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凶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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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凶恶-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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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连路边几个客商,都看出这少年怕是遇上碰瓷的,遭人讹诈了。但这些人老于江湖,都知道闲事莫管、多管惹祸的道理。俱都闭紧了嘴巴不来说话。
苏明海此时暗暗警觉,已怀疑这群人又是江伯禽安排的什么花招,怎肯教人靠近,呛啷一响,拔出剑来。高声道:“切莫上前!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到底要多少钱财,说话就是!”
将左手一摸,叮的又是一个银币扔在前面:“这一个银币总可够了吧!”
上前的两人见他拔剑,也不敢过分逼近,向后退了两步。
但那十来个闲汉竟然俱都带有兵刃,也都纷纷拔出刀剑来。中间一人,二十五六年纪,脸上略有些髭须。全身肌肉有力,虎背熊腰,估计有五级水准,哈哈大笑道:“兀那娃子,你拿一把锈得快要断了的剑来,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侠不成?”
这天下说来什么鸟都有,从云峨郡到船山路上,四人碰上一个花枝招展的络腮胡须大汉,见赵苏二人长得俊俏,竟然色迷迷地上来勾搭调戏。却被苏明海一脚踢了个跟斗,趴在地上鼻血长流,还将随身宝剑都抢了去。
小贼这一路上,后面背了一把血炼长剑,也不知道惹了多少祸事。就想着把这玩意扔空间里去,不要在外招眼。此番见这大汉的长剑破烂,他倒也不厌龙阳断袖的恶心,挂在腰间装佯做样。不过这长剑虽然破旧,但还能杀鸡就死,砍人血出,用来颇为称手,倒也没这大汉说的那般不堪。
此时,一个瘦小汉子走将出来道:“好阔气啊……真当我们是叫花子嘛?你要真有钱,且拿两个金币出来,兄弟们就放你走路。”
这汉子果然狮口大开,两个金币,拿苏明海前世就差不多五六万。寻常人家一年的收入!
“嘿!你这伤莫非还要两个金币不成?”苏明海知道拿出金币,以后又有下文,自然不肯。顿了顿又道:“我身上也没这么多钱,要就你们多拿一个银币去……”
那瘦小汉子做出一副怪模样,斜了眼道:“切,你道我不知,你和你伴当在山前镇做了大买卖,身上还没十来个金币不成?我们也都是有规矩的人,辛苦一趟不能白跑,你拿二层的钱财出来,自然放你走路!”
却是把话敞开了来说。
苏明海一听,心下却是大宽。
原来凡是用金票去钱庄提钱,二金便要一个大钱的手续费。山前镇那钱庄掌柜,做成了五百金币的买卖,足足有二十五个银币的提成,心中高兴,就邀了朋友一起吃晚饭。说起如今的少年可了不得,今儿铺里竟做了这么一场大买卖。
他倒也是守规矩的人,没说人家是换了五百的金票。但这瘦小汉子却恰好听到少年、大买卖几个字,就已足够,立刻就上了心思。想着无非是两个少年,行事稚嫩,于是就约了同伴跟了上来。
苏明海一行人物俊秀,走在路上也不知有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看得痴了,何等触目?自然是一找就着。
但他们只得十余个人,见到赵弘之两个随从皆孔武有力,倒也不敢动手,想着多等几日,看看有无机会。没曾想这四人却进了船山秦家,又熬了几天,眼看不能下手了,正想着回头,却发现苏明海一个人上了路。
所谓贼不跑空,见苏明海只有一人,他们就想着顺便从他身上敲出一笔钱财来,也好抵过此次路费。于是就想了这个计谋,在半路拦人。
苏明海知道了这些人不过是剪径的蟊贼,俱是些乌合之众,不是揽苍山那些训练精良的军伍高手,不由得大大舒了一口气,眯了眼睛,看着这一群人。
却见这些人都刀剑在手,全是三十炼的精品制式武器。为头的手中,竟还有一把百炼长剑!许多人外衣里面棱角突出,应该是套了皮甲。即便是寻常的甲牛皮,其价值也颇为不菲了。
“果然是杀人放火金腰带啊……”
十几人中,竟有一个五级、一个四级,其余也是低阶巅峰。面目狰狞,想必是做惯了强盗的勾当。
“怎么,你们还想拼个鱼死网破不成?”
苏明海暗暗将元力运起,那锈迹斑斑的长剑上竟亮起了一层灰蒙蒙的寒光,信手一挥,就将旁边一棵手臂粗的栾树拦腰切断!过了半晌,这树才斜斜歪倒,吱吱咯咯地翻于地下。
“好剑!”
路边几个客商都不觉得这少年有高阶战士的水准,有自以为识货的,俱都眼光大亮,失口叫出声来。那为首的大汉也是眼光发直,再也离不开这一把长剑。
但他见苏明海反手断树,知道这少年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又有宝剑在手,倒也不敢用强。涎着脸嘿嘿笑道:“你身上没有钱财不打紧,就将这把烂剑留下来做抵押罢。”
“这样的剑也叫烂剑?不如你拿几把长剑上来,砍一砍如何?”苏明海心思一转,立刻改口。
凡是武者,皆受不得好剑的吸引。那大汉食指大动,朝手下使了个眼色。这些闲汉听得可以和这等宝剑对砍,对自家手中兵刃全不心疼,反而争着上前。
终于挤出一个人来,双手握剑,嘿啊大叫,和苏明海交击一剑。回手一看,剑身竟多出一个半寸深的豁口!大喜道:“果然是宝剑!”
后面连忙又跟上一人,用尽全力,再对砍一剑。此人更是不堪,只觉手上一轻,三尺长剑竟然断了一尺!
第三人欢呼着又要跟上,那大汉看得心疼,大叫道:“回来回来!够了够了!你道这剑不用自家买嘛!”
苏明海嘿嘿笑道:“怎样,看个病还要这样的宝剑相抵不成?”
“你待怎样?”那大汉倒也忠厚,反来问苏明海安排。
苏明海寻思了一刻,道:“一把百锻长剑,都要二金。这剑乃是我从一古墓得来,削铁如泥,更在百锻兵刃之上。”
犹豫了一番,装出一副狮子大开口的模样道:“再怎么也要值八……九……不!十来个金币吧……”
那大汉虽没什么见识,倒也知道在这样一把血炼没十五六金拿不下来,平时自家走到兵器店里,只有眼馋的份儿。更不要说这长剑式样古朴,上面红红黄黄,布满了“历史”的痕迹,少说也是传之百年的宝器了。
见这少年浑若不懂事,立刻开口道:“什么八九十来个金币,你倒敢狮子大开口!这把剑,我就看你年少无知,给你凑个大数,算你八个金币,扣去两金币药费,我们凑你六金!”
言罢立刻在身上掏摸,摸来摸去,只摸出两个金币,外加几个银币来。又叫了手下凑数,也只得了一金挂零,总数连四金都还差了几个大钱。
这汉子见钱不够,脸上不禁有些尴尬,却双眼一突,咧着白森森的牙齿,露出一副凶相道:
“这样好了,我们凑你三金九银,再加我手下十来柄三十炼的上好兵器,换你这把宝剑。你最好仔细想想,若是不肯,可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苏明海也装得有些无奈,道:“你当我是卖兵器的嘛?带了这十来把刀剑,我还怎么上路?要么你换成手中那把百锻长剑来,否则我也不惧,就和你们拼个你死我活罢了!”
那大汉闻言大喜,连忙带手中长剑上前,口上却还要占些便宜,道:“罢了罢了,我看你这年纪轻轻,出门在外也是不易。我就发个善心,就如你的意换了罢。”
却看见苏明海戒备的将剑一横,退后了一步。
这汉子骂了一句:“胆小鬼!”也不勉强,就让手下一人捧了钱和长剑上前和苏明海交换。
大汉待捧了长剑在手,方始哈哈大笑,将手在剑身粗糙的铁锈上摩挲不已,道:“小的们,走也!兀那傻子,你这回可吃了大亏也!”
也不管苏明海脸上如何,转身带人扬长而去。他只觉这番占了大便宜,怕苏明海又要反悔,却是急着脱身。那地上卖鸡蛋的小贩也立时起身,颠颠地跟了上去。他这会儿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一口气上五楼没问题。
旁边几个商贩皆是摇头叹息,一个还轻声和苏明海道:“小伙子,你这回可吃了大亏喽……”
那十余条汉子笑容满面,腿下加劲,一口气直走出十余里地,方始歇脚。
这大汉此时心痒再也难忍,随手指了一人道:“来来来!你快与我试试这口宝剑!”
这被叫到的闲汉刚才争着上前试剑,此刻宝剑到了自家手里,却对手中的兵刃有些心疼,苦了脸上前和大汉对砍。
“铮!”
大汉手中宝剑受此一击,身上铁锈纷纷落下,露出晶亮的剑身来,明晃晃的,在正午阳光下,将众人眼睛都晃的花了。
“好剑!”
众闲汉纷纷开口大喊。
这大汉心中激动万分,也想过一过削断人家兵刃的手瘾,大喝一声:“再来!”
运足全力,又是一剑劈出!
对剑的闲汉眼睛一闭,奋力运剑!
“铮!”
突觉手上一轻,只道自家兵刃已被大汉劈断,心疼了半天,方始睁开眼来。抬头一看,却见大家都傻站在那里,仿佛被宝剑的锋锐惊呆了一般。
眼前明晃晃,晶晶亮,只是这光亮怎么这么短咧?
仔细看时,却是自家老大的宝剑断了一截!
那大汉犹自不肯相信,将闲汉的兵刃夺到手中,以为手下无意间得了什么绝世好剑。又和他人对击数剑,将两把长剑都击出了无数豁口,方才知道上了恶当!
众人皆是大怒,纷纷大叫道:“他娘老子的,上了这小贼大当,快追!”
“兀那小子,你往哪里走!”
“且留下来,打个半死再与你说话!”
乱七八糟,开口大骂者有之,起步飞脚者亦有之,快步狂追者也有之。
但当时众人生怕苏明海反悔,一路用尽全力,气喘吁吁地回走了十来里,有这段时间,苏明海也去了七八里,不要说骂人听不到,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四十一、云金刚大战左绍飞
天色渐暗,石柱关一座破旧的小四合院里,江伯禽脸色沉郁,取开了桌上的萤石灯罩,昏黄的灯光立时洒了满地,将旁边一人的锦缎袍子映出闪亮的光泽来。
“那苏十六今日才到得石柱关嘛?”挥了挥手,让那穿锦袍的汉子退下。
过了一忽,灯光一动,突然显出了一个灰衣汉子,开口道:“这小贼如今住在来福客栈,不若你我两人前去刺杀,叫老三带人在外面呼应。我就不信,这十六郎才十七八岁年纪,又能老辣到哪里去!”
这人刚才站在屋角暗处,衣袂脸容没一点动静变化,仿佛如融化在了空气之中一般。屋内前前后后进出了五六个人,轮番禀报苏明海到了何处,竟没有一人抬头看他一眼。直到这时说话,才显出一点生气。
江伯禽看向左侧一个绿衣女子,似要问她的说法。但这女子斜斜白了灰衣汉子一眼,嘴角一撇,却是没有开口。

那刘鸣桐得知苏明海乃是魔师,也不来责怪江伯禽。反而派出四雁中的老二老三,并猎鹰小队十人,来与江伯禽配合行事。
这灰衣汉子乃是四雁中的老二,名叫艾赤。此人精通刺杀之道,慢慢地人们反而将他真名忘了,只叫艾刺这个名字。那绿衣女子名叫闵珊,外号青蛇。对于寻踪觅迹,机关暗算极有一套。
这两人一个八级、一个七级,战斗能力都在江伯禽之上,但说到江湖阅历、人心捉摸,却不如江伯禽。揽苍山一应高手,做事极为齐心,故而此行反而甘愿由江伯禽为首。至于那猎鹰十人,乃由江伯禽一手带出,令出必行,指挥如臂使指,更是配合得象一个人一样。
江伯禽见闵珊不作意见,便继续道:“胜算不过五五,没六成把握的事我们不做。况且石柱关守卫严密,就算事成我们也走不出去。两日后我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教他即使不死在我们手下,也留不得性命!”
……
苏明海接下一路再无意外,平平安安就到了石柱关。
这石柱关位处永平行省之南,其西为鹅山,乃福格山系余脉;东为落龙山,却是揽苍山系的末端。雾江从南而北盘旋流过,石柱关就在两山之间,筑起了一条延绵十二里,高三丈的长城。城墙横跨雾江的地方,却以一座六孔虹桥代替,并不影响水上交通。
这一处江宽不过五十余米,沮桦帝国就在虹桥之内,修建了八里长的瓮城,其实却是将石柱关隔成了江左江右两座城池。瓮城之内又有水闸三道,可谓万无一失。
苏明海将心渐渐放下,他从陶岭东来,东游西逛。本来十来天的行程给拖到了一个来月,而且此番又是从船山东行,不是人家预料中的自永平南下。因此他觉得此行应是大出江伯禽意外,一路无事也是正常。
况且刘鸣桐也应该知道了自己的魔师身份,若非亲自出手,否则应该也轻易拾掇自己不下。因此最大的可能,怕不过多派些观风察看的手下,准备倚仗了地利人和决战,甚至已把江伯禽暗中召回也说不定。
苏明海只以自身看法去想刘鸣桐所为,却对这个世界根基的重要性考虑不周。万万想不到那刘鸣桐乃是一方豪杰,绝不会容人打到自家门前,散了手下的人心;况且,在揽苍山固然有了地利人和,但累赘也多,面对的又是来去自由的魔师级高手,刘鸣桐又岂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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