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展为全民性的游行示威活动。游行的民众高举“惩办凶手、驱逐倭寇”、“抵制日货、还我主权”等标语,高喊抗日救国的口号,并进一步喊出了“反贪污、反军阀、反独裁”的口号,矛头直指目前以军政部长职务代行全国军政大权的最高当局。
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给了最高当局很大的压力,尤其是当他的一些政敌充分的利用这些运动所带来的能量向他开展进攻的时候。而这场运动的结果直接造成了最高当局在多重压力下通电下野,由“会议派”的领袖王玄德暂时代理政府主席,并表示将召开“非常国民会议”,经过全民大选重组政府。但是“会议派”的大佬们很快就发现,仅仅靠忠于他们的第2方面军一支部队,想要改变整个局势,是多么艰巨的事情。而宣布下野的蒋部长手中还掌握着处于绝对优势的兵权,所谓的“非常国会”如果没有他的支持,将会是怎样一个结局,连那些大佬们也不敢想象。
听说军长现在正被来自不同方向的大佬们轮番轰炸,正处于极度郁闷的状态,古地很庆幸自己还是个小人物。当然,他也由衷地希望自己的军长不要被卷入那些漩涡之中,军长是个好人,他行军打仗很有一套,但是要处理那些方方面面的问题,不是他的特长啊。
只是有一天,军部命令独立团抽出一支保卫力量,护送军部的发言人到辖区内的那座大城市,向游行示威的学生和民众团体传达军方的善意并对他们进行劝解。因为据说有的地方游行示威的学生和民众团体和驱散他们的军方发生了流血冲突。而军部的发言人正是袁维绪。
老实说古地认为军长的这个安排很不厚道,因为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差事,弄不好被群情激愤的民众殴打致死的可能性都有。可能派袁维绪去是因为她是女性,一般来说,女性给人们的印象往往是没有多大威胁甚至是无害的,进行这种表达善意和劝解的任务,总的来说效果肯定会用男性要好。只是古地还是忍不住腹诽说,军长你派谁去也别派我媳妇儿去啊,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拿什么赔我?别以为你是军长我就不跟你翻脸,这事儿可没什么好商量的。
但是命令还是必须执行,古地带上了一直跟他出生入死的翟小鹏,带上了整整一个精锐中最精锐的特务连,并且不管袁维绪丢给他多少白眼,都坚定不移的跟在她身边,稍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挡在她前面。
那天他们赶到市政广场的时候,市长大人已经在声嘶力竭的跟情绪激昂的民众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了。看着那个穿着中山装,带着黑边眼镜的市长,古地就觉得他是在白费唇舌。做思想工作也得有天分的说。
当袁维绪代表军方站到市长站的那个位置的时候,古地突然想到了《阿甘正传》里的那一出,跑到台下找到扩音器的插头,把它给拔了。还吩咐翟小鹏看好,在袁维绪讲完话之前不准谁把接头插回去。然后,他就跑到袁维绪的身边,紧挨着她,悄然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说,别怕,想怎么说怎么说,我帮你把电源给断了。
袁维绪头也没有偏一下,不过古地从她耳垂微微动的一下就知道她已经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无顾忌了,袁维绪临场发挥极好,说话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哦不,其实也很简洁的,只是古地对她太崇拜了。怎么说我媳妇儿也是后世辩论赛的最佳辩手啊,说服你们这些头脑发热的青年学生那不是小菜一碟?
很显然绝大多数的人根本就没有听到袁维绪说什么,可是不知道是他们自己累了乏味了热情消退了还是此时袁维绪身上笼罩着一种亲善友好的光辉,总之,激动的人群似乎有了平息的趋势,又或者他们想换个地方?不知道,但是古地手心里满是汗水,看到人群开始转向离开的时候,明显的舒了一口气。
然后他听见袁维绪在问:“你很紧张我?”
“废话!”古地想也没想就说:“你没发现我手心里全是汗啊?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来着?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还活个什么劲啊?”
袁维绪本来一直紧绷的脸微微的露出了一点笑容,说:“你对每个女孩子都这样吧。”
“开什么玩笑,”古地很认真地说:“说真的你怎么好象还不明白我似的,难道非要我把那几个字说出来才行?”
“哪几个字?”袁维绪脸上升起了一抹红晕,但是她不停的告诫自己说,不能心软,不能心软,要是他没有个明白的表示,这事就不算玩。
“你真要我说啊。”古地搔了搔脑袋,说:“我要真说了你别觉得酸啊。”
袁维绪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紧张和激动,貌似平静的说:“你说。”
古地说:“那我真说了啊。”
袁维绪这次没说话,她觉得心跳得好快,要是说话可能会说不清楚,可不能向这小子示弱啊。
古地说:“真的很酸的——你确定要我说——那我真说啊,说实在的,其实,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爱你。真的,一直,很久,很久,前世,今生,来世。”
突然间听到好多的掌声,翟小鹏坏笑着走上来说,团长,扩音器给我插上了。
古地爆寒,看着不远处黑压压的鼓掌的人群,很认真地想,这不是爱国游行的聚会吗?怎么会这样?
第一零四章 袁参谋长的郁闷
其实,袁维绪最近有些不爽,准确的说,她已经有很长时间心情不爽了。
这还要从他们在71军创造那个大奇迹日之后算起。
“炽天使的惩戒”行动开始之前,古地和袁维绪曾经深情相拥,并且,古地向袁维绪表白的话都到了嘴边,尽管说的不干不脆,不过意思也很明白啊。只是当时袁维绪生怕表白成遗言,宁可等他回来再说。反正,话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这家伙也应该定下心来了吧?可是,大奇迹日之后,古地就没有再说过那晚上那些柔情的煽情的动情的感性的感动的话,而是旧病复发,只要是女生就是笑嘻嘻的,只要是美女,就油嘴滑舌的。虽然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可是仅仅一如既往怎么行呢?
米曜。是一个威胁。虽然米曜的不良少女形象一直不是古地喜欢的款型,可她不可能一直不良下去,大家都过了“二”字头了,渐渐的就会成熟、温柔,风情万种。天生丽质在那里,只要改动一下,变什么样不行啊?但是总的来说米曜的威胁不是很大,因为古地虽然满嘴的玩笑,但是看米曜的眼光明显的像看武器。米曜对于古地来说,恐怕就是一个天才,而不是一个女人。
凌翙。问题很严重。凌翙的问题在于她几天前才从后方总医院回来,她捡回了一条命,但。古地认为,凌翙这次受到重伤,责任都在他。问题更严重的是,凌翙从野战医院回来之后就总躲着古地。袁维绪知道,这是因为这个女孩不愿意自己会与古地有什么瓜葛。她看袁维绪的眼神很友善,也很清澈。可是她的躲避说明了她心里的纠缠。而她越是躲避,古地就越是觉得内疚,越是关心她呵护她。如果这是她以退为进的手段就好了,那样袁维绪反而很轻松,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凌翙是真的不愿意纠缠进来。“炽天使的惩戒”行动她立了很大的功,被晋升为中校,当时的军部要把她调过去,算是对她受伤的一种抚恤,她也愿意走了,可是调令却被古地卡了下来。结果她跟古地要了一支98K,整天就躲到了靶场里。
袁维绪懂得她的心思,走是理智,留是牵挂,大家都是女人,换作是她,她又真能走得了吗?当然,她不会选择退缩和让步,在爱情面前,让步不是美德。她更不会让古地像别的穿越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坐享齐人之福,想也别想。如果不是受到凌杳和沙罗的刺激,她还有耐心跟古地再磨一阵子,进进退退的恋爱游戏,也只有这样的年龄还可以再玩一下,再往后,就算她还有这样的情怀,也没有这样的勇气了。
自己为什么偏偏运气这么坏,要遇上古地这个混蛋呢?如果没有这场莫名其妙的穿越,没有这些生死相依的经历,如果只是高考之后各读各的大学,即使会遗憾会忧伤,但是她应该可以勇敢的放开。应该是可以的。但是现在,她想都不敢想要是把他挤出自己的生命,自己还能剩下哪怕一星半点的水份。唯一的可能是,立刻风化,变成粉末,在天空来回的漂浮,永远承受磨砺的痛苦。那种痛,想都不敢去想。
要是有一天古地告诉她,他选择了另外一个女孩,会怎么样?拔枪出来毙了他,下不了手。毙了自己,死不瞑目。
有时候,袁维绪看着古地,恨不得冲上去咬死他,吃掉他。这样或许比较安全。仅仅是一个小女人的痴痴怨怨柔肠百结也就罢了,也就罢了。可是几年血与火的磨练,偏又使得她会情不自禁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该工作的时候工作,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连赌气不见他也不行,他是主官,自己是参谋长,这该死的工作!
到头来,倒霉的只能是那些小参谋。为了避免背上一个怨妇的恶名,就是对那些小参谋,她也不敢随便发火。
还有,她竟然似乎不会哭了。是那种小女人的哀怨忧伤的哭泣。挤都挤不出来。宁可带上两盒子弹到靶场噼噼啪啪的乱打一阵。天哪,这还是自己吗?这还是文科班那个多愁善感的小女生吗?战争太可怕了,她不会被擢升为将军吧?然后是参谋总长,国防部长之类的?不要,千万不要,她只要做个被人宠爱的小女人,这才是她的理想。
作为第7军军部的发言人在市政广场发表了一番没有人听到的演讲之后,袁维绪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改变一下自己的情绪。蹦迪?没条件。泡吧,也没条件。驻地附近最具娱乐休闲色彩的,就是几家茶馆。听那些老头说书?听那些不知什么地方逃难过来的姑娘唱那种她根本听不懂的小曲?救命啊,这个时代怎么这么无聊!
当她发现她正在习惯性的走回团部,并且开始考虑怎么修改作训处提交的训练大纲时,她差点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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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派”的领袖王玄德执政不到一个月,就有一种干不下去了的感觉。在他手里,不单单是军令不通,政令也不通。地方上的省份暂且不提,就是中央政府那些要害部门,他发现他的指令根本就没有实际的作用。最重要的,他手里根本没有财政权,作为代理的政府主席,他甚至连区区上万元的经费都调动不了,更不用提国库了。手上没钱,一切改革计划都是空谈,再有什么雄心壮志也仅仅就是雄心壮志而已。而他要面对的千头万绪,每一样都让他感到无从下手。连年的战争带来的财政赤字,国防军整编所需要的巨额经费,振兴工业、整顿农业、发展工商业等等等等,竟然没有一个地方让他觉得可以找到哪怕任何一点突破口的。还有,形势愈加严峻的东北问题。
现在的情况是,东北的宇文觉公爵猝死之后,他手下的将领们因为政见不同,已经各自领兵打了起来。目前是亲日派占据着上风,他们牢牢的控制着中心城市沈阳,中间派则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上按兵不动,打定了主意见风使舵。至于比较亲国民政府的一派,手上的实力有限,不但要和亲日派一争高低,还要直接面对日本人已经摆在明面上的战争讹诈。他们频频派出特使到南京,向国民政府求援。可是王代主席非常清楚,没有放开了军政府主席一职,但仍担任军政部长的那位前当局的同意,驻防河北的第3方面军,山东的第5方面军不可能出动一兵一卒。而“会议派”指挥得动的第2方面军又很难越过那么多的防区开到东北,就算能过得去,对第2方面军的战斗力,王代主席自己就没有足够的信心,更何况,他也不愿意就把自己手上唯一能用的部队投到那个无底洞去。
万般无奈之下,王代主席在执政仅仅一个月零三天之后,通电下野。退居二线的蒋部长没有立刻出现在前台,而是推举国民阵线的元老,已经73岁的“国父”孙远山先生的战友高鸿鹄出任代理主席。高元老不但年事已高,而且已经退出政治舞台多年,傻瓜也看得出来,老人家只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实权,还是掌握在蒋部长手里。
古地他们这一代人对政治的态度是模糊的,在他们自己那个时代,他们更感兴趣的是各种流行元素,他们的时代早就已经没有信仰。而这种态度也被他们带到了这个原本不属于他们的时代,他们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