么必要负隅顽抗呢?将自己变成窦建德的陪葬!在这些亲卫中。肯定有为数不少的人宁愿给窦建德陪葬,然而,窦抗并不是其中的一个。

既然能叫出对方地身份,这表示自己还是有一定的能力的,只要证明自己有能力,对方或许会放过自己一命吧?

窦抗知道,高畅为了隐瞒自己弑主的名声,也许会将这里的人全部杀光的,毕竟,让这件事情流传出去。对他地名声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所以。就算自己投降,也多半难逃一死。既然如此,不如孤注一掷,赌上一赌,也许能保住这条性命。

马上那人将头盔的挡板抬了上去,果然,正是高畅,瞧见那张脸之后,窦抗将头低了下来。神态恭谨,一副任其处置的姿态。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从高处传来的那个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生冷漠然,然而,对窦抗来说,这声音却极其美妙,只要对方说话,而不是不顾三七二十一地挥动横刀就行了。

一定要牢牢把握住这个保命的机会。

“高将军,大王已经被官兵派来的细作所暗杀,在军中,高将军最是位高权重,理应接手大王的一切,带领我等继续作战,推翻这无道的朝廷,为庶民请命,小地不才,愿意为大人效力,万死不辞!”

窦抗把头埋得很低,声音略显低沉,不过,并没有颤抖,以致话语不清。

“你能为我做什么?”

高畅的声音依旧没有丝毫地感情。

“大王战死的消息,除了我等这些亲卫,目前还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们可以帮助大人将这三千大军掌握在手中,大人无论叫我等做什么,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窦抗地话音落下,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回应,他不敢抬头,仍然伏在地上,等候着高畅的回应,这一刻,他的心跳声急促得如同鼓点一般。

“先起来吧!随我来!”

终于保住命了!

高畅的声音就像来自九天之上的仙音一样,让窦抗觉得最是美妙动听,他尊令站起身,高畅已然打马朝山坡上奔去,似乎毫不在意他的举动,窦抗自然不会愚蠢到选择逃跑,他努力挪动步子,紧跟在奔驰的战马身后,向山坡上跑去。

高畅和雄阔海这支军队之所以能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像窦抗所想的那样,以替身地首级为诱饵,然后找上门来,实际上,他们之所以在苏定方临死之际出现在此,和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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