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方并没有当面拒绝帮他建造那个什么动物小屋，但是那些匪夷所思的材料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于世界上。
躺在床上，常照文用手机搜索着小矮人提到的那几种材料，可无论是百度、逼乎、还是墙那一边的谷歌，都搜不到任何有关的线索。
那几只被他带回家的竹鼠，现在只能被他简单的放置在阳台的一个纸箱里，因为没有竹子吃饿得“吱吱”乱叫。既然农场养不了，那留在他这里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只能明天带回餐厅，把它们料理掉算了。
“啪。”房间里的灯突然被打开了，他眼睛一时间无法适应那刺目的灯光，常照文眯着眼睛用手背遮着眼睛上方，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个娇小纤瘦的身影：“空空？”
“嗯。”对方应了一声，他今天穿了一件黑白搭配的女仆装，一头灰发显然仔细的打理过，配合他现在完美的萝莉脸，估计能让他那些直播粉丝萌出一脸的血。
这小子似乎在女装的弯路上越走越远了啊……但人家都说了，来人间就是为了体验不同的生活，再说自己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也不便对他的选择指手画脚。
“咳咳。”但和这么一个小萝莉四目相对，常照文还是觉得有些尴尬，既然都知道对方其实也是个有Y基因的雄性生物，他更加不可能有什么邪念。
但大家就这么沉默着不说话，实在是太诡异了，常照文干咳了几声，强行找了一个话题：“今天你怎么没去直播啊？”
没想到这个再寻常不过的寒暄，却让空空惊讶地瞪大了眼，他缓缓的从绣着蕾丝花边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这下子换常照文傻眼了。
“这个是……”
空空的将手摊开，洁白的掌心中间是一块泛着金光的菱形宝石。
这块宝石换了别人可能会觉得陌生，但常照文却不会，他一眼就认出了这块宝石是暗空集市的邀请令，仔细一看这块菱形宝石中央还有两个立体的小字——空空。
常照文的呼吸立刻就急促起来，暗空集市又开始了？为什么他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刚刚才和小矮人碰过头，对方好像也对此一无所知的样子。
“你是什么时候得到暗空集市邀请令的？”
空空并没有回答，他从常照文的表情和语气中觉察到了异样：“难道你没有收到邀请令？”
这怎么可能呢？上一届暗空集市上常照文绝对是一匹黑马，按理说他应该是主办方重点邀请的对象啊。
“没有。”常照文心情很复杂，上次暗空集市的经历对他来说可谓终身难忘，虽然过程波折不断，但最后他的收获也非常大。
如果再次得到邀请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觉得兴奋，或许会纠结一番要不要参加。但这次可好了，人家连选择权都没给他，直接就把他拒之门外。
好歹他也是做出过热卖爆品，还在现场PK赛上得过大奖的人，居然连参加的资格都不给他，这也太过分了吧？
如果他有暗空集市主办方的联系方式，他一定会好好的控诉一番，可人家向来都是单线联系的，只要不找他，他连抗议都没地方去。
这种感觉……真TMD憋屈。
对了，常照文眼神扫过空空：“你小子这次准备去卖点什么？”
犬妖一族以锻造闻名，空空也是个中好手，但他来人间这么久，连火都没有碰过，更别说锻造了。
空空灰色的眼眸一片迷离，显然他也和常照文有着同样的困惑，为什么还要邀请他？难道他能去暗空集市搞直播吗？
空空低下头看着自己因为性别转变，变小变白的手，陷入了沉思，大约3分钟之后，眼睛中的迷茫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别样的坚定。
“我想，暗空集市这次邀请的不是犬妖族的半妖空空，而是文字餐厅的服务生，也是摸鱼平台的主播空空……”
“什么意思？”常照文皱起了眉头。
“这次我不会去犬妖所在的区域，我也不卖武器，我卖的是上好的药膳……”
“你要卖药膳？”常照文先是一楞，随后立刻猜到了空空的用意。
暗空集市邀请的对象通常都是在某个领域有所专长，但从来没有规定过必须贩卖自己制造的物品。在暗空集市也活跃着一批贸易商，他们在自己所在的位面收购一些特色商品，带到暗空集市售卖，再采购一些自己位面没有的东西回去。
空空既然说要卖药膳，他的货源自然就是自己了。
“我想要带一些上次大受好评的蟾魔膏和夜彩蟾茄汤过去。”空空咬了咬嘴唇，提出了他的想法。
似乎是怕被常照文拒绝，他连珠炮一般说起了自己的打算：“这两样东西都在上届暗空集市里引起过轰动，我相信这次也绝对会热卖的！虽然你这次不能亲自去集市，但我会帮你用赚到的钱采购一些人间没有的材料回来。。。。。。”
人间没有的材料？！
常照文眼睛也亮了起来，脱口而出：“金壳虫翅膀、贤者之石、魔纹之木这些东西，暗空集市能买到吗？”
“金壳虫翅膀我不知道，但贤者之石和魔纹之木都是一些比较高档的锻造材料，这些材料因为产自不同的区域，犬妖族长，我的父亲大人一般也是在暗空集市进行采购此类材料的。”
常照文点了点头，虽然连空空也没有听说过金壳虫翅膀，但因为他之前认知面也仅限于锻造领域，他不知道并不意味着暗空集市就没有的卖。
“蟾魔膏问题不大，但夜彩蟾磨汤必须趁热吃才有效果，你带不过去的。”
“没事，就算只有蟾魔膏一样也能赚不少钱。”看来常照文是同意了，空空的神情有些激动。
“那作为贸易商的你打算从中收获多少利益呢？”空空自己没有资源，但他却被主办方邀请了，常照文并不认为他在人间体验了一段时间生活后连雷锋精神也一并学习了，做了好事不求回报只记在日记里。
况且，他出物空空出力也是很合理的分工，只是具体应该如何分配利益必须事前约定好，免得事后再生事端。
“我，我想请你再为我做几块变身果子冻……”空空低着头，连耳朵都涨红了。
“你想以萝莉的外表参加暗空集市？”
空空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不想再回犬妖族了，反正对犬妖族来说他们只有一个废材的男半妖，可从来没有过女半妖。。。。。。”
常照文立刻猜到了空空的顾虑，如果以原来的面貌参加集市说不定会被犬妖族找到，取得的收益也要算在族群的旗下，说不定还会被强行带回去。而他如果以女生的形态，就算面貌肖似空空，只要他咬死了说不是，犬妖族也不能在黑白武士的眼皮底下强行将他带走。
“既然你不想回去，那呆在人间就好了，何必冒险参加暗空集市呢？”
“不，”空空摇了摇头，脸色异常的坚毅，“我这次去正是为了能留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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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一不小心就扰民了
“为了更好地留在人间？”常照文被空空的话搞糊涂了，如果空空不想回去的话只要就这么老老实实的呆着，犬妖族也不可能冲过来强行将他带走啊。反倒是去暗空集市，加上又是要贩卖那么出风头的蟾魔膏，不被犬妖族注意到的概率那才是微乎其微呢。
空空口里的目的和他的行动似乎非常的矛盾。
“我去暗空集市是为了破妖汤。”
“破妖汤？”常照文好奇的眯起眼睛，这个词听着很陌生，但似乎是一道料理。
“破妖汤是上古时期传下来的一张药膳的方子，据说半妖如果吃了这个汤可以让妖力尽数散去，最后变成一个普通的人类。”
“你是想……”常照文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他没有想到空空居然会有这样的魄力和决心，之前他口口声声的说觉得做人太低级，没想到现在他居然愿意彻底散尽妖力选择做一个普通人类。
空空耸了耸肩，双手一摊，笑容很苦涩：“我的父亲在做了族长之后，之所以会对暗空集市如此重视，除了一方面是为了族群的发展赚取必要的资源，其实另外他还有一个私心……”
“破妖汤和聚妖汤是一对上古时代传下来的双重食谱，但效果截然相反，破妖汤会让半妖散去妖力，但聚妖汤则能帮助半妖聚集妖力化去其他不纯的血统。”
“你的父亲是想通过聚妖汤把你变成真正的犬妖吧？”
空空重重地点了点头：“之前有一次，父亲曾经在拍卖会的拍品册上见到过这份菜谱，但那个时候犬妖实在是太穷了，手上的钱连起拍价都不够。但好在妖和人通婚的极少，产下子嗣的更加稀少，半妖简直就是凤毛麟角的异类……加上光买到菜谱如果没有非凡的厨艺也做不成，这个菜谱最后流拍了。。。。。。”
“可你现在却要变成人类，这完全背离了你父亲的初衷吧？”
“初衷？”空空突然笑了，漂亮的小萝莉笑起来很美，但他的眼神中却满是哀伤，“父母的初衷和我的人生哪个更重要？他把我带到这个世界前问过我愿不愿意吗？我被同龄人揍的遍体鳞伤时他又能为我做什么？挨拳头，受白眼的是我不是他啊！他只能让我忍耐，说只要我成了真的妖就能摆脱那种生活，但是，这可能吗？”
一滴滚烫的眼泪从空空眼角滑落：“就算聚集了妖力又能怎样？大家那么多年来养成的和我相处的固定模式真的能一夕之间改变吗？我想选择我自己的人生！”
自己的人生？
“是的，选择做人还是做妖，甚至是男还是女，和什么人一起生活，做什么事情，决定权都在我自己的手上。而且，晴晴姐说的对，如果我父亲真的在意我的话，那我今后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他一定也会觉得欣慰的。”
直到这一刻，常照文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空空会和赵晴晴走的那么近，如此信任和依赖她，在某种程度上赵晴晴已经成为了空空的心理医生，帮他灌了不少的鸡汤。
好吧，空空做出任何选择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别人只要尊重他的选择就可以了。常照文也不打算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多跟他纠缠。
“你什么时候走？”眼下这个问题才最关键，根据他上次的经验收到邀请令后没多久就被强行传送走了，留给他们的准备期并不多，蟾魔膏他手上并没有现成的存货，而且根据空空的说法，破妖汤和聚妖汤是上古时期的药膳，就算针对的群体有限，最后造成有价无市的局面，但它的价值摆在那里，不可能便宜到哪里去。要不然当初犬妖族也不至于连这个的起拍价都不够，必须抓紧时间多做一些蟾魔膏让空空带去多卖一点钱才行。
而且空空此行并不光是为了他自己买食谱，还要帮常照文收购一些只有异界才有的材料，必须确保他赚够购买这些的钱才行。
“我刚才收到过提示说还有2个小时的准备时间……”
“靠，你怎么不早说！”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常照文从床上一跃而起，连鞋子也顾不上穿直奔厨房。
之后又是一声响亮的咒骂声：“该死！”之前被空空暴走炸烂的厨房一直拖着没有修复，那里显然不能使用。
常照文从冰魄包中取出上次剩余的全部腐血毒蟾皮和魔腥草之后叫上空空直奔赵晴晴家，将刚刚睡下的赵晴晴叫醒，再次紧急征用了她家的厨房。
十分钟后。
“好臭！你们是在炖屎吗？不对，就算是屎也不会这么臭，这明明就是腐肉的味道，不不不，难不成这个就是传送中的尸臭？”赵晴晴带了一个她备着防pm2。5的口罩，但是完全防不住自家厨房里传来的恶臭。
对常照文来她家借用厨房，她一向是乐见其成，而且二次元娘化的空空和她也颇为投缘，但今天她实在忍不了了，这臭味简直让她怀疑人生！
这个时候门外也响起了碰碰的敲门声：“303，大半夜的在做生化武器吗？我们已经报警了！”
“我儿子已经被你家的味道熏晕过去三回了，你快开门，陪我们去医院！”
赵晴晴简直是欲哭无泪，这都什么事啊？她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正在厨房里正在和腐血毒蟾皮对抗的常照文实在是腾不开手，他对着带着两层口罩还双眼通红，一直在呕吐边缘苦苦挣扎的空空示意道：“实行补偿计划！”
“真的要这么做吗？可是这个也很臭诶！”空空纠结了很久，不情不愿的打开了常照文交给他的一个大餐盒，里面装满了散发着浓郁臭气的鸡蛋，不行了，不行了！空空眼前一黑，本来他的嗅觉就比人类灵敏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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