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剑话音落地后,随之长剑直刺南宫琛心口,出手极快,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南宫琛轻哼一声,身形瞬即暴退十丈,手中也多了把长剑。此剑通体湛蓝,灵光四溢,甫一出现就将四下颜色掩盖。
“锵!”
两剑交击,随即强大而爆裂的真元在二人之间炸开。虽是仓促出手,却也未叫南宫剑得去便宜。
“天琅剑!父亲果然偏心!”
南宫剑见天琅剑,怒意更胜,手中长剑当即往天空一抛,口中开始默默念诵咒语。
南宫琛并未出手,只有些失意地看着南宫剑,好似在辨认一般。到现在,他还无法相信,弟弟南宫剑会是有野心之人。
随着咒语声音的急促,那柄紫色灵剑的光芒猛涨,腾腾的紫光瞬息就将蓝光淹没。
南宫琛腾起身姿,白袍怒舞,一双明眸灿若星辰,手中的天琅剑蓝光吞吐不定。虽是决斗,他却未流露出一丝杀意。
片刻后,南宫剑停止念诵,目光直射南宫琛,随着他的目光,那把紫色长剑灵光蓦然再涨,继而“嗡”的一声,就如蛟龙出渊般破天而出。
只见在万道紫光中,一道紫色更深的灵剑,急射而至,冲向南宫琛,声势之猛,令人胆寒。
邪飞、乌桓、皇甫城三人均默默注视,没有言语,只是在心中感慨。
为了继承权位而手足相残的事,在世俗与修真界都不少见,只是表现出来的形式不一而已。
这南宫剑倒也磊落,只是明着对决,并没有去使什么阴谋诡计。
南宫琛虽脾性温和,但见南宫剑一上来就是家传剑诀攻击,不由三分火起。
紫光已近,南宫琛手中的天琅剑蓝光骤然高涨,兀地一声清鸣之后,方圆十多丈内紫光消散一空。南宫剑的紫色灵剑破空的速度,也随之减缓。
南宫琛快速念诵咒语,天琅剑蓝光一涨再涨,耀眼而不可直视。
咒语完毕,紫剑也已近在眼前,南宫琛衣襟翻飞、长发怒舞,手中的天琅剑猛然射出。
两柄灵剑如同两道飞虹一般,在天际划成一线,又悍然相击。
“锵!”
两把灵剑再次倒飞而回,光泽黯淡了少许。
“三弟。既然你已突破第四层,就拿出点真本事给为兄看看。”接住天琅剑,南宫琛语气淡然道。
南宫剑不语,气势却在攀升,一身紫衣被震成碎片,现出一件银色战甲。
紫剑浮立于胸前,剧烈颤抖着,每抖动几下,就分出一道剑芒,未多时,紫剑与南宫剑周围已布满两指宽的剑芒。
“万剑凌虚!”望着那千百道剑芒,南宫琛神色凝重了起来。
黎合宗世代相传的“星辰诀”威力颇大,参悟起来也十分不易,到现在南宫琛还被挡在第四层门外。而到了第四层,相应的剑诀比之第三层要厉害一倍不止,同样是分神中期,南宫琛却要比南宫剑攻击力要低上很多。
不敢大意,南宫琛祭出上品灵器战甲,继而开始提聚真元。
战甲名为“不破”,以皓银铁炼制,通体银白,防御力极强,注入少许真元即可无视分神初期高手的全力一击(当然前提是对方不使威力强大的法宝)。
南宫剑周身剑芒聚集数千后,身形猛然向南宫琛方向射来,周身的剑芒上下飞舞,只有那把紫剑直线破空。
这样的攻击,实在避无可避,只能硬抗,或者以更强的攻击破之。
南宫琛想到了戒指里的一个法宝,但是那法宝威力太强,他怕将弟弟伤得太重,没有打算使用。
南宫琛已在星辰诀的三层顶峰,当然参悟过的四层的功法,对这万剑凌虚可谓知之甚祥。
但知道归知道,想要破解,却十分棘手难办。
不过。南宫剑只是刚刚突破,对剑诀的把握还未熟稔,除了那把主体紫剑,其他的剑芒也只有分神初期的攻击力。这倒是让南宫琛稍稍宽心了些。
南宫琛望着那把紫色主剑,心中有了主意,手中天琅剑再次射出,蓝光比刚才还要强盛许多。
跟着,南宫琛又取出一张蓝色玉牌。
默念几句后,那玉牌蓦然飞起,浮立在南宫琛头顶。
南宫琛五指掐出一道印诀,打入玉牌中,那玉牌当即闪出无数道蓝光,将南宫琛整个身形笼罩住。
荧光流转不息,南宫琛周身如一个巨大的蓝色晶石一般光彩夺目。
“水幕年华?”
却是乌桓呼出声来。
“不错。正是我兄弟的水属性顶级防御灵符。”皇甫城答道。本来他见南宫剑剑招势大骇人,有些忧心,但又见南宫琛祭出水幕年华,又宽心了不少。
邪飞没有多看水幕年华,而是聚精会神地注视着那数千道紫色剑光。南宫剑发出的剑招比惊神剑诀里的剑招要高明无数倍。若邪飞猜得不错,南宫剑的这式剑招里,已有法则的痕迹。
南宫琛的天琅剑自脱手而出后,瞬即便与那紫色主剑遭遇,一道巨大的剑吟传来,紫色灵剑当即灵光消散,溃败飞退。
而南宫剑似早知如此,没有去理会紫剑,仍携数千道剑芒速度不减地冲向南宫琛。
南宫琛再次掐出印诀,打入灵符之中,灵符当即又分出一圈蓝色水幕将南宫琛裹住。
紧跟着,噗噗之音接连响起。
数千道剑芒突破第一层水幕后,就已折损近半;再突破第二层后,已只余百道。
那剩余的百道剑芒,虽成功的击在南宫琛的身上,却被战甲“不破”挡住,留下点点白印后消散一空。
虽然防住了这次攻击,南宫琛心惊不已——
本来他认为,一道水幕就能抵挡住那数千道剑芒。可是为了稳妥,他又布置了一道水幕。却不料南宫剑的万剑凌虚的强度竟如此强悍,突破两道水幕后,竟还有剩余。
刚才南宫剑近在身前时,明明有机会再出一击,却犹豫了下后,从身旁掠过,并未出手。
若是南宫剑不留情的话,此刻南宫琛已经战败。虽然同是分神中期修为,而且在星辰诀的领悟上也只差一线,但是那一线却是隔出了两个层次。
“我败了!”
南宫琛收回天琅剑,苦笑道。两年前南宫剑与南宫琛对招,南宫剑因心境不稳而败,谁知道两年后竟突破了第四层星辰诀,轻松击败南宫琛。
“你的九龙鼎呢?”南宫剑闻南宫琛认输,皱眉问道。他知道,南宫琛实力还未完全展现。
“我的天琅剑是极品灵器,战甲‘不破’是上品灵器。在法宝上,我已占尽了优势,再祭出九龙鼎,胜了也不光彩。”南宫琛语气颓然,无奈言道。
“既然如此。你应该明白,黎合宗宗主之位,我才是首选。”南宫剑傲然道。
“呵呵!你既然有信心,我当然不会与你争抢。你回去问问父亲,若他老人家同意,我定从命。”南宫琛笑道。他为人温善,对朋友尚且无有二心,何况自己亲兄弟。
“好!一言为定!”
南宫剑说完,便飞入传送阵中,白光闪过后就没了踪迹。
“这小子真是不可理喻。宗主之位,干系重大,不是谁武功强就能胜任的,这点道理都不懂,还妄想宗主之位,真是不知所以。”却是皇甫城出言打抱不平。
南宫琛摇了摇头,道:“他一向只专心修炼,基本不过问宗门之事,此番不知因何转性,想起要当宗主了。呵呵!既然他想,便由他去吧。有诸位长老供奉扶持,想来他也弄不出什么乱子。只是,父亲那里可不是那么好通融的。搞不好、搞不好一顿臭骂……”
第一百三十三章初到赫连星
赫连星。一个比血鱼星大了近千倍的星球。
如别的修真星球一样,赫连星也只有一座城池。城池名曰:“太阿城”
太阿城覆盖范围极广,几乎笼罩了赫连星的半个陆地面积。
东城城门面朝大海,距离海岸数十里,有座与东宇岛面积相仿的岛屿。
此岛名曰“海角”,岛内设有两个传送阵。其中一个传送阵,与其他星球的传送阵一般无二。而另外一个传送阵则要雄伟了许多——六根石柱,高耸入云,直径达三丈有余,中间处一个巨大的四方石墩,其中的星盘灵光灼灼。
此时,两个传送阵白光闪烁不止,一个或者一群修士接连走出。
“这个就是星际传送阵吧?”
出了传送阵,邪飞看着旁边的另一个庞大的传送阵,问道。
“是啊。也只有赫连星这样的大型修真星球才会有星际传送阵。须臾间,横跨无数星系,甚至是直跃一个星域,这样的神通实在是令人惊叹。”南宫琛出言叹道。
“走吧,走吧。这传送阵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赶紧进城吧。”却是皇甫城不耐烦地喊道。
皇甫城说完之后,便如别的修士一般祭出飞剑,向西边的太阿城飞去。
三人相视一笑,也腾空跟了上去。
进入太阿城也是需要交灵石的,每人一块上品灵石,虽不多也不少。
这每天进进出出的修士不计其数,太阿城光在城门所得灵石就是个惊人的数字,更不用提入城后的收入了。
“论道大会何时开始?”
交过灵石入城后,邪飞对南宫琛问道。
“呵呵!恰逢盛会,隐宝行此次又推出重磅,说是有仙器拍卖。故而,论道大会推后了两天,在十日后举行。”南宫琛笑着解释道。
“隐宝行?修真界也有隐宝行?”邪飞顿觉奇异。
“有的!隐宝行其实也算是修真界的顶级门阀了。只是他们向来低调,不与世争,但其旗下的隐宝行可是遍布各大繁华星球,实力强劲,不容小觑。”南宫琛边走边解释道。
邪飞没有再问。乌桓也是一脸奇异,他在修真界待的时间不多,也未到过几个繁华星球,对隐宝行的情况也是全然不知。
城中不准临空飞行,而城池又如此之大,故而有急事的修士步伐都奇快无比,几乎如一道道流光般一闪而过。没有要事,只为游历观光的修士,则是走走停停,不断打量着这座已有千万年历史的修界古城。
邪飞四人也属于没有事做的修士,而且除了南宫琛,其他三人都是首次光临太阿城,难免有些新鲜。
太阿城中街道颇宽,两边楼阁相距近百丈,虽然其中所行修士众多,却也不显半分拥挤。
由于不敢外放神识,四人只得用肉眼观摩着林立的楼阁。
太阿城的楼阁,基本都在五层以上,高的直入云端。楼阁都是由各种木材建造,辅以各种阵法禁制护持,个个都显得气势恢宏、古意盎然。
“呵呵!我们加快些步伐,先赶到黎合酒楼,我请几位吃酒。”
徐徐步行了两个时辰,南宫琛见几人观赏得也差不多了,出言提议道。
一听到喝酒,皇甫城当即就收回四处乱瞟的目光,扫了一眼南宫琛,言道:“那还等什么?走啊!”
说完之后,便要先行开路离去,却被南宫琛一把拉住,南宫琛笑道:“你急什么?你知道路吗?”
皇甫城大窘,给了南宫琛一拳,言道:“还不前面带路!”
南宫琛来过赫连星不止一次,对去黎合酒楼的路线熟稔于心,四人也都是有着不弱的修为,只一炷香时间,就到了地方。
黎合酒楼,高十层,顶部悬有一颗硕大银光宝石。那宝石如皓月一般播洒着辉光,将整个黎合酒楼显得格外惹眼醒目。
“走!我们进去说话。”南宫琛说完,率先迈步进入酒楼。
除了南宫琛,其他三人进入酒楼后,相顾骇然——
他们的神识尽皆被拘束在肉身里,连一丝一缕都透溢不出,而他们却未察觉到丁点阵法波动的痕迹。
邪飞三人还未来得及打量一楼情景,一位长着山羊须的老者便迎上来,谄笑道:“二公子怎么才来啊。宗主早传过话来,说您前日便能到的。”
“路上一些叫小事耽搁了,劳福伯久等了。”南宫琛行了一礼,歉然言道。
福伯正待要客气两句,又听南宫琛道:“这三位是我的好朋友,麻烦福伯给安排个好住处,一会儿再送些好酒菜上来款待一二。”
“好的!请公子宽心,我这就去安排。五楼一号包厢空着,公子与三位贵客可先去奉茶……”福伯说完,似是还要说些什么,但转而一想,不禁一颤,连忙走开,去张罗别事了。
南宫琛见福伯神色,心中不解,但眼下情景,也不容他细问,只干笑两声,便将邪飞三人引向楼梯。
黎合酒楼前二层皆为普通客座,到了三层就是雅座,四、五两层是厢房。
由于档次较高,平时里酒楼里来往修士并不多。而眼下正逢盛会,黎合酒楼此时一、二、三楼皆已满座,又闻福伯说五楼有空闲的厢房,故而南宫琛就将三人带到了五楼。
推开房门,南宫琛本来还笑意盎然,可往房里一看,顿时怔住。
“嘻嘻!绮梦见过琛师兄!”
邪飞三人不知南宫琛为何神色大变,接着便听见从房中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嬉笑声。
“咳、咳!南宫琛见过绮梦师妹。”南宫琛显然被呛到了。缓过劲儿后,疑惑问道:“莫非绮梦师妹是代表天香门来参加论道大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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