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0年找到工厂生产办法后建立塑料公司,此后每年都有数百万美元的收益,20多年后作价1750万美元出售。要知道那时候的1750万美元相当于现在的20多亿美元,可见这个专利是必须要申请成功的。
说话间,马车已到了停放“南海王子”号的船坞,众人兴趣盎然的再次登上了这艘让他们开了眼界的“怪船”,想到那令人恐怖的50多节的度,仍然咂舌不已。
由于黄仲涵第一次上船,李秉衡再一次负责的成为了导游,耐心的陪着他参观自己的船。“除了船体,这船上的上层建筑都是用铝合金与不锈钢造的。说到不锈钢,这也是我研究冶金工艺时现的一种,钢铁加入铬后会保护钢铁不被锈蚀,加入其他如镍、钼等金属可以形成不同用途的不锈钢。等到我们批工厂建成,我准备继续申请专利,开建金属冶炼工厂。钢铁厂易办,这冶炼厂难成,但我们必须成功,不然我们就只能一直受制于西方列强。以前我北洋水师耗资外购军舰,不但是人家的淘汰货,花费也巨大。如果我们能自造装甲钢,自己生产蒸汽轮机,光这军舰上就能省上不少银子。”顿了顿,又说道:“等以后我们的机床厂能自己造大的龙门铣镗床,又能自己出炮钢,便是军舰都能造得。”
想到眼下名存实亡的大清水师,蒙受耻辱的北洋水师先烈,众人的心情都有些低沉。黄仲涵虽然出生在印尼,但一直以福建人为傲,自居富有冒险精神的福建人中一员,此刻有些激动的挥舞着手说:“若真能在我有生之年能见到自己造的大舰,实乃人生一大快事。就算散尽家财,也要造上几艘重振我福建人之光荣。若国家有难,我这五十多岁的身板去搬搬炮弹还是没问题的。”
说着,拿起放在一旁的07式步枪,对李秉衡说道:“这枪造的好,前些日子孙文先生托我在伦敦好不容易贿赂上下订了数百支枪,要二十磅一支,我看就远不及它。要是我革命志士人人都能用上这枪,革命何愁不成。这建厂一事,我是有信心的,别人一直说我平生爱冒险,如今我让他们瞧上一瞧,我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今天还敢不敢冒险?”
说着,朝着张振勋手一挥,说道:“弼士兄,我想过几天在中华总商会召开华商大会,大家好好商议下。”回头笑着说道:“李兄弟可有表字,要是还没有妻室,我们黄家好女儿多的很。”
李秉衡摆手道:“如今做一番事业要紧,暂时还没考虑成家。表字还没取,你们叫我光华也可。”
“好,光华果然好风骨。来来来,快带我好好参观你的宝贝船,这么大的船只用一人就能开动,实在是妙。”
黄仲涵比较好动,在船上玩了个遍,看到有没见过的都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在船上玩了几个时辰,又谈了不少经商至理,黄仲涵跟张振勋约好二月九日在张家大宅召开华商大会,略站了会就各自回去了。
李秉衡却忙的不可开交。跟张振勋说好在船上忙着整理一应办厂所需的物资、设备以及要物色的各类人才方面的资料,所以这几天没人来打扰他。
不过最重要的一个目的是为自己吹的牛补漏,之前跟黄仲涵说自己有数十万磅的积蓄,现在需要凭空“变”将出来。
所以这两天他一直在忙着准备制造美圆与欧洲各国货币的伪造工作。在他那个时代他是靠伪钞、军火起家的,到这个时代不用那就太可惜了。这个时代的货币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没什么挑战性,水印、安全线、凸版印刷、缩微文字等等都还没用上,说不定做出来的比真的还真。现在的美圆、英镑等货币电脑里都有详细的分析数据,先要做的就是根据这些数据来制定工艺流程与指标,然后就是重新安排现在的造币设备,毕竟后世的货币比现在复杂了上百倍,现在要造这个时代的,要省去许多工序,并且合理安排;光这些前期准备工作就花了三天。
美圆与西方国家造币的纸主要是亚麻纤维与棉纤维抄造而成,比例不等,而电脑详细记录了每一种币各个时代的数据。李秉衡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就制好了美圆用纸浆并掺上红、蓝纤维,现在的美圆还不是现在的“联邦储备券”,仍然是最早的“大6币”,也就是“绿背”。
整理下来,原本的65道工序现在只要10几道就可以了。
第一步是雕刻,在软钢板上雕刻出货币上的人物、图案、装饰花纹、字母。这个要相对简单,李秉衡手里有大量原版,连第二步的制模都省了。许多后世的版其实都用了许多年,有的甚至19世纪就在用了。
第三步是制版。印刷前最繁琐的一道工序,用母模制成凹模经过一串工序后与另一块复合凹版一起装配在印刷机上,然后就可以开始印刷了。
第四步的印刷要印四种油墨分成五次印刷,中间要干燥,最后用黑、绿两种油墨套印钞票上的号码跟代号,代号与号码都是电脑里的破解机破译出来的。
最后是裁切与做旧,这些都由机械完成,只需要设定程序就可以了,两个小时就可以出旧钞。
美圆李秉衡只印了50与100美圆两种币值,中间等油墨干的时间用来做其他西方国家的造币纸浆,等到,美圆完工的时候其他币种也已经开始印刷。印刷度很快,李秉衡的印刷机每小时可以印5000张整开的币纸,等于一个小时就可以印百万计的美圆。
从凌晨四点一直忙到第二天早上七点的时候,除了日圆与马克,别的钞票都已经做好。李秉衡伸了个懒腰,啃了两个面包,洗把脸就去睡了。
这一觉睡的昏天暗地,实在是太累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黄昏。一边做着晚饭,一边想着晚上的工作安排。
正文 第一章 南洋盛举 第七节 印钞
最难做的是日圆,造币纸里要混入一种三桠树皮,不能跟其他钞票混着做,要放到最后单独做,麻烦又费时间。而李秉衡的三桠树皮存货本来就不多,准备一次性就做掉,以后让张振勋帮着到国内去收购一些。而马克也是准备多印一些的,加上日圆(幸好日圆面额大),这两种钞票恐怕还得花上一整夜。吃完晚饭顾不得收拾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等到日圆与马克完工的时候,李秉衡一看手表,已是凌晨五点,实在是筋疲力尽了,恨不得马上躺倒。顾不得清点钞票,勉强迈着步子走出了印钞间,洗把脸就去睡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七点,匆匆洗刷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又躺到了床上。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接下来的工作相对轻松,李秉衡不准备连续作战,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可不想就这么把自己累垮了。
第二天清晨,李秉衡写意的洗了个澡,顺便刮了下胡子。吃完早饭还去健身房稍微做了点运动,去甲板吹了会海风之后,才开始今天的工作。
清理完现场后,开始清点钞票并分别包装好。虽然有清点机器,但也花了他大半天的时间。日圆印的最多,有5000与10000两种面额共七千五百万,其实李秉衡最喜欢的就是印日圆,只是苦于没有三桠树皮。第二多的是德国马克四千五百万,主要是考虑德国的好东西最多。再次为美圆五百万,这笔钱是最容易花掉的,有致公堂的帮忙,不用辛苦洗入正规渠道。其他英镑一百多万磅,卢布一千三百万,法郎五百万。其他欧洲国家货币价值两百万英镑,总价值过两千万英镑,如何让这笔钱顺利的花出去,将是他今后伤脑筋的事情。尤其这日圆,现在虽然跟美圆是二比一,但不出十几年就变成一百比一,到了三十年代更离谱,三百比一,这日圆的贬值度实在是让人受不了。贮备的油墨消耗大半,下次再想印这些比真钞还真的假钞,说不定要到猴年马月。
将各国的钞票每样多少拣出一些,估算价值差不多150多万英镑的时候,将剩余的钞票小心藏起。这100多万英镑的钞票里以日圆与美圆居多,属于比较容易花出去的,将这些钞票放入大皮箱内,推着往电梯走去。如果没有电梯,那么把这一百多公斤的钞票提到甲板上即便是对于特种兵出身的他来说也是一件无比郁闷的事情。
这些钞票只要不是大注大注的投入市场,基本上花出去是不成问题的。尤其是中国大6,由于清政府的无能,国际投机家的炒作,白银价格一直不稳定。而外国货币反而在中国大行其市,英镑等货币被清政府官员与商界称为金镑,是与黄金相等地位的硬通货。
虽然大6是个把这些钱花出去的好地方,但李秉衡目前最中意的地方反而是美国。目前美国受到金融动荡的影响,银行遭受挤兑,股市大跌,正是趁机购买股票与工厂等资产的绝佳时机。虽然华人受到许多方面的限制,但暗中布局,小心操作,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可惜的是自己不能亲自前往美国,目前美国排华倾向严重,到了那边说不定还没上岸就被带到那个小岛折磨得半死。孙先生第一次去旧金山的时候就被康有为暗算,向美方告密,害得孙先生被关到监狱里,幸亏洪门大佬黄三德等人倾力营救。而自己无亲无故,去了那边更加由不得自己。
但自己去不了不代表想不到办法,南洋张家与黄家等都可以帮忙联系洪门势力帮忙。一个人能力有限,但依靠整个洪门的力量在美国操作购进资产,积少成多,也是个好办法。
李秉衡心里盘算着,打了个呵欠,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整理了一下,准备往张家去。明天就是华商大会,今天先过去跟张老爷子聊上一聊,就怕到时候什么都不懂坏了规矩。
用船上的吊机将皮箱吊到了码头上,雇了一辆大马车把皮箱放了上去,疲惫的擦着汗想道:从没遇到过拿了这么多钱还不高兴的,这事可终于让我撞上了。
赶车的也是个华人,一口潮洲口音:“后生仔,汝到地块?”
“去张家大宅。”勉强能听懂比较有特色的潮洲话。
赶车人咧着嘴笑着应了声:“善好,我常在许块。”边赶车边说着一堆话,却不是李秉衡能听懂的了。
这赶车人嗓门大,一路又是潮洲话又是客家话的跟李秉衡乱搭着话,限于语言不通,老车夫搜肠刮肚的想找点能让他听懂的话来。要是能说外语,怕是要用外语跟他交流。
一路两人虽交流不便,但也相处融洽,时不时被逗得哈哈大笑。不过一会儿,就到了张家大宅。
刚通报进去,只在正堂门口略站了一小会,张老爷子就一溜小跑的迎了出来。“光华,怎么在船上这么几天不下来,我都盼着你来聊聊天,不知事情忙的怎么样。”
“是我疏忽了,忙昏了头。老先生,这是我归国前所有的积蓄,以及同学好友相赠嘱托为革命诸事之费用。大约有百万磅之多,我今天都提了来,作为将来采买机器设备之用。”又要在老先生面前撒谎,李秉衡心里实在无奈,但也没有办法。
后面众人听说有百万磅,都惊得围了上来,纷纷追问。张子厚从小就跟着叔父张振勋创业,知道起家不易,此时惊得嘴巴张的老大,问道:“光华,这笔巨款有多少是你自己的?我叔父一世经商,到如今也不过千把万磅资产。”
张振勋对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青年早已是推崇倍至,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凭着光华的能力,做出多大的事业来,我都是信的。”说着,侧过身将后面一位年轻人让上前来,对着李秉衡说道:“光华,今天要向你介绍一位我们广东番禺才子,胡汉民先生。你们都是有心为国做点事的,好好亲近才是。”
李秉衡听得胡汉民三字,连忙上前去施礼,笑道:“久仰大名,衍鸿先生的文笔犀利直指人心,革命道理人深省。在欧洲时,我们同学都有读你写的文章。今日得见,实在幸会。”说完才抬起头微笑着打量对方。只见对方长的高瘦,戴了眼镜,眼神明亮而犀利,嘴唇微微翘起显得极为自信。
胡汉民这次去河内联络革命人士,转到印尼来看望同志,本来想回日本,但听张振勋等人谈起李秉衡,也有意见一见这个在他们口中才华不凡之人。他是向来自负极不服人的,听到众人都对李秉衡推崇倍至,暗暗有些不服,眼下见他言行举止恭敬,也不托大,笑道;“不过是为革命奔走罢了,有些许薄名。哪里比得上李先生做些实业。”
一旁的李燮和前不久从新加坡转到三宝垄任中华学校教员,并负责为集合在河内等地训练的华侨子弟联络家人、筹措械饷。此人是个实干家,曾经参加过多次反清武装起义,后刺两江总督端方不成受到通缉而流亡香港。此次听黄仲涵谈起李秉衡并07式步枪,特意从三宝垄赶了过来。上前拉着李秉衡的手说道:“光华,你上次造的步枪我们大家都看了,的确比较精良,不知道可有子弹,让我们试上几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