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头又大起来,不由对自己五千年前的生活方式大感无趣,如果泡妞也有四个跟屁虫跟着,哪里还有什么情趣可言?他摇摇头,问道:“你们不是打算象五千前那样跟着我吧?我是坚决反对的。”
长云脸色严肃起来,衣袖轻挥,将正趴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的李小丽送到床上,施了点小法术让她睡得更安稳些,然后才说道:“东华大学今天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状与前些日子的命案一模一样,也是精血被妖物吸尽而死,而且死者也都是身强体壮的学生。第一次我们因担心东华南峰镇妖崖下出事,没有尽全力来侦破。但今天我们已经用神识遍察校内,也未发现任何妖物的踪迹。大哥如今在现场,叫我们来请示战神。”
大少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才到东华大学就出了人命,立即起身说道:“那还不早叫醒我?快,快带我去现场。我好歹也是公安局的特派员啊!”
长云笑了笑,说道:“战神,请允许我为你改装成刑警,免得你身份被人识破。”说完拉着大少到了浴室,对着镜子装扮了一番,再给他穿上一身警服。
看着镜子里威风凛凛的大少,确有了几分当年的战神模样,她满意地笑了笑。想当年这种活哪里轮得到她?都是那个南海鹿女一手做了。有时看着南海鹿女给战神梳头装扮的痴迷神情,长云也不禁暗生妒意,那绝对是幸福女人才有的表情。而自己,竟要等到五千年后才有幸亲近战神片刻。
案发现场在足球场后的灌木丛里,已经围了一大圈人。葛长风走了过来,带领他们过了警戒线。
死者是校篮球队成员,身强体壮,相貌堂堂。如此英年早逝,让人们无不扼腕叹息。逝者如斯夫!然而死者已矣,生者又当置于何地?大少一想起死者的父母亲人,心中愤怒不能遏止。妈的,你这孽障,我不抓住你誓不为人!
他强自控制好情绪,细看死者。小伙子虽已无半点知觉,但暗灰色的脸上笑容依然欢快,可见是在极度欢悦之中不知不觉地死去。尸体所有的部位都毫无损伤,但身体竟无端地小了一圈,皮肤干皱。这是什么妖法?他轻轻地用手指压了一下死者的手背,发现手指接触处立刻出现了一个深深地凹痕,久久不能复原。
由于被发现的时间已经是早上六点,离被害者和死去时间已有相当长的时间差,现场的气息已经全然消失了。大少找不到任何线索,但凭他的感觉,这肯定不是人类所为。沉默了一阵,他站起身来观察四周的环境。
灌木丛后是一段不高的围墙,从多处松动的砖头来看这里是学生们经常翻越进入校园的捷径。足球场后地理位置得天独厚,确是情人相会的好处所,但象这位男生应该说不是默默无闻之人,那走在他身边的女人肯定也是知名人物,如果光明正大地走到这里,看到他们的人未必会少。但现在根本没人看到他,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也是偷偷地翻越围墙进入学校的。
他顺着围墙走了一段,发现一处围墙上有一块砖头的松动痕迹还很新。他笑了笑,翻身上墙,然后跳了下去。一着地,他就狠狠地大骂一声,原来下面有很多荆棘,他的新裤子也被挂花了。这可是他花了三百八十块大钞买来的啊!
葛长风一听骂声,翻身越过围墙,却发现大少手里正拿着几条细丝线发呆。葛长风脸上掠过一丝崇敬的神色,才几天功夫,他就发现转世战神在某些方面的进步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几经世道轮回,战神已不是当年那个只顾高呼杀敌而怱视细节的粗豪英雄了。
到了刑警大队,大少对葛长风等人说道:“这妖物的谋害对象都是身强体壮的男学生,而且做得滴水不漏,我们显然无法从死者身上找到更多的线索。但我估计它还会继续作案,所以我们不如先有目的接触学校里那些体格健壮的男生,说不定可以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各位对此有什么看法?”
葛长风笑道:“我们已经对几个死者进行过周密细致的调查,确实不能发现很多有价值的东西。所以,我完全赞同赵先生的主意。只不知赵先生有什么计划?”
大少环顾了众刑警一眼,随即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准备以东华大学校篮球队教练的身份加入篮球队,再想办法开展调查工作。因为几起命案的受害者都是身强体壮的学生,所以校篮球队和足球队的成员中肯定会有一个是它的下一个目标。
这年头,男生们迫于生活压力,大都忙着学习,或是忙着找女朋友,或者急着在校外找兼职,或是忙着找工作单位,注意锻练的人并不多,以至年纪轻轻不是骨瘦如柴,就是大腹便便,身体特别强壮者屈指可数,大都集中在两个球队中。至于足球队嘛,就由王风与钱大通两人去做助教,大少可没有兴趣。足球场上假球、黑哨、赌球之类的负面新闻多如牛毛,已经让他彻底寒心了,以致现在见到足球就有一种想吐的冲动。
葛长风听得大少如此安排,连忙让所有的刑警退出,只留下王风与钱大通,然后说道:“战神乃万金之体,岂能随意涉险?不如由我们四兄弟去,战神只需在学校里主持大局即可。”他知道大少虽然神智初开,但功力还是非常有限,如何是那妖物的对手?
大少固执己见,说道:“你们既然说我是不死之身,还担心什么?我们三人去最合适,你们四人身上气息太重,妖法高深一点的妖怪躲避你们犹恐不及,哪里能做什么事?”葛长风等无奈,只能答应了。
王风自从来到刑警大队担任分队长后,就一直缠着葛长风学一些降妖之术,此刻有机会一试身手,自然高兴,但还是不解地问道:“东华大学难道没有散打、搏击、跆拳道等社团?那里的男生肯定也会是妖物的下手对象,不可不防。”
钱大通笑道:“兄弟,东华大学里真还没有那些社团。你以为是我们警校啊?学生们有几个能吃得下那种苦头。”
葛长风对他们两个说道:“既然要去当足球教练,还不快回去准备一下?以后记得多和我联系,但不能和赵先生走得太近,知道了吗?”王风两人应了,然后立即回家做准备工作。
由于无法改变大少的决定,葛长风无奈之下送了一块玉佩给大少,说是有事只要对着玉佩叫声“长风”即可。大少心里并不买帐,这葛长风,白挨了他一枪还没算帐,现在倒想讨好卖乖。如果他真是自己五千年前的长随,倒也罢了,如果不是,哪一天定要叫他吃点苦头。
大少回到宾馆,李小丽已经走了,留了张纸条在床上,上面写着:“大哥,你走了都不叫我,我生气了。罚你今晚来女生宿舍9栋405室来找我,请我吃晚饭。”大少心情好起来,李小丽原本就是个美丽的女孩,内在气质又非常好,既然佳人有约,岂能不去?何况公安局长林枫给的卡上钱真还不少,不花一点岂不辜负了他一番美意?
来到九号女生宿舍楼,大少正想着如何混进去,却被一个人在肩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原来是鼓手小春也来找罗娅。听大少说是来找李小丽的,他又是一阵心寒,原来十大校花已有其三与学长认识了,看情形都是相交非浅,这让他忧患意识陡增。但转念一想,心情又好了起来,至少这个可怕的学长不会再来和他抢罗娅了。
他眼睛一眨,叫大少等等,拿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不一会,乐队成员都拿着乐器走了过来,连小春的架子鼓也被一大群学生搬了出来。小春不只是架子鼓敲得不错,组织领导能力也绝对一流。
大少一看这势头,心里大乐,但偏装出一副失恋状骗取大家的同情,于是乐队成员个个都义愤填膺,发誓要把李小丽拉回到大少的身边。
时值星期六,女生们都在宿舍里梳洗打扮,等候男生的邀请。突然间楼下鼓乐大作,随后一个充满痛苦、沧桑却又深情无限的歌声响起。其中,乐队中小春的架子鼓敲得格外精神,他巴不得大少立即追上李小丽,以免自己的后顾之忧。
女生们大都参加了昨晚的演唱会,一听就明白是谁在唱歌了。欢呼声中,花枝招展的女生全都雀跃而出。
李小丽正躺在床上看书,眼见室友一个接一个地出去约会,心里有点难受,因为她从没有接受过任何男生的邀请。倒不是因为自视太高,她向来是个秀外慧中的女子,没有那种世俗的狂傲。她总觉得冥冥之中一定有一个人在等着她,她要等着那个人的出现。但她今天竟主动约了大少!想到这里,她就脸红心跳。
突然听到楼下传来那让她心动的歌声,她急得连鞋没得及穿,就跑出寝室。
楼下乐队正在忘情地演奏,一个让她这一个多月来朝思暮想的人在楼下唱着《真地爱你》。她不由得泪流满面,这就是她的初恋,小女孩的幸福和痛苦全写在脸上了,真挚得让所有的人羡慕和感动。每个看见李小丽流泪的男生几乎都在想:“什么时侯我也能拥有如此美女的真挚爱情?”
一曲未终,李小丽再也忍不住,跑了下楼,她只想尽快抓紧自己的幸福,永不放手。想必这就是她苦苦等待的人吧,她心里想着,不再抗拒。
所有的人看到李小丽下楼,都鼓起掌来,当看到她竟然鞋也没穿,不由大笑,掌声也更为热烈,毕竟她是东华大学第一个光着脚去约会的女生。李小丽直扑进大少的怀里,小脸羞得通红。
大少拉起她的手,正准备走,楼上突然有女生大叫:“看鞋!”大少一看,空中两只鞋子直落下来。不等大少有何反应,鞋子早被追随者们接住,更有好事者,把鞋拿起来闻了闻,大呼:“好香啊,好香!”引来全体旁观者哄堂大笑。
掏出两百元让小春请大家喝茶,两人才逃脱众人的追随。李小丽心里紧张之极,这毕竟是她第一次交男朋友,可不象大少那样脸厚如牛皮,只能被动地让大少拉往校外的一家饭店。
饭菜是什么味道两人全忘了,出得门来,大少已是醉眼迷蒙,李小丽只喝了一杯酒,但也一样分不清东南西北。两人胡乱地在人迹稀少处逛了一会,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才坐下,大少便靠着李小丽鼾声大作。听着这如雷般的鼾声,李小丽并没有丝毫反感。相反地,她总觉得自己非常熟悉这粗重的鼾声,这种熟悉的感觉就如同与生俱来,让她沉迷得无以自拔。
她痴迷地审视着他的脸,在他刚毅果敢的外表下她发现了一丝狂暴与不安,显然他心里也有着让他痛苦无助的心事。他有什么为难之事?她伸出手,想抹去他脸上那份狂乱不安,但就在手刚抚上那张脸的瞬间,她发现他的脸突然被阴影笼罩!
她猛然抬头,发现一只巨大的血色蝙蝠正悬挂在两人头顶的树上,宽大的肉翅把两人头顶上的月色全数掩住。李小丽大叫一声,奋力去推大少,但大少睡得象只死猪,哪里能醒?
血蝠发出一声轻叫,腾飞而下,巨爪向李小丽迎面抓去。李小丽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抽出大少腰间的破月刀砍向血蝠。她昨晚就知道大少腰间随身带着一柄刀,她曾拿出来仔细地看过,只觉得那刀实在太好了,锋利而优雅,根本不象是凶器,而象艺术品。本想问问大少为什么随身带刀,但一时间忘了,危机关头她突然记起这柄刀,于是不假思索,拔刀拒敌。
血蝠似是惧怕宝刀的利芒,收爪退后,尖嘴里竟发出人言:“你以为凭这柄破刀就可以救得了你们么?快受死吧!”说着宽大的肉翼一张,一阵狂风把李小丽吹到了数丈开外。
当她爬起抬头一看,心魂俱碎,那只血蝠已经飞速地逼近地上人事不知的大少,巨爪带着烈烈风声抓向他的胸膛!她大叫一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刻,她手中的刀脱手而出,疾如闪电。还不等血蝠收爪,巨爪已经被砍落在地。血蝠尖叫一声,立时飞得无影无踪。
看看地上的巨爪,再看看兀自沉睡的大少,李小丽手抚胸口,长舒了口气。她终于明白大少为什么随身要带着这柄刀了,因为这是柄护主的宝刀。轻抚着沉睡着的男人的脸,她轻轻地吻了下去。反正这只睡猪也不会知道,吻他一次又何妨?但月色下,她脸上依然红霞密布。夜色已浓,总不能抱着这个家伙走吧,叫人过来多不好意思,反正不是很冷,就在这里呆一晚吧。至于明天怎样向室友解释,这可让她为难之极。
既然想不出理由,又何必再想?将来的事,将来再说。李小丽自顾自笑了笑,把大少的头抱在怀里,幸福地睡去。
第一部 悲怆问天 第十七节 血泪之诉
第二天大少刚醒,李小丽就把昨晚的发生的怪事说了一遍。他立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暗呼侥幸,但还是若无其事地将李小丽送回来了女生宿舍。回宾馆的时候,葛长风打来了电话,请大少速去校长室洽淡担任校篮球教练一事。大少一急,随便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