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轲回答:“如此就多谢了!容我先去把大队人马安置好,再去赴宴。向兄捎等。”
“没问题!你去吧,我等你。”向忠非常大度地一挥手,然后笑容渐隐,换成了一幅阴冷的面容。眼角不经意地露出狠辣的神色。
麦轲如果看到他这副神色,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停、也不吃,拿脚就走人。可惜,这小子作得隐秘,麦轲也不在最好状态,愣是没有察觉。
麦轲进了大营。稍微看了一下,觉得和以前没有什么大的不同,只是一些营帐、家具等物是新的,估计是听说远征军回来,重新添置的。
大营的旁边是守关官兵使用的,规模不及大营的一半。也就是三四千人的容量,有一些人进进出出,也没有不正常的地方。
时间有限,麦轲就让石达开负责这些人,他自己则去赴宴。大多数中级以上的将官都随同前往。
临行时,特别嘱咐石达开不要贪杯多饮,至少要有一半人保持清醒,滴酒不沾;食物也要特别小心。
外面的向忠还在等待,有点度日如年的感觉,他恐怕中间出了什么变故;实际上时间还不足二十分钟。
麦轲的后面是马乱世,马家军长矛队的队长,相当于正规军的团长,接着就是石达开的两个团长,下面就是营长和连长。
向忠看这些人出来,尤其麦轲也在,松了一口气,赶紧请大家一起前行,就在眼前不远之处。
正在前行,一队士兵跑过,向忠解释,说这是边关例行的巡逻;麦轲除了觉得多一人以外,也没有怀疑。
功夫不大,来到了摆宴之处,只见几个人降阶而迎,三个认识的、一个不认识的,他们齐声说:“欢迎麦轲凯旋归来!”
麦轲分别感谢:“李大人好!劳大人好!向大人好!”又对最后一个人说:“这位大人好!我是麦轲!”
那个人年约三十多岁,面白微须,一脸刚愎,慢腾腾地回道:“曾国荃!”
麦轲一愣,不由得又看了他一样,心道:“这个历史上最狠烈的刽子手,屠杀太平天国将士最多的家伙怎么来了?”
麦轲心里不由得增加了警觉。
这曾国荃虽然是第一次见到麦轲,可是麦轲的大名早就让他的耳朵长了茧子,大哥曾国藩说太多了!
曾家五虎除了老大曾国藩以外,在历史上都是等到太平天国起义以后,才陆续出山,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镇压起义;可是大哥就是为了担忧这小子,让曾家五虎尽数、提前出动,可见对这小子的忌惮和重视。
因此,曾家五虎,无一不把麦轲作为假想敌,作为磨刀石,来增加自己的本领,做好当面对敌的准备。
这次一听说有机会见到麦轲,当面对他了解,曾国荃极力争取到了这个机会,这当然是因为大哥曾国藩统管这件事情,只要他点头,事就成了,所以也就有了和麦轲的不期而遇。
曾国荃这个差事是当钦差,皇帝要封赏麦轲,需要他的谕旨,所以曾国荃摇身一变,就成了权力极大的钦差大臣,代表皇帝,来和麦轲打交道。
曾国荃看着麦轲,心里会想起大哥说的话:“你这次前去,一定要见机行事,一切三思而后行,不要冒险行事,不要铤而走险,我给你便宜行事的权柄,善加使用,好自为之!”
曾国荃史上号称曾家五虎中第一能打,除了统领才能以外,他保持一贯的狠厉性格是决定性的因素。这就决定了他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认定了对方是敌人,必欲除之而后快!
不但必欲除之,而且用最恨毒的方法除之,绝不给敌人以喘气的机会,绝不让敌人死灰复燃!
于是在曾国荃的主导下,一个针对麦轲和他的远征军的阴谋问世!
今天战成一溜欢迎麦轲的这四个人,就是制定这个阴谋的参与者,而那个向忠则是主要的执行人之一。
麦轲正在这个阴谋中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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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 烹狗狡兔未尽
看着自己一方站成一排,迎接麦轲,没有露出破绽,麦轲也欣然走进宴会厅,曾国荃不禁松了一口气。
想起昨天作这个决定的时候,大家一通争吵,花了整整半天,外带一个晚上,才最终达成一致意见,整个过程依然如在眼前。
说是一致,也很勉强,实际上是他利用钦差的身份优势强行通过的,而且还把大哥拉出来壮声势,才止住了反对的声音。
他从瑚南一路过来,就铁了心,要趁机灭了麦轲!
这是他和大哥的共识,虽然曾国藩很赏识麦轲的才干,甚至还有一点个人的私交,同时还盼望他给自己根治牛皮癣,可是为了保住大清江山,他就必须狠下心来,除掉这个心腹大患!
他的认识有两点:第一麦轲和大清不可能共存;第二,麦轲绝不会被大清所用。
所以,要想大清不灭,只有灭了麦轲。
麦轲大义出兵安南,开始曾国藩还抱有幻想,双方打个两败俱伤,一举解决两个麻烦,那就最理想了。
等到远征军节节胜利,曾国藩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幻想,麦轲占领了这些藩属邦国,就地称王,成为大清新的藩属。
看到麦轲建立圣市、建立约盟,他就知道自己的第二幻想也破灭了。
一看那架势,就是一个有无限发展余地的构思,目前是在向大清以外的地方扩展延伸,大清看似安全,但是时间不会太久,大清也会像其他地区一样,成为扩延对象。
一听说麦轲要回国,曾国藩就知道,这种最坏的预想变成了现实;不但变成了现实,而且加快了速度,已经迫在眉睫了。
所以。虽然知道曾国荃不是最合适的人选去宣旨,也知道根据他的性格一定会生事,他还是派他前去,就是为了阻挡麦轲!
如果成功了。非常好;如果不成功,起码也给他添点乱,让他收敛一下。
曾国荃完全明白大哥的焦虑,所以他是一定要借这个机会,打麦轲的主要,他预期会有阻碍,但是真的落实这个想法的时候,没有想到阻力时那样强!
当他提出在迎接麦轲回来的时候,出其不意,将他一举击杀。四个中竟然有二个半不赞同!
不赞同的是劳崇光和向荣。
向荣是火爆脾气,当是就大骂出声:“你他大爷的也太不讲义气了!麦轲出生入死,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你却在他背后捅刀子?你他大爷的是人吗?”
向荣这样骂人,一方面确实是出于良心;另一方面是由于他看着曾国荃太年轻。嘴巴子没毛办事不牢,少不更事的情况下,乱出主意。
饶是曾国荃已经做好了遭受反对的准备,遇到向荣这种大老粗军人做派,还是脸一下子就红了,脖子也粗了二寸。
从此以后,就和他心里有了隔阂。
劳崇光想法和向荣基本一致。也许是因为二人是老搭档,只是表达出来就委婉多了:“我认为这时候动手值得商榷,虽然我也知道这麦轲不是善类,将来肯定会给大清带来致命威胁,如果不快点动手,等于是养虎为患;但是我们必须考虑到如果杀了功臣。对大清皇室的不利影响;另一方面,还有注意,他在安南等地占领了那么多地方,把那些地方都弄成了他家的后院,万一杀了他。激起激烈反弹怎么办?”
劳崇光的话,让所有人不得不考虑得更多一些,大家一时陷入了沉默。
“李大哥,你说呢?”虽然李鸿章是曾国藩的挂名学生,他自己也总是称曾国藩为老师,曾国荃和还是和李鸿章以兄弟相论,称他为大哥。
作为曾国藩的学生和核心集团成员,李鸿章是一定要和曾国荃保持一致的,但是这个时机,他觉得实在不能接受。
于是,他又斟酌了半晌,才缓缓开口:“我知道必须除去麦轲!这个决心,我从上次清剿的时候,就已经非常明确,而且一直非常坚定!我们容忍他,使用他,不过是因为他可以做成一些我们希望的事情,一旦没有这个价值了,我们就咔嚓一刀……”
“对!狡兔尽,走狗烹!”曾国荃掉了一句书袋。
“可是,现在狡兔还没有尽呀!”李鸿章愁眉苦脸地说。
看自己的书袋没掉好,曾国荃也不以为意,掉好了,可以骄傲一下自己的文武双全;掉不好,也没有关系,自己的专长是英勇善战,克敌制胜!
“那李大哥到底什么意见?别忘了,战机稍纵即逝,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你们想想,下次什么时候你们才有机会这么近距离接触麦轲?还有一次打安南吗?一次就被他给扫平了这么多国家,下次所有国家都被他扫平了!”
别说,他这些以大喊大叫,还真的让其他三人想到了另一面:现在杀了麦轲,是有点不仗义,但是总比被他杀了,然后得一个义的名称要好吧?
首先就是这个别管怎样都要支持曾国荃的表了态,李鸿章说道:“咳!管不了那么多了,杀了麦轲找个借口给他厚葬,让他死得风风光光,留名于世就行了。我赞成现在就动手杀了麦轲!”
现在是二比二了。
这时,曾国荃又抛出一颗重磅炸弹:“我大哥也是这个意见!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一定不能心慈手软!”
曾国藩的威信和能力,是曾国荃难以企及的,因此他看到讨论陷于僵持以后,当机立断,让曾国藩去打破僵局。
其实,他是玩了一点点小花样――曾国藩让他便宜行事,并没有给他明确意见,让他杀麦轲。
但是,从性质来说,他又没有违背大哥的意向,因为允许他便宜行事,就包括这个杀麦轲的做法在内。
但是这两种不同的表达方式,对劳崇光和向荣来说,差别可就大了!
因为他们都知道,所有这些事情都在曾国藩的掌管之下,他是钦差大臣!
而包括曾国荃和李鸿章在内都只是助理钦差,换句话说,助理钦差只是传达钦差的指示,而钦差的指示是直接从皇帝那里来的!
所以,这样的高压一施加,劳崇光很快就调整了观点,支持杀麦轲。
最后的老顽固向荣,到底也还是不支持,只是不反对这样做了。
就此,狡兔未尽,先烹走狗的决定终于被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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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章 麦轲封异姓王
四个人做出了决定,有了同一个方向,各种骗人的花招,阴谋诡计如同雨后的毒蘑菇,从每个人的心中纷纷钻了出来!
然后用或狠毒或阴柔的语言表达出来,最后由李鸿章和曾国荃二人敲定方案,再由劳崇光和向荣安排执行。
凡是跟劳民有关的都由劳崇光负责;所有需要动武的都是向荣受累。
乱树断路和关闭关门,是计谋中的两个环节,不算正菜,只是两个小小的序曲,意图打扰麦轲的心神,以免他发现后面的安排。
这时候,向忠来做向导,说:“各位大人请入席!边关窘困,饭菜不入各位大人的法眼,还请多多包涵!”
说着头前带路,俩到一个三进大院的正厅,共摆了三席。
麦轲被让道了主桌,上面只有五个席位,麦轲被让到主客座位,李鸿章则作了主人席位。曾国荃虽然也是客人,但是这次他代表朝廷,也算主人了,他就座在李鸿章张左边,主人中的副座第一。
劳崇光管则做到了右边,低于曾国藩,必定他不如钦差尊贵;向荣则做到了曾国荃的右手。
众人刚刚坐定,就听曾国荃站起来说:“圣上有旨!”
众人都慌忙站起,两外两桌的人也都站立起来,由于事起仓促,倒下好几只座椅,一阵嘁哩咣啷乱响,把一个很严肃的场合弄得没有那么严肃了。
就看曾国荃慢慢从怀中掏出一卷红色丝绢,缓缓打开,说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义士麦轲深入不毛,吊民伐罪,所向披靡,建不世伟业,立万载丰功,实乃天下大幸。朕之大幸,特赐麦轲镇南王之位,所夺土地皆为镇南王封地,世袭罔替。’钦此。谢恩!”
圣旨一读。众人都惊呆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连读圣旨的曾国荃也以为自己的眼睛看花了,再细读一遍,依然如此!
在座的满勤官员,没有一个人不知道,有清一代只有十五个外姓王,而真正封爵为王的只有五位,都是在满清开国的时候得武将,比如吴三桂、耿仲明、孔有德、尚可喜、孙可望。其他人不是承袭先人,就是死后追封,再也没有直接封王爵的了。
现在竟然又封了麦轲,而且还有那么多封地,全部占领的土地。加起来了有多少?起码从幅员辽阔来说,不比大清差了!
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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