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康王爷添油加醋“这有什么好犹豫的?一路上游山玩水江南更是风景如画美女如云老九这都不动心?”
老实说美女于我如浮云确实不动心。
我正想回绝可抬眼一瞅谢凌云那眼神我就知道拒绝不得。
皇帝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写明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敢说个不字我绑也绑你去!”
回头看向康王爷这老兄弟此刻就异常了没了兄弟义气装作没看见的转过头。
“滋~好茶!”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谢凌云那威胁的目光扫了过来我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立马转口“既然四哥都这样说那臣弟也就一起去吧。”
眼角瞅见谢凌云脸色转喜我才放下心里大石可接下来他一句话我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到镇南王大寿还有半个月这段日子叶爱卿就负责指导你的琴棋书画别到时候给朕丢了脸!”
我没想通去给镇南王祝寿而已为什么还要临时抱佛脚学习琴棋书画?
可是容不得我细细思考认真查证了时间紧迫三日后就要动身。
这天晚上轩辕流光照例旁若无人的钻进我房里第一句话就是“你要下江南?”
“圣旨都下来了能不去么?”我头也不回捧着《春秋》看。
老实说孔老夫子笔削春秋看起来是没有被誉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史记》来得有文采而且好看。
这段时间我闲来无事就看书反正红衣侯府书也不少还有许多所谓的“孤本”大大的满足了我的看书癖幸好小时候被老妈逼着看了好几本古籍在肚子里打底倒也不至于瞪着白纸黑字两眼直大吼晦涩难懂。
轩辕流光径直抽走手里的书无数本姑娘不满的目光将我轻松抱起放到他腿上搂住。
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人怎么这么爱把我抱来抱去就像没脚走路非得依赖他臂弯似的?
“这次要去多久?”他问道。
“大概祝完寿就回来了。”
“一来一回的可要不少时间呢。”他把头埋在我颈间鼻尖轻轻磨蹭着肌肤有点痒痒的。
我翻了个白眼“怎么?你还舍不得本侯爷不成?”
“自然舍不得。”轩辕流光笑起来“倒是看你满脸迫不及待的表情很高兴能趁机摆脱我?”
“……废话!”
这两个字算不算言不由衷我不知道反正说的是有点心虚大概轩辕流光也听了出来脸上那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得我越不爽。
挣脱他怀抱跳下地来我两眼一瞪双手叉腰学那杨二嫂状圆规“我就不信你还敢一路跟着来。”
“确实不敢。”轩辕流光承认的异常爽快我反倒一愣。
一个分心被他窥见个空子又把我拉了过去一双铁臂圈得死死的耳边传来低低的温热气息“所以小侯爷可要提前补偿本将军的相思之苦——”
“补……补偿什么?你别胡来——”我忙忙的开口唯恐这无赖又原形毕露果然他不由分说就将双唇封了上来一个深长的热吻。
轩辕流光轻易的就钳制住我所有的挣扎反抗双臂紧锢着唇舌几近狂烈的侵夺。我只觉连呼吸都不能了脑中昏眩一片全身无力根本就没法反抗他的索求。
良久他才放开我。
事实证明狼不会因为乖巧了几天就变成了忠犬!
我怎么忘了这理儿?
见我愤愤的瞪他轩辕流光若无其事的扬扬眉手掌一翻不知哪里拿出把带鞘的短剑来放到我手中。
“做什么?”我讶道。
“此去江南恐怕路上不太平有个兵器防身也好。”他自我身后伸手大大的手掌就覆在我拿剑的手上。
那剑不到一尺比匕略长一点极薄却又极轻青铜剑鞘透出冷浸的古意。
即使我并不懂剑器兵刃也看出来此剑定然不是凡物。
抽剑出鞘一股寒气顿时扑面而来。只见剑身形状古朴一眼看去仿佛有寒光流动盈盈间一种水意。
“这个是?”
“断水。”轩辕流光平静的回答。
我却着实吃了一惊。
古籍上记载昔日越王勾践以白牛白马祀昆吾之神使工人铸越八剑分别名为“掩日”、“断水”、“转魄”、“悬翦”、“惊鲵”、“灭魂”、“却邪”、“真刚”。虽然没有干将莫邪龙泉等剑那么有名也是举世无双的宝剑。据说断水剑就是因为以之划水开即不合才得名“断水”。
倒真是典型的抽刀断水了。
轩辕流光握住我拿剑的手往一旁的青铜烛架上挥去。
“嗤”的一声轻响青铜烛架顿时断为两截掉落在地毯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削铁如泥”?
我咋舌。
“断水小巧适合女子所用。”轩辕流光贴近我耳边继续道“若是有敌来袭三丈之内脱鞘自鸣你不懂武功可贴身收着以防万一。”
“可是……这样贵重的东西你竟然给我——”我回头惊讶的问轩辕流光却趁机在我唇上一吻。
“我不能随你去江南就权当此物为伴吧。”
握着断水我心念转动再抬头眼角轻飞嘴角露出一丝笑来。
我知道这样略带一丝顽皮三分讥讽的浅笑是谢红衣最迷人的表情之一。
果然见轩辕流光眼神一闪我慢吞吞的开口“你给我断水……就不怕……我拿来对付你吗?”
话未说完剑已朝他而去。
可旋即再也不能往前半分。
他悠闲的伸出两指轻而易举就将断水捏住似乎只是随意的一夹断水就再也不能逃脱他的钳制。
那双阻止了断水的手修长稳定洁白手的主人微微笑道“好狠心的小侯爷这便想杀人灭口了不成?”
我不免气馁。
虽然知道以我的手劲又不懂丝毫武功确实无法撼动轩辕流光半分但是就这样被轻而易举的制住还是觉得挫败于是收剑入鞘撅起嘴扭头看向别处。
意料之中的轩辕流光的身子挨了过来浓浓的气息笼了下来“好啦这就别扭了?刚才可是你拿着剑要刺我呢。”
“我这叫为民除害。”
为天下和我一样的花季少女除了你这个色狼祖宗!
轩辕流光低低笑起来“倒是提醒我了你呀半点武功都不会真是叫人担心要不我教你几招?也好危急之时随机应变。”
教我几招?
我斜眼看他他脸上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学不学?”
“……也好。”想了想确实对我没什么坏处于是点头。
见我答应他脸上的笑意越的得意起来。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总觉得上当了——
而事实证明我果然是上了当!
也不能说轩辕流光没教我防身的招数只是这王八蛋教就教吧非得挨过来动手动脚身子紧贴着我的整个情形暧昧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手要平顺着出去……”
听起来是没什么问题可是……
为什么在我的手顺着出去的同时他的手居然沿着我的手臂慢慢往上摸了上来?
“混蛋!你不要趁机摸我——啊!”
“不可以分心哦~”
“还不是因为你乱……乱摸……”
“乱摸?我可是在好心的教你呢居然当成了驴肝肺真是冤杀我也。”
“冤什么冤?你——叫你别再这样了——唔……”
………………
都说严师出高徒可假如你遇到个借教授之名行轻薄之实的色狼怎么办?
结局只有一种!
这三天我只能说是勉强记住了那三招至于有没有真的学会能不能在关键时刻救我一命……
说实话老天爷才知道!
三日后我、康王、叶朝之便踏上了往江南去的船。
正文 第十八章
船队声势很浩大。
大船小船大箱子小箱子男佣人女佣人还有数不清的侍卫禁军我看着哪里像出游?分明就像是搬家!
不过也难怪了一个王爷一个侯爷一个丞相齐刷刷奔江南去给镇南王老爷子祝寿这声势想小也小不了更何况康王爷那个诡异的审美观弄得船队就像娶亲去似的张灯结彩吹拉弹唱就差在船头也挂上个大红花球了!
船队顺江而下沿途再悠哉游哉的考察一下民生风情难怪至少要半个月呢。
不过还有种可能是拖延时间为了让叶朝之给我临时恶补琴棋书画!
登上船的第一天我就揪住康王爷问了这个问题!
拜寿就拜寿为什么还要学琴棋书画?
康王爷的回答是镇南王景辰翁老爷子一直特别中意红衣小侯爷也就是我疼得简直就当亲生孙子一样看也顺理成章的十分关心我的教育问题。可惜小侯爷不怎么买帐一直不肯去见这个老爷子可如今老爷子六十大寿又据说身体也开始不太好所以谢凌云才干脆一脚把我踹下江南去让老人遂心愿免得死不瞑目顺带一个康王爷当监护人免得我半路开溜。
当然康老四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督促着我去接受叶朝之的恶补!外加调解人要是万一不幸两人卯起来了的话他就是那负责和稀泥的和事老!
平心而论谢凌云的这道命令对我对叶朝之都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要和姓叶的朝夕相对我脸色明显不善。
叶朝之大概想到要负责我这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再教育工程就不免郁闷小白脸也憋气憋成了小黑脸。
船队开行第一天恶补也就旋即开始。
琴棋书画本姑娘先挑了书。
顾名思义写字。
我自认我那手字虽然比不得什么书法大师好歹也算是端正的——钢笔字!可毛笔呢?
面对着案前的笔墨纸砚我彻底傻了眼。
正面叶朝之一脸为人师表的模范表情双手背在身后正等着我写字。
旁边康老四翘着二郎腿正在一边喝茶一边骚扰我的侍女紫菀。
一催二催三催之下我终于磨蹭着拿起笔浓浓的饱满的蘸墨沉气运臂用力在雪白的纸上大大的写下了一个“几”字。
在写到那横折弯勾往上飞的时候我顺势一笔就带了出去。
同时带出去的还有一溜墨汁。
异常听从本姑娘心意的溅了眼前的叶朝之一身。
那月白色绣淡青竹叶图样的袍子顿时一溜潇洒的墨点。
……别说还真有点毕加索抽象画的感觉。
我心虚的悄悄抬头偷眼看。
叶朝之站我眼前勉强还能算是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可是嘴角绝对是在抽搐绝对是!
再斜眼求助的看向康老四。
康老四事不关己的端起茶杯。
“滋~好茶!”
书失败于是我又挑了画。
同样是笔墨纸砚不过这次多了胭脂藤黄等颜料。
虽然在我眼中有多没多也没什么区别。
一样是笔走如飞一样是飞墨如电。
这次叶朝之明显多了个心眼见我手腕一动就知道不妙纸扇刷的一声展开一挡一拨身子一扭那迎面而去的墨汁就毫无意外的尽数落到他身后的康老四脸上。
满脸白粉加上一溜黑黑的墨汁真是黑白的那个分明……
康老四沉默的端起茶杯。
“……滋~好茶……”
实话实说叶朝之不是个好老师明显对我耐心不够。
再实话实说我也不是个好学生明显对叶朝之耐心不够。
唯一有耐心的就是每天捧着茶杯的康老四似乎很把我和叶朝之的大眼瞪小眼当消遣看没事儿就“滋~好茶!“
我听得眉毛抽搐终于忍不住作。
“紫菀!康王爷再缠着你泡茶你就给他刚打上来的河水!让他喝个够!”
我面目狰狞。
紫菀摸摸脖子看看我又抬头想了想终于视死如归的点头。
于是再又一次我和叶朝之卯上之后康老四的“滋~好茶”成功变成了“滋~~好水……”
呼~我爽了!
这日到了平阳境内距离我们从京城出已经过了差不多十天。
整整十天的大好光阴基本上就是浪费在大眼瞪小眼和康老四的“滋~好茶”上不过叶朝之也终于清醒的认识到要我在半个月的时间内搞定琴棋书画那是天神下凡都不可能实现的奇迹!
我说这是废话!
还真当我是整天喝优+金装奶粉大脑是爱因斯坦啊?
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琴。我命紫菀把绿绮也是带来了的本来就盘算着船上没得消遣无聊的时候可以拿来练习一下想不到却误打误撞正好过了琴这关。
不过棋书画是无望了所谓穷则变变则通叶朝之倒也不是迂腐之人反正只要求能混得过镇南王那老爷子就好又不是考状元所以剩下的时间就是读书!练字!再读书!再练字!
我不得不练字就那鬼画符一样的毛笔字不要说叶朝之和康老四就算是我自己也实在是看不下眼!
就算不能死记硬背下诗词歌赋至少字儿要能拿的出手见人吧?
好在据紫菀说原来的谢红衣那字也算不得什么大家风范顶多算是端正工整而已如此倒好办了每天我就对着白纸黑字练得眼睛花。
这天夜色已经晕暗我正在船舱里继续努力叶朝之走了进来。
其实这船满大的船舱分三层起居在第二层又是各自的房间毫不相干所以一般说来除了必要的接触我和叶朝之是绝对碰不到面的只有康老四没事儿就跟着紫菀身后撵浑不在意她拿河水给他喝的事情。
而现在叶朝之既然主动出现只有一个可能来挑刺的!
我警惕的看着他慢慢靠过来眼睛往下一扫把我整整一天的辛劳成功悉数收入眼底然后嘴角一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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