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士信心中大骇,只疑自己眼睛发花,急忙双手使劲揉揉眼睛,再看时,却仍是如此。罗士信面容呆滞,喃喃自语道“嘿,俺在做梦,一定是做梦。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喃喃自语着,只觉得眼前之事,已是大大颠覆了以往所知。
这边庄见一捶擂下,猛听得身边大叫,先是一吓随即就是大喜。他那一腄不偏不正的正擂在樊祥的胸口上,本来他方才一番忙活,已是将樊祥生机激活了。只是人在上吊之时,痰顶肺膜之上,将一口气死死挡住了。若是就此放弃,樊祥可是真要魂归地府了。哪成想偏巧被罗士信一激,庄见大怒之下,一拳打下,却犹如电击一般,登时将那那口痰震动开了,樊祥受此打击,心脏猛地收缩,一口气便吸了进来,这才大叫一声,活了过来。
庄见大喜之下,连忙将他扶起,又是抚胸又是捶背的,樊祥咳嗽连连,吐出几口浓痰,这才将气捋顺。他被樊子盖扫地出门,净身出户。身无长物,想及一家老小就此流落街头,最终落得个成为野狗口中之食的下场,不由的万念俱灰。
他本想去威胁报复一番,但想来想去,所有事情都是自己经手办理,只要樊子盖将所有罪责往自己身上一推,仍是百口莫辩,徒遭侮辱而已。更因他是被主家赶出的,也再无人家肯收留任用于他了,左右没了活路,这才转往林中,上吊算完了。
这会儿魂魄归来,望着满眼的日光,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那死意已是半分也没有了。只是抬头看着将自己救了的这张脸,竟是让自己落得这等下场的那个人,心中一时间竟是不知是该感激好,还是该憎恨的好。
庄见笑眯眯的看着他,心中怎会不知道他如何想的。想及他方才缓过气来,应该喝点水才是,转头来寻罗士信。
只是一看之下,不由的又是火冒三丈。眼见那小子满面傻笑,嘴中咕咕囔囔的不知嘀咕些什么,双眼没有焦距的模样,这气儿就不打一处来。
喵了个咪的,把你家少爷想成背背,心存不敬,恣意意淫不说。就算少爷我是,得要临幸你,你丫居然还敢跑,我日你个香蕉巴拉的啊,这不是反了吗!啊,我呸!老子正常的很,老子不是玻璃!
庄大少感觉自己有些被气糊涂了,眼见这小厮仍旧一副傻相,不由暴喝一声道“罗士信,我你大爷的,你给老子滚过来!”
罗士信正自神游物外,耳中突闻一声炸雷般的大喝,正是自己少爷的狮子吼神功,平日里积威之下,下意识的已是大声回应着,拔腿就往这边跑来。
只是方才跑出两步,就吱的刹住势子,面青唇白的看着这边,两眼满是惊惧的看着那樊祥,一副惊疑不定的样子。
庄见这个气啊。没出息!没出息!这是我堂堂侯爷的家丁吗?这是我一个优秀穿越青年的贴身小厮吗?丢人啊!这要是被穿越同行们知晓了,岂不是让见哥再也没了面子!喵了个咪的啊,要扫盲了!庄见同学首次感到了教育事业的伟大,首次生出了文化扫盲的急迫感。
“你给我死过来,娘希匹的!看清楚,这是大活人!你丫怕个屁啊!我你二大爷的!还不滚过来,把水拿来!”庄见简直要抓狂了。
罗士信听了少爷的怒喝,这才满面迟疑的挪动着脚步,小心的靠近着。仔细观察下,嗯嗯,貌似有影子,好像也有呼吸,还好还好,看样子是活人。哎呀,万一是鬼迷惑人咋办?俺再好好看看。
罗士信一步一顿的挨了过来,总算是得出了鉴定结果。这老头儿,活了!哈哈,少爷真是好手段,竟然能把死人救活,嗯嗯,这个功夫好,很好,好很!以后好好伺候少爷,等求着少爷教了自己才好。小罗同学只觉得满眼光明,对前途突然充满了希望。
“嗯,看清楚了?都明白了吗?”
“是的,少爷,看清楚了。是活的,很活!也明白了,你刚才在救人。”
“很好,你能明白,我很欣慰。那就不用我再说什么了吧!”
“嗯嗯,不用了,少爷,俺不笨!”
“好好好,那明早交给我四十遍条例,今晚只有白面卷子,没有肥肉了。你没意见吧?”
“没有。。。。。啥?不要啊,少爷!英雄,你不能这样对我啊!!!”小罗同学反应过来后,已是一声惨嚎,其声之悲惨,犹如苍猿哀鸣,杜鹃啼血。令人闻之心酸,天地变色。只是跟着少爷学来的英雄称呼,貌似对少爷米啥用处啊。
庄府内大厅中,庄见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樊祥,四十余岁的年纪,其实正是一个男人一生中颠峰的时候。貌相木讷,少言寡语。但那双眸子中却时不时的闪过一丝精芒,透出一份常人难以发现的精明和干练。
庄见没啥长出,就是识人。后世几经磨练出的绝技,看人八九不离十。在樊子盖一脚踹开樊祥的那一刻起,庄见的心思就打到了他身上,这人,嗯,是个人才。
“我不说别的,樊祥跟我有仇,但是他死了。吊死在金光门外的林子里。这里有的是庄祥!是我在林子里救得一个人。要走,随便!要留,那就跟着我,没别的,我吃干的时候,不会让你喝汤,我吃鱼肉的时候,你碗里也是一样。只要踏踏实实跟我一条心,那就是我庄某人的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要是吃里扒外,干些背叛兄弟的事儿,那就千刀万剐,挖出心肝下酒,如此而已。怎么样,你怎么选择?留下还是走?”庄老大很有派,要是后世的浩南哥、山鸡哥等人看了,也要甘拜下风。
缓缓跪倒,新鲜出炉的庄祥沉声道“庄祥的命是老爷救得,以后就是老爷的人。如老爷说的,这世上没有樊祥了,他的恩仇跟老奴没干系,也谈不上恩仇了。老爷有何吩咐,老奴定当全力去做,决不敢有半分悖逆之心,如违此誓,天地不容!”
庄见哈哈大笑,起身一把将庄祥拉起来,拍着他肩膀道“记住了,我是你老大!不是老爷!跟所有的大伙儿,都是兄弟!老大,就是你们的头儿,是你们的神!你可以叫我见哥,也可以叫我老大!不要自称奴,我这儿只有兄弟,没有奴才!只要你们跟着我,这天下,总有咱兄弟逍遥的地儿。不出卖兄弟,就是我这里唯一的要求,对你们如此,对你们老大我来说,也是如此!”
庄祥平静的面上,终是现出一丝波动,低下头将欲要滴下的眼泪藏起,沉声道“是,老大,小的知道了。”
罗士信同学眼望着眼前的一幕,眼泪亦是哗哗的。想及当日被少爷救回来的情景,少爷也是这么说的。
少爷从来没骗过自己,少爷确实拿自己当兄弟的。在少爷这儿,跟少爷吃的是一样的,喝的是一样的。就连身上的衣服,虽说款式受朝廷规定不一样,但里面的衣服,却也是绸缎的。
跟着少爷没错,跟着少爷,连死了都能救回来。罗士信心情激动,忍不住大声喊道“少爷,俺们跟定你了。俺们都信你!信见哥,得永生!”
“。。。。。。。。。。。。。罗士信!!!你给我抄条例六十遍!!!!”庄府内,一个悲愤的声音蓦地喊响,随即就是一个重物“噗通”倒地的声音响起。
【悲愤之!郁闷之!原来竟是因为俺没设置投票项目不给票啊。各位大佬啊,新人啊!俺是粉嫩新人埃!哪里懂得这许多嘛。以后早点给提个醒啊!话说本侯爷好歹也是道上有名号的人,绝不会吝啬的!加精啥的,需要的留言中加上一句,完全米有问题的哈。那个,你看哈,咱这啥都搞了,那个红票的干活,是不是那啥,啊。。。。。。。】
第三十四章:初访宇文阀
通往大兴城北边高档住宅区的大街上,一辆华丽的马车,正自不紧不慢的前行着。车内庄老大正自满面怒容的看着对面一个小绵羊。
罗士信同学满面委屈,头低的简直要埋到了裤裆里。小罗同学怎么也不理解,为什么自己喊出一句“信见哥,得永生”就换来了如此一番重罚。
可怜的孩子,他哪里知道后世时,这一句经典的台词,乃是对不男不女的同志的一种尊称啊。委屈很!唉,哪个庙里没有屈死的鬼呢?小罗同学现在很有些阿Q精神了,故而如是安慰着自己那受伤的心灵。
庄老大心中憋闷,喵了个咪的,自己明明知道啥意思,偏偏没法解释。看这小子的模样,想来定是觉得很委屈吧。可老子的郁闷又有谁知道?丫的跟谁学不好,非要跟那丫的X哥学啊!日!
庄老大长长吐出口气,晃晃头,将那丝郁闷赶开。在家里时,给了庄祥一百两大银,让他去城南龙首池附近,选购一处大屋,日后就做为一个联络点。话说自己既是踏入了这个游戏,那么尽量掩藏自己一部分实力,对谁都是有好处的。这玩牌的时候,谁的底牌多,底牌大,才是最终决定胜负的关键。
不能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是谁说的来着?忘了!但是庄老大很赞赏这句话,所以,自己躲在后面办一些事儿,把一些力量分成明暗两种,绝对是有必要的。
家里安排完了,宇文化及的邀约时间也是将将到了。果然,不多时,来接的车马已是到了门口。让庄祥自己去了,这才带上倒霉的罗士信同学,踏上了马车,直往大隋第一奸臣,宇文化及的府邸而来。
嗯嗯,要调整心情!话说今晚能有多少进账,可要看自己临场的发挥来定的。这种心情可不行,自己这会儿分分钟可都是无数的银子啊,要好好把握。庄老大握紧拳头,狠狠的凌空挥舞了下。
小罗同学低着头的眸子一缩,霎时间感到了一股凌厉的气势掠过。嗯?有杀气!大惊之下,霍然抬头,紧张的四下睃视着。那杀气的来源。。。。。。。嗯,在这!啊?我靠!谁笑得这么淫荡?
唉哟,罗士信同学终于发现了杀气之源。来自于自家少爷那微微勾起的嘴角处。没错!是杀气!这股子杀气绝不同于往日会武之人的杀气,武人的杀气,是对着人的性命而去的。而少爷的杀气,嗯,连那微露的白牙,都闪着金光,那是对着人的什么而去的呢?
就在小罗同学的一路猜疑下,马车戛然而停。门帘一掀,就听的一个爽朗的大笑声响起“啊哈哈哈,兄弟,你这大驾可是到了。老哥哥我可是恭迎许久了啊。”
随着这声大笑,一身紫缎子交领锦袍的宇文化及,已是探头进来,满面含笑的向着庄见伸出了手来。
“来来来,兄弟,这车子高,兄弟扶着哥哥手臂下来就是。”宇文化及大手伸出,已是扶住庄见的胳膊。
“哎呀,这怎么可以!老哥哥啊,你这不是折小弟的寿嘛。这要让人知道,还不得到皇上那参我一本啊。得得,我自己来,自己来。”庄见满面堆笑的答道。心中却大是惊凛,这个老乌龟,他想干吗?俗话说:面上笑嘻嘻,背后摸咪咪。前面人五人六的,后面必定是男盗女娼,咱可要小心,要小心!
这厮满肚子污秽不堪,直把宇文化及想的龌龊至极。也不知宇文化及知道了,会不会当场和那黄毛一个下场。
宇文化及“嗳”了一声,故作不悦的道“你我兄弟相交,这是交情,谁敢多嘴胡说?咱屠了他全家就是!来来来,莫要扫兴。”
口中说着,二人已是把臂而下。宇文化及引着庄见径往台阶上走去,自有人去安置罗士信。
台阶上一个少年人正自满面尴尬的立在那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满面皮涨的发紫。庄见抬头看去,不由一乐,老远拱手道“哎呀,这不是宇文学兄吗?可是好多日子没见了哈。宇文学兄风采依旧,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台阶上,宇文士及强忍着勃勃怒火,望着自己大哥严厉的眼神扫来,只得躬身见礼道“学生见过庄侯爷。侯爷乃是朝廷柱石之臣,学生当不得侯爷学兄之称。”
庄见故作一鄂,旋即哈哈大笑,回顾着宇文化及笑道“你看你看,这不生分了不是?小弟就说了嘛,我这人一向很低调的,何必这么认真呢。”
宇文士及气的几欲昏死,却是不敢多言,只是使劲将头垂下。免得让这小无赖看到自己眼中的嫉火。
宇文化及哈哈大笑,道“我这兄弟得能曾和侯爷同堂读书,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啊,这怎么也算是一段渊源吧。今晚,就为这个,兄弟也当多喝几杯才是。”
“啊?哈哈哈,好好好,没问题,没问题。二位宇文兄之命,小弟焉敢不从啊。”庄见打着哈哈,眼光却是到处撒嘛着。
宇文化及见他站在门口,就是不进,还不住的到处睃视着,不由的心中大皱眉头,暗暗鄙视。这个土包子,想是就没见过真正世家的高门大院吧。看这幅德性,真是有辱斯文。
心中虽是鄙薄,面上却是堆出满面欢愉,连连肃手相邀,笑道“来来来,兄弟,咱们且入内叙话。老哥哥今晚为了给你庆贺,可是安排了众多节目,保你满意。嘿嘿。”
宇文士及眼见自家大哥一副谄媚模样,心中大是不忿,终是忍不住哼了一声,道“庄侯爷敢是没见过这等大宅吧?待会儿不妨仔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