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先行回去,我随后就到。你说的,我记下了。本月开始,工钱加两成。”武松致力于笼络更多的自己人,所以有功必赏。
武大让武松前去,武松自是不敢耽搁。放下自己手里的活计,翻身上马,来到桂花楼。一进店门,就有伙计过来:“掌柜,您哥哥在那边。”说着用手一指,武松顺着手指一看,武大果然和另外两个人坐在靠窗的桌子前。
武松这时候整理衣冠,向桌子走去。
“我弟弟虽说是阳谷的都头,但在本地的商界那也是赫赫有名的。这桂花楼,现在就是我们武家的买卖,我弟弟就是这的掌柜。”武大正在跟对面的两人介绍自己。
武大背对着武松的方向,所以他没有看到正在走进的武松。武松走来的路上,打量着坐在武大对面的两人。嗯,是两个女人,一老一少,老的不用说了,那是王婆无疑,少的估计就是那个女孩了。
这女孩素衣淡影,婉目娥眉,确实是姿色非常,哥哥没有说假话。武松看了一眼之后,就把目光转到了别的地方,武松始终不能盯着女人看。
紧走几步,武松到了桌旁,躬身施礼:“哥哥,我来了。”
武大一转头:“武松来了啊,来,坐,坐。”武大好像倒成了桂花楼的掌柜一般,招呼着武松坐下,武松也就坐在了靠武大的一边。
“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王婆,阳谷地头的能人。”武大用手示意那个年长的女人。
“王婆婆,在下武松。”武松略一低头,算是施礼。
“哎呦,武都头,老婆子可受不住你的礼,您可是阳谷县官面上的红人。老婆子给你还礼了。”王婆说话语调起伏颇大,而后起身还了武松的礼。
“这位是王婆远房的侄女,叫???????叫什么来着,你瞅我这脑子,就记不住个事儿。”武大一边自怨,一边用手拍着脑袋。
“小女名叫海砂。”倒是那姑娘先开的口,对着武松欠身低头。
“哦,海姑娘,在下武松。”武松并没有直视海砂,只是低头一抱拳。
双方都相互介绍完了,场面突然陷入了沉寂,似乎每一个人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始下面的对话。
“我听您哥哥说,这桂花楼过一段时间要重新开业?”没想到首先开口的居然是海砂,虽然没有指定回答的人,但这问题只能由武松来接。
“嗯,是要重新开业,所以楼上的雅间都暂时关了,等到重新开业的时候桂花楼再完全开放。在大堂用饭,委屈海姑娘了。”武松斟酌着言辞,用自己觉得最合适的方法进行着回答。
“是因为这里死了两个人吗?”海砂不动声色的说。
武松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会知道是死了两个人。马三的死全县都知道,这个没问题,但是王森在此自尽知道的人并不多,事后他嘱咐了县衙的差役和桂花楼的伙计,不要把这件事传出去。武大确实知道此事,但依照哥哥的性格,这种不光彩的事肯定会有所隐瞒。武松察觉到了危险,拳头在暗中悄悄的捏紧。
“海姑娘怎么知道这事的?”武松用低头喝茶的动作掩盖着自己复杂的表情。
“因为,我能闻到血的味道。”海砂说完这句话,闭着眼睛,吸了一口气。
武松有一些凛然,他的目光扫过武大、王婆、海砂。
“嗨,侄女,姑娘家家的不要说这些血不血的。”王婆的声音轻松,没有任何惊恐的味道,这声音让沉闷的气氛一下子又活跃了起来。
“不过王婆,你侄女是干啥的,这确实是出过两条人命,官府都处理过了,血也打扫干净了,我怎么什么都闻不到。”武大的口气有些生气。
武松没有问话,只是用眼睛审视着。嗯,王婆和海砂都很轻松,听听她们怎么解释。
“哦,是这样。”王婆神情轻松的喝了口茶:“我这侄女是从我老家来投奔我的,我老家那边地方偏僻,平时供奉的神灵也跟中原有很多不同。我这侄女是当地庙里的祭祀,你们也知道的,庙里经常要供奉些牛羊什么的,只有对血很敏感的小女孩才能成为庙里的祭祀。不过呢,这祭祀只能当到十九岁,现在她岁数够了,不能干这营生,所以也就来投奔我了。”
“我刚才卖弄这雕虫小技,让各位见笑了。”海砂歉然一笑。
对血敏感的这个问题,是海砂主动说的,而且后面又有如此切实的解释,看来是我多心了。武松琢磨着,神州地域广阔,能人众多,一个小姑娘就有如此的本事,我武松想要成就一番大事的话,还是需要磨练自己啊。
“王婆,你是说你这侄女原来在庙上当祭祀,那不就是尼姑吗?”武大看着神色仍然很生气。
“哥哥,这跟尼姑不一样,别乱说,伤了人家姑娘的心。”武松连忙出声劝解。
“呦呦,武员外,看见没,武都头现在就帮我侄女说话了,咱俩在这倒是多余了。”王婆在旁边调笑起来。
武松不善于这种调笑,此时感觉脸色发红,心脏怦怦跳,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当武松回到县衙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有点黑了。武大和王婆的谈话如同入脑的魔音一样在武松的脑海里徘徊,见面的后半段,完全变成了王婆和武大谈话,两人仿佛已经认定了这桩婚姻肯定结下,甚至已经开始商讨一些细节,对此武松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在谈话结束后返回县衙,但脑海中的声音并没有消退,闹哄哄的让武二有些头疼。
武二刚一进门,看到安道满在屋内等他。
“安前辈,有什么事吗?”武松对于安道满始终是很尊重,这个仵作如同谜一般神秘。
“都头,齐四的后事我已经办完了。体面的下葬,对于其他兄弟来讲也是一种安抚。”安道满幽然的说,好像在预想着自己的死亡。
“安前辈不要多虑,前辈这般定可长命百岁,无病千年。”武松随口安慰着。
“其实老夫前来,还有事说。”安道满态度一凛。
“前辈请讲。”武松看见安道满神情严肃,知道是要说些关键的事。
“齐四是被乱刃加身而死,在我缝合尸体的时候发现尸身内的血差不多都流干了,这样带着死前的怨气又没有阳血下葬,我怕引起尸变。”安道满在这停了一下,继续说:“都头可能觉得尸变这事子虚乌有,但老朽必须要告诉你,我确实是见过尸变的。所以我在齐四的坟前偷偷的下了血咒。”安道满捋顺着自己的胡子。
“前辈还会这种秘术?血咒是什么东西?”武松有些好奇,他真不知道这个叫安道满的仵作还有多少秘密可以探寻。
“这个都头就不要多问了,会血魔法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这事我也是犹豫了很长时间才决定告知都头,日后一旦我有意外,都头不知道这个事可能会有点麻烦。”
武松突然心思一动:“前辈,我听说有的地方,要选对血敏感的小女孩做庙堂里的祭祀,这种对血的敏感是不是也是血魔法呢?”
安道满的脸上浮起奇怪的神色,他似乎很犹豫,突然站起,转了几圈,然后坐下,长叹一声:“都头,我不知道。”
正文 第四十二节 皇后
更新时间:2012…1…18 10:53:59 本章字数:3210
西门庆
宵禁这一解除,西门药铺马上就热闹了起来。需要各种药材的买家,早就是望眼欲穿,这种紧缺带来的“购买饥饿”使得药铺的生意比平时要好的多。
“这么看来,官府搞的宵禁倒也是好事。”药铺的掌柜在跟西门庆报完帐之后,加了这么一句。
西门庆知道,营业额的增加让掌柜也多拿了很多,但这事又不能点破。“嗯,掌柜辛苦,我看这个月给你和伙计都加些工钱,加多少你看着办吧。”西门庆在这一点上充分的放权,因为他也知道,抓着权力也是没用的。
“东家,我看加工钱的事就先放一放吧,咱们最近可能有大的支出。”说到这的时候,掌柜倒是愁容满面。
“什么大支出,我怎么不知道?”西门庆问道。
“桂花楼要重新开业。”
“哦,这事啊,我听说了,桂花楼出了命案,重新开业冲冲喜。不过这种开业的礼金花不了几个钱的。”
“掌柜你不知道啊,这事另有隐情。我跟本地的商户很多都是有来往的。其中就包括原来桂花楼的掌柜,我是说在武松当掌柜之前的那个。”药铺的掌柜提醒着西门庆。
“哦哦,知道知道。”西门庆想起来了,自己原先也总去桂花楼吃酒。想到吃酒,也就抓起了茶碗,喝了口水。
“我昨天碰见他了。他跟我说,武松打算彻底的把桂花楼买下来。”
西门庆正在喝水,听了这话差点呛到自己:“你说什么?买下桂花楼?他武松哪来的钱买桂花楼?另外他是本县的都头啊,怎么能明面上经商,那税款怎么算,就咱们这些商户,以后还怎么跟桂花楼打交道,那不都得是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啊。”西门庆的脑海里已经出现了未来桂花楼做滋补菜肴到自己药铺里来购买药材,恐怕这种购买跟抢劫相仿啊。
“钱这方面从哪来的真不知道,我听说是武松直接找到的桂花楼在京城的东家,具体多少钱就不清楚了。这临时的掌柜也就变成了永久的东家了。这次重新开业一是冲喜、二是易主,东家你琢磨琢磨,咱这礼金是不是一笔大的开销。”药铺掌柜一脸愁容。
西门庆仔细想了想:“嗯,武松当上本县都头之后,按照惯例来说,应该到全县的商铺拜会一圈,可实际情况是他只去了对面的轿行,现在看来是要把这笔孝敬的钱变成礼金。礼金我早就有所准备,计划内支出。不过我刚才琢磨了一下,武松不会明面上接盘,他一定会把这桂花楼放在他哥哥武大的名下,这样旁人也就说不出什么了。不过你口风也得把严了,这事一旦要是从你嘴里传出去再有什么纰漏,对面轿行就是咱们的榜样啊。”西门庆说到这的时候,有些苦笑。
“我知道孝敬武松的银子东家早有准备,除了这计划内的,咱还有一笔计划外的支出。”
“哦?那是什么?”西门庆有些惊诧。
“武松最近要大婚。”药铺掌柜盯着西门庆说。
“这个你又是听谁说的。消息可靠吗?”西门庆明白,像武松这种角色是不好得罪的,他要结婚,那必须认真对待。
“我从王婆那听说的。王婆这把也是运气好,她老家的远房侄女来投奔她,结果呢正好就被武松相中了。一来二去的,结婚差不多就板上钉钉了。我这么琢磨着,桂花楼重新开业之后,这事也就该办了。”
“这确实是一笔大开销,嗯,那这样吧,店里伙计的工钱就先不涨了,你劳苦功高,还是要涨一些,涨多少你自己看着办。这武松大婚的礼钱我额外准备就是了。”西门庆心里明白,药铺掌柜对自己说了这些没听说的消息,更是在告诉自己他的重要性。言在此而意在彼,证明重要性,是为了心安理得的涨更多的工钱,真是个老狐狸。
西门庆看看时间,离天黑还早,也就不待在药铺里碍事了,好长时间没闲逛,今天也就出去走走。想到这里,信步出门,向东而行就到了十字街。琢磨琢磨没有地方可取,也就是南面的紫石街人多,去转转吧,感受感受热闹也挺好的。
“大官人,大官人。”西门庆在紫石街上正走着,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叫自己。仔细一看,原来是王婆坐在茶棚里,边喊边冲自己摆手。
这王婆也是西门庆的老熟人了,阳谷地面说大也不大,王婆就是这不大地面上为数不多的专业皮·条客,她保媒的原则就是一定得能挣钱,至于是不是正经人家的男女,根本就不在乎。
“哎呦,婆婆今天好闲啊,大下午的在这喝茶,没去做点好买卖啊。”西门庆存心拿话挤兑王婆,反正也都是久混风月,算是某种程度的同宗同源,说起话来也就少了很多的拘束。
“西门大官人这是拿老婆子开心啊,我哪有什么买卖啊,我就这么个小茶棚,比不了你大官人的大药铺。”王婆嘴上埋怨,但脸上却嬉笑着。
“哦?这茶棚现在是婆婆的了?”西门庆颇感意外。
“是啊,最进接了桩大买卖。挣了些钱,前一阵总在这茶棚讨扰,觉得也挺不好意思,就顺手盘下来了。”王婆一边说话,一边伸着手背欣赏右手上的指甲。
语气虽然满不在乎,但西门庆还是听出了其中的炫耀。西门庆知道,王婆之所以这么说,是希望自己接下来问“这是什么买卖”,但西门庆存心挤兑,也就对此避而不谈,反而是低头饮茶。在眼角的余光中,王婆充满盼望神采的脸,清晰可见。
西门庆默不作声了一会,觉得逗王婆也逗的差不多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说凡事留一线,来日好相见,把王婆逗急了以后谁给找姑娘呢?嗯,那我就问问她侄女的事吧。
“婆婆啊,现在你也算是有产业了的人了,要我说也得没事回老家看看,炫耀炫耀,不能锦衣夜行啊。”
西门庆说这话的意思,是希望王婆接下来说“我老家的人早就知道我发达了,侄女都来投奔我。”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