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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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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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剑伤,七窍流血,血色鲜红亦不是中毒。”

“这么说来,这几个人不是白发杀的?四名聚星,两个星府。登山的人中有几个可以做到?”

两人相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疑惑之色。他们想找出凶手自然不是要替这几个倒霉的家伙沉冤昭雪,只是想多几分警惕。那个人既然能单凭一己之力杀了这几个高手,也同样拥有杀死他们的能力。这样的疯子不得不提防一些。先前他们只以为是白发动的手,但谁都知道他用剑,一般这种人都有自己的骄傲,是绝不屑于剑道之外的小手段。

正在两人一筹莫展时,后方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然后脚步声停了下来,一道慌乱惊愕。他们回过头,看见身后站着四五个青年。为首的男子蓝瞳白衣,满脸震惊地盯着自己。

“看来,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楚歌微愣,这才想明白了对方眼神中的愤怒来源于何处,只得微微叹了口气。

张衡不知道黄河是什么河,但他知道现在有麻烦了,圣山之上虽不禁止厮杀,但恩怨情仇这种东西谁说得准,更何况,这里死去的人中有两个还是天道学院的学生。理论上来说曾经是他的师兄。而麻烦就在于,偏生在这个时候,秦山与一干天道学院之人见着了此幕。

看着那几个学生拔出来的剑以及表情就知道了。这些人恐怕会抑制不住愤怒而做出些愚蠢的事情出来。

“我希望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秦山看着两人,尽可能地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尽管如此,看着自己的两个师弟躺在血泊之中,他再怎么平静又真正平静地到哪里去?

“师兄还与他们说什么废话?杀人偿命此乃天经地义之事,如果院长或是那张老爷子追究下来,师弟一人承担便是,还望师兄莫要偏袒此人。”

一名年轻弟子义愤填膺地站了出来,长剑直指。双眼血红。看其模样,应该是与那死去的两人关系颇好。否则也不至于为不相熟的人做出此等蠢事。

楚歌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张衡比自己更适合应对这种情况。就算迫不得已要动手,他也必须想出应对秦山,此人青云十七,实力之强大自然是没有水分。当初连一个排名七十九的家伙都险些要了他的命,就更别提排名如此靠前的人了,他忌惮秦山,但并不害怕,而他现在也确实有这个底气。

张衡看了眼那个双眼血丝弥漫的弟子一眼,嘴角扬起抹淡淡的嘲讽意味,最后竟是将其忽略了过去,看着秦山淡淡开口说道:“我没有杀他的理由,就算杀了,那又如何?”

即便是真的凶手在事情败露之后都会狡辩几分,总要给自己找个开脱的理由,而就连楚歌都没想到,张衡竟是如此嚣张,连辩解都懒得去做,一句那又如何彻底将那些天道院学生的怒火给撩拨了起来。

就连如秦山这般性情淡然的人,手掌也气得微微颤抖,一张柔和的俊朗的脸瞬间阴云密布,似乎马上就要打雷下雨了般。就只有楚歌一个人如同哑巴吃了黄连般,他早该想到以这家伙的性子是断然不屑去做什么辩解的事情。

只是事态继续这样发展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他与张衡二人联手应该能对付秦山,可剩下的那几名弟子修为最低都是星府中期,这些人在关键时刻完全能扭转局势。

他无奈叹了一口气,向前一步将张衡挡了去,这才说道:“我们来的时候这几人已经死了,四个聚星,两个星府,我们两个就算能杀他们怕也会交待半条命。”

楚歌说的是实话,他没有张衡那种骄傲性子,只是不想这么早与这些高手起冲突,这对他而言绝对没有好处。他行事在于利,而后者却在一口气,这与两人的身世经历有关,倒谈不上什么对错,或许瞧着对方顺眼,也正是因他们的性格之中有许多可以互补的地方。

秦山闻言眉头皱得愈发紧了些,这几个人虽说才死去不久,体内星辉还未彻底散去,他不如楚歌有那般敏锐的感知能力。可他对自己那两个师弟的修为也实力也算了解,而还有一人则是丹皇学院的庆丰,这六个人中最少有三名聚星,这两人要杀死他们恐怕也会身受重伤。

秦山发现了此事的蹊跷,暗叹自己先前着实太不冷静了些,竟险些让仇恨冲昏了头脑铸成大错。

第二百二十八章夫子与圣人

“秦师兄,千万别听他狡辩,此人与那庆丰本就有有些旧怨,或许是师兄他们见不过去这才一并遭了秧,谁知道他用了什么恶毒手段害了他们。”

那名执剑的弟子咄咄逼人,似乎一定要将楚歌他们置于死地般。楚歌看出了蹊跷,却发现此人只是针对张衡而已,自己只不过是遭了池鱼之灾罢了。

“看来,你在天道学院不怎么受欢迎啊。”

张衡瞥了眼那青年人,想不起自己何时的罪过他,不过片刻之后他便释然了,大概是自己得罪过的人太多了,如果还要劳烦心神去记挂,那不累死才怪。对于张衡的这种无视,那名弟子显然感到很愤怒,但秦山只要不下令,他是万万不敢擅自动手的,而且没有师兄的帮助,他压根就不是张衡的对手。

“把剑收起来吧,不是他们做的。”

秦山冷冷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话后这才缓步走到了尸体旁,而那名意图挑唆的年轻学生知道了师兄看透了自己的小心思,只感觉浑身冰冷,哪里还敢开口。

尸体共有六具,皮肤表面并无任何明显伤痕,七窍流血而亡却又不知是中了奇毒还是腑脏碎裂的缘故。秦山断定这两人不是凶手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知道就算他们联手能做到这件事情,却也绝不会这么轻松,至于查看尸体不过是个例行罢了,如若要找出致死原因,恐怕要得到山下的人帮忙才是。

“通知徐长老,让他带人将几位师弟带回去检查过后,好生安葬了。”

“是……”

一名年轻学生闻言,急忙转身离去。圣山之上虽不禁学生们相互厮杀。可丹皇学院依旧派驻了许多医护人员于此,除了意图将伤亡人数减到最低以外,也会起到某种监督作用。

秦山要想确定自己两位师弟的死因并不困难。待那位徐长老验尸过后一切便可知晓,作为师兄的。自然是不能让自家师弟白白死去。

既然判定了两人与这个事件并无多大关联,秦山也不会去为难他们,而楚歌二人也未把先前见到白发的事情说出来,他们没有义务要帮助天道学院什么,更没有义务要帮死去的人沉冤昭雪,更何况这件事情继续查下去对他们而言也没多少好处。

现在的问题在于要想继续前行,必须通过眼前这道铁索桥,索桥从断崖边上一直延伸进了浓密的云雾中。不知到底有多长,而更麻烦的是,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个人先走了进去。

秦山皱了皱眉,似乎对于两人这种畏首畏尾的举动颇不赞同,身为书山学生,如何能畏惧区区一道天堑?

秦山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便率先走了进去,其余弟子也是紧跟其后,与两人擦肩时还不忘投去一道鄙夷的眼神。张衡眼睛微眯着,竟是出奇地没有发飙。戴这些人的身影都消失在浓雾之后,他才没忍住大笑了出来。

楚歌也笑了笑,片刻后他。他才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们会不会太坏了?”

“哈哈,这些蠢货以为自己又多厉害呢,殊不知前方有尊杀神在等着他们,我还在犹豫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没想到一时间钻出来这么多探路的,唔……还真得好好感谢他们才是。”

两人都明白对方是在笑什么,既然有人探路,他们也就不慌了,干脆一屁股坐到了索桥入口。等待着探路者们的消息。

圣山之顶,这里的空气已经非常稀薄。但生活在这里的人似乎感觉不到,山顶冲破了云雾。从此处放眼望去,也就只能见到无边无际的云海以及更加毒辣一些的太阳。上山的道路只有一条,这条路会在山口处分出无数支流,而这些支流便在山顶处又汇聚在一起。

山道口处立着方巨大的青石,青石宽有十丈,约有百丈之高,便是硬生生地将圣山拔了这么高一截出来,使这座大山成为了整个大陆上最高的山峰。青石上刻着许多名字,也不知石碑上留存着什么阵法,每当那些仿佛雕刻上去的名字排列顺序产生变化时,石碑上也不会留下一丝修改的痕迹,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这座石碑叫作青云碑,上面刻着的那一百个名字便是当今大陆年轻一代最为优秀的那些人。名字被刻在石碑之上显然不怎么吉利,但大陆上估计没有哪个热血青年能抗拒这个诱惑,而对于那些碑上有名的人来说,其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没有见过这块石碑的真实面貌。

当然,青云碑自然是壮观的,可如果碑上没有那些名字,它也注定不会有如今这般光彩闪耀。在青云碑中下部分,有着个非常普通的名字,这个名字好听顺口但代表的意思却不怎么好,很容易让人想起一些悲凉的故事。

“楚歌……就是他吗?”

老人站在石碑下,望着那个名字,嘴角露出了抹淡淡的笑意,阳光透过薄雾洒在了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倒是给他平添了许多和蔼之意。少年站在老人身旁,看着那两个字挠了挠头,破为不解地说道:“小师侄怎么才排在七十九?”

美丽女子牵着他的小手,笑道:“豆豆啊,你的这个师侄可比你想象中的能蹦跶。”

老人叫作夫子,少年叫豆豆,而这位美丽女子自然便是圣人了。

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但大陆上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家人本来应该有四个,夫子的弟子、豆豆的师兄、圣人的丈夫,那个名叫天宇的男人在万年前便魂归了星空。

夫子与圣人活了万年之久,可豆豆只是个少年,他没有见过那位师兄,可从老师与嫂嫂的脸上,少年晶莹敏锐的心很简单便能察觉到某种情绪。这些情绪里有无奈,但更多的却是思念,而当他们看见这个名字时,似乎便将这种情绪转移到了那位师兄的徒弟身上。

过了许久,老人脸上的那抹柔和渐渐消散了去,双手负在身后看着茫茫云海笑道:“那小子要收徒弟,周游了整片大陆也没找到个顺眼的,那倔性子就是我提着教棍追着他打,他也没改过。这混蛋小子成天和我嚷着说自己与别人不同,这倒是没说谎,那饭量敢问哪个比得上?他说要改变整个大陆,我笑他小屁孩不知天高地厚,只是我也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创造了某种可能,虽说这种可能有时令我都觉得很荒唐,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可当他真的具备改变大陆这个能力以后,却又说自己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只好寻找传人来完成他的理想。只可惜,直到他闭眼时也没找到合适的人继承衣钵,谁会想到,他等了一万年,最终还是把那个人等了来。”

老人笑着,叙说着,像是与晚辈们讲着一个故事般,只是这个故事结局并不怎么美好,他脸上的笑容也包含着太多东西。豆豆读不懂这些东西,只是觉得那位素未谋面的师兄好生了不起,最后他却是发现老师提到这位师兄时,眼角的皱纹仿佛又多了几条。

那位被世人称作圣人的女子向前走了两步,将一席长袍披在了老人身上,就像许多年前一般,只不过当时站在这里的不是一个文静懂礼貌的少年,而是一个像是永远长不大,一言不合便要与老人打架的问题青年。

“那时候他总是说些叫人听不懂的话,脑子里装的东西也让人猜不透,后来竟一个人在北方弄出了个什么天宇一族,我差点以为他在外面有人了,后来才想了明白,即便他怎么厉害,也没办法在那么短时间内就弄出来个氏族。”

说到这,女子那晶莹雪腻的脸上不禁露出抹淡淡的绯红,煞是好看,令得整片风景都明亮了起来。

老人回头,看着女子,微叹道:“灵儿,忘了他吧,这么多年了……”

女子摇了摇头,眼中的落寞之意一闪即逝,过了片刻后她才笑道:“您不也没有忘记?”

夫子闻言一怔,这才开怀大笑,眼里明亮起来,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他一直觉得,自己之所以会被称为夫子只不过是因为他活得久一些,真要是有那么厉害,当初也不至于看着自己的爱徒赴死而无能为力。

“楚歌怎么样?既然获得了那小子的传承,应该是个有意思的人才对。”

夫子转过了话题,女子黛眉微皱,苦笑道:“是个很正常的人。”

正常的人,这便是圣人对于楚歌的评价,这句话可以有很多种意思,夫子自然知晓她说的是哪种意思,没有选择继续追问下去,只是笑了笑,便转头看着茫茫云海,不知道思绪飘到了何处。

云海之下,无数青年才俊还在不停地往这山巅攀爬,殊不知传说中的夫子便在这条大道的尽头等着他们。如果这消息放出去,那些参赛的青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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