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也只是一时兴之所至,来这儿巡视下而已。话说这大冷天的,呆在暖和的大帐内,喝点小酒,吃两口大肉,不好过在这阴暗的山洞里百倍啊!此刻我肯在这儿陪你说话,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要是没啥让我感兴趣的话题,那么怕是我连陪你说话的兴趣也不会有了,咱就先告辞了,你自己喜欢在下面玩冬泳泡澡的把戏,我保证没人会来打扰你的。嘿嘿,说不定,等到来个啥寒流的,把你给急冻起来,等个千儿八百年的,被人挖出来后,还能活过来呢?那你可不是长生不老了嘛。嗯嗯,你这可不是修炼成神仙了吗,咱可不能坏你好事,这就告辞先了哈。”
庄大少向来是计谋得逞,便要好生得瑟一阵,不然铁定晚上回去睡不着觉的。这会儿尽情的调侃,只觉得心情舒畅,不由的越发意淫起来,一时间,眉飞色舞的,竟是扯到修仙上去了。只把个身边的莫贺咄设和罗世信雄大海等人,听的是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洞内的俟利弗设听的这一通废话,却是连生气的劲儿都没了。任谁在零下十几度的冰水里泡这么久,只怕也不会再有力气跟人打嘴仗了。当下,强忍着一阵阵的晕眩,嘶声道:“好,好,我说。不错,是我让大祭师去害的可敦,是我让大祭师去勾连的铁勒,也是我让牛伽将秘宫封住的,你。。。。你。。。还想。。。想。。。知道什。。。么?一并。。一并问了。。。快。。快把我。。我救。。。出来吧。冷死了,我。。。。我要。。。撑不住。。。不住了。”
洞外众人听得他这一番言语,不由的都是怒气勃然。雄大海和罗世信是知道杨安儿跟自家少爷的关系,恨他暗害少爷的女人。莫贺咄设和两个突厥亲卫,是恨他竟然真的连接外族,图谋自己族人。一时间,恨不能就此让这厮死在这儿算了。只是,眼前既有庄见做主,他们可是不敢多言。眼见俟利弗设如此惨象,都是出自此人之手,心中不由极是惊惧。
庄见听他俱皆认了,这才嘿嘿笑道:“哎呀,我说死蛇啊,没想到你如此有才啊。嗯嗯,这也算一段秘辛吧。不过对我来说,也只是听过算完,只当作个故事而已,而且,现在听你的声音,貌似下面不很舒服是吧?嗯嗯,那样也算我为了咱大隋公主找回场子了。咱们前事一笔勾销就是了。只是你要我救你出来,哎呀,这事儿可是不太好办啊。你看哈,我如果要救你呢,就要出很大很大的力气去抬这个大石头,对不对?这大石头好大块的说,不说我自己用那么大的力,事后要很多很多有营养的东西补偿,要花很多钱的,而且我一人儿也搞不定啊。那就还要去找人来一起,唉,你也知道哈,现在虽然说这就业机会很大,但这种短工一时间还是很难找诶。要找就要付很多很多薪水滴,你知道不?说啥?我那两个随从?哎呀,别提了,那俩人啊,我倒是可以用,但是你知道不,他们可是吃的很多啊,而且,这貌似属于额外的工作吧。这要让人家干些额外的工作,咱咋也得有所表示不是,那,你是王子,手下众多,当然是能明白我的意思是吧?唉,现在这年月啊,都不容易的说,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啊。那个啥,皇帝不差饿兵啊,你明白了吧,你明白不?喂!喂!喂~~~你说话啊,你倒是说话啊,你干吗不说话啊?喂~~~,死蛇!呼叫死蛇!你还在不?”
这厮目的达成了,老毛病就又发作了,想到这是一位王子,那定然是有钱人,就总想再敲点什么钱财出来。这么一大番话,啰里八嗦的说来,初时,洞中那位死蛇还能弱弱的应对两句,及至到了最后,却是已然没了声息。
庄大少不由大急,撅着屁股对着下面就是一通大喊。话说,那可是关系到自己的财富,能不能再往上加几个零的问题啊。这赚钱那可是工作啊,庄大少对工作向来是非常敬业的说。这会儿,眼见马上要说的下面的金主明白了,可是偏偏那位金主这会儿没音了,可不让他着急嘛。
旁边众人先是听着他那一通魔音贯脑,就已经是摇摇欲坠了,这会儿眼见洞中没了声息,怕是那二王子给活生生的说死了吧?众人都是浑身一阵的冰冷。
莫贺咄设再是和自己兄长争权夺利,但此刻眼见这等非人的折磨,心下也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就算巴不得他真死了,但要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外面,自己可也难以解释的。于是上前扯扯庄大少袍袖,涩声道:“那个。。。庄。。。庄大哥啊,你看。。你看。。是不是咱们把二王兄先救上来再说啊?这会儿下面都没声了,您就是再喊也是无用啊。”
啊?啥?现在就救上来?庄大少转过头来,翻着白眼道:“你知道啥?这叫商务谈判!不把条件谈妥,合同不定,到时候人家给你反悔咯咋办?你给当保人不成?你赔啊?”
莫贺咄设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方要说话,却听得下面终是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条件,都应了。。。。。救我。。。。。”说完,便再无声息了。
庄大少满面喜色,急忙回头喊道:“死蛇!死蛇,那你说的哈,啥条件都应了哈。告诉你,我这儿可是有证人的,到时候,你可不能耍赖!”说着,左右看看,突然一把拉住莫贺咄设,哈哈大笑的说了一句话。莫贺咄设顿时双眼一翻,直接晕倒。
第二百二十章:投毒案的谜底
山洞里,庄大少终于成功的让死蛇同学答应了自己的敲诈。为防意外,却是一把拉住身边的莫贺咄设作证。哈哈大笑道:“那啥,我说多臂兄弟啊,你做为债务人的直系亲属,正好在场,而且刚才还要主动作保,很好。既然这样,他要是赖账的话,便由你做为保证人,为他支付我两倍的赔偿。就这么定了!啊哈哈哈,发财了,我要发财了!哈哈哈哈。”
山洞中一阵得意的狂笑声中,莫贺咄设终是不堪打击,直直晕倒了事。只是他却不知道,此刻,就是晕倒对他来说也是很奢侈的事儿了。身子刚刚晃了两下,不等倒地,就觉得脸颊上被人连连拍打,耳中庄大少得意的话音儿再起。
“别晕!别晕!甭来这套!啊哈哈哈,见哥我见多了靠这招逃债的了,这招在我这儿不好使哈。那啥,别急着晕了,赶紧一起搭把手,把那死蛇捞出来,不然再过会儿,铁定真就成死蛇了!”说着,又忙着招呼罗世信和雄大海一起过来。
莫贺咄设心中这个委屈啊,自己堂堂一个突厥王子,至于为了逃债晕过去吗?那实在是被你的无耻给打败了啊!只是看着自己这位未来妹丈,双目放光的模样,再去多说什么也是无益的,只得喟然一叹,安排两个亲卫上前帮忙。
众人齐声发力,将那大石推开。等到推开大石,只见露出一个两米见方的大洞,一股子寒气呼的窜了出来,让众人都是忍不住打个寒颤。借着隐约的亮光看去,只见那位俟利弗设已是双臂平伸的飘在一汪水中,毫无半点生气了。
众人大惊,急忙七手八脚的将他捞起来,放到地上一看,只见这位死蛇同学,面色青紫,满脸狰狞,身子上有些地方竟是已然带着冰凌了。往地上一放后,叮铃作响,双臂也是僵直的仍然高高举着,众人不由的面面相觑。
庄见微微蹙眉,也是没想到这里的温度竟然如此低,连忙让人赶紧生起一堆火来,将俟利弗设的衣物全部除去,用一块干布使劲的给他擦拭身体。直直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才见俟利弗设的体色渐渐发红,身子慢慢软了下来。
庄见探手伸到他鼻子下试试,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嗯,金主的命保住了,这样就不会人死债消了。
众人见他面上现出笑容,也都是大大松了口气儿。将俟利弗设往火堆旁又移了移,这才一个个都坐下喘息,这阵子忙活可也真累。
莫贺咄设见眼前事办完,众人都在歇息,眼神已是不由的瞟向了台上的木盒。心中不由一阵的悸动。那里面按照这位庄公爷所说,既有暗害可敦的证据,也有二兄勾连铁勒的证据,那么自己要是能拿到,就可以用此向大王兄告发他。如此一来,那日后的汗位还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吗?而且,那里面害可敦的证据,又是什么呢?莫贺咄设心中念着,脚下已是慢慢的往上移动。
“嘿!”一声轻笑,忽的在耳边响起。声音虽不大,但对于莫贺咄设来说,简直如同霹雳震响一般,顿时浑身就是一颤,脚下已是再也不敢稍动半步了。那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小魔头所发的。莫贺咄设此刻心中对庄见,委实已是到了闻声色变的地步了,这会儿听他出声,知道定然给他发现了,哪里还敢挪动丝毫。
肩头被人轻轻一拍,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张贼忒嘻嘻的笑脸。“怎么?三王子对那盒子也很感兴趣吗?”庄大少两眼闪着莫测的光芒,正盯着他,笑嘻嘻的问道。
莫贺咄设心头一颤,勉强笑笑道:“哦,是啊,小王见那盒子竟能在这暗洞中发出光芒,真是有些好奇,呵呵,是有些好奇。”莫贺咄设干笑两声。
庄见面上闪过一丝嘲讽,看看他,这才曼声道:“哦,原来是为了这个啊。其实也没啥,来来来,咱们上去一看就明白了,其实很简单的。”说着,伸手一把拉住莫贺咄设,就往前去。
莫贺咄设吃他一把拉住,险险没吓得跳了起来。心头砰然急跳下,好容易才稳住心神,哆嗦着随他一步步往前挨去。只是那步子之间,简直如坠千斤。
庄见看着他嘿嘿一笑,手上加劲,已是半拖半拽的将他拉到台上。指着那盒子笑道:“你来看,其实这里我只是用了两片铜镜,一片放在盒子里,另一片放在那儿。”说着伸手一指,却是指向山壁上。
莫贺咄设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在山壁上,也吊着一块铜镜。那铜镜安放的角度极是巧妙,恰好将从缝隙中射来的月光反射下,直直的照在台上木盒中的铜镜上,这样一来,远远一看,那盒中可不是豪光大放嘛。
莫贺咄设暗暗赞佩,这等设计,简直匪夷所思,不明内情之人,又如何能猜得到?自己那位二兄既是先入为主,又乍然看到这番景象,若不入殻那才叫一个怪呢。便是自己又何尝不是被引了上来?
心中暗暗骇然庄见的手段时,却猛然发现那木盒中,除了那铜镜外,竟是空无一物,心中不由的一怔,猛然抬头看向庄见时,却见他正正的看着自己,目中竟是一片冰冷。
莫贺咄设心中忐忑,想要说些什么却觉得实在找不到什么话题。庄见冷冷一笑,缓缓自怀中取出一物,交到他手中,淡淡的道:“你想要看的,可是这个吧?”
莫贺咄设低头一看,顿时面色剧变,一个身子已是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此刻,他手中拿的,赫然是一个锦囊,上面已被鲜血和污渍沾染的一片肮脏,但模糊之间,仍是能清晰的辨别出一个印记。那锦囊不是别个,正是他莫贺咄设的。
庄见两眼望定他,冷声道:“我当日就感到奇怪,要说一个人熟睡之际,被人从帐顶滴毒入口,一两滴到也罢了,但要说那分量能让人真正的中毒到可敦那种程度,仍然不醒,可是透着古怪了。
那日,我和冰儿外出游玩,只不过是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去而已,其实,我早就安排人去暗暗调查了那盆毒水。结果却是那毒水里不但有乌头毒,竟然还有蛇毒。而当你急匆匆的去找我时,你鞋面上的污渍却表明,你竟是常常能随意入得可敦大帐的。我当日就感到些怀疑了,等到我从廖通那儿知道了,你莫贺咄设曾在一年内,分别找他们几个商人买过蛇毒和其他种类的动物毒后,我就对你大是怀疑了。
但就如此,我还是不敢确定你也曾下过毒。我曾查问过当日执守在外的卫士,都没有提过你那日也到过可敦寝帐,这就更让我拿不准了,也只得暂且放下。本来这事要是真的如此,你倒也能混的过去。
只可惜,嘿嘿,天网恢恢疏而不露。你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当时投毒时,心中慌张,竟是将这锦囊遗落在了可敦的寝帐内。而当日我和冰儿回来时,偏偏冰儿缠着我唱歌,将所有人都惊动了,你就算发觉自己的东西丢了,也不能再回去找了。但是不巧却被另一人发现了,他就是冰儿的侍卫长,桑铎。
他这人极是精细,眼见可敦昏睡不醒,又在可敦寝帐内捡到你的锦囊,自己疑惑下,就去暗暗查访。也是因此,他错过了与我共饮一杯的时机,成为我和他二人的终身憾事。但他查访之后,却也只能查到你曾经在可敦不在时,进过大帐,别的就不知所然了。只得将你的锦囊暗藏身上,并将之记录下来,想等以后再慢慢去找线索。
哪知后来竟发生了叛乱,他为了保护冰儿,力战而死。但就在死前,他也是未曾放下此事,许是突然想起这事儿或许和叛乱有关,临死时,那手便要往怀中探去,想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