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有付出就有回报”,因此这个差点儿要了安禾小命的举动也成功的吸引到了大部分士兵的注意力。
这便给许尉创造了机会,使得得以迅速观察记录好周边的情况。
眼见着侦查得差不多了,许尉对着安禾打了个“撤回”的手势,安禾便袅袅娜娜地“一步十八弯”地坐回那辆拉风的悍马上。
“怎么样……”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后,安禾终于稳住了自己有些急促的心跳。“我那小动作够到位吧?!”
“恩……”许尉沉吟一声道:“还凑合。”
凑合?!那可是老娘拼了老命才酝酿出来的啊!!!
“我说许尉……”安禾若有所思地朝驾驶座上坐着的那人瞟了一眼:“你这副表情……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你想多了。”许尉目不斜视地专注开车:“或许你想听到的是——刚刚如果有人在边儿上给你吹风扇,您老人家就能做洗发水广告了?”
“死鸭子嘴硬吧你就……”安禾恨恨地磨牙。
“到了。”许尉一扬下巴,示意安禾下车。
“我们来旅馆是要干嘛?”瞅着眼前的建筑,安禾忽然就有点儿紧张。
“那自然是——睡觉。”许尉转头,淡色的薄唇即刻就勾起一道浅浅的弧度。
☆、Chapter 31。
“我说你猫那犄角旮旯里扮香菇呢?”进屋后半天也不见那人说话,许尉忍不住了,终于皱着眉头把躲到墙角缩成一团的安禾给拎出来。
“你、你管我!”安禾面色一红,梗着脖子撂了这么句话。
瞅见她这副模样,许尉心里有数了。
于是便用话逗她。
“现在可是月上树梢的时候了哈,该干啥干啥,中国人民解放军要有点儿时间观念!”
“你想干什么?!”某人顿时目如铜铃,一副打死不从视死如归的姿态。
“我就纳了闷儿了……你说我是豺狼啊,还是虎豹啊?你干嘛防我跟防阶级革命敌人似的?”漆黑的瞳仁儿微微一挑,许尉的视线牢牢地锁住对面那人。
“谁让你只开一间房的啊……”安禾瘪了瘪嘴不情不愿地开口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这是要闹哪样啊!”
“瞧你……还没搞清自己的立场吧!”许尉白了安禾一眼道:“咱俩可是以‘夫妇’的名义出来的,好家伙这前脚刚进屋后脚你就跟我闹分居啊?你就不怕这里也有蓝军的‘眼线’?!”
仔细一想也是那么个理儿,尽管依旧觉着尴尬和害羞,但最后安禾到底是老老实实地服了软儿。
好不容易挨到了睡觉时间,趁着许尉洗澡的档儿,安禾“惊天动地”地在床上一顿鼓捣。
“嘛呢?那么大动静儿……”许尉从浴室走出来,边擦头发上的水边望向床上那人。
“这是什么啊?”许尉瞅着床中间那一绺不知是用被单儿还是用被套什么的拧着麻花劲儿歪歪扭扭铺着东西。
“三八线。”某人掷地有声道。
许尉:“……”
“咱俩可说好了啊,晚上睡觉你不许过这条线,你要敢‘越境’,超过一厘米一个大嘴巴,听着没?!”安禾气势汹汹道。
嘿,这倒是在许尉的意料之外。
事实上,他原本是打算睡沙发的。
被安禾这么一规定,待遇立马就“鸟枪换炮”了!
于是两个人就真的在一张床上度过了一晚。(这话听着好暧昧的说……望天……)
不知是不是出于对耳光的畏惧,许尉一晚上都老老实实地做“正人君子”,倒是真正做到了守着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
倒是某个提出此项建议的人,那胳膊伸的,那长腿撩的……硬是把早就习惯了对锤的某少校同志打得嗷嗷直叫。
什么三八线四八线的……早已被安禾忘到了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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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算了一下大致时间,在确认了周遭的情况之后,安禾与许尉打算行动。
真要说起来,敌后渗透实在是一件太有技术含量的事儿。
且不说别的,单就你那小心脏就得能承受旁人难以承受的压力。
为了掩人耳目,安禾与许尉在蓝军的众位战士们面前上演了一幕“热战”。
“你这个混蛋,人渣,负心汉!”安禾一边哭喊一边推搡着许尉道:“你有没有良心啊你?!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我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骂……想当初你还是个穷小子的时候我为了你跟我父母连关系都断绝了,你呢?你怎么对我的!上次是秘书,再上次是同学……这么多年了你动不动就翻扯你那点儿花花肠子,你说,你对得起我对得起孩子对得起这个家吗你?!”
“有完没完啊你!”许尉不耐烦地拂开安禾的手道:“一到这时候丫就跟我翻小账,陈芝麻烂谷子的你丫不累我特么还嫌烦呢!”
“现在知道烦我了?当初成天上赶着跟在我屁股后头追的那时候丫怎么不嫌烦?!”安禾越说越来气,随之而来的眼泪也珠串儿一样的往出蹦:“你要是消停儿省心的人我能这么唠叨你吗?关键你自己说说丫是吗?!是,丫现在发达了,身边儿的女人黏着外边儿的妹子盯着,我呢?还结发呢!还原配呢!现在整个儿一后娘养的,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
“你丫甭跟我装丫挺的!磨磨唧唧,起什么腻啊你!有事儿说事儿!”说着许尉点了根儿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王八蛋……”安禾红着眼圈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下一刻却是发疯一样地扑到许尉身上使劲儿捶打起来:“惹急了我,老娘我谁都不吝!我他娘的跟你拼了……”
“这位女同志,别激动……”一个中年模样的蓝军士兵温声劝道:“想开点儿,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磕磕绊绊的,说开了也就好了……”
“班长……”安禾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你说说这些年来我为他付出那么多……我容易么我?!他怎么能这么对我呜呜呜……”
神马叫生动形象,神马叫声情并茂……看看现在的安禾你就明白了。
围观的战士们无一不为安禾哀怨凄然的控诉动容。
军民一家亲,要不怎么说应该欢唱军民鱼水情呢?
成功的吸引了绝大部分的注意力,安禾为许尉制造争取了绝佳的时间。
当许尉神不知鬼不觉地暗中布置好了一切,他远远地对安禾打了个手势。
“撤。”
安禾立即心领神会,下一刻就迈着踉跄的步伐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儿淡出了蓝军士兵们的视线。
人是走了,然而蓝军士兵们的小声议论却嘁嘁嚓嚓的从四面响起。
叹息者有之,羡慕嫉妒恨者更甚。
来到这里巡查的蓝军青年军官恰巧撞见这幅光景,于是脸色一沉,那人立即找人打听了一下大体情况。
早已不是初出茅庐的新兵蛋子,听完士兵的叙述,军官似是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
“该死……快让人去检查一下……”话还没说完,蓝军后勤物流中心的仓库方向就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他娘的!”军官恶狠狠地啐了一口:“人肯定还没走远,给我追!”
“是!”被这一变故吓傻了的战士终于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先前的那对男女竟然是红军渗透进他们地域之上的人物。
于是,大范围的追捕。
夸张到甚至动用了军犬的地步。
此刻,两位始作俑者早已坐上了那辆拉风的悍马,以逃命一样的速度在公路上飞驰着。
“哈哈……”安禾扒拉着头发笑得花枝乱颤。“太过瘾了!”
“作吧你就……”许尉的手上稳稳地打着方向盘,另一边却带笑瞥了安禾一眼:“怎么那么坏啊你?!”
“这叫兵不厌诈!”安禾得意地一扬脖。
“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许尉笑道:“不过你还别说……演得还挺真像!那眼泪流得……跟自来水似的,哗哗的!”
“你懂什么!这叫演技!”某人顿时得意的不行。
许尉刚想调侃她几句,却忽然听到“膨——”的一声爆裂响。
车身一歪,车子的方向即刻发生了偏转。
许尉俊眸一敛,薄唇微抿,整个人却仍旧冷静而镇定地控制着方向盘。
待到车身停靠稳当,两人齐齐下车。
“我CA”许尉咬牙骂了句:“那帮孙子……”
人为爆胎。
果然,蓝军那边也到底有人留了个心眼儿呐……
“备用胎呢?”安禾急声道。
“能给你留才怪!”许尉眉头紧锁。
安禾急急地跑过去望了一眼,果然是空空如也。
“怎么办?”安禾抬眼望向面色不善的许尉。
“跑路。”许尉言简意赅道。“那边儿肯定已经炸锅了……追兵百分之一百在来这里的路上。”
“炸都炸了,你确信他们能动用兵力盯着咱俩不放?!”
“蓝军指挥官向来更注重敌方队伍的破坏力。”许尉沉吟一声:“我们仅用了两个人就炸了他的后勤物流中心,你觉着他会放过我们吗?”
“好吧。”安禾的眼神在一瞬间沉静下来。“别耽搁了,出发吧。”
许尉瞅了眼安禾脚上那足有七寸的细跟儿高跟鞋。
“上来,我背你。”
“不用。”安禾干脆利落地回绝。“我没那么娇气。”
“踩着这么双高跷你真当你能逃脱蓝军的追捕?”许尉沉声道:“麻溜儿给我上来。”
安禾没有说话,却是径自弯下腰脱掉了自己的两只鞋子。
“现在好了。走吧。”
竟然敢给他光脚?!
许尉顿时气得那叫一个肝儿颤。
真是个祖宗!!!
在内心里吼完了这句话,许尉看也没再看安禾一眼,自顾自地走到她身边一俯身——
下一刻,扛起那人就走!
“KAO!!!”被扛在肩上的安禾扯着嗓子喊道:“你个大变态赶紧放我下来!!!”
“你被俘了。”许尉头不抬眼不睁不冷不热地回了句:“战俘没有发言权。”
“你个臭流氓你占我便宜!!!”安禾依旧垂死挣扎:“再不放下我我就喊了啊!”
“你不一直就喊着呢吗?”许尉不咸不淡道:“那大嗓门子能把二里地外的狼都给招来!”
“哎、哎……”安禾气得满脸通红,却又挣脱不了许尉铁臂一样的钳制:“你,你勒死我了!”
一计不成,再施一计。只要他力道一松,老娘就一手刀劈下去送他许尉去见马克思!
“就你那细胳膊细腿儿的,趁早歇了得了。”许尉淡淡开口道:“咱俩都认识多少年了?你那点儿小心思我能不知道?”
软硬不吃啊这家伙!
反抗不能,某人只得无奈接受。
“你个大老粗……竟然扛着我走……都赶上山大王抢亲了!”安禾红着脸低声道。
许尉这才一乐。
“嫌这姿势不够文雅呗?”
随着安禾的一声尖叫,刚刚还被扛在他肩头的某人变成了趴在他后背的姿势。
“不让扛……那就背着你走。”
“大变态……”安禾脸上一热,悄悄地把头埋到许尉的肩窝。
许尉由着她嗔,俊颜之上却是浮起一抹笑意。
“喂……”安禾伸出指头耙了耙许尉黑亮的寸头:“瞧你这头发作的……猫咬狗啃的……”
“没工夫剃……一推到底。”许尉轻笑一声。“再说了,有人要就得了呗,你管他猫啃还是狗啃呢!”
安禾一乐,不自觉地伸出纤臂环住了那人的脖子。
许尉的身子有片刻的僵硬,他故作淡定的清了清嗓子道:“姑娘,紧急时刻非常关头……咱俩这可正逃命呢……别挑逗我啊,定力差着呢!”
“想什么呢你!”安禾对着许尉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我这是胳膊没地儿放了!你当我爱搂你啊!不让碰算……”
“别!让碰让碰让碰!”许尉连连开口,脚下的步子却依旧是迅捷而利落。
“这还差不多……”安禾抿嘴一笑,清澈的眸子里流转着动人的光华。“许尉……你还别说,这仔细一看吧……黑,你可真够黑的!”
“这叫健康色!多少人花钱都整不成这样呢!多爷们儿啊!偷着乐吧你!”
“切……不要脸。”安禾嗤了一声。“你说你这人……又黑又贫又流氓的……我怎么就看上你了我?”
“瞧吧,承认你看上我了不是?”许尉顿时美得不行:“不过话说回来……不是你怎么看上我的,应该说是除了我谁还看得上你吧?!”
“你懂什么!”安禾伸手扯了扯他的耳朵道:“我那是凑合你,救济你,可怜你!全当我扶贫救济困难户了!”
“得,您还挺高尚。”许尉笑道:“谁也甭说谁了。全当咱俩团结友爱互帮互助将就着党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