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越觉得毛骨悚然，有心而发的丝丝凉意让雨辰忍不住后退了数步。
“深渊里的怪物，莫不是都如这般扭曲而恐怖，即便他们的出现是一个错误，莫非连存在都只能注定是一个悲剧吗？”
“也不尽然。”
雨辰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窜了起来，惊惧的环顾四周，这声音并不是从那惨白的怪物身上发出，更像是直接刻在雨辰心底，由心底而生出的共鸣。
“你是谁？”雨辰只能问出这样没水准的问题，他明白，能直接穿透自己的灵魂屏障而直接与自己对话，这样级别的力量，绝对已经不能用常人来理解。
或许虚可以做到，但也注定会遭到诸多阻碍。
而这个声音的主人，却实实在在无视了雨辰的精神屏障，直击于内心的话语，更多的，像是一种绝对力量的压制。
“比我强太多了，这样的存在，莫非是盖亚所创生的那个生命吗？”雨辰只是思索，却没想到，连内心的想法都被读了去。
“想不到，你竟然是外来者，既然你知道至高生命的存在，也是有缘之人，不过你错了，我并不是至高生物，相比于他的强大，我只不过如微尘般不值一提而已。”
雨辰听到这句话，原本惊惧的心却没来由的平静下来，他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正在用莫大的精神法力安抚自己心理的颤动，以此来维持自己冷静的判断。
“该死，完全被掌控了，这是何等强大的存在。”雨辰苦笑着摇了摇头，干脆豁出去，不理对方的力量究竟多么惊世骇俗，究竟多么无可匹敌，只是冷静的分析，开始与其对话。
“既然你知道那生物的存在，至高生命体，这是你们对他的称呼吗？如此也没错，他的确是这个世界的顶端存在，一切灵魂的起点与终点，是因果的产物，代表着天道。”
“天道？不不不，至高生命体即便是绝强无比，但也是轮回中之物，超脱不开，天道，天本无道，何来的天道，所谓的天道，也只不过是凡人的固步自封而已。”
雨辰听到这里，连忙拱手，称了一声受教，对方的智慧超出了自己想象态度，对方对天道的理解，也深得雨辰所想，心念一道，自然而然将对方当做是可以和善交谈的长者一般的角色，语言自然恭敬起来。
“你既尊重我，我自然会尊重你，你我并无冲突，但有一事我得问个明白。”那声音再次在心中响起，这次却带了些许笑意，“格瑞姆巴托的法法，是被你干掉的吗？”
雨辰一惊，转念一想，却明白了更多事情，他惊讶的对着前方空无一物的空间，大声喊道：“原来你是次世界之物，你的力量我闻所未闻，你的见识也远远超过了自封高贵的格瑞姆巴托，你难道是第一个……”
“哈哈，早听闻这个时代的英雄雨辰力量卓绝，见识不凡，今日一见，果然让我惊喜连连，不过我也没想到的是，听闻你在西部荒野被近神者所杀，没想到，这是你一人的智慧。”
“过奖，你力量绝强无比，可以自由搜索我的记忆，我没有办法，只是我得提醒你一点，知道得越多，危险也越多。”
“我是第一个次世界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仅次于至高生命体，即便是外来者，也不能奈我如何，今日查看你记忆，也是一时兴趣所致，原本是月圆之际，开放木纹大阵，吸引能量，却没想到你闯入其中。”
“那两名士兵，也是你的力量幻化所致，既然你精神法力强到如此地步，制造出两尊幻觉也在情理之中，而这个白色的怪物，相比就是吸取力量的关键所在了。”
“集合六百个次世界无上主宰的造物，征服女神赤沙，我们要将她制造成为可以与至高之物对抗的存在。”
“只是你们没想过，这么做实在是非常愚蠢吗？即使能够无限吸取力量，但是当你吸取了足够力量的时候，至高存在之物必定能够获得更强的力量，这并不是此消彼长的问题，说到底，至高存在和这怪物也只不过是两条不想交的平行线而已。”雨辰此时更是肆无忌惮，直接出言讥讽。
“你倒是有胆识，只不过我对你的评价得再降低几分了，雨辰，你即使是外来者，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不能主宰自己命运的可怜之人，你的力量太弱，弱到连杀死的价值都没有，不过也好，既然你今日来到这里，那也是缘分，就让你的力量成为赤沙的一部分，也算是完成了你在这个世界的价值，如果融合你的话，赤沙就有了可以和至高存在之物对抗的资本，毕竟你们外来者……”
那声音没有继续说话，雨辰于此，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只是嘴上却不依不饶，似乎决意要和对方划清界限一般：“你话是这么说，不是你不想杀我，只是你杀不掉我吧，你然你是第一个次世界，那么我可以理解为什么会存在那么多残缺不全的次世界存在了，除了格瑞姆巴托，还有西佛尼斯，甚至是没有智慧的格莱尔，那些或许可以成为次世界的次世界，是你所创造出来的世界，可以这么理解吧。”
“你倒是看得通透，但这又如何？你今日就要成为次世界的一块砖瓦，知道这些，只会让你死的更快而已。”
雨辰哈哈大笑，反驳道：“死？我从来没考虑过会死在你们这样畸形的存在手中，如果是至高生命体的话，可能还会让我惧怕，但你不行，因为从始至终，你也只不过是一串可悲的因果而已，这从你和至高存在所创造之物的差别就可以看得出来，他能制造你，而你却只能制造如这木偶娃娃般得赤沙，和那不堪一击的诺西尼斯而已。”雨辰说话之间，已经从虚空之中抽出了自己的本命武器，死亡呼吸，这柄已经被淬炼程凝紫色的利器，立在空中，泛着神秘的光辉。
那声音听闻雨辰如此说，不气反笑：“即便是外来者，说到底也只不过是凡人的智慧而已，你们的智慧，又怎么能理解征服女神赤沙的真正力量呢？”
应征着那声音的话语，此时，整座炼金工厂都开始剧烈的颤动起来，无数鬼哭狼嚎的嘶鸣从四周被奏响，如潮水一般朝着雨辰压迫过去，单是气势之威，已经远远超过之前那惨白色的怪物。
“征服女神赤沙？这木偶娃娃，不是刚才被我捕捉的这个白色怪物，而是这建筑的本身吧，将征服女神伪装成炼金工厂的模样，吸收着从炼金实验室之中传导下来的能量，你们次世界存在比我想象的有能力，但是，你们终究只是次级世界的产物，你们命格之中无法抹去的，是被这个世界的法则牢牢束缚在其中！”
雨辰高声喊道：“即使你能抽干我的体力，却无法杀掉我，因为我是外来者，次世界的力量必须遵循世界的法则，格瑞姆巴托曾经想抹杀我而失败，就是最好的证据。”
言罢，雨辰一剑斩下，撕裂了时间，一切趋于平静。
“阿克夏之剑，让你看看，斩断因果之剑的力量！”
第六章 真理会
脚下踩踏的炼金工厂开始被分解。
阿克夏之剑原本就是将物质彻底抹杀，一切显得异常平静。
雨辰的表情不变，阿克夏之剑的余威托着他的身躯让他不至下坠，但按照这个势头下去，坠落到那无尽的深渊之中，也只是时间问题。
程放射状的扩散，崩坏越演越烈，惨白色的怪物由于被雨辰的心灵震爆所束缚，更是没有一丝反抗能力便被直接分解殆尽，雨辰察觉到自己在其身上所埋下的精神印记消失，知道已是抹杀完成时。
只不过，那并不是雨辰的目标。
雨辰清楚，炼金工厂消失之前，事情就不算结束，阿克夏之剑的连锁崩坏效应已经生成，不需要再多做关心，只是心里总有些不妥的感觉，总觉得这被深渊之主称作征服女神的造物，不会这么简单就被解决。
“炼金工厂是载体吗？不对，如果只是载体的话，哈兰不会允许这样的存在，米奈希尔每年都会加固封印，若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真的是白做了，其中一定有什么我没看清的地方。”雨辰将煞气灌入自己体内，瞬间恢复了体能状态，虽然有些饮鸩止渴的意味，但这个情况，总不能随着炼金工厂的崩塌而坠入深渊。
反推出一股斗气，将自己弹到尚可立足之处，连锁崩溃已经蔓延到这边，不容许他再做等待，三翻两翻，手脚并用的沿着建筑外沿往上攀去。
动作很快，在刚才的一路狂奔之中，雨辰已经基本将这座建筑的外体构造查探了个七七八八，自然会选择最佳路线，省去了诸多时间。
这也使得他能够在完全崩坏之前脱离炼金工厂的范围。
终于又来到了那座篆刻着罗曼之御魔符文的吊桥，二话不说，雨辰冲了过去。
然后回头一看。
“这是！”雨辰一下子有些懵，因为他清清楚楚的看到，炼金工厂完好无损的呈现在自己面前。
但是刚才的事实是，炼金工厂已经被阿克夏之剑崩得所剩无几了，这样强烈而又有些荒谬的感官冲击，让他转不过弯来。
而就在他迷茫之际，前方空间一阵短暂的扭曲，一道惨白色的身影落在了吊桥对面，一如之前她出现时候，诡异而神秘。
唯一有一点不同，那就是现在出现的这名惨白色身影，看起来颇为虚弱，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溃散一般，偶尔身躯发生一阵肉眼难辨的扭曲，又恢复情状。
“我似乎懂了呢。”雨辰兴致盎然的观察着那怪物的表现，心中有了一丝明悟。
“刚才我所处的世界，居然在一瞬间被那第一次世界替换为了识海世界，他的法力比我强大太多，甚至我都没有感觉到那微弱的空间不衔感，如果我没有领悟阿克夏之剑的含义，恐怕会被困在其中无法自拔了。”
眼见那白色怪物身躯渐渐缩小，雨辰放下心来，他明白那怪物的构成，自然能理解，缩小对于那样的怪物意味着什么。
想必，刚才雨辰是被深渊之主的法力封到了那怪物的识海空间之中，那怪物原本就是由无数灵魂所构成，识海空间实体化并不是不可能的情况，而现在，因为阿克夏之剑的作用，灵魂序列开始连锁崩坏，原本由灵魂组成的身躯自然会随之而溃散。
“威震天，那是什么怪物？”
雨辰不必回头，便能明白来人是谁，黑帝斯披着一条薄薄的毯子，就这么站在雨辰身后，面色苍白，显得很虚弱。
“病了就要躺在床上，其他事情就交给我。”雨辰回头给了对方一个微笑，继续说道，“走吧，炼金工厂已经为我们展开了大门，既然不能在克里斯的实验室之中获得什么，那么这空无一人的炼金工厂就不要放过。”
黑帝斯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的动作还真快，刚刚醒来，问过之后知道你刚下来不久，我自付动作不算慢，但总是快不过你，既然你已经解决了，能给我仔细描述一下吗？”
雨辰点点头，便将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尽量用简单一些的言语叙述出来，隐去了阿克夏之剑，只说是在其中打碎了炼金工厂的主连接轴，一面逃出来，却发现那怪物已经开始崩溃。
“果然如此。”黑帝斯摸着脸颊啧啧嘴，“从我当初被诺西尼斯俘虏之后，就发现了些许端倪，他们应该是介于这个世界与另一个世界之间的存在，用一些特殊的方法来干涉我们的世界。”
雨辰一奇，心想黑帝斯虽然没接触过盖亚，不明白其中关键，但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开口便问道：“那么，这些怪物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他们准备统治人类吗？从当初俘虏你的那个怪物口中得知，他想要颠覆这个世界……”
“我想……”当初发生的事情，已经由雨辰口述，黑帝斯也了解了不少，现在一经结合，她觉得自己也抓住了关键所在，“他们的目的恐怕不仅仅是这么肤浅，被封印入深渊之中，却不急于解开封印，按照你所说，那深渊之主应该有莫大威能，其力量可以轻易干涉到外面的世界，但即便是这样，他们依然没有选择击溃封印，这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在现实世界之中，很有可能存在着一件东西，或者是一件强大的武器，或者是一个生命，却恰恰克制他们的存在，所以他们在力量可以压制这样的存在之前，都不会选择离开深渊，而之前那名深渊怪物的做法，在我看来就大有意味了，说不定……”
“说不定？”
“说不定他出现在现世之中，也是深渊之主的安排，对于那样强大的存在来说，蒙蔽米奈希尔的感官，让米奈希尔将那最强的诺西尼斯当做最弱的存在带出，从而作为试炼的素材，而从这点之中，我们还能得出一个结果。”
“你的意思是？”
黑帝斯面上露出了强烈的自信：“我的意思是说，米奈希尔所加固的封印，对象仅仅只有深渊之王本体，而至于其他诺西尼斯，并不在封印之中，他们能够在深渊之中自由活动，却无法靠自己的力量去往地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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