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句却是“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讲的是春秋时期,晋灵公十分残暴,滥杀无辜,大臣赵盾和士季进宫劝谏,晋灵公态度冷淡,不情愿地认错。士季说:“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晋灵公根本听不进,于是派人暗杀了赵盾。最终导致人们奋起反抗,赵穿将穷凶极恶的晋灵公杀死。
眼见着这小屁孩满面正经的在那儿胡侃乱吹,毫无半分羞色,杨广不由的摇头,暗自思量,想必这段故事,自己这侄女婿定是半点也不知的。
庄大侯爷却哪里晓得自己又丢了人了,还在为自己拽出来一句名言而沾沾自喜呢,也没注意杨广目中的笑意,接着说道:“这小孩子呢,都是叛逆心比较强的,父母越是管的严,他就越是想反抗。反而不如把他当成朋友一样,好好跟他谈谈,让他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这样他自然就会知道父母是为他好的了。这就好像是当年大禹治水一样,那词儿咋说来着?”庄见搔搔头,微微一寻思,这才笃定的道:“啊,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赌博是不好的,既然赌了,就不如让他都输了,这样他输光了,也就明白了。啊,对,就是赌不如输!嗯,赌不如输!”
杨广听的这个汗啊,我你奶奶的!我靠啊!老杨同志狠狠的把这个“我靠”的词儿用了一下。那叫赌不如输吗?那明明是堵不如疏!那是说治理水患,用堵截的方法不如用疏通的方法!跟你那个什么狗屁的赌博有个屁的关系啊!还输光了就明白了,娘的,输光了的都去上吊了,还明白个啥啊!
老杨同志很鄙视,但却很享受和这个小无赖在一起的时光。无他,这种文学上的成就感,简直太优越了!
老杨同志在鄙视和享受的同时,暗中却也大是点头。这个小无赖学问那是半分也没有的,不过这见识还是大有见地的。堵不如疏!也许吧,也许自己真该与那孽子好好谈谈的。
“那以卿家之见,朕当与他再谈谈的好?可是这无端端的骤然宣他,怕是这逆子惶恐,又搞出些事来,反而不美。唉。”杨广微微蹙眉叹道。
庄见眼珠转转,凑上前嘿嘿笑道:“皇上,这事好办啊。臣知道皇上曾带领千军万马,南征北讨过。弓马之能,天下无双!但如今,四方外患都被皇上一举扫平了,实是没了皇上施展的机会了。但这马上得天下,弓射之术可是咱大隋朝的看家本领,对于皇室成员,更应该时常练习的。如今,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好多动物也都出来了,皇上不如召齐王一起打猎。打猎之时,父子二人谈谈说说,一来不着痕迹,二来可以增进下齐王与皇上的父子亲情,三来皇上也可以活动下筋骨,找找昔日纵横驰骋的感觉,这四来嘛,嘿嘿,臣就好吃野味,臣还等着皇上满载而归时,能赏下几只老虎狗熊鹿啥的打打牙祭,嘿嘿,皇上您说好不好?”
耳中听着庄侯爷献上的这一策,老杨同志不由的眉眼俱开,连声叫好,哈哈大笑。只是听到最后一句,却差点没噎死。老虎狗熊?!还几只!你个小无赖,你当那是兔子呢,还是野鸡啊?一般打猎能碰上一只就是极为不易的,这厮倒好,一张嘴就几只,感情朕这皇帝成你家猎户了不成?打得猎物都给你进献了。老杨同志很无语,无奈的瞅了他一眼,却又自顾寻思那狩猎之处,该当怎么实施了。
只是他低头沉思之际,却没发现,庄侯爷嘴角微微勾起,眼中已是闪过一抹寒光,如同望见了猎物般的豺狼,微露的白牙正自闪闪发亮。。。。。。
忠知侯府内,后院的书房中,五个人正自围坐一起。庄见自是居于正中主位,右手边正是妾氏罗慧儿。下面三人,一个一身白衣,身材矮小,却满面的轻捷彪悍之气,正是小白猿侯君集。另一个三十余岁年纪,一身青袍,满面沉静淡然,却是李靖。最左边一人年约四十上下,貌相清矍,五缕长髯垂胸,面色白皙,一双长眉下,细目如柳,鼻直口方。
此际身上那袭套头大氅已是脱下,也是一袭交领青袍,前襟撩起之下,端坐的身子如青松般挺直,配着那白袜云鞋,整个人似有一股空灵之气透出,飘飘然出尘之际,浑不似人间人物。
此刻庄见已是自宫中返回,正自将今天与杨广的问答详细说了一遍。等到庄见说完,慧儿和侯君集都是喜动颜色,大出一口长气儿。李靖也是微微颔首。庄见扫视一眼,这才对着那人才恭声道:“莫老,您看这些安排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能做的我可是都做了。”
那人一捋长须,淡淡的点头道:“侯爷做的很好,不动声色之中,已是将大局布好了。剩下的,就是借势布子了。这个自有老朽去做,侯爷只需安排内卫之人按计行事就是了。只是此事一过,老朽便自去了,不能给侯爷辞行之罪,这里先行谢过。”说罢,微微躬身一礼。
庄见连忙还礼,叹口气道:“唉,我知道你们这些隐士的脾气,这些个破事确实烦人,莫老这次能出来相助,不但亲往齐王府,拖住了齐王暕的手脚,还给我出了这么一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小子心里实在是感激的,可惜小子没福气,不能多点时间跟你老相处,这份情分都没法子回报,莫老再说什么罪不罪的,这不是大耳刮子抽我吗。此番分别,莫老身处险地,可要多加小心,一旦安排好,就早早脱身,免得那齐王暕兔子急了,狗急跳墙下,要是伤了莫老,我可没法跟世民大哥交代了。”说罢,唏嘘不已。
这人竟赫然是齐王府新晋舍人,被齐王奉为上宾的放鹤山人,莫离莫不弃!原来,当日庄见将事情始末跟李世民说了之后,李世民一眼就看出了其中隐藏的危机,只是李家本就遭嫉,哪敢明目张胆的站出来帮他谋划,当下就为他推荐了这位隐士。
这莫离早年乃是官宦之家,亲眼见朝代更替之间,低层百姓的疾苦,对那庙堂之上勾心斗角之事更是厌烦。于是举家隐居于荥阳城外的一处深山中。某日因着出外采办,却被恶吏敲诈纠缠。这莫离身负大智慧,实是惊才绝艳之辈。但遇见这些泼皮无赖,倒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了。眼看着要吃眼前亏,正巧李世民巡街路过,斥退恶吏,免了莫离受辱。相约一谈之下顿时惊为天人。只是无论李世民如何请求,这莫离死活不肯出山,最后只是应承日后可帮李世民做一件事,以还当日情分。李世民在知晓庄见之事后,便想起这位放鹤山人来,这才将他推荐给了庄见。
庄见亲持李世民印信去请,莫离才肯出山,当下给庄见出了一条计策,又亲往齐王府设计,几经兜转之下,终于使得这条妙计得以实施。这会儿,整局棋已是到了收官起网的时候了,这才与庄见约下辞去之言。
当夜,送走莫离,众人又聚在一起,苏烈伍召等人俱皆过来,细细疏笼一番方才离去。澄澈如水的月光下,庄见目注虚空,心中暗暗祷告。一张针对魁首,二皇子齐王暕的大网,已是拉了开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子龙将军的枪
汾阳,位于山西省腹地,西依吕梁山,东濒汾河水。南以虢义河与孝义交界,西依薛公岭与中阳县、离石区为邻,北沿墙板山与文水县毗邻。距省城太原不过两百余里,向属于太原郡治下。
隋大业四年,有术士传出畿语,道是“李氏当得天下”,又言汾水发源之处,有王气腾空,乃主新朝之运。炀帝杨广大怒之下,却也是甚为担忧,遂发民夫于此处修建汾阳宫一座,以压地气。
这汾阳宫虽地处汾阳,却是属于楼凡郡管制。杨广当日修建此宫,一来固然是压制此地王气,二来也是因着这里风景优美,气候宜人。这三来却是因为此地猎物繁多,实是个天然的猎场。
那日,御书房内,得了庄见献计,杨广大喜之下,想来想去,便想到了这处所在,当下传旨,定于月后进行春围,二皇子齐王暕随驾。此旨一下,众臣大哗。不为别的,因为狩猎一事向来都是在秋季举行,称为秋围。春天却是甚少有行狩猎之事的,春天是动物发情期和交配期,此时打猎,既不利于动物的繁殖,也属于不仁之举。
只是庄侯爷哪里知晓这些,就算知道怕也是不会去理会的。杨广虽是知道,但一来儿子的行为越来越是乖张,实在没时间也没耐心去等了,二来,这样子心烦意乱的处理朝政也是心中不得安宁,反而不如出去发散发散。故而,这才直接下旨进行春围。
皇帝春围,却不像普通猎户,扛个弓带只狗的就直接进山。而是要准备一大堆的东西和仪仗。众大臣尚要相随,祭告天地一番方才前往。
等到一应物事都准备齐全,已是阳春四月,虽是还有些料峭之意,但那春风之中的柔和之意已是极为明显了。
这一日,承天门前的校场上,旌旗招展,鼓声震天。两万御林军铠甲鲜明列成四个大阵。皇帝杨广登御车而上,挥令出发。鼓号齐鸣中,众军相继开拔。
庄侯爷一身锁子亮银甲,胯下一匹白龙驹,身披白狐锦缎大氅。亦是列身于众臣之中。只是众人尽皆文官打扮,偏偏庄侯爷大是崇拜三国时期的蜀汉名将赵云赵子龙,却是不管别人如何看,执意让红拂为他选了这么一身行头。
此刻一群紫袍大员中,庄侯爷盔甲鲜亮,意气风发,风光倒是风光,但与周围众人却是怎么也格格不入。惹得众文官都是大摇其头,叹息不已。再看看那只不时的从天上落下来,站到他肩头的凶恶的白鹰,都是慌不迭的离得他远远的。这还真是武大郎玩夜猫子,什么人玩什么鸟啊。这人如恶魔,养个鸟儿白长那么漂亮的皮相,也是凶狠的紧。
庄侯爷却是满面眉花眼笑,坐于白龙马上,左顾右盼,随着大队缓缓进发。眼见道路两侧,众百姓罗拜依旧,如同上次自己初见杨广之时,心中不由的大是感触。昔为拜下者,今为据上侯。这角色的转变,让他直有种梦里雾里之感,飘飘然大是享受。
众大臣眼见这小无赖满面贱笑,一脸红光的,都是一阵的无语。只盼这位爷就算特立独行也没关系,千万别出别的妖蛾子,让自己等人吃了瓜落就行。
众人心中正自祷告,却见庄侯爷忽的蹙起眉头,左右踅摸,满面的欲求不满之色,宇文化及连忙靠了过来,低声问道:“兄弟,怎么,可有什么不满意之处?”他掌太仆少卿之职,管的就是这皇帝出行一应车驾御用之物。庄见此刻身为郡马,自是一应之物也归他管。眼见这位小爷左看右看的,面有不满之色,只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到,故而连忙过来相问。
庄郡马抬头看看他,发愁道:“啊,老哥哥来的正好。你看小弟这身打扮,啥都齐了,却单单少了顶顶重要的一件道具,委实不爽啊。”
宇文化及暗暗头疼,看着他一身亮的刺眼的铠甲就是一阵的头晕,这会儿听他说缺了重要的物件,不由的一惊,连忙打叠精神问他是缺了什么。
“枪啊!当然是亮银枪啊!”庄大侯爷翻了翻白眼,满面不屑的说道:“你看人家子龙将军骑马打仗的,不是都说胯下白龙马,手中亮银枪吗?唉,小弟这没有亮银枪,不伦不类的,可真丢了大人啦。老哥哥,你帮我找杆亮银枪来好不好?”
宇文化及身子在马上晃了晃,险险没一头栽下去。伸手扶住马鞍,闭上眼睛,深吸口气,这才睁开眼,勉强笑道:“兄弟,你看,这大军都已出发了,所有物件都打成卷了,且等到了歇宿的地儿,为兄再给你找来好不好?兄弟这一身已是。。。。。已是。。。。。非常,那个帅了!就。。。就先将就下好不?”
宇文化及好言安抚,心中简直要抓狂了。你个假把式!亮银枪?给你杆亮银枪你会用吗你。你好好一个文官,堂堂当朝郡马爷,一等开国县侯啊,这整的跟个武夫似的,把老夫忽悠过来,就是给你找枪?我日你奶奶的!难道老夫就那么清闲不成?宇文化及感到自己头上热血直冲。
“啊?不是吧!没有吗?想不到办法吗?那我岂不是要丢人丢一路?那算了,我不去了,我自个儿回家去,咱丢不起那人。”庄郡马很不乐意的嘟囔着,就要勒转马头而回。
宇文化及直惊得魂飞天外,一把拉住道:“别!好,我找我找,我去给你找!”妈的,你回去?这整个大军齐齐前进,突然有人往回走,而且走的还是你这么个岔眼的主儿,等回头大军一乱,皇帝一问,好吗,忠知侯爷,当朝郡马因为有东西没准备好回家去了。这。。。这。。。老夫的脑袋还用要吗?!
宇文化及气的牙根痒痒,却也只得凄凄惶惶的兜转马头去为庄侯爷找那拉风的道具去了。
庄侯爷达到了目的,这才重又眉花眼笑,得儿驾驾的催着白龙马,迈着轻快的步子跟上。可怜宇文化及大军行进之中,又哪里去找那亮银枪啊,好歹最后寻了一根大槊扛了来,等到满头大汗的交到庄侯爷手中时,这位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