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曹旦没有背叛在刚才的会战中他没有及时赶到战场。置友军于不顾就凭这一点董康买就不想和他善罢甘休他相信就算自己私下对付他高畅也不会对那家伙放任不管。任其逍遥。
不过那家伙多半还是背叛了?毕竟作为窦建德的妻舅当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他是无法忍受如今的处境的免不了会有所反抗。
只是现在的自己顾不得这些了还是小心行军。将这只残兵带回本阵将战事的最新消息传递给大王一切交由大王定夺此战。本方虽然损失惨重自己却没有什么大的过错啊!
确定位置之后。薰康买派遣了仅存地十来骑命令他们向本阵的方向疾驰而去抢先一步将右翼的战事向高畅汇报他自己则统率残部随之往本阵靠拢。
大战过后又急奔逃了一段长路士卒们都已疲惫不堪那些伤重的士兵更是难以为继然而知道自己等人距离本阵不远之后他们大多提起了精神忍着身体的疲累重新踏上了征途。
轻伤的士卒将长矛等武器当作拐棍那些身体尚好的士卒则把重伤的士卒抬在简易地担架上在大雨过后的原野上朝远方缓缓而行。
部队沿着山谷前行走这条路是为了避免遇见敌军的追兵毕竟右翼的战事崩溃之后敌人一定会沿着这条通道进攻本阵。
薰康买对此并不怎么担心因为在右翼和本阵之间高畅安排有一只精锐在此雄阔海率领地陌刀营驻扎在一个山坡之上。
那个山坡乃是右翼和本阵之间的要点过了那个山坡就是一块方圆六七里地低地低地一马平川适合骑兵行进高畅的本阵就在那低地后的山坡上只要幽州军能够越过那道山坡就能直达高畅的本阵。
但是董康买不相信幽州军能突破雄阔海把守的那个山坡雄阔海那个疯子统率的陌刀营在高畅军中的诸位大将眼中或许算得上是本方的第一强兵。
陌刀营中的士兵都是千挑百选的大力士不然他们也舞不动那长约丈五重达数十斤的陌刀也不能挥舞陌刀将疾驰的战马砍为两段。
因此董康买并不担心本阵的防务他担心的是自己这只残兵的命运千万不能被敌人的追兵追上。
然而他越是害怕什么就来什么。
几骑突然出现在前方山梁上他们就像是被猛兽追击的兔子在亡命奔逃由于和本方相距不远董康买能清晰地瞧见那几个骑士的面貌那是他头先派出去负责和本阵联系的骑兵。
“结阵!”
薰康买的嘶吼充满了绝望显得格外地声嘶力竭。
喊声刚刚落下一群骑兵出现在了山梁上几面旌旗随风轻舞就像秋后的茅草那群骑兵不疾不徐地冲下山梁尾随着那几个奔逃的骑兵朝这里驰了过来士兵们能清晰地听见那些骑兵的轻笑声他们的样子就像是戏鼠的猫。
一个头戴亮银盔身着闪闪
色麒麟甲肩批白披风的骑士从那群骑兵冲突阵而出一匹白色大马神骏非凡。
那匹战马不仅卖相良好脚程也的确快得惊人很快就追到了逃兵的身后只见那人稍稍弯身从战马一侧挂着的弓架上取下一张马弓数百人一起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却瞧不清楚他是怎样将箭搭在弓弦上的。
“嗖!”
距离如此之远按道理董康买是听不见弓弦声和箭矢破空声的然而他却分明听见了这样的声音。
那白甲骑士在战马之上变换着姿势侧身正身扭腰弯身最后竟然站立在战马之上张弓拉弦。
几名奔逃的骑兵先后从战马上摔跌下来一共几个人那白甲骑士就射了几箭可以说是箭无虚。
主人掉落马下之后那几匹战马仍然没有停下奔跑的脚步它们直直地朝董康买一行奔了过来。
那白甲骑士并没有勒住马缰停下来等候身后的骑兵跟上再一起奔杀过来而是轻喝一声双腿猛夹马腹战马的度明显比刚才更快了一人一马就像一道白色的闪电一般掠了过来分外的英武不凡。
在那群骑兵阵中传来了一阵欢呼之声声音如奔雷一般窜了过来让早就疲惫不堪的董康买部更是惶惶不安。
—
眼见那人直直地冲了过来一时间董康买竟然愣住了。
他想做什么?
难道他一个人就敢冲阵?
自己虽然率领的是残兵败卒士气低落战斗力不强却也不可能被一个人打败啊!
面对敌人的骑兵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办法逃跑了久战身疲的步兵要想逃脱骑兵的追杀逃跑无济于事被敌人在背后砍杀只能死得更快。
如今只能结阵作战唯死而已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捞着了!
“结阵!”
薰康买高举马槊驱马冲出军阵再次高声嘶吼士兵们在他的吼声中忙不迭地将行军的蛇行阵改为了结阵自保的方阵只不过要想在短时间之内改变阵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瞧着士兵们乱哄哄地找寻着自己的位置董康买的心情既有不安同时也感到了一丝欣慰毕竟要是换成他在窦建德麾下效力时率领的那只部队在这样的情况下恐怕早就一哄而散了。
“死战!”
薰康买高喝一声扭转身驱马迎向那员白甲的敌将现在那敌将距离他不过一二十步他可以清晰地瞧见那人的容貌。
那人的样貌甚是年轻瞧上去不过年方弱冠而已!
也只有如此年轻气盛的人才敢于单骑冲阵吧?一般上了年岁久经战阵的老将基本上都没有这样的心气了!
既然如此就让自己将其斩落马下壮一壮本方的军威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董康买将马槊平放直直地指着对面那员白甲小将他估算着对方的马慢慢提升身下坐骑的度。
“喝!”
薰康买高喝一声马槊如毒龙一般朝那员白甲小将的前胸扎去。
在高畅军中董康买一向以武勇着称除了高畅雄阔海尉持恭等聊聊几人之外就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不然他也不能率领众人从敌军的重重包围中杀将出来对于对面的那个无名小将他自然心存藐视。
“啪!”
随着一声轻响两马交错而过。
薰康买用力的一刺被敌将轻轻架了开去他只觉虎口一麻马槊远远地荡了开去他差点没能将其握住。
好大的力气!
薰康买嘴里默默念道而就在这时他的背心一麻就像有人在他身后推了一把一般他身不由己地从战马上摔下来如同腾云驾雾一般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大地上身子扭动片刻就不动了。
他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旁观的众人却瞧得一清二楚。
就在两马交错之际那员白甲小将猛地一扭腰使了个回马枪枪尖深深地从没有防备的董康买后背扎入将其挑落马下。
“小将军威武!”
从远处疾驰而来的敌骑纷纷挥舞手中的武器高声欢呼他们口中的这个将董康买挑落马下的小将军自然是幽州总管罗艺的公子银枪白马俏罗成。
罗成高举银枪示威一般从残存的高畅军阵前驱马掠过。
面对这样的状况残存的高畅军的战斗意志彻底崩溃了他们完全失去了斗志纷纷丢下武器一哄而散四面八方地朝远处逃散而去。
第三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幽州大战(九)
雅将马槊横架志得意满地坐在马背上目光在行进中缓缓掠过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他手下的儿郎们仍然神精气足个个精神抖擞这让他颇为满意。
雨已经停了道路却还有些泥泞背负着各种物资的骡马在士兵们的照料下艰难地前行根据前方斥候的回报距离幽州军的本阵已经不远了。
说到斥候已有一刻钟的时间不曾回来过了是错过了?还是遇见了什么阻滞?
这并不重要至少对现在踌躇满志的刘雅来说并不重要。
以四千人击溃两倍兵力的敌军刘雅自然有骄傲的理由。
是击溃而非歼灭这或许是刘雅对刚才那次战斗唯一不满意的地方不过要想以弱势兵力歼灭人数占优势的敌军这难度也太大了点在刘雅看来就算是孙武复生也做不到啊!所以很快他就将这不满忽略过去了。
最初刘雅在窦建德帐下效力的时候只是听窦建德的号令行事对于他的军队他拥有完全的掌控权窦建德并不干涉他对军中将官的任命以及兵力的扩充他只要刘雅听从他的号令为他打仗即可刘雅则从窦建德处获取金银财帛的赏赐用以犒赏三军将士士兵们是没有军饷可得的他们若是不能立下战功就只能在打仗的时候靠劫掠为生窦建德的军纪虽然严明对此却也防不胜防最后。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事。
窦建德在河间七里井意外阵亡之后。高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过他的位置当时迫于形势。刘雅不得不投靠于他说实话他心中是有一些自己地想法地。
在中原一带一直流传着一个箴言那就是“刘氏主吉”。
就像河南的豪强相信“李氏主兴”河北的各路豪强都相信“刘氏主吉”。这句言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河北一地流行起来地它出自何人之口已经无法追究了人们只知道天下大乱之际这流言就慢慢在河北一带传播开来。
当初阿舅贼刘霸道在豆子炕起兵就是以此箴言为借口的。
刘霸道兵败而亡只能证明他并非天命所归之人。却并不能说明这言就是大谬不当的北地豪强仍然有不少人相信这句话。
既然高畅可以取代窦建德刘雅相信只要自己紧握军权。在忍耐中寻找机会日后何尝不能取而代之。王侯将相宁有种否?刘雅虽然粗通文墨陈胜王反抗暴秦时说的这句话他还是明白其中意思的。
在原本的那个时空里几年后窦建德在虎牢关被李世民所擒送至长安被李渊诛杀窦建德部顿时消散而去后李渊征召窦建德地旧部像范愿高雅贤曹堪董康买等将领入长安觐见那些人担心李渊将其征召入长安是为了将他们诛杀人人惊恐不安决定打着为窦建德的名义重新起兵反唐既然要重新起兵就需要有一个头领根据“刘氏主吉”这句箴言他们就来到隐居在乡间的刘雅住邀他为领让他统率众人起兵反唐。
可惜那时的刘雅已经心灰意懒认为李唐大势已成无法抵挡于是拒绝了众人的提议那些人担心刘雅向官府报告众人的密谋就将其诛杀然后推举刘黑为领从河北起兵反抗李唐统治。
而现在的刘雅因为没有受到重挫对这样的箴言还是深信不疑地有着别样心思自然也无可厚非。
不过随着高畅的威权日盛刘雅的这种心思已经变得淡薄了许多慢慢地不复存在了。
据刘雅所知像范愿这样有异心的将领大多在征战中不明不白地死去了这无疑让刘雅心惊不已。
再加上高畅对部下地控制与窦建德完全不同窦建德和他们相处凭借的是个人魅力他以仁厚待人将他们当作了自己地兄弟只要兄弟们对他效力他并不插手他们对部队的管辖他们和窦建德一样将众多骁勇的将领收为义子让他们担任亲卫依仗这些人拼死作战为他们建功立业。
而高畅则并不是如此他并不允许军队系统游离于他的指挥之外。
通过一系列缓慢却又咄咄逼人的整军行动高畅渐渐剥夺了将领们对士兵们的控制士兵们必须按照统一的操典训练;士兵们可以领受军饷家人们按照人口和军攻分土地所以不得在作战中不听号令擅自劫掠;而且佐尉以上的军职都必须得到高畅的认可不允许将领们私相授受;每个级别的将领所拥有的亲兵具有一定的人数限制不得任意扩充自己的亲兵规模;再加上一系列的调动将他们帐下的将领调到另外的营中将不熟悉的人派到他们手下那任职所有的这些都杜绝了他们将部队变成自己私兵的打算。
当然由于时间尚短像刘雅曹旦高雅贤等将领对自己的部队仍然拥有一定的影响力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也知道自己的权力
很大的限制。
相比于某些人的反抗刘雅选择的则是放弃就像前面所说的那样他完全放弃了自己的别样心思一心为高畅卖命只希望日后也能成为公侯之类的大人物。
以前他统率的兵力足有七八千人如今只有四千人左右然而相比于那时他这四千人的战斗力却要强大了许多。
—
在刚才的那次战斗中面对人数众多的敌军他们以摧枯拉朽之势冲入敌阵之中大雨落下来之际敌人就开始四散而逃。待刘雅将敌军主将薛大用斩落马下之后。溃逃就变得一不可收拾了。
一场大战刘雅的本部人马战损不过区区一两百人敌人也只丢下了数百具尸体。剩下的那些家伙已经溃逃无踪了在当时地天气状况下在主将已经阵亡地情况下要想重新将那些溃兵收拢集中起来今天恐怕是不成的了。
想到得意处。马背上的刘雅不由哈哈大笑他回头望向身后在身后两里处高雅贤地部队正不紧不慢地跟随着他隔着一道山梁他看不见对方的旌旗。
哼!哼!
刘雅用鼻孔出了出气最好一会冲击幽州军本阵的时候。仍然不需要高雅贤的部队参与让他在他后面只有吃灰的份谁叫那家伙仗着夏王的宠信在自己面前。明明很得意却做出一副谦逊地样子。莫得让人作呕。
“将军前方的斥候还未回来会不会有什么事”
一旁说话之人身着一身白衣散只是用一根丝带绑在额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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