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海见这少女云鬓纷乱、丝发贴额、汗湿全身。心中不由得怜惜非常,又抱着她缱绻良久,这少女如小猫一般伏在他胸口,双眸微闭,似乎享受之极。许久之后,方始嘤咛一声,睁开了双眼,也羞红了一张略显疲惫的脸庞。
“哎哟!”
这少女正将一双盈盈欲滴的双眼深深地凝望着苏明海之时,猛然一声痛呼。却是身边另一个少女服侍了半天,此刻见苏明海依然剑拔弩张,巍然不动,顿时心痒难忍,忍不住伸手在自家同伴身上狠拧了一把。
苏明海身上的少女此刻虽然疲惫不堪,却也羞得垂下了头,吃力地离开了这一处眷恋的港湾。但她这一动作,忍不住又是一声痛呼,却是适才太过疯狂,到了这时才初尝了碧瓜新破之痛。苏明海虽然刚才也有所觉,但此刻见到下面那一抹凄艳的殷红,不由得心荡神迷。再转头看时,见旁边那侍女,才刚刚收起了嘟着的小嘴,眼中却露出不知多少的向往和渴望来。
见这女子这番表情着实可爱,苏明海忍不住调笑道:“侍剑?”
侍剑只将双眼落在眼前这位苏大人的某一处狰狞之上,正看得晕晕乎乎,猛然听的这一声呼唤,禁不住一愣,这才抬头答道:
“奴婢在……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见这少女脸上终于有些尴尬,苏明海嘴角抽动了一下,沉吟道:
“唔……”
侍剑终于开始全神贯注,眼巴巴地看着苏明海说话。见她如此,苏明海忍不住噗哧一笑,开口道:
“嗯,我还有些乏累,你看……侍画有些累了,不如你帮我来洗一洗,再这么按摩一回如何?”
这一番赤裸裸的话出口,这少女终于耐受不住,也忍不住羞红了脸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盈盈的眼波中却不由得露出一丝欢欣来……
……
天色将明,这两个侍女轮番竭尽心力服侍,已然累的不能动弹,蜷缩在软榻之上,呼吸悠长,睡得如同两只小猫一般。苏明海却是舒舒服服休息了一夜,他来到这个世界五年,早已养成了早起的习惯。见这两个侍女睡得香甜,也不去叫醒她们。自顾自起身穿好了衣服,洗漱已毕,轻手轻脚走出了门外。
这一日,已是五月二十八,天上无月,只在天空青黑的西面,稀稀拉拉散落了几颗星星。远处高耸的檐角,似乎已经渡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苏明海抬眼望天,檐后的天空,在青蓝之中,已然淡淡地透出一抹微白。微风中,摇曳的树梢发出沙沙的呢喃,似乎也刚刚从这弥漫的晨雾中苏醒过来。
苏明海深深的吸了口气,扩了扩胸,神清气爽之下,似乎连天地都已与往日不同,凝神内视之下,赫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发育了这么半年,终于在这一夜之间有了突破:
力量:29;敏捷:37;体力:36;精神:70——这一夜风流,竟然将力量和体力分别提高了一点。苏明海莞尔一笑——他倒不以为这就是昨夜两女之功,实在是这半年来,他身体发育极快,如今天气又是渐热,和圣德兰相遇之后,这一月多来,似乎又高了一公分左右,连带着体重也有所增加。这力量、体力的增长,乃是迟早的事。
但让他这么看着血量、耐力又增加了一点,心中也忍不住激动,胸腹之间,魔劲涌动,不可抑制。苏明海趁着这个机会,走下庭前,将架势摆开,一招一式,又练起每日的功课来。如此走了两趟拳路,足足花去小半个时辰,天色渐白。忽听得房中一声惊呼,却是两个侍女发现要服侍的人早已起身,连连忙忙爬了起来。整束衣裳,匆忙洗漱了一下,拉开房门走了出来。
清丽的天光洒下,照着这两个新嫩得滴水,娇慵的媚人的翩翩少女,朦朦胧胧的,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明艳动人。苏明海停下拳路,转头看着两人,眼中也不禁一阵恍惚。两个少女看着庭中全身热气腾腾的英挺少年,也不禁想起了昨夜的盘肠大战,对望了一眼,眼神一颤,抿嘴一笑,脸上又泛起一层暧昧的红晕来,忍不住羞得低下了头去。
院外忽然响起了蠹蠹的脚步声,谢朋策人犹未到,已将一阵爽朗的笑声送入了院内:
“哈哈……苏大人可起来了嘛?”
不久院门外青衣一闪,谢朋策宽袍缓带,脸含笑容,潇洒走入。进了院门,见两个侍女神采焕发,脸上红晕迷人,顿时呵呵笑道:
“呵呵,原来却是朋策来得迟了,苏大人昨夜可休息得好吗?”他昨夜仔细挑选了府中一直珍藏的两个处子,送来给苏明海服侍,心中兀自忐忑不安。如今见苏明海神气焕发,两个侍女也是青春滋润,这才将一颗心放宽了一半。
苏明海也是拱手为礼,谢道:“哈哈,苏某这一夜睡得甚好,还要谢过大人的款待了……”
谢朋策听苏明海这么说,心中愈发欢喜,连道:“苏大人能来我这府中,乃是将我当个朋友,哈哈,我又怎么能不尽心招待呢……苏大人,现在门外梁老头的馄饨摊子还在,大人既然喜欢这个滋味,不如我们一同出去,就到那儿用了早餐如何……呵呵……说起来,这梁老头的小煎饼,也是别有一功那!”
……
时值清晨,聚英楼是石柱关的一家酒馆子,自然是没有什么客人。门前冷落、鞍马稀少。看门候客的小厮也是精神萎靡,睁着欲睡还醒、隐约还能见着几丝血丝的眼睛,斜斜靠在门框上,有一声没一声地打着哈欠。
“秋二!还没睡醒嘛?寇康寇老爷子起来了没有?”
秋二霍然一惊,连忙跳起来,却见本郡的郡守大人带了一个白衣少年,竟然已经走到了面前。他对这位谢大人虽然熟悉,却也知道尊卑所在,连忙躬身行礼道:
“伯爷早!寇老板已起身了,正在后堂喝茶呢。”
话音刚落,肩膀上就给谢朋策拍了一记,“好了好了,我自己去见他,你留这儿看门吧。”
再抬头时,就已见一青一白两条人影,都已转入角门不见。
这寇康,乃是沮桦十二武器大匠之一,据说此人四十五岁就晋级武器大匠,这打制兵器的手段,靠的就是千锤百炼中领悟出的一个手熟。真要说到这人的天份,倒还在许多魔师之上。而且此人颇有隐士风范,平素极好读书,衣着也不修边幅,这个武器匠师做到六十岁,就不再动手。向公爵爷死皮赖脸的强讨了二百金币,跑到石柱关买了个酒馆,做起聚英楼老板来了,这么一转眼就已九年。
第一百四十六章、红袍初宴客
谢朋策府邸到这聚英楼,也有好一段路。苏明海在路上听谢朋策絮絮叨叨将这寇康的事迹讲了不少,他到底也有着一二少年心性,对这人总不免有一些好奇。跟着进了后堂,见当中一个老者,睁着一双充满了血丝的水泡眼,正懒洋洋靠在椅背上吱溜吱溜喝茶,桌上还放着三四盘糕点水果。
这老头见谢朋策进门,也不起身,随手拿了一块糕点扔进嘴里嚼了,这才抬了脸看人。眼光转到苏明海身上,稍微眯了一下,又懒洋洋地将身子靠回了椅背里。
谢朋策也是极为随意,没模没样地一拱手道:“寇老爷子安好!”言罢自顾自拉了苏明海找了椅子坐下。
“什么好不好的,我老头子不愿打铁,跑这儿来开个饭馆子,不就是图个舒舒坦坦喝茶吃饭的日子嘛!”
寇康的声音极为沙哑,响声却是极大。苏明海看他人蜷缩在椅背上,看似完全不存在一般,一开口,却连屋中窗户,都震的嗡嗡作响。偏偏谢朋策还镇定自如,仿佛人家就应该这么说话一般,心中不由得起了一种诡异之极的感觉。
那老头又将水泡眼睁了一睁,将苏明海瞄了一眼,又道:
“不过你谢大人今儿带了客人来,我老头子怕又要不好了……”
谢朋策嘿嘿笑道:“哈哈,寇老爷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永平这段日子声名鹊起的苏明海,苏大魔师!”
寇康其实也看出了苏明海的身份——这能让石柱关郡守大人亲自陪着上门的少年高手,除了苏明海这个魔师又能是谁?
但他这聚英楼在三个月前,出了一桩人命,店中的小二林老三在一场斗殴中死了。寇康本身也是八级的人物,自然能看得出当时林老三死的蹊跷——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一个人竟被一只折断的筷子给插入了心口?而且看这用力的情况,摆明了是自己拍进去自杀的(详见第一卷四十二章《遇袭》)。
但店里打了一架,虽说有人赔偿,但总要费许多功夫收拾。而且又出了人命,你寇康能看出是自杀的,但来办事的衙役兵丁可没这个能耐——即使看出来了,但自杀的动机呢?是不是你寇老板让人家打工的上下班钻狗洞逼的啊?寇康虽然和谢朋策极为熟悉,但对上这些见钱眼开的官兵,可也着实费了不少手脚。
结果,后来事情也大致给他想明白了——感情他这聚英楼,就是人家陷害苏明海的一个工具!江伯禽弄出许多条人命,就是为了让铁钉谢广心烦,给刺杀苏明海留个后手!
这老头本就有些小气——要不然也不会在退休时赖着赵袛讨二百金币。因此损失还是小事,要赔的人家也赔给他了,可他这一下想了个明白,这心中就不乐意了。所以刚才他明明看出了眼前这少年就是苏明海,也照样爱理不理,躺在椅子上喝他的茶。他心中是笃定得很,沮桦帝国十六行省,大匠师只有十二人,魔师却随便哪一个行省都最少能拿出二个三个。论身份,他寇康大匠师和你苏明海也差不了多少。到时揭开了说话,料你苏明海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可如今谢朋策将人介绍了,他寇康再坐着,可就不行了。这老头当了九年的酒店老板,也学会了商人的圆滑,立时一跳而起,大笑道:
“原来是苏大人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哈哈,恕罪恕罪啊,苏大人还请恕过在下老眼昏花,竟认不出这么一位少年英雄来,哈哈哈哈……”又转头责怪谢朋策道:“谢大人怎么也不事先打个招呼,这么不声不响带着人来,可是要存心看我老头子的笑话嘛?”
谢朋策面上堆笑,心中却暗自忖道:“谁不知你这老头小气吝啬,你要知道我带着苏明海过来,还不立马知道又要麻烦你打铁了?到时不事先跑路才怪呢?”
苏明海也有些看出这老头不喜欢自己,不过他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只得脸皮甜美,心头苦涩,堆着笑容,装出一副小辈模样和寇康客气。
“阿牛啊,给客人泡茶……”寇康重新请了二人落座,这才回头叫人上茶。才刚刚坐下,猛然听得后面的声响不对,连忙又大声叫道:
“阿牛!今儿来的是贵客,你把我那小红袍给沏上喽!”
小红袍乃是温迪得商盟苍山行省的名产,据说一年说出,也不过二百来斤。谢朋策乃是一代儒将,自然也是风雅中人,闻言口中流涎,忍不住跳起来大骂道:
“好你个寇康寇老头子!我三五天就往你这儿跑一趟,怎么从来没喝过你这茶叶!”
寇康水泡眼一翻,淡淡地道:“我就半斤,你三五天就往我家跑一趟,当我是瘟猪啊?也供养得起你这茶中老饕?”说罢把自己面前的茶盏往谢朋策面前一探:“你看看,我自己还喝不起捏,今儿还是第一次拿出来待客!”
一句话把谢朋策说得两眼翻白,仰身跌倒,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寇康见自己言语大占战上风,嘎嘎而笑。顿时小气吝啬的脾性又涌上了心头,拿眼瞄了苏明海一眼,半开玩笑地道:
“唉,苏大人,你可害得我好苦啊……”
苏明海大是奇怪,对寇康道:“寇大师,小子和大师还是首次蒙面,不知在下哪里有所得罪,还请大师明言。也好让在下有个赔罪的机会。”
寇康见苏明海落套,更加高兴,又叹了口气道:
“哈哈,说起来也不能怪苏大人,二月底的时候,那揽苍山的江伯禽谋刺苏大人,在咱们石柱关可做了不少案子……嘿嘿,不巧,我这家小店也给人家选中了,把我砸的七零八落的……那个惨哟……事后可累坏我老头子喽……”
苏明海是对寇康的脾性没切身刻骨的体会,因此一时还摸不着头脑,见自家给人还真造成了麻烦,就准备欠身道歉。谢朋策却知道这老头纯粹是个钻钱眼里的货,只要有了机会,便是一文两文,也是要的,顿时怒道:
“你这老头,你当我不知道,云金刚那傻胚早把你那打碎的家什赔了,你从中还赚了不少!你这老货,是见人就敲诈的嘛?”
寇康这老头,一次谢朋策来聚英楼吃饭,结账时多给了许多小费。但临出门时,不小心踩碎了一口喂狗的粗瓷碗,结果虽说单单那小费都能买上几十口粗瓷碗了,但这老头却还硬是追到郡守府里,向谢朋策要了二文钱的赔偿——因为在这老头看来,小费是小费,赔偿是赔偿,这完全是两码事。
但他虽然小气吝啬,但一辈子也没赚出什么钱财。为什么?因为这老头平时极有原则,自己觉得没道理的钱,那是绝对不赚的,他身为沮桦十二匠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