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的女人更不敢麻痺大意,一个不好,丈夫的仕途就完球了。
本来,这段时间面临村干部大考,并作调整,丈夫的村长宝座有可能被拿掉。宋宁静不甘心,好容易靠着林俊鸟打前阵,跟于贡献于副镇长攀上了交情。在甜头上,这个张回春就来拆伙、生事,真是讨厌!
张高兴呢,他前段时间去外县考察,这几天风头紧,又闭门不出。对那个林俊鸟根本就不了解。他只听说村里早年的大学生林大海一家破了产,欠了一债,被迫回到老家来活命。他还打算明早去林家问问情况,走访走访什么的,没想到堂弟就唾沫星子横飞的把林家破骂了一顿。
不由的,张高兴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啪,把桌子拍得怦怦响:“,还有这事?!那个林大海,听说他个欠了一百多万,还抓去坐牢,房子都卖光了。走投无路,才带着妻小,灰溜溜的回到咱们甜水寨!本来,他家在村里的地早就收归集体,老子允许他回来种地,够他妈仁义了!麻痺的,他不念我的好,胆敢跟你作对?跟你过不去,就是跟我张高兴过不去!我日!”
张村长天生嗓门大,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后,便忙是一手抓过茅台,开了盖,先是给堂弟满一大白,他自己也满一杯。气呼呼的端起酒杯,一仰脖,喝了一大口。一口黄汤下肚,张村长的怒火更燃了。
起初张回春还担心堂哥不支持自己,忽听堂哥气成这样。不由的,他就是窃喜,继续添油加醋道:“老哥,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好欺负!那个林俊鸟,才十八九岁,毛都没长齐,又没什么凭,去外省学了一点三瓜俩枣的狗皮膏药术。就敢在咱村开张,到处忽悠行骗。前天,那个把赵大仙的女徒小嫩医坏了,那小妮子就是用了他的狗皮膏药,导致好好的胳膊都糜烂了一条,拖得实在严重了才背到卫生站。要不是我给她做了清创手术,怕是她胳膊不保!对这种跳梁小丑,你得用霹雳手段,劈死他!”
在楼梯偷听的宋宁静听得堂弟如此说,眼前一黑,差点没昏倒。心想,这个张回春,真不是个东西!那小嫩明明是自己跌伤了的,硬要撒谎,把罪过按到俊鸟的头上!
张高兴本来就有帮亲不帮理的毛病,听得堂弟这样说。噌的一下,他火头就上来,啪!把桌上酒杯拍得起跳,暴跳道:“玛勒格碧,非法行医!这是明目张胆的非法行医加骗财骗色!,甜水寨清静了多少年,老子才出去几天,姓林的一冒出来,老子的地盘就乌烟瘴气。镇政府早就下发件,要求各村寨响应中央号召,创建和谐社会,大力建设新农村,倡导新明、新风尚,要求破除封建迷信,铲除愚昧!强力打击各种村霸,各种骗子!林俊鸟,吃了豹子胆啦,明着跟镇政府的件精神唱反调!这还了得,反了天了!”
张村长只用几句话就在林俊鸟的脑瓜上戴了大大的一顶帽子,上纲上线,下猛火抨击,就差没当场逮捕他了。
这么一来,张村长那红光满面的肥脸,在灯下看起来异常的狰狞。大概他自己也觉得过于激动,便是呷了一口酒,话锋一转道:“妙手,你犯不上为这鸟人闹心,等下我亲自找那鸟人聊聊!草,老子不信邪了,那小子有三头六臂?!”
张回春见火候差不多到了,暗里阴笑一声,表面上却大装委屈,哭丧着脸道:“哥,你不知道。那个林俊鸟很嚣张的,前天他非法行医,搞出了事,我本着为村民的生命负责的精神,前去跟他交涉。你猜怎么着,那不问青红皂白,就对我破口大骂,还把我殴了一顿!还有哦,听说那小子会气功,老哥,你千万别去!那小子就是一条疯狗,见谁咬谁!”
“嗯?”张高兴就是一愣,啪,又叉手打在桌面上,怒道:“我日,在甜水寨,我张高兴说了算!区区一个破了产、欠了一债的穷小子,他个敢咬我不成?!不用怕。我来跟他小子交涉,他小子要是冥顽不灵,胆敢顶风作案的话,我就给镇卫生所打报告。要求卫生所出面,哼哼,到时候,刘小子被抓去吃牢饭,看他个跳梁小丑还怎么兴风作浪!”
“对!像林俊鸟那个,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都不知道自己姓谁!在甜水寨,敢跟哥你叫板,活腻了!”
一番添油加醋后,张回春成功地给林俊鸟拉了一个强有力仇敌。见得堂哥眼里都喷出火来,他便是一阵窃喜。忽然,噌的一下,张村长就站了起来,大手一挥道:“妙手啊,有我在,林俊鸟那蹦哒不了几天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那个,你先回去,不要声张!看老子怎么弄死那个!”
就这样,张村长把堂弟送走后,回屋拿起手电,就要去林家找林俊鸟“聊天”。见状,宋宁静吓得面色如土,慌是噔噔噔的,飞奔下楼,急赤白脸的言道:“孩他爸,去不得!你有点脑子行不哦?我告诉你,得罪了林俊鸟,你就等着在家玩蛋吧!”
37。一百三十七 张村长怒吼
37节一百三十七张村长怒吼
“嗯?你个臭婆娘,怎么老子干啥你都有意见咧?是你个鸡儿的死婆娘当村长还是老子当村长?我日,老子干啥子还要经过你个死婆娘的同意啊?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你懂个屁呀!滚开,老子忍你很久了!”
张高兴表面上块头大,但是呢,他毕竟是老虎上了年纪,身体早就掏虚了。晚上到了床头,枕边放着一个美娇妻,却怎么也使不上劲。这种望美空泪流的囧事,使得张高兴在娇妻面前,总有一种抬不起头来的挫败感。再有,他人老了,脑子也不好使,经常出昏招。要不是家里有个聪明的夫人时不时地提点他。他这村长宝座,怕早被拿掉了。
然而,此时喝下好几杯茅台的张村长酒壮怂人胆,借着酒劲,一古脑地把夫人昔日辅佐的功劳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头甜水寨的大老虎被堂弟一番添油加醋的谎话激得彻底炸毛。这个时候,他最想干的事情,就是马上找到破落户林大海的崽子破骂一顿,泼他一脸狗血都不解恨,顶好把姓林的一家子赶出甜水寨。
这么的有了计较,张村长立时豪气万丈,见得夫人从上前拉扯,他噌就火了。毕竟是大块头,就算上了年纪,余威仍在。只一推,便把娇弱的宋宁静推翻在地。宋宁静的脑瓜磕在沙发扶手,那里疼得直倒气,眼前冒出了无数星星。见得张高兴气冲冲地打出了家门,这个女人脸都绿了,大声提醒道:“孩他爸,回来撒!咱家的靠山于副镇长的病,就是林俊鸟治好的!你个老糊涂,要是得罪了林俊鸟,当个屁的村长哦!”
宋宁静在家嚷嚷,嚷得声嘶力竭,不料张村长跑得快,压根没听到。乱作一团,只见张小兰从三楼噔噔噔跑下来,见得后妈倒地不起,便忙是上前扶起来,一摸摸到一个肿包,这妮子便是皱眉头道:“都肿了,你要不要紧呀?哎呀,老爸真是老糊涂了!偏听一面之词,早晚吃大亏!”
张小兰心焦着,见得后妈没啥大碍。便是找来一把手电,小蛮腰一扭,便忙是出来追老爸。这时,宋宁静缓过劲来了,她忽是弹跳起身,颠着儿,直撵上来道:“小兰,等等我!妙手那个死八蛋,害人精,这下把你爸害惨了!”
张小兰是张村长四个妻子生的,打从宋宁静嫁到张家,这妮子一直是抵触心理。后妈来家几年了,她还从来没叫过妈。跟她说话,都是没名没姓的。见得后妈着急成那样,一刹那,她就感动了,知道后妈是真心的为这个家着想。不由的,这小护士心肠一软,便是脱口而出道:“妈,别急。老爸在甜水寨横惯了,没人敢拔他胡须,他自以为老子天下一。让林俊鸟倒饬倒饬他,给他点教训也好!”
忽听小兰喊妈,不由的,宋宁静便是鼻子一酸,两眼含热泪,疼爱的摸了摸继女的头发,言道:“小兰,我的好女儿,你真懂事哦!”言罢,宋宁静忽地一哆嗦,话锋一转道:“小兰,咱们走快点,免得你爸得罪人。在甜水寨,什么人都能得罪,就是那个林俊鸟得罪不起!俊鸟,他一恨起来,那可是不留情面,能把人往死里整哦!”母女俩共用一把手电,借着手电光,高一脚低一脚,急赤白脸,径向林家追来——
火急走到半路,村长的女人忽是拍了下脑瓜,不由的,摸出手机来,抿嘴想了想,一个电话拨给了林俊鸟。
这个时候,俊鸟那货跟周梦娇两个在检查身体,忽听电话进来,不由的,那货就心烦的骂了句:“我日,谁那么缺德,早不来晚不来,老子忙活到兴头上,来坏好事!”掏出手机摁了,放回蔸,随即,抱着周梦娇,呼哧呼哧,行云布雨着
村长的女人急得团团转,见他小子掐电话,就是埋怨不迭,不死心又打了一个。听到电话响个不停,周梦娇胸口的球形物体甩动着,便也是烦的喘息着道:“烦死了,你看看是谁打的撒!”
闻言,林俊鸟就停止动作,拿手机一看,若有所思的言道:“是村长的女人。这个时候她来电话,一准有啥事。”
周梦娇就淡淡的道:“那你接嘛。先别动。”那货便是如接圣旨,一边伸爪抚摸着周梦娇的那儿,一边忙是压住了火头,接通道:“宋婶,有事就讲,有屁快放!老子忙得要命耶!”
忽听他小子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不由的,村长的女人气不打一处来,埋怨道:“臭小子,老娘才没功夫跟你放屁!这么跟你说吧,你有麻烦了,大麻烦!你在家没?”
一听有大麻烦,俊鸟那货的那个邪恶玩意立时龟缩,便忙是跟周梦娇一分为二。周梦娇反了几次,地里没种上肥,她没啥好抱怨的,飞快整好衣服,提着药箱,打着手电就走了回去。这下可苦了林俊鸟,这家伙犁了半天地,却没施肥,憋得那叫难受。听得宋宁静口气严重,一时也顾不上生理需要,便是迭声问道:“我没在家,出啥事啦?”
听说他没在家,村长的女人便如同卸下百斤重担,全身都轻松了,擦汗道:“没在家好。等下你妈给你打电话,你千万别接,听到没?”
村长的女人越是这么说,一向没心没肺的林俊鸟不由的也全身紧绷,炸毛道:“哎你个臭婆娘,跟老子卖关子,你想急死我啊!你个鸡儿的会不会说话撒,到底神马事?!”完了他小子才意识到口气冲,毕竟,宋婶是为他好,出于一片好心嘛,想着,就话锋一转,自责道:“哎呀,瞧我这臭脾气。”
村长的女人抱着林俊鸟这棵大树乘凉呢,于副镇长的病是他治好的,于夫人呢,跟他小子打得火热。俊鸟他小子一句话就能决定张高兴的命运。因此,这会儿她就算有气,也得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想到这,村长的女人便忙是支开张小兰,赔着小心的笑道:“俊鸟,你在我肚皮上睡几回了,我的地都是你施的肥,跟老娘还客气啥呀?是这样,我那个堂弟,就是村卫生站的站长张回春,提着一瓶茅台来家,找我男人对着你一顿臭骂。还添油加醋说你非法行医,医出了人命。那个将了张高兴一军,说什么你打他的脸,就等于打了张村长的脸。一激将,张高兴就气冲冲地杀你家去了。说要找你理论!他喝多了马,怎么劝都不听!”
“哦,这样啊。张村长出去考察了几天,他个脾气变坏了哦!”听得村长的女人跟自己赔小心,俊鸟那货受用的同时,也有点担忧。不由的暗想着,娘西皮的,这个张高兴长得五大三粗,又是肥头大耳,天生一副官相。
这个老东西口才好,会溜须拍马,嗓门也大,听说还是村里老一辈中酒量一的酒中仙。镇上但凡有什么宴席,招待贵宾啥的,张村长总会被叫去陪酒。像这次,张村长又陪同一帮镇干部去邻县考察,很有可能他个巴结上了于副镇长以外的实权领导。若不然,宋婶怎么会劝不动?
这家伙暗里琢磨着其中的利害,随即,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便忙是微囧的言道:“喂,那你说没说,于副镇长的病是我在看呀?”
忽听他这么问,村长的女人眼前一黑,没好气道:“死鸟,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当然知道捡最重要的说撒。哪晓得,他个老东西喝多了马,发酒疯,根本听不进去!”说着,村长的女人越加着急上火,话锋一转,忙是温柔的求道:“俊鸟,你能不能看我面,先别回家?你去了,两头老虎不打起来才怪!我求求你!”
“别回家,你意思是让我当缩头乌龟?宋婶,这回恐怕不能听你的哦,张村长要是发起火来,我老妈不被他吓出病来才怪!”俊鸟说着,便是掐断电话,收起电话,暗暗把张高兴的祖上十八代问候了个遍。一边担忧着老妈,黑地里高一脚低一脚,径直朝家走来。
不旋踵,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