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的脑海里一瞬间将应对的手法过了一遍,以个人实力来说,他肯定是不能够和对方硬拼的,首先等着对方靠近的时候趁机把匕首掷出去,趁他不备闪躲的时候在去取出衣服当中的卡牌,召唤水蛟或者火巨灵,一旦召唤生物登场怎么也能撑到吉尔一方的救援。
——他倒是不相信吉尔会在这里暗杀自己。
但是兰斯的手抽到一半就停住了。他突然意识到进入这个房间的很可能根本不是什么刺客,因为他微睨的眼睛里看到一个的是一个女人的体型,有没有搞错,她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面脱起了衣服?
如果换一个场景,这或许会是一个赏心悦目的状况,但是此刻兰斯的心里却是除了郁闷还是郁闷,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外面负责把守的帕克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了,这在他们看来一个是未婚妻,一个是解决生理需要的肉○器。这还要拦什么拦啊?
兰斯心里郁闷,但是好歹算是沉住了气,就是不知道这位夜袭的女人是谁了。
不过等到这女人脱完了衣服,一挨近之后。兰斯立即知道来的人是谁了,兰斯原本以为是依文那个脑残的小妞要多一些,可是没想到来的偏偏是菲欧娜。虽然满是疑窦,但少女身上的馨香是不会说谎的。
等到菲欧娜钻进了兰斯并排的毯子里。她才注意到了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兰斯想问你搞毛,但是却发现菲欧娜已经移开了视线。他惊呆了——这小妞竟然假装没有看见,还一个劲地往里钻。
要知道深渊四季的气候总是很恒定,如果说温度的高低,虽然夜晚通常会下降一些,但是基本都属于人间界六月的气温。这样的气候下可想而知是不可能穿太多衣服的,尤其兰斯现在又是脱了外套在睡觉,身上就一件单薄的内衣,而菲欧娜更是脱得彻底,现在已经是光溜溜的了。
兰斯已经不需要菲欧娜解释什么了,这种事情只要是一个男人都懂,更何况兰斯这方面的经历还挺丰富的,但还是那句老话,如果眼前的不是菲欧娜,兰斯或许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动手了。
兰斯一把抓住了菲欧娜的胳膊,按住了她想要贴上来的身子,盖在两人身上的毯子几乎遮掩不住地滑落下来,少女玲珑婀娜的身段几乎暴露无遗,但是因为房间里没有火光,传进来的只有帐篷外远处的丝丝光亮,看的倒不是很清楚,不过那玲珑的线条倒是刻印的清晰可见。
少女独有的馨香让兰斯的**有些松动,但兰斯却万不敢沉迷于这种感觉,要是不小心把菲欧娜就这么顺势地给推倒了,那么兰斯可就真没的选择了,更何况如今可不是在咕噜岭,现在这副情况就算兰斯什么都没有做,只要让欧凡看见了,他会怎么想,公爵到时候会怎么想?恐怕就算自己说破天也没人相信自己吧!
这样一想的兰斯顿时觉得有些恼火,菲欧娜这不是在要挟自己么,逼迫他站队么——受制于人,这偏偏是兰斯最讨厌的。
他声音冷了下来,完全没有美色当前心猿意马的心情,反而带着丝丝的愠怒:“塔伦亚小姐,你究竟在干什么?”
“我想和兰斯大人生孩子。”少女小声地说。
“如果我不愿意呢?”兰斯冷酷地反问,这句话击碎了少女柔软的心脏。
她定定地看着他,但兰斯也毫不示弱。
很快,少女的眼神退却了,在这种双方比拼的时候,爱得更深的那一方显然会更加的被动和软弱,更何况两人的感情强烈程度完全不一样。兰斯看到菲欧娜终于有了收手的意思,态度也稍微和缓了一些,但是没想到的是。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了。
兰斯现在要是还不知道原因那他就是傻子了,这分明是菲欧娜刚才和他对视的时候给他下了精神控制的魔法。
精神系的魔法并非菲欧娜擅长的。但也不代表她不会用,这种魔法对意志力高或者魔法抗性高的人收效甚微。反之,也就是说在出其不意的时候使用,便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兰斯刚才也是一点防备也没有,他万万不会想到,菲欧娜竟然做到了这种地步。
为什么?
这是兰斯根本不可能想明白的问题,他只是皱紧了眉头,声音发冷:“你竟然对我用魔法?”
“对不起,对不起……”菲欧娜低下了头,不敢对上兰斯咄咄逼人的视线。
“解开它!”
“不行。”
虽然在一个劲的道歉。但是菲欧娜也完全没有妥协的意思。
兰斯的眼睛里升起了一丝疑惑,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下来,菲欧娜在他的印象之中已经和初来咕噜岭的她改变了许多,虽说还是喜欢吃一点小醋,到处跟着自己,但是,至少没有再暴走杀过人,哪怕几次和蕾拉等人偷情也没惹出什么大事,这让兰斯放心了不少。
可是兰斯显然忽略了一个问题。对他来说或许并不重要,但是对于菲欧娜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她突然发现,自己快没有时间了。
菲欧娜和维克托尔从公爵岭逃出来。离家出走并不是想象当中那么容易的,要不然,她也不会被公爵强制在公爵领地内三年不得跟兰斯见面。以往的时间还好。她觉得自己还有时间,就算兰斯暂时不接受自己。但是时间长了的话,一定……
但是。她现在突然发现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这一趟她会跟着兰斯一起去魔王城,又有欧凡在这里一路护送,接下来肯定会遇见她的父亲塔伦亚公爵,虽然公爵对自己的这位女儿疼爱有加,但是对于她和兰斯的这门婚事,他是表示反对的。
菲欧娜很聪明,很清楚虽然父亲在很多事情上面都迁就着自己,但是唯独在婚事上,却不是任由自己就能够做主的。她如今已经被逼在了悬崖边上,与其说这样毫无作为地见到父亲后被带回去,倒不如在这里跟兰斯确实有了夫妻之实,只要能怀上兰斯的孩子,那样就算没有婚礼,父亲恐怕也会因为没有办法,答应了这门婚事了吧。
只不过菲欧娜虽然想的很好,但她显然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那就是兰斯的意愿。
哪怕兰斯对菲欧娜曾经有过一些好感,但当他被逼迫之后,尤其是这样的情况,这些东西反而全都变成了负面的屈辱。
虽然身体任人摆布,但兰斯一字一顿,冷若冰霜地警告道:“塔伦亚小姐,我最后说一遍,现在立即解开我的控制,不要逼我讨厌你。”
最后这一句话,让菲欧娜好不容易积蓄的勇气崩塌了,她明明怎么样的结果都可以接受,但却无法忍受自己被兰斯讨厌。
兰斯突然感觉身体被操控的麻痹感尽退,自己又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对这一点,兰斯总归是松了口气,他冷哼了一声,直接抓起自己外套从房间里走了出去,甚至没有回头再看菲欧娜一眼。
菲欧娜颓丧地坐在那儿,望着兰斯离开的背影,眼泪去遏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她仿佛看见了很多年前的幻境,那时的他就坐在自己的身边,听大人们说,那将是自己的未婚夫。
她很在意,也很好奇,只是很小心地躲在远处偷看他。
年幼的她和现在一样不爱说话,或许更甚一些,小小的,害羞的少女。
但他向自己招了招手,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他说,她听。
或许对于少年来说,她更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偶,只是对着空气排遣寂寞罢了,但对于她来说,却是弥足可贵的珍贵记忆。
他离开的时候,她鼓起勇气拉住了他的衣角。
还记得当时的他转过身来,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并说——
我还会再来的。
“骗子。”
眼泪洒落了一地。
180。蛇
兰斯从帐篷里出来的时候,帕克他们正围在了不远的火堆里,激烈地讨论着兰斯和未婚妻之间的鏖战,这群侍卫也算是业界良心了,特别离远了一些好不让兰斯难堪。不过聊得话题都是荤段子,帕克还吹嘘道:“兰斯洛特大人肯定厉害啊,纵横花丛的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谁不知道他以前可是名扬领主堡的猎艳高手啊。”
帕克这话刚说完,就看见兰斯穿着个大裤衩,抱着件外套从帐篷里面出来了,帕克的话噎了半截——不可能吧,这不是才进去么,会不会太快了一点?
围着篝火的侍卫们齐齐望向了郡长,毫无疑问兰斯也看见了他们。
“心烦,我去散个步,你们别跟过来!”兰斯没好气地说。
看到兰斯气急败坏地走远,几个侍卫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帕克的身上,帕克声音一滞,顿了顿说:“看什么看啊,这只能说明谁都会有状态不好的时候,像郡长大人这么牛逼的人也会有失误……”
“那咱们要怎么办啊?”毕竟侍卫的职责可是负责保卫兰斯的,当初离开咕噜岭的时候,黑钢可是亲自叮嘱过他们。
但帕克心里却打起了小鼓,兰斯大人那一脸郁闷的表情看起来应该是伤及自尊了,再跟过去岂不是自讨没趣:“没听兰斯大人说吗,他只是散个步,我们等在这里就好了。”
帕克心想,一定是郡长大人最近太过操劳的缘故,导致功能下降。下一次要给兰斯多搞一些药材和食物补补,让郡长大人能够一展雄风。
当然。如果真让兰斯听到的话估计会气的把帕克给掐死,他还是低估了帕克的妄想能力。不过郁闷这一点倒是真的,只可惜并非是兰斯萎了,恰恰相反,是兰斯被菲欧娜撩拨的火气一时难以自抑。
菲欧娜怎么说刚才也是个赤身**的美人,兰斯身为男性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能看不能尝,压着一股邪火没地方发泄怎么办?这里不是咕噜岭,荒郊野外的,要说女人的话倒是还有一个……
但是一想起依文的脑子。兰斯在0。01秒后就打消了这个可怕的念头,他选择到凉爽的空地吹吹风,平复一下心情也是好的。
不过兰斯到底没敢离得营地走的太远,他只是走到仍能看到身后火光的地方,深吸一口气,一股凉爽干涩的风灌入到兰斯的肺部,让他稍微觉得好受了一点。
周围的环境很安静,这个时间这个地方只有兰斯一个人,他静静地坐着。看着远处的树木随风朔朔地摆动,从这里看过去,只能看清楚最前面一排树木的轮廓,再后面就是一片浑浊的深影。兰斯倒没什么特别想看的。只是漫无目的地消磨着时间,他不想立即就返回去,是因为菲欧娜有可能还在他的帐篷里。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远处的一点白光划过。
这在一片黑幕的背景之下白色无疑是相当显眼的,但是那白光划过的速度很快。转眼便消失了,让兰斯有些捉摸不定地揉了揉眼。
兰斯到底警惕了一些。他摸了摸身上,匕首没带出来,但正好摸到了外套里装着的卡牌。
安静,周围的环境一片静谧。
兰斯竖起耳朵,环顾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情况,就当他放松下心情的一瞬间,一条大蛇在他的眼前蹿了出来,兰斯瞪大了眼睛,他并没有放声叫喊,因为那样可能会立即遭到对方的攻击,他冷静地用手横档在前,反手就要丢出卡牌,但是那只白色的大蛇却在兰斯的身前突然停住了,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敌意。
它没有攻击,而是兰斯的身前留下了一张卡片,然后缓缓地后退。
所以兰斯手中的这张卡牌也没有丢出去,他目光警惕地看着那只大蛇,在确定它撤出了能够攻击的范围之后,才伸手捡起了地上的那张卡片。
“跟着这条蛇,一个人过来。”
卡片上就这么一行字,甚至没有落款,但兰斯却忍不住皱了皱眉,因为这个笔迹很显然他是认识的,而且还挺熟悉。
没错,是在酒馆给兰斯收集情报,而如今突然失踪的老板娘瓦斯琪的字迹。
陷阱?
这是兰斯理所当然最先想到的,他下意识地就是要往回走,往着那边营地的火光处靠近,但是看了一眼停在不远处,直起身子幽幽望向这边的大蛇,兰斯觉得自己这一次走了之后,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解真相了。
踟蹰一阵之后,兰斯眯起了眼睛,撤回了已经迈出去的脚步,转过头。
“带路。”他就说了这么一句。
那条蛇嘶嘶地吐了吐红杏,然后旋转了一圈身子,往着树林的方向游了过去,它前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并且会时不时地停下来等待着兰斯。
这段路被灰败的草叶覆盖,周围也尽是一些长得相似的枯枝,兰斯虽然走的很慢,但光靠五感也记不住自己走过的路,后来,他干脆就不去思考这些繁琐的问题,安心地跟着那条大蛇游进了树林的深处。
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兰斯终于被带到了一座简陋的小木屋前,他突然觉得这栋小屋似乎有一些印象,但一时想不起来,木屋的门缝和窗口透出了微弱的光,然后有个慵懒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出来:“纳吉塔,你把他带回来了,做的很好,郡长大人,也请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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