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往下一按,抬膝就是一阵狠顶,记记都是照着那人面门上招呼。那股子狠辣劲儿,直让后面这人不由的心中一颤。
俗话道,宁挨十拳不挨一肘,宁受十脚不受一膝。那人此番正自发懵之间,却被庄见连连四记膝顶,登时满面流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拼命用手挡住面门了。四记膝顶过后,刚要喘口气儿,忽的耳朵上一疼,却是被庄见一把抓住耳根子,死命的一拽。
那耳根子处极是娇嫩,这般疼痛登时让那汉子不自主的哀叫连声,斜着身子直起,直连脚尖都掂了起来。不等他反应,只觉得下阴处已是一阵巨疼袭来,已是被庄见一脚狠狠的踢上。那汉子叫声只在嗓子中发出半声,便戛然而止,顿时双眼翻白,昏死过去。
直到此时,庄见才松手将他推开,那汉子一只耳朵早已是血肉模糊,鲜血淋漓了。庄见回身对着剩下一人,嘿嘿狞笑着逼了过来,口中笑道:“操你大爷的,跟见哥玩单挑,啊,来啊,妈了个X的,老子要是不打出你丫的黄来,就他妈的从此退出江湖,自己在道上废了名号。我呸!”说着,狠狠地吐出一口带着血的浓痰,却是被方才那刀疤脸一掌打破了嘴里的嫩肉。
剩下那人,哪曾见过这般狠辣直接有效的攻击,只觉此人简直如同疯子一般,招招阴狠,式式夺命,更兼那股子不要命的架势,让他心中最后一点支撑已是轰然倒塌,大叫一声,转头就要跑开。
到了这个时候,庄见哪里还容他跑了再去送信,两步就已追上,自后抬腿就是一脚,借着惯性,那人一个身子顿时飞起,砰的一声,已是一头扑于地上,直戗的皮开肉绽,满面鲜血,头昏脑涨之际,不待爬起,就觉得顶门处一疼,早被庄见抓住发结,单手一拎而起,嗓子中一口气儿不等上来,就觉得脖子处一震,耳中传来一声脆响,只觉一股窒息传来,咽喉处已是被庄见一拳捣碎,再也进不得半口气来。
头顶一松,噗通倒地,双手使劲的扶着咽喉处,挺了几挺随即断气。庄见啐的一口血痰又再吐出,这才伸手将这人尸首拖起,寻了个隐秘处一塞,等回头再来处理。那里还有两个垃圾等着处理,而且那柴绍眼见的也是快来了,这次要是不好好算计一番这厮,这口气却是绝对出不了的。
左右打量了一番,眼见是个小荒坡,远处密林重重,想来此处应该并没出城,而是在城西的某处。否则,单说出城的检验,这帮人就不敢扛着自己往外走。那一旦露馅,定然是诛杀九族的大祸。
看看前面一条小路自林间通来,乃是来这的必经之路。林中此刻鸟声啾啾,野蜂飞舞,一片静谧安详之气。
庄见瞅着那林间的气象,眼珠儿一转,不由的嘿嘿一笑,已是瞬间有了主意。当下去将那二人尽数携到林中,选了两个位置,左右量了量步子,这才将二人腰间的布绦解下,仔细绑了,将嘴巴堵住。搭了扣儿,将二人倒吊在选好的位置上。在地上又做了几处手脚,这才满面坏笑的拍拍手,左右踅摸一下,选了一处大树,爬了上去,静等好戏上场。
柴绍今天心情很愉悦,愉悦到想起就要禁不住的微笑,让几个千牛伴当都是以为他发了花痴。几天的跟踪下来,终是逮到了这么难得的一个机会。此番连老天都在帮自己,那小无赖居然喝多了,跑到了那么深的林子里撒尿,这让他那只讨厌的臭鸟也看不到他的身影,才会被自己的人一举成功。
想着那个小无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诸多羞辱,柴绍的面色又变得阴鹜一片,只是想想待会儿可以恣意的凌辱那个小贼,看那个小贼匍匐在自己脚下告饶的场面,他就要忍不住的笑。不过,哼哼,就算他求饶,也不会再让他活着回来了。他必须死!为了他所做的一切!柴绍想到凶狠处,不由的眼中迸出一片森寒。
踏着轻快的脚步,柴绍辞别了众千牛,自己直往西城而来。此地人迹少有,原本有个山神庙前些年忽然被雷劈了,于是人们认为这里招了天罚,慢慢的也就很少有人往这里来了。如此一来,这个地方反而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草丛中到处可见小兽攒动。初夏特有的带着湿气的微风吹拂下,绿叶微动,沙沙作响,各色野花迎风摇曳,星星点点,多有野蜂忙碌的身影闪现其中,静谧中却有一份虫儿们世界的喧嚣。
柴绍双目闪动,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原来如此美好,竟有这许多景色都是平日未曾注意到的。
“呜呜~~”,突然,在这份静谧中传出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来。声音是自林子中传来的。柴绍心中一惊,霍的停步,双目警惕的四周睃视着。
什么也没有,依然风轻云淡的。柴绍缓了口气,自己实在是有点杯弓蛇影了,这里又哪会有人在呢。放松了提防的双掌,正要举步再走,忽的,“呜呜呜~~”,又是一阵声响传来。
柴绍此番听的真切,那声音确实是从林子里传出的,好像是什么人被人捂住了嘴一般。柴绍面色紧张,心头隐隐泛起一丝不详之感。
借着树木和满地及膝的杂草遮掩,柴绍猫步往前趟去,走了不过三丈远近,便已经看到林子中一棵树上,此际正倒吊着两个人。他凝目细看之下,不由的心头巨震,顿时就觉得一股子冰寒至极的感觉,自头顶直灌而下,顺即遍及全身。
他看的清楚,那二人不是别个,正是自己打发出来跟踪擒获那小无赖的家人。只是此刻怎会被人倒吊在此处,却是不得而知了。但有一点很明确,这番谋划,失败了!
柴绍心头狂震,再也顾不得别个,转身就要向后跑,只是方才跑了两步,便蓦地停步,面色阴晴不定,面色狰狞中,霍然回头看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恐怖的空军
这两个人即被人捉住了,那么那个小无赖会不会知道了是自己做的,这要是报到皇帝处,自己怕是立时就是抄家灭门的大祸了。不行!即使那小无赖真的知道是自己所做,也不能让他有证据在手。否则,自己怕是整门老幼都要完了。这两个人,留不得!
柴绍面上突然显出一份狰狞,方才来时的好心情此刻已是半分也没了。隐身在一棵大树之后,仔细观察四周,并无发现什么埋伏之类的迹象。微一沉思,自地上拾起一块石块,抖手打出,向着那吊起二人的树木击去。
啪的一声响,突兀的响起。树上倒吊的二人中,那个一直扭动不停的似是霍然一惊,顿时停了扭动,支愣着耳朵听去。柴绍打出石子,等了半响见并无动作,这才小心的向前挨去。
等到到了近前,却见其中一人满面发紫,竟是早已死去多时。那人被庄见一脚蹬碎了下阴,当时虽未断气却也差不多了。再经过这番折腾,就算九命神猫也是死的透了。只有那个刀疤脸只是面门处流满鲜血,勉力折腾着,此时眼见自己少爷挨了过来,不由的大声呜呜作响,眼中流露出极欢喜的神色来。
他被庄见打晕后,等到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倒吊在这儿了。哪里知道庄见在这附近设下了手脚,此刻看到自家少爷来了,只当是救星到了,心中大是欢喜,却不知正是杀星临门,死到临头了。
柴绍挨近了,眼见左右仍是没有动静,这才稍稍放心,先探手试试旁边那人的呼吸,又转头看看刀疤脸,也不急着放他下来,先动手拔了他口中的破布,沉声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说已经擒到了那厮吗?”
刀疤脸满面痛苦,哀声道:“少爷,那小贼好不狡猾,偷偷磨断了捆绑,出其不意的将小的打倒,所以才。。才。。。少爷,先将小的放下来好不好,这般吊着,小的实在是难过的很。”他此刻血流倒灌,已是有些昏头涨脑,哪里注意到自家少爷那目中森寒的杀机,犹自央求着放自己下来。
柴绍口中应着,眼睛却仍是左右睃视着,口中又问道:“那厮可曾问你们什么?柴忠去哪了?怎么只有你二人在此?”
那刀疤脸摇头道:“小的被他打倒就昏了,不知后面的事儿了。想是那小贼定然是早就跑了。少爷,您先放了小的下来啊。”
柴绍这才回头冷笑道:“你们此番留下这许多手脚,那小贼如何能不知,留下你难道让我柴氏一门老小都跟着你送命不成?你自放心的去吧,你的家人,我会好生照看的。”说着,已是抽出断刃压到了刀疤脸的喉咙上。
刀疤脸满面不敢置信,看着自己这个少爷。正在此时,柴绍耳边突地响起一声轻笑。那笑声入耳,柴绍已是不由激灵灵一个冷颤。那个声音就是打死他也不会忘记片刻的,正是那个无耻小贼的声音。听声音却是自方才自己来路方向发出的,不由的顿时一身大汗冒了出来。
心头巨震之下,哪里还敢多呆,手下用力,在刀疤脸喉咙处狠狠斩了一刀,一个身子已是往右侧方一个空挡处直直跃出。
他方才早看的仔细,除了自己来的方向,左边荆棘密布,人不能过,便只有右边林深幽密,草丛茂盛,当可脱身而去。
庄见在树上看的分明,不由大怒,这厮好辣的手段,自己特意出声吓他,本想留个活口,不想他竟是如此果决。仍是先下手取了那刀疤脸的性命,这才逃跑。尚幸还有个活口,否则自己真个是白忙一场了。他却不知那人此刻已是早就魂游地府了。
柴绍翻身而出,身形不停。借着草丛遮掩,埋头往外就跑。才跑出两步,忽觉脚下一软,已是陷入一个坑中,不防之下,登时将脚崴了,直疼的额头一阵大汗。此刻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咬牙拔出脚来,往前趟去。
哪知刚刚迈出一步,前面竟然又是一个坑,他脚伤之际,如何还能稳住身子,扑的就是向前扑倒。这一扑,不妨那半人多高的草中竟被人早系了一根绳索,一扑之下,那绳索牵动,不知带动了什么,啪的一声,好似一个大莲蓬似得东西倒扣而下,正正落到了后脖颈处。顿时一股子甜香之气传来,与此同时,耳边似是同时响起阵阵嗡嗡之声,随即,脖颈处、后背上就是一阵的刺疼传来。
柴绍心头大惊,努力爬起来回头看去。这一看,不由的顿时就是面色大变。但见漫空一片黑影扑来,嗡嗡声大作。身后一个脸盘大的马蜂窝刚刚随着他的起身而跌落脚下。无数的拇指大的马蜂正自狂涌而出,头面上顺即便是被接二连三的蛰了几下。
“啊~~~~~”的一声凄厉的大叫声中,柴绍双袖挥舞,连滚带爬的就往林深处跑去。只是一来他一脚受伤,本就跑不利索,二来,那草丛茂密处,被人连连绑了几条青藤,偏生那距离设计的极是刁钻,让他跑出一步跌一跤,怎么也难以跑快。
俗语道:戳了马蜂窝,戳了马蜂窝!这马蜂一物最是护巢!若是被人招惹,定是不死不休。这下子,柴绍这番罪可受大了。头面处虽是极力护住,却仍是被不知叮了多少下。至于身上,早已是疼的有些麻木了。
他心知这蜂毒若是只挨上少许,最多是受点罪,但若是挨得多了,却是足以致命的!此番被这么多的马蜂围攻,那可是事关性命的关头!故而,虽是脚下疼痛难当,仍是拼足了一口气儿,发疯似的狂奔而出。
树上庄见哈哈大笑,得意之下,不由的放声高歌:“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亲爱的,你慢慢飞。。。。。哈哈哈哈!柴兄,何必走的那么匆忙啊,小弟这空军刚刚成立不久哈,你倒是给几句评价再走不迟啊。。。。。。。”
柴绍远远听到那魔音破空而来,不由得血涌心头。空军?!评价?!我日你大爷的!这般歹毒的手段你都能用出,还用老子评价吗!你是个魔鬼!魔鬼!!!
柴绍凄厉的痛叫声不断,脑子中已是开始阵阵的晕眩袭来,这是蜂毒越聚越多的现象,眼前发花,朦朦胧胧之际,也不辩东西南北,只心中一个意念:快跑!慌不择路之下,但见一团黑雾卷着一人已是远远而去,渐行渐高。。。。。。。
庄见手舞足蹈,哈哈大笑。听着那惨叫声一路不绝,正自开心,却忽闻一声惊呼,随即那叫声已是戛然而止。
庄见一呆,踮脚使劲朝那方向看去,却不防忘了自己是站在树上,一个不留神间,已是怪叫一声,自树上倒栽而下。啪叽一声,结结实实的落到了地上,脸庞触到大地的瞬间,却先和一堆软绵绵的物事来了个亲切的问候。
“老子fuck啊!!!谁在公共场合随地便便啊!!!给老子出来!!!”庄大少满面带着一坨厚厚的黄金,狼狈的爬了起来,伸手一抹后,不由悲忿的跳脚大骂起来。
草丛中,一只肥肥的大獾闪着亮闪闪的眼睛偷偷窥视着这个奇怪的生物,委实不明白他为何对自己的便便那么情有独钟。及待庄大少一声大叫出口,却又不由的全身一颤,瞬间已是窜入草丛中,一路波伏草偃的顺即不见。。。。。
庄大少恨恨不已,正自跳脚怒斥那没有公德心的家伙,天空中却传来一声清脆的雕鸣。随即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