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铲除了军中的异己力量又收服了薛氏兄弟可以说这个时候他的声望在军中已经达到了巅峰人人都把他当作了百战百胜的战神。
同时高畅建立的文官政府虽然不伦不类大违圣人之道然而运转却极其良好他治下的百工坊生产的各种物事连长安洛阳那些大户人家都在使用有些人居然暗地信奉起灵宝神教来在他们眼中也只有天上的神灵转世才能弄出这些奇妙的东西来吧?
收拢流民兴修水利开垦荒田这些事情都是利民之道更加增加了百姓庶民对他的向心力对这些凡夫俗子来说只要能给他们好处他可以信奉三清也可以信奉释迦牟尼那么。为什么不能信奉灵宝神君呢?
所有这些都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高畅虽然不可能是什么灵宝神君降世却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对手不容小觑。
二公子李世民在年少的时候曾经和高畅是朋友那个时候的高畅还是一个一心沉迷骑马射箭的公子哥看不出来会成长为这样一个雄才大略的人物老话说得好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当然高畅建立的政权也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其根基远远算不上固若金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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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他的土地政策得罪了大量的世家豪强大量农庄的建立使得那些宗族豪强控制下的佃户宁愿抛弃土地成为流民以便进入农庄分得土地虽然土地归属国有不过他们却拥有绝对的使用权只是不能转让买卖而已和归属自己拥有差别也不大。
失去了人口也无法兼并土地那些世家大族自然对高畅不满只不过在高畅的强势下敢怒不敢言而已!
高畅的宗教政策也得罪了佛道两家这会让那些出家人想起数十年前北周武宗灭佛的旧事为了避免遭受灭顶之灾他们自然要奋起反抗。
由于高畅推行邪教不讲礼仪之道自以为天不敬祖宗那些以礼教传家的士大夫当然心怀不满在这个时候士大夫们才是社会的中坚力量不管是谁登上那个位置都必须得到士大夫的支持才行而高畅的所作所为很明显是与之相悖的就算他真能夺得天下那政权也维持不了多久其人一旦身死他建立的政权也多半像秦隋那样二世而亡。
可以说高畅的政权之所以能维持他的政策之所以能够施行下去完全依赖于他个人的强势以及那只绝对听从他一人命令的军队。
所以夏国最大的弱点就在高畅身上一旦高畅身死他建立的这个基业也就会马上土崩瓦解在他的部下里面没有一个人能像他这样压住场子同样也没人能够坐稳他的那个位置。
他建立的政权基础是个人崇拜他一旦身死个人崇拜也就灰飞烟灭了神灵一死要想再造一个神出来谈何容易。
若是李渊身死像这种以宗族为基础的政权断不会就此完结世子建成自然会坐上他老爹的位置那些早就与李家联在了一起的家族也不会因此而断绝和李家的关系毕竟他们的利益是紧紧牵连在一起的。
所以要想颠覆高畅的政权让河北重新大乱只要杀了高畅就行了。
赵道人武艺高强交流广阔手下有一批能人异士以及一些精通刺杀之道的死士所以张道源才会来青阳观拜会他商量怎样置高畅于死地据潜伏在高畅身旁的内线传来的消息近期高畅会南下和往常一样高畅不喜欢大张旗鼓摆出王驾仪仗而是准备悄悄行事轻车简从这对一心想置他于死地的李唐来说是个大好机会。
然而这边的刺杀行动还没有开始高畅的人却先下手了将张道源刺杀在安济桥上不过敌情司的那些人不知道的是张道源只是李唐在河北摆在台面上的人物真正在背后兴风作浪的另有其人而这个人已经开始了行动。
七月一日晚在青阳观挂单的赵道人离开了赵郡往东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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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红莲寺
暮色将近。
太阳落在了西边连绵的山岭后面山头上漂浮的晚霞红色已然褪尽天空的颜色变得极其清冷。
漳水哗啦啦地流着一座双拱大石桥横跨在河面上桥头两旁蹲着的两只石狮横眉竖目在那冷冷的目光中一行人正从桥上缓缓而过。
这一行大概有六七十人里面有马车有骑士也有步行的人人人皆是青状个个身着皮甲手持武器看这行人那副装扮像是一个来往各地的大型商队。
如今天下大乱道路不靖途中匪盗流贼众多一旦出了城池三十里之外就谈不上安全了虽然夏国的境内已经没有了大股的流贼响马却也不能彻底杜绝匪盗毕竟有些人一旦干上了这种没本钱的买卖就沉迷在了其中难以自拔让他们丢下刀枪重新拿起锄头下地劳作无疑是要了他们的老命所以像那些来往于各地的大型商队基本上都是全副武装的官府也默认其拥有武器的权利不过为了杜绝某些不好的事情生在他们的路引条上也标明了他们持有武器的数目和种类。
表面上看去这行人像极了一只来往各地的商队实际上却并非如此他们乃是夏王高畅的出巡队伍。
为了避免劳民伤财也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行踪高畅特意将自己的卫队装扮成商队模样马车上的货物也如假包换有着政事堂特批的路条。所有地一切都说明了这是一只货真价实地商队。
这次出巡有三个目的。
第一。高畅想亲眼看看他治下郡县的民生百态虽然平时有各地官员地上疏。有政事堂的奏折都有讲述各地郡县的施政情况暗地里安排在各地的监察司探子也有情报传来神官系统也有将各地的实际情况上传到神殿让高畅对最底层的百姓地生活状态有所了解。然而有句话说得很对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事情是不是真像那些人说的那样高畅需要亲眼目睹才行当然这种亲眼目睹只能以微服出巡的方式才可得见。若是大摆王驾巡视四方那不是和后世的某些大帝的南巡一般?沦为以后人的笑谈。
第二如果有可能的话。高畅想离开自己的控制范围到河南去看一看。为下一步地战略计划打好基础虽然各地的敌情司探子也有将那些山川地理的状况传达上来不过作为一个马上帝王在关键性的战役里面他还需要亲身去实地确认当初罗成率领地重甲骑兵之所以被他不费吹灰之力摧毁一是因为他布置巧妙以董康买的三千人为诱饵使罗成不认为这是陷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罗成没有实地查看战场地环境一条宽约一里的淤泥地就算平时不知晓也算不了什么?然而就是这条浅浅的淤泥地就成了他罗成的灭顶之灾他高畅不想率军南下到别人的地盘作战时步了罗成的后尘。
第三宇文化及已经率领十万禁军逼近黎阳想要夺取黎阳仓现在他全军粮食告尽黎阳仓乃是他救命的稻草徐世绩深知宇文化及的目的因此主动放弃黎阳固守黎阳仓以深沟高垒与之相抗同时李密也率军从东都撤离进逼宇文化及之后不停地骚扰宇文化及的大军与之形成对峙大战一触即如有可能高畅想要亲眼目睹这场战役想具体了解瓦岗军和宇文军的战斗力为下一步与这两个强敌交战做好准备。
高畅的车队是在七月五日的时候离开河间的在乐寿他停留了一天今天是七月十日他率领车队进入了信都郡渡过了漳水。
车队的下一个目的地是信都郡的大城武邑高畅帐下的小将苏烈苏定方大将高雅贤就是出身在武邑。
高畅掀开马车的布帘抬头望了一眼天色稍稍皱了皱眉头这个时候骑着青花马一直护卫在马车旁的高怀忠迎上前来。
“今晚能赶到武邑吗?”
面对高畅的疑问高怀忠小心地陪着笑脸轻声说道。
“王上武邑离此地还有好几十里依小的估算在城门关闭之前是断不能赶到的按照目前的度恐怕要在半夜才能赶到武邑城下!”
“哦!”
高畅应了一声寻思了片刻继续说道。
“既然如此莫得让儿郎们劳累你找个地方扎营安歇吧?最好能找个挡风遮雨的地方能够住进农庄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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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怀忠面有难色地说道。
“王上这附近并没有什么农庄小的找了个原籍在武邑的护卫问话他说在前面不远处有一条岔道从岔道往前行两里左右有一个古刹倒是可以容纳几十个人休息!”
“是吗?”
高畅冷冷地瞧了高怀忠一眼高怀忠面带媚笑凭住了呼吸他双手放在自己身前显得毕恭毕敬任由坐骑随着马车的步调缓缓前行。
“你安排吧?到了地方叫我!”
高畅摆了摆手不待高怀忠回应放下布帘回到了马车中。
高怀忠拍马向前头赶去直到拐了一个弯身后的马车被驰道旁的树林挡住之后他才抬起手来擦拭额头不知什么时候那上面已经满是冷汗。
不一会就像一条笔直向上生长的树木长出枝桠一样一条土路从驰道身上长了出来在两旁山林的遮盖下往林间深处延伸。
高怀忠和前头探路的几个侍卫离开驰道沿着那条土路往山林深处而去后面的车队紧随着他们拐了进去。
土路比较狭窄仅容得下一辆马车通行坐在车厢内高畅能清楚地听见道路两旁的树木枝桠和车篷相碰撞的声音土路也很崎岖马车很是颠簸高畅端坐在车厢内闭目养神身子随着车厢的颠簸微微摇晃就像一枚随波逐流的叶子。
很快马车停了下来。
布帘被人从外面掀开薛仁贵出现在高畅面前高畅站起身来走下马车。
一干侍卫簇拥在马车前领头的雄阔海正大睁着一双眼睛漫无目的地左右观看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透过他那巨大的肩膀一座略显残破的古庙出现在高畅眼前古庙两旁长满巨大的柏树有的柏树身躯极其粗大甚至需要三四人才能合抱看来很有一些历史了。
一个衣衫褴褛的和尚在高怀忠的带领下出现在了庙门口他在侍卫们的警戒范围外站定朝高畅合十为礼。
这和尚身子瘦弱面色饥黄看上去像很久没有吃上一顿饱饭了他法名智深乃是这个名为红莲寺的古庙主持。
说是主持实际上他管的人并不多整间庙宇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个徒弟一个徒弟又聋又哑一个徒弟是个瘸子都是残疾人这个红莲寺的香火已经凋零许久了师徒三人全靠庙后的那几亩山田的出产度日。
据智深大师说红莲寺在数十年前香火格外鼎盛信徒众多甚至有信徒不远千里从江南到此地来礼佛不过北周武宗一统北方之后下达了灭佛令北方各地大部分寺庙都被推倒僧人和尼姑被强迫还俗僧田被收归国有红莲寺也受其波及一部分殿堂被焚烧僧人被赶出寺庙荒废了下来。
隋代北周之后杨坚得位不正为了得到佛门子弟的帮助他废除了灭佛令使得佛门的香火重新鼎盛了起来红莲寺因此恢复了生机不过声势已经大不如前了远远比不上武邑城南十里坡的广灵寺信徒大多被其夺去僧人们也纷纷改换门庭最后整间寺庙只剩下了智深师徒三人了。
很久没有外人来此突然间有数十人来此借宿智深分外高兴一张枯黄的脸似乎也多了几分光泽就在刚才高怀忠给了他一些碎银说是如果他的主人满意临走之际还有打赏。
和尚也是俗人银子出的光亮同样也能闪花他们的眼睛。
他屁颠屁颠地将高畅一行迎入室内且将自己的禅房让了出来让高畅能够安睡至于高畅的护卫们在大殿内生火烧烤食用荤腥等对佛祖大不敬的行为他也选择性失明了当没有瞧见一般他不停地跑上跑下招呼徒弟侍立在一旁务必要使高畅一行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就在一片嘈杂声中不知不觉间黑夜笼罩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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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黑暗中的行动
到了半夜除了少量负责了望警戒的护卫外其他人皆乡寺庙外传来了一阵阵夏虫的鸣叫风掠过树梢时出的呜呜之声就像小孩在低泣一般。
山风从破烂的土墙缺口钻了进来室内的篝火光亮渐暗待那阵风过去后火苗又吞卷回来柴火偶尔出一声脆响。
十来个壮汉围着篝火横七竖八地躺在干草铺就的简易床上鼾声此起彼伏与墙外野草内的夏虫鸣声相映成趣。
在靠近门口的一个位置上蜷缩着躺在干草上的高怀忠缓缓睁开眼睛。
表面上他是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实际上他一直都没有睡着只是在假寐做出在熟睡的样子鼾声也装得似模似样。
他缓缓挪动身体坐了起来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出一点声响就连呼吸声也压低到不能再低。
“你做什么?”
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背后响起高怀忠猛地停下了起身的动作他的右手顿时放在了腰间的横刀刀柄上身子保持着一种僵硬的状态足有好几刹那。
他回过头笑着说道。
“呵呵!水喝多了点去撒尿!”
“哦!”
那人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目光有些散淡地从高怀忠身上掠过随后他换了个姿势倒头睡下再次进入梦乡。
侥幸啊!
高怀忠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敢再耽搁他疾步走出这间偏殿。踏上杂草丛生的小道。往后院疾行而去。
自己今天干地事情可是杀头地买卖断不能出半点差错特别是现在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是生是死就赌这一铺了!
作为李唐安排在高畅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