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弱小的人类该如何战斗?小子,恭喜你,你成为了人类‘临时’的希望……”撒旦终于转过了身来,可方向却讨厌他看自己的目光,冰冷不带任何的生机,如同在看一个死人,“弱小的人类需要人保护,让它不至于在神与妖怪都一样‘乱来’的时代里灭亡。想来想去,在许哲‘休息’的时间里,也只有你能够短暂充当‘救世主’的角色。”
“我吗?”应该说是受宠若惊吧,方向可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成为那么伟大的人,从开始到现在,自己都算是在为了“钱”而卖命。
“没错,就是你,而且没有一毛钱给你,你也无从选择。因为你退缩,死的绝对不直一亿五千万的人类这么少,里面到底会产生多少的孤儿呢?如果不巧每一个死去的人类都有一个小孩,或者两个……”撒旦真的是恶魔啊,只言片语间已攻击穿透了方向所有的弱点。
“我接受了!”垂于身边的双手握成了拳头,方向此刻的目光撒旦很喜欢,是可杀人的凶光,让人窒息,“哪怕只能救助一个家庭,让一个孩子可以在清晨叫上声‘妈妈’,我的命可以‘卖’了……”
“真正的善良,像亚莲一样纯洁的灵魂……布纳诺果然帮我挑选了一个厉害的人类……”撒旦在微笑,深深的呼吸,大树前的他站的笔直,“那么,攻过来吧,用你现在的眼神,带上我的‘右手’,攻击过来吧。”
“攻击你吗?不要给我这样的机会,我可是早就想打你了啊……”方向毫不掩饰自己对撒旦的厌恶,脱去了身上唯一的外套,将一身因为从小便干苦力工作锻炼出来的肌肉暴露在了空气中。佩带起的撒旦右手在空气中散发着赤红的微霞,如同在燃烧一般。立于撒旦身前五米开外的方向已进入了战斗的姿态。
“我只给你出一招冒犯‘绅士’的机会。对你的要求是不许伤害我,摧毁了我身后的大树。”撒旦将那银色的仗插于了身边的大地之上,“我不会躲,麻烦你快点。”
“就知道你没有这么好心,不过算了……”方向并不在乎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这是拯救孩子必须做的事情,那么就不用去费劲的思考了。前倾着身子,方向甩开了颜色不一的双臂,方向跑的极为流畅。身体的每一丝运动都是那么的到位,看来海格力斯的拳头并没有强大到足够杀死面前坚强的人。可惜他太“慢”了,百米加速只需要8秒跑完的方向,在撒旦的眼中真的就如同定格的画面,一格接着一格的运转着。
累了,撒旦闭上的眼,不去看接近的人,反正总“有一天”他会过来的。
“咿呀!”五米距离只用了三步,方向已来到那瘦小的撒旦面前。
撒旦的体格怎么看都无法承受方向那握紧的血红右拳,挥动的拳头在空气中脱出红色的光晕,方向的急停换取了这一拳更强大的冲击。
拳头精准的贴着撒旦的侧脸,击中了在其身后的大树树干之上。
只见那足有一米之粗,生长了数百年的大树树干由内部的开始撕裂。顷刻间,一个恐怖的对穿大洞出现在了这可怜大树树干之上,直径足有半米的大洞怎么看也不是方向那渺小的拳头可以造成的。不过它现在却是豁然的停在那里证明着方向一拳的威力……
完全按照撒旦的要求,没有伤害到他的身体,在如此之近的距离内造成集中的大杀伤,而不至于波及其他。
就是海格力斯这拳道的一级天神看见了,也要为方向的这一拳而叫好。
可在撒旦那重新睁开了双眼的幼嫩小脸上,只有说不出的失望,“我说你啊,你就不能‘成长’点吗?我虽然想帮你变强,可你至少也要‘努力’才行啊。”
“难道不是这样做吗?”方向糊涂了,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你站好,我只做一次给你看。”烦躁的撒旦轻易的便解开了方向右手上的血红铠甲,叹息的脱下了身上华丽的漆黑燕尾服,只用穿着白衬衣的右手直接带上了原本就属于自己的兵器。诡异的撒旦右手竟自行的变形着外壳,如忠实的伙伴,瞬间已化为了可严密包裹撒旦手臂的大小。同样是杀戮的兵器,带在撒旦的手上更要比方向小上一号,可所释放的气息完全的改变了。
致使站立于大树前的方向是完全被这股气定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又弄脏衣服了,真可惜……”淡淡的叹息,撒旦没有学方向退出五米,寻求发力的距离,也没有方向那样呐喊的蓄劲。就站在那里,快得无法觉察,又是那么自然的挥动着血红的右手,毫不迟疑,完全的瞬间贯穿过了方向的身体,只用撒旦右手利爪般的一指点中了那已经被方向摧残过的大树。
接着,完全无法用常识解释的事情发生了,整棵大树在分解,每一根经脉,每一块树皮,每一片树叶,每一丝树梢,毫无征兆,崩溃成了肉眼看不见的尘埃,一切全在一秒内完成。
致使,当撒旦将那攻击的右手从方向的胸膛抽出来时,他还完全没有感觉。
“怎……怎么可能?”低头检查着自己的身体,没有巨大的血洞,甚至没有一丝曾经被穿透过的痕迹存在。
“看见了吗?这样才叫不‘伤害肉体’,这样才叫‘摧毁’。如果连这样都办不到,你要学习的‘东西’就远比你想象的多了。”撒旦冰冷的语气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这一刻,没人会怀疑他魔王的身份。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世界和平?
只有立于山前,人才能了解到自己的渺小。
对于方向来说,面前不过十岁孩童模样的撒旦,却是连山也无法比拟的高大存在。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已证明了,人与魔王的差距不是努力就可以弥补的。
“方向……你知道我为什么托付布纳诺将‘撒旦的右手’交给继承者吗?”撒旦在叹息,幼嫩的小脸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沧桑。
“他有说过,为的是在你出现前,继承者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性命。因为在学习完成全套的召唤咒文后,黑巫师的名字也意味的出现在了你的‘菜单’上。”方向了解自己的未来,也了解自己要为获得的力量牺牲掉什么,可大概也只有他,能用那么平静的表情面对自己出卖灵魂的事实。
“没错,在我决定‘吃’你前,你不能死,谁也不能夺走我撒旦看上的‘东西’。‘撒旦的右手’可以代替不在你身边的我,赶走任何想伤害你的人。在魔兵中,‘撒旦武装’是我亲手打造出来的,与除轩辕外任何神兵相比也不逊色半分。”抬起了自己那被血红铠甲包裹的右手,连撒旦都不记得自己上次带它是什么时候了,“每一件‘撒旦武装’都拥有特殊的能力,这撒旦的右手也是撒旦武装中最强攻击输出系的兵器。像你那样胡乱挥动的使用方式真的让我很‘矛盾’啊……”
“只算‘胡乱挥动’吗?”方向真没想到自己会被评价的如此之差,尴尬的笑着。
“矛盾的是,‘撒旦的右手’很高兴又能品尝美味的鲜血,可你却捆绑了它的利牙,就连想‘撕咬’都办不到了。”自然的脱去了手臂上的铠甲,撒旦将那还原的右手又交到了方向的手中,“听着小子,神器魔兵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每一件,即便是最低级的都凝聚着制造者的智慧与艰辛。它不是生灵,却胜过任何的生灵,它没有生命,却比任何的生命都强。
生命会随着时间而枯萎,而它即便跨越千年威力也不减半分。
神器魔兵啊,是最优秀的……‘水壶’。”
“你的比喻真是……”方向不知道如何定义撒旦的语言水平?
“觉得奇怪吗?其实这是最形象的说法。”抽出了一直安静插于身边的银制绅士仗,拉了拉头顶黑色的礼帽,撒旦没有去管那地面上已脏掉的燕尾礼服,且当它是为了这人类的“成长”牺牲掉的英勇战士吧,“不管是怎样的神兵都改变不了它是‘水壶’的事实,它们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甚至化为可移动的生灵模样。说穿了,它们也全是用来储存灵的工具。就像树立在那里的水壶,再华丽的外表也改变不了它是用来装水的事实。
不同的是,因为使用方式的不同,有的人可以让壶中的水如奔腾的大江般涌出,有的人却只能如屋檐下的雨帘,一滴一滴的浪费神兵的力量。
使用方式的错误,就是轩辕剑在手,也只是一柄‘废铁’而已。”
“好像很深奥的样子……不过啊,我还是无法相信你。”面对着那魔界中的王,方向听进了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却对每一句话都存在保留的位置。因为自己还有太多的困惑无法解释,微笑的脸,是个提问的好开始,“请不要误会我,我只是怀疑你的目的性而已?我的成长或许可以为人类做点什么,救更多的人?但是……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撒旦微微的一怔,自己的脸上也显得疑惑了起来,“仔细想想,好像对我没有什么好处啊?而且教人是世界上最枯燥无趣的事情,特别是遇上了‘笨蛋’的时候……”
“我没那么差劲吧?”方向倒没有生气的意思,脸上一直保持着亲切的微笑。
“算是帮亚莲完成‘心愿、吧……曾经的她只有一个可笑的愿望,每当说起那句话,她的脸上也会自然像你这样的笑。她希望‘世界和平’。没有疾病,没有战争,没有苦痛,变成一个平等,没有歧视的世界。”回忆是件幸福的事情,它能让不快乐的人快乐,让沮丧的人振作。它是美化的过去,美的有时迷惑的人都不愿意向前,现在的撒旦也是被回忆迷惑的人。
“确实是很‘可笑’的愿望,大概也只有我这样的人才会做这样可笑的梦吧?”方向开始相信了,那个叫做亚莲的女人和自己好像的事情……
“可是如果神与九尾真的开战的话,人类的世界也必然被摧毁待尽。到时候连做可笑梦的人也都没有了。”重新佩带起了雪白的手套,撒旦恢复了绅士温文尔雅的模样,“亚莲是不想看见这样的世界的,太悲哀了啊……
可惜我不能亲自插手你们直接的战争,否则也不用指望你这样的笨蛋了。”撒旦又是在无奈的叹息着。
“为什么你不能出手?”方向有些茫然了。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用那银制的棍头敲击着方向的脑袋,撒旦像老师在惩罚着自己的学生,“别忘记了我可是魔界的国王,如果连我也卷进这场纷争,必然整个魔界也不会再坐视不管。
他们可都是些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到时候,我根本帮不上任何的忙,只是加速了人间界变成地狱的速度。
而且话说回来,你的世界难道期望别人替你保护吗?太丢脸了啊……”
“那么开始吧,虽然有点笨,但我会认真的去学的,老师。”深深的呼吸,方向对着远远矮于自己的撒旦正式的鞠躬行礼。
“总算有点‘成长’了吗?可以感觉到点‘绅士’的谦逊了。”撒旦勉强接受了自己的第一个人类弟子。
回到更上的世界,那个神居住的世界……
这里没有称为漆黑的夜,不管是任何时候,这里都是白的刺眼。区分时间的办法,也只是各神心中的一点点感觉了而已。
在这象征绝对正义,绝对光明的世界,就不证明它不存在漆黑的地方了。
至少在那封神台下深深的地底,一座只有墙上间隔数米一只的火把,勉强提供照明的地牢内,黑暗是那么的清晰可见。
说这里是地牢,只因为这里是格外的阴森,一间并着一间的小房间全用金属的栅栏组成。
可在神的牢房中却找不到半个的囚犯,好像女校中的男厕所一样,只是摆设而已。
不过就在不久前,它也迎接来了自己的第一个“客人”。
带着无奈的叹息,穿着一身可爱的黑蕾丝连衣裙,阎王从地牢的入口走了下来,一张幼嫩的脸上满是惆怅。
在踏入这地牢的瞬间,阎王已经听到了“轰,轰,轰……”的响声。伴随着自己向地牢深处走去的步伐,这响动的声音也是越来越清晰。听在阎王的心里,真是一下比一下沉重。
一直走到了无法再前进的尽头,也正是那声音的源头。
不同于其他用铁栏杆修砌的牢房,这里的囚犯似乎有特殊的待遇,四面的墙壁全是用透明玻璃般铸造而成,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禁锢的存在。
可在其内的许哲却没有一刻忘记失去自由的事实……
站立于连缝隙也找不到的幕墙前,许哲挥动的拳头一下又是一下,从不间断的轰击在透明的玻璃之上。
鲜红的血已让玻璃看上去并不透明了,顺着几条干了又湿的痕迹留向了神界的大地。
“你休息下好吗?幽冥之间看似透明脆弱,可却是用神界最坚固的结晶体铸造而成。
不是拳头可以破坏的……”阎王就屹立在那里,距离“自残”的许哲不过一面墙壁的距离,可这却是一个遥远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