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所有的报纸和电视台都发表了关于秦照天市长当天拍卖秦辉财产所得款项已在四月二十八号全部用来重修三清观一事,而且同时向东华人们出示了票据的原件,好让人们上网去查询。电视上秦照天痛心疾首地说道:“我生子不肖,为害东华百姓,哪有脸面宣传这件事?在这里,我还是要对财政局局长提出批评,他没有严格遵守我们的约定,实在让我大失所望。不过,话要说回来,也正是这个财政局局长,他让所有的市民知道了你们的市长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
东华人到处都是欢欣鼓舞,市民们都崇拜他们的好市长,见他终于洗清嫌疑,无不交口称赞:“秦市长自知儿子的财产来历不明,所以干脆拍卖掉去做善事。他可真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好人,蒙受了这么的冤枉,竟然一直到别人为他出头才肯承认。这人的品德为什么这么好?”
“我上网查了那票据的序号,确实有这回事,那可假冒不来的。谢天谢地,秦市长终于维护了他在我心中的完美形象!”
“这回那个斗犬市长总该走人了吧?他是个大英雄,但却不是好市长。带兵打仗是他好,但做市长那可远远不及我们秦市长了。”
岂不知斗犬市长刘松此刻已远在北京了。
第二部 痴心破天 第二节 十万火急
北京西交民巷一家四合院里,刘松正在伏案疾书。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中央在证实了秦照天的清白后还要将其调到浙东偏远的齐安县任副县长。东华市经济战略地位的重要性远在各地之上,民众对政府的信任度和要求都相对较高,突然将深受东华人民爱戴的好市长调离就不怕乱了民心吗?
信还没写好,他的爱犬低吼了一声,冲出了书屋,然后就没有了动静。一个声音在门外大叫道:“铁如龙报告首长!”
“进来。”刘松头也不抬,继续写字。
铁如龙在门外弹落了身上的雪花,站到了老首长背后,微微俯身,便看到了信的开头。他两道剑眉皱了起来,轻声说道:“首长,这封信还是别写了吧。”
“为什么?难道我可以眼见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市长就这样被埋没?”刘松怒道,重重地一掌拍在桌上。
铁如龙鼓足勇气才说道:“我从四弟金如山那里得来的消息,似乎老首长还不知道吧?那秦辉确实是个人物,三天前竟以赞助北京修建奥运会场馆为名向北京奥委会捐资10亿人民币,于是受到了国家元首的接见。在他一番做作之下,元首竟然亲自干涉了秦照天一事,还说秦照天之事谁也不能妄下断语,先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如果不是碍于老首长的脸面和照顾东华民心,连这副县长的闲职只怕也落不到秦照天头上。”
刘松突然笑道:“秦辉既然捐资10亿,那也是为国家作出了很大的贡献,想必元首是在场面上应付他一下而已。我猜啊,只怕过不了多少日子秦照天就要回东华了。”他素来深知元首的智慧和为人,绝不可能做出那种自毁长城之事,所以也就放下心来。原来是因为秦辉捐款的缘故,这倒可以理解的。这信嘛,再写就大可不必了。
“情况不是首长想的那样。中央昨天已经正式任命了王棋担任东华市市长,难道首长您还不知道?”铁如龙不解地问道。
“那王棋办事虽无力度,但也能克守本份,在中央的关系也很不错。如果让他上去了,只怕秦照天再也没有机会回到东华了。这事木已成舟,多说何益?”刘松长叹一声,不禁为秦照天深感惋惜。
铁如龙神情紧张起来,低头在刘松耳边轻声说道:“这事暂且不说。四弟前天晚上打电话给我说,秦辉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妖气,而且他在与元首说话时还使出了迷魂术。幸亏元首身怀灵玉,所受影响不是非常厉害,但那种邪术的影响到现在都没有消除。”
“真有此事?金如山竟然不敢当场杀了他?”金如山以前是他的警卫,不止是武功高强,而且身负奇门异术,现在被他推存成了国家元首的警卫队队长。难道连金如山也不是那秦辉的对手?
“四弟自知一人不能取胜,又怕伤及元首,只能作罢。所以暗暗通知了几位兄弟,准备一举击杀了那个妖孽。”
刘松站了起来,挥手说道:“打电话,通知施如钢、施如水兄弟,叫他们火速赶到。”
一声炸雷般的声音在门外叫道:“报告首长,我们兄弟接到了老四的电话就赶到了北京,昨晚已经见过了元首。现在要如何行动,请首长指示。”
刘松大笑推门而出。雪地上站着两个脸相一般模样的汉子举手行礼,但一个站得很直,就如一杆标枪,一个却懒洋洋地站在那里,虽是举手立正,看上去却象是跳街舞。奇怪的是,刘松并没有对那个象在跳舞的汉子的举止在意,而是重重地拍了拍两人的肩,笑道:“事情想必做好了吧?”
不等两人回答,铁如龙跳上前抱着他们笑骂道:“两位混蛋哥哥,到京城也不先来见首长和我?”他们三人和金如山以前都是刘松的警卫,素来以兄弟相称,现在各自担任要职,平时也很少相聚,此刻见了自然分外高兴。
老大施如钢却不理他,沉声说道:“老二和老四一起合力解开了元首所中的迷魂术,但形势却不容乐观。”说到这里,他看了看施如水一眼,重重地说道:“老四说那施术者已经感觉到了变化,所以我们如果想斩草除根,就必须立即行动。”
“好,你们四人立即行动!格杀误论!”想到秦辉如此猖狂,刘松毫不犹豫地下了必杀令。他和元首是几十年的老朋友,虽说表面上经常持有不同意见,但内心里却全无芥蒂。此刻见秦辉竟敢对老友兼国家元首下手,立时便想杀之而后快。
五年前若不是国家元首力主让他退居第二线,他早就因为擅自下令让航空母舰进入公海之事上了军事法庭,十几年的牢狱之灾那可是难免的了。
施如水突然站直了身子,脸上再也没有半丝惫懒之态,冷声说道:“只怕他已经来了。”施如水和铁如龙立即把刘松拦在身后,放眼细看四周,除了纷纷飘落的大雪,哪里有半个人影?
斗犬突然厉吼一声,护在主人的身前,长长的尾巴象一根铁棒一样怒指天空。刘松笑道:“你既然敢来,何不现身一见?”
没有人应声,院子里静得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也听得见。但雪空中开始飘荡着浓烈的杀气,让众人无不紧张得听到了自己狂乱的心跳声。
施如水笑道:“原来是个没胆的孽障!兄弟们,不理他,我们喝酒去!”说话之间,缩于袖中的右手突然轻轻地一挥,一道白光破空而出!
半空中突然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接过那柄飞刀,然后一个身穿黑色披风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黑衣人看了看手中的飞刀,笑道:“这是茅山道的驱鬼刀吧?可惜啊,五千年不见,茅山道越来越不长进了。”秦辉脑海里有吸血蝠的记忆,自然知道茅山道之事。
施如水惊道:“你到底是秦辉,还是五千年的老鬼吗?”
“有些事情你们还是不要理解的好,也不要多管闲事。比如说破我迷魂术,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没来由招来杀身之祸。”秦辉得意地用手指轻轻地弹了弹小刀,那小刀便节节断裂,手中只留下一个刀柄。
施如水脸色大变,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来路,但你所作所为有伤天理,如果再不知悔改,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要我死?凭你们如何能够?”秦辉冷笑一声,那个破刀柄慢慢地飞向施如水。
施如水如临大敌,竟不敢伸手出去接,口中大声喝道:“护体之盾!”随着话音,一面黝黑的盾牌立在他的面前。
“破!”秦辉轻喝一声,那刀柄突然加速,穿透了施如水的护体之盾,重重地击在他的胸口。
就在这时,施如钢和铁如龙已经向秦辉连开了几枪,他们的子弹都是特制的,可以破除各类妖术而伤敌。只听得一声长笑,秦辉的身形奇异地闪了几闪,待得众人看清,只见他已经把刘松拉出了众人的防卫,手掌压在刘松的脑门。
“如何?还要再试试吗?”
施如水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两位兄弟一眼,笑道:“阁下法力盖世,我们是非常佩服的。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交个朋友也未尝不可,何必一定要刀枪相见呢?”
刘松怒喝道:“你胡说什么?我年过半百,死有何憾?用得着和这妖孽交什么狗屁朋友?”
施如水苦笑道:“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就算我们力战,也只有一死而已。何不退让一步,看他到底有什么打算?”说着把自己手中的枪丢在地上,又对两个兄弟说道:“我们是首长的警卫,自然要保护好他的安全,所以我命令你们放下手中的武器。听明白了没有?”
刘松怒喝道:“谁敢放下枪,以军法论处!”
铁如龙却好象没听到他说话一般,只是看了施如钢一眼,就率先把手中的枪丢在地上。施如钢长叹一声,说道:“首长,我向来是听老二的,你就不要怨我了。”说着用力把枪远远地丢开,简直能丢多远就丢了多远。
黑衣人点头笑道:“好,算你们识相。我本想杀了你们,但现在也改变主意了。只不过,你们都要服下我的养生丸,以后就效忠于我。我这养生丸倒不是什么毒药,服用了还会力气大增,对修道之人更是难得之物。但服用了第一颗之后,就必须每月服用一颗,否则会筋骨寸断而死。”他把四颗红色的药丸放在自己的掌心,问道:“你们谁来先服?”他这养生丸本是三清观的养生之物,但经过他的加工,竟变成了一剂毒药。
施如水想也不想,大步上前,说道:“我先来。”说着伸手抓起一颗随手丢进嘴里,笑道:“你现在可以放人吧?”也不等对方答应,拉过刘松推往身后,然后说道:“两位兄弟的药丸我也帮他们拿了过去。”说着手慢慢地伸出去拿药丸。
就在他手刚接触药丸的那一刻,他的指缝间突然撒出了一道白色的细网。秦辉见他服了药丸,哪里还有提防,登时便被那网罩个正着。就在同时,施如钢的拳头已经重重地打在他的脑门。而铁如龙手中突然又有了一把手枪,一连在秦辉的胸膛开了五枪!他们三人一起配合多年,自然知道施如水不会屈膝投降,早就见机待发。
而刘松的那只斗犬,也纵身上前,一口便咬下了秦辉三根手指。它见对方挟持主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此良机出现,怎会错过?
秦辉惨叫一声,奋力想挣脱丝网的控制,但那网却迅速地融入了他的身体,让他无从得脱,一时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元神正被那网紧紧地缠住,再不逃脱势难幸免!他当机立断,突然咬破了舌尖,一道血箭从口中射出,重重地击在施如钢的脸上。
施如水听得自己大哥长声惨嚎,更加不顾一切地念动咒语,要把秦辉的元神当场绞杀!秦辉再次吐出一口血箭,把施如水击退,然后闪身消失在无边的大雪里。
施如钢满脸是血,一只眼球已经碎裂,伤得最重。施如水胸前中了刀柄重击,肋骨断了三根。三人之中,只有铁如龙没有受重伤,但脸上也被散开的血箭击中,从此以后他自以为豪的帅脸也就毁了。
刘松看着满脸是血的施如钢,问道:“如钢,你的眼能不能睁开?”
“首长,我的左眼是不行了,但那恶贼中了我一记百步开山拳,不死也要脱层皮。哈哈,我这眼也不算是吃了大亏!”他拳头上的功夫天下无双,寻常人中了他一记重拳早就没命了。
刘松点头赞道:“好汉子!你先不要这样说,现代医术这样先进,哪里会治不好你的眼睛?”说着转头问施如水:“你快点设法把毒药吐出,免得误了大事。”
施如水随手把一颗药丸丢在地上,身体晃了晃,苦笑道:“首长,我们先去疗伤,您老最好是先避上一避。”他竟然能在秦辉眼皮底下瞒过秦辉,手上功夫确实非同小可。
“你们养好伤后就待在元首身边,协助金如山保护好元首。如有差错,军法从事!”刘松厉声喝道。
“是!首长,您老保重!”三人立即敬礼,然后相互扶持着走出了四合院。
刘松好不容易才把几个被秦辉击昏的警卫弄醒,然后带着斗犬走近了内室。他戎马生涯数十年,经历的风雨无数,自然不会被今日之事吓倒,但想起那秦辉妖邪的身法和功力,心中就如有一块沉重的石头,久久不能想出良策。如果不能顺利杀了秦辉,万一让他接近了国家元首又如何了得?刘松几十年料事如神,从无失算,但此刻面临着这十万火急之事,全然没了一点主意。
那斗犬突然叫了几声,这才让他回过神来。他拍了拍它的头,笑道:“老朋友,你今天表现得很勇敢啊。”起身给狗喂了食,带着狗走出了家门,他有溜狗的习惯,几十年来风雨无阻。几个警卫连忙跟在身后,再也不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