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惨败。
不打,是百分之百的失败。
凌风就要博那百分之一的机会。
失败了另想办法,但拱手就承认失败,并不是凌风的作风。
第五十章 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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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乌拉谷地侧面山头,有一小片简陋的木屋,那就是佣兵团的驻地。
这块驻地之内,布满了愁云惨雾。
丹姆勋爵的大喊大叫,让所有的佣兵都知道西格拉夫城已经失陷,此时此刻,能否守住沃特尔堡不再重要。
新编入的零散佣兵可以无所谓,他们本来就不是帕斯特帝国的人,是被强征而来。
但激流佣兵团的团员,他们的家人大都就在布伦城,西格拉夫城一失陷,泰克帝国的兵锋就直指布伦城,面临战火的涂炭。
营地内,佣兵们三五成群,围聚在一起,偷偷谈论,有不少佣兵更是偷偷逃走,想要逃回家去。
施密特等高级干部连忙组织巡逻队,派人阻止人员外出,强行封锁了驻地,才使得佣兵偷逃的风潮没有蔓延开来。
但谁都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
等到一夜过去,营地里还会剩下多少佣兵,施密特也不敢想象。
就是在佣兵团内部,未来该何去何从,大家也争论不休。
“团员们的心都散了,他们都不想留在这里,担心家里会被泰克帝国烧毁,想要逃回家去。”弓箭中队副队长杰西忧虑地说,他的家就在布伦城外,要不是以前当过兵,知道军纪的重要,他都想要私下开溜了。
威廉揉搓着头发,苦恼地说:“我的手下也有许多人悄悄逃逸,副大队长琳就抓了十多个,但他们哭着乞求放他们回家,琳一时心软,就把他们放走了。”
“琳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能将逃兵放走,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就只剩我们几个了!这种苗头必须马上制止,否则不等泰克人来进攻,我们的人就先跑光了。”施密特铁青着脸说。
“制止,说起来容易,大家都是本乡本土自己人,很难下得去手啊?”汉森忧郁地摇着头。
“要不,找凌风来商量一下,看他有什么主意?”默不作声地乔出声提议。
施密特点点头又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好吧,事到如今,还是看他的意思吧。”
他是帕斯特帝国人,经历过帝国由盛转衰的历史变迁,对于帝国有着深深的感情,如果就他个人的意思,他会拚死抗争到底。
然而他作为佣兵团的团长,也知道不管是在沃特尔堡负隅顽抗,还是回援布伦城,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还白白会害死所有的兄弟,所以他没有强行下达命令。但他已做出了决心,无论最后的决定是什么,他都要回到布伦城,在自己的国土上,洒下最后的鲜血。
至于比阿特丽丝,他希望能跟着凌风远走高飞,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到这块承载了太多记忆和伤悲的土地。
蓝丝出去一圈,有一个人回来:“哨兵说,凌风到色乌拉谷地去了,温幽拉小姐有事要找他商量。”
“大概也是商量走或留吧,她是神之女,恐怕早就知道帝国的现状了。”汉森慢吞吞地开口说到。
“我们也一起过去,帝国灭亡,温幽拉小姐大概也不会留在这里,她也算是激流佣兵团的核心成员,一起考虑一下未来的出路吧。”施密特最后说到。
大家都知道温幽拉是不可能回到布伦城,和帝国同归于尽的,施密特这样说,也就代表着佣兵团的分裂,就在眼前,一部分人肯定是会和帝国共同消亡,而且人数可能还会不少,毕竟这是他们的国家,而另一部分人,就要离开这里,在大陆流浪,至少那些后来加入的外来佣兵,是不会留下来的。
虽然不能确定会有多少人选择逃亡,但是相濡以沫的兄弟姐妹,大概从此就要分道扬镳,从此再无相见之日了,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在木屋之中,流淌着浓浓的哀伤。
“走吧!”施密特带头走出去,佣兵团的主要干部,包括以前的成员,还有杰西、琳等十几个后来加入的成员,都站起身,相互轻轻一抱,跟在施密特后面,向着山下谷地走去。
他们都不知道,他们这一去,随后所发生的事情,使得他们从此将和旧有的佣兵生活从此告别,踏上一条未知的道路,为了凌风的天庭,而征战四方。
今天的他们还在为一个帝国的存亡而哀愁,异日,他们簇拥在凌风的麾下,却决定着神灵的生死。
未来,总是那么难以把握。
就像荷伯神一样。
他望着凌风,眼神琢磨不定。
这个奇怪的人,起初温幽拉居然把他误当作神灵,想要拉拢到自己的阵营,后来当荷伯神降临的时候,给他的感觉并不是那么起眼,还以为是温幽拉看走了眼。
后来在灌注神力的时候,从他的身上察觉到一种奇异的力量,这种力量有一点点熟悉,似乎和神力同源,可是仔细体会,却又截然不同。
当时荷伯神也有些诧异,只是当时他的最后一个堡垒面临敌人的狂暴打击,失陷在即,便没有过多地关注,只表达了一点善意,馈赠了一丝神力作为感谢。
馈赠神力并不是因为好心,实际上也是他的一个试探。
普通人是不可能承受得了神力的,如果妄图将之融合,必然是爆裂而死,这和在神所控制下的神力灌注是不同的。
令他震惊的是,这个少年不但把神力融合了,还将附着在神力上面的信徒信仰给分离出来,全部释放掉了。
这是神都没有办法做到的,可是一个凡人却做到了,简直不可思议。
从此,荷伯神怀着激动期盼的心情,加大了对他的关注,假如他吸收了神力不死,并且在运用中不遭到神力反噬,那岂不是说,困扰了神灵数万年的枷锁,就可以从这个少年身上轻易得到解决?
而他,再也不用为了几千个卑微的信徒的生死,而烦恼忧虑,已经成为不死之身的他,以后将不再有任何弱点,漫天神灵再强大,他也无需再看他们的脸色。
通过这一个多月的密切关注,他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叫凌风的少年,的的确确融合了神力,而没有受到反噬!
并且,荷伯神也确认凌风的力量其实十分弱小,只相当于中级魔法师的水平,就是在关键的山口阻击战中,他也没表现出更高等级的力量,这说明他确实实尽了权力,不是扮猪吃老虎,这也坚定了荷伯神武力威吓的方针。
凌风,明显就是一个一种修行者,成神将是他的目标。
在成为永生不死的神以前,他是绝对不敢抗拒一个真正的神灵的,只是让他交出分解信徒信仰的方法,他不可能会拒绝。
可是荷伯神现在又为眼前的一切所迷惑了,他还没命令凌风交出功法,只是侧面要求对方承认他为主神,并且是在他封闭了神堂、显露出了强力的神威之后,仍然不肯屈服,并且摆出了不惜和他一战的架势。
难道这神秘少年还有绝招?
荷伯神的视线落在凌风身周的地板上,那几块五阶的魔兽晶核还是温幽拉送给他的,其功用荷伯神也很清楚,是要摆出一个法阵,他曾在山口看见凌风布过这样的法阵,迷惑了几千名联军士兵,让他们进退两难,但是,这玩意儿对他来说,不比路边的石头更具威力。
凡人所谓的法阵,在神灵看来,都是无聊的小把戏而已,难道他以为凭着这东西,就能让他束手无策?
真是太无知了!
由于凌风的轻视,使得荷伯神怒气上冲,决意要给他吃点苦头,让他明白到凡人和神灵的差距,不是几块晶核就能弥补的。
无需他出手,凌风心就沉到了谷底,他知道双方的差距有多么的大了。
他早已启动了阵图,按理说,幻阵应该已经遮掩了他的身形。
可是荷伯神始终炯炯有神地盯着他的眼睛,在他低头的时候,从神态来看,不是无目的地寻找,显然是看清了几块晶和摆放的位置,始终就没有迷茫的表情。
荷伯神看完了他的布置,忽然脸上掠过了一丝怒容,抬头瞪着凌风的眼睛:“小子,不要以为有几块不值钱的石头,我就拿你没有办法,现在你承认我为主神,我还可以帮助你成神,如果企图顽抗的话,等下必会让你生不如死!”
凌风被他凝神注视,凌厉的眼神仿似一把利剑刺入他的心口,噗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已受内伤。
果然还是不行么,神的力量,竟然如此强大,借助阵图的帮助,也对他没有一点影响么?
还是太弱了呀。
凌风苦笑一声,催动飞剑,二话不说首先发动了进攻。
认识到双方的天差地远的差距,他知道这次必败,如果可以投降就解决问题的话,他早就投降了,让他承认技不如人,不如一个神灵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是,要他奉荷伯神为主神,他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他是一个修真者,一个修真不到两年的修行者,不如神灵那是理所当然,承认也没关系。
可是他不能信奉对方为主神!
只要他还想要追寻天道,他就必须保持自由开放的心性,不能屈居下人!
第五十一章 神之审判
荷伯神所附身的温幽拉眼睛一眯,杀机大盛。
本来如果凌风拜他为主神,他也不想反悔承诺,因为只要凌风拜他为主神,他就和凌风之间有了信仰联系,可以让凌风主动交出功法,即便凌风不肯如实交待,他也能够通过信仰联系知道他是否说谎,这也最安全的方法。
但是凌风软硬不吃的态度激怒了他。
根据他们这个空间的法则,得不到的东西,那就只有毁了它!
而且荷伯神还有另外的手段,虽然不一定能完整得到功法,但凭他的丰富知识,只要荷伯神知道了功法的大致理论,也能够将其参悟透彻。
“既然这样,那你就受死吧!”荷伯神附在温幽拉身上,无法默念咒语,但也能瞬发魔法,“真实之眼!”
在他的面前,瞬间出现一只硕大的眼珠,白色的眼仁,金色的瞳孔。
凌风还是首次见到瞬发魔法,以前他看见的那些魔法师也好、牧师也好,都要念上冗长的一段口诀,这个瞬发魔法的施放方式,只是念出一个魔法名称,立刻就释放出来。
眼前的眼珠对着他,瞳孔一收一放,看上去十分诡异,随后从瞳孔中射出一道金色的光线,正对着他射过来。
凌风赶紧将阵图催到最大效果,但当那道金光击中阵图,他顿时感到身上剧震,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与阵图的联系强行震断。
他心中大骇,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也不短了,但完全失去和阵图联系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阵图是他现在最强力的手段,可是那只金瞳怪眼只是一眼,就将他对阵图控制完全隔绝,这让他如何不感到恐惧。
好在虽然他与阵图的联系被割断之后,阵图并未湮灭,仍在自动运行。
那道金色光芒继续在阵图周围移动,就是阵图所形成的防护罩背面,那道金光也能在空中转弯,像一道扫描仪,将阵图全部扫描了一遍。
在这个过程中,凌风多次试图恢复和阵图的联系,都没有成功,灵识根本就无法靠拢,便被震得粉碎。
金光扫描完毕,便收了回去。
凌风还没有松气,从金色瞳孔之中,猛然射出九根细微的金色丝线,一下绽射而出,直接钉在了九颗晶核所形成阵图节点之上。
阵图节点被盯住,立刻不停的波动,阵图的稳定性开始受到极大冲击,阵图忽闪忽灭,急速变幻。
“咦?你这法阵还有些门道啊,往常那些法阵只要被真实之眼盯住,法阵立刻失效,这个法阵居然还能抵抗,果然有些奇怪?可惜可惜!”荷伯神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摇着头感叹了一番。
可惜这个少年始终不肯屈服,否则凭他层出不穷的奇怪手段,如果肯拜自己为主神,也是个强力手下,对自己压服空间诸神目标必然帮助不小。
感叹归感叹,荷伯神魔法不停:“真实之眼,破!”
金色丝线盯住的节点突然爆炸开来,一层金色的光芒迅速蔓延到整个阵图外罩,像流水一样侵蚀进去,波的一声轻响,阵图从空中消失。
凌风早有准备,就在阵图消散的一瞬间,人猛地从地下弹起,向后疾退。
荷伯神一愕,哈哈大笑:“这里都被我封闭了,你能逃到哪里去?死到临头还在挣扎,可笑!”
凌风面对荷伯神,身体飞速后退:“可不可笑,也要试过才知。”
说毕,飞剑从他背后飞起,一道银色光华洒落,在他面前布下一道光幕,将追击过来的金色丝线击得粉碎。
“这就逃得过么?”荷伯神冷然一笑,“真实之眼,缠绕攻击!”
从金色瞳孔中,刹那间出现无数的金色丝线,如藤蔓一般向凌风兜头摄下。
一时之间,神堂内金光大作,看得人眼花缭乱。
凌风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手捏剑诀,飞剑凌空飞起,陡然一个转弯,直冲而下:“破!”
与凌风厉喝之声同时,飞剑剑尖化作万点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