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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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与黑暗-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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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河愁回首笑道:“我做人的原则就是拼命占便宜,宁死不吃亏。还没脱离险境,为何要放人?”

  不经意间却发现主动被自己挟为人质的滕崎诗织却反而是三人中最悠闲的,半边面庞在月光下生出一层淡淡光晕,美丽安详犹如仙子容颜,略带憧憬的眸光射向门外,似半点没将房内剑拔弩张的紧张局势放在心上。

  白河愁忽然生出怪异的感觉,明明看来是自己挟持了滕崎诗织,占尽上风,但又隐隐感到不全是那么回事。自己越是不想吃亏,越似正在被人利用,这种感观全因刚才看到滕崎诗织的神态所致。

  三人中占尽下风的还是宫本宝藏,月色下脸色铁青,心中虽是忧心如焚,表面倒还沉得住气。眼前这名刺客一点没有武士应有的尊严和风范,虽自称就是沙龙巴斯,却让人一百个不相信。但偏偏又将小姐挟持在手,令自己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幽冥宗的弟子正在全庄搜索刺客,想活着出庄就跟我来。”宫本宝藏强抑怒气收剑回鞘。

  白河愁大喜,一面仍将幻魔剑虚不着力的放在滕崎诗织颈上,一面学着宫本宝藏的语气虚张声势的道:“现在你家小姐在我手中,想她没事就送我出去。”

  宫本宝藏冷哼一声,大袖飘飘,似足不沾尘般转身行去。

  白河愁不敢怠慢,连忙带着滕崎诗织紧跟在后。

  有宫本宝藏带路自是大不一样,在他的带领下,有意识的避开幽冥宗弟了正在搜索的区域,平平安安的出庄。

  “现在你可以放开小姐了吧?”

  白河愁眼珠一转,干咳道:“还要烦你在此稍候,如果我现在放开她,你翻脸不认人,我岂不是自讨苦吃?”

  宫本宝藏气结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以武士的尊严发誓,只要你放开小姐,我绝不动你一根手指。阁下功力虽不及我,但所用武技却是我生平从未见过的,异日大成,必可与天下高手争一日之长短,又何苦冒充他人,做些鬼祟之事?”

  白河愁笑嘻嘻的道:“我确实就是明日将要与你比武之人,今夜不过是一时手痒特来探望宫本兄,让兄误会,明日兄断断不可对小弟留情。不过现在嘛,你家小姐在我手上,这个游戏的规则却是由我来订,由不得你。你现在就站在这里不动,倒数三百,不,五百下然后跟来,我同样以我娘在天之灵发誓,我绝不会让滕崎小姐掉一根头发。”

  白河愁这番话倒是出自内心,今夜如果没有滕崎诗织如此配合,自己休想能顺利脱身,因此就算现在宫本宝藏不顾一切的出手,他亦会放开滕崎诗织,宽阔的街道动手,脱身的可能性与在山庄内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宫本宝藏恶狠狠的看着白河愁,那眼神就像同时向白河愁刺出两把大般若长光般凌厉。

  白河愁微感心惊,但仍是毫不退让的与他对峙。

  白河愁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动了近三百下,宫本宝藏忽然吁出一口长气,凌厉眼神转淡,抬头望天道:“算你赢了。”

  “五百。”

  “四百九十九。”

  “四百九十八。”

  白河愁听到宫本宝藏开始倒数,终于放下心来,拉着滕崎诗织面向宫本宝藏,并不转身的倒退向街角。

  两人停下来时,已经离宫本宝藏的所在起码隔了两条街巷,深夜之故,大街上寂寥无人。

  白河愁松开滕崎诗织,幻魔剑归鞘道:“戏终于演完了,多谢你救我。不过,我不明白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看,那颗星好明亮。”滕崎诗织兴奋的指着无垠夜空道。

  白河愁顺着她手指处,果然有一颗星辰在天边正发出璀灿的光芒,不由傻眼道:“妳,妳该不会……”

  滕崎诗织脸庞上出现令人神迷的慵懒表情,点头道:“如果时时刻刻都能像现在一样,诗织就非常开心了。”

  见白河愁露出不解之色,滕崎诗织微笑道:“其实我很是羡慕你的。”

  “羡慕我?”

  “嗯,诗织很想像你一样,可以自由的行走无碍,不用顾忌别人眼光。那样就可以去辽阔的大草原,极北的冰天雪地,江南的小桥流水,诗织有很多地方没去过的。”

  白河愁看着滕崎诗织一脸悠然神往的样儿,开始明白过来。

  滕崎诗织见到白河愁的神情,忍禁不止的道:“不过我故意被你挟持出来可不是为了出来看星星。”

  白河愁一愣,狐疑的道:“那是为了什么?”

  滕崎诗织负起双手,微斜着头道:“为了让你欠我一个人情!”

  白河愁顿时头大如斗,苦笑道:“我的确欠下你一个不得不还的人情,你要我做什么?说吧。”

  滕崎诗织黠笑道:“我现在就想看到你的真实样子,可以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吗?”

  白河愁如释重负,作势欲揭,口中道:“原来是这种小事,哈,害我白担心一场。”

  手刚伸至脸边,白河愁不禁停住,她要自己做的就是这件事?

  果然滕崎诗织道:“这可不能算作你要还的人情,如果我连你的样子都不知道,以后又怎么让你还人情呢?”

  白河愁哭笑不得,终于还是揭开面纱,露出庐山真面目道:“算我欠你的,到底你要我做什么,快说吧,我白河愁最讨厌别人欠我的债,但也不喜欢欠别人的债。”

  滕崎诗织微微走近一步,仔细端详了一下白河愁,忽然垂下头去:“原来,原来……你欠我的人情,我迟早会收回来,但不是现在。等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会不会帮我?”

  白河愁一怔道:“只要不会损及星月门,妳要我帮忙,我绝不推辞。”

  滕崎诗织待自己平静下来,调匀呼吸道:“不会损害到别人的,但是说不定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麻烦,你到时还会帮我吗?”

  白河愁双眸放芒,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我对不想遵守的诺言从不放在心上,但妳绝对不属于那个范畴,我欠你一个人情,就算付出性命亦会还给妳。”

  滕崎诗织抬起头,忽然作了一个惊人的动作,将自己的一根头发生生扯断,然后在递向白河愁。

  白河愁讶道:“妳,妳这是什么意思?”

  滕崎诗织睁大双眼,再次狡黠的笑道:“你不是向宫本大哥发过誓言,绝不会让我掉下一根头发的吗?”

  “妳……妳,妳!”

  滕崎诗织阴谋得逞,一扬头,秀发飘扬道:“你千万要保存好这根头发,等我找你帮忙时再收回,不然我就告诉宫本大哥,其实你有弄断我一根头发的。嘻嘻,铁板脸,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宫本大哥,不过很帖切哦。”

  白河愁右手拇食两指紧紧捏住那根红发,眼内充盈着足以倾城倾国的黠笑,再也说不出话来。

  滕崎家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神武篇 第二十三章 转嗔为喜


  
  第二日天色刚刚发白,白河愁便自动醒来。起床之后一反平日常态梳洗打扮了好一会儿,正准备又溜出门时,忽然门外月大小姐的声音响起。

  “死白河愁!在不在?”

  白河愁差点将潄口水吞了下去,连忙吐水,快走两步打开房门,却见月净沙足登小蛮靴,一身水蓝色的长裙,耳间两粒珠环轻轻垂下,手腕上两只翠绿手环,令人耳目一新,啧啧称奇。只是一张脸糗糗,委实找不出什么好脸色,眼眶周围有些乌黑轻肿。

  白河愁做贼心虚,不敢惹她,干咳一声,摩拳擦掌道:“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惹怒我们月大小姐?告诉我,我帮你教训教训他。”

  月净沙齿咬下唇,怔怔的看着白河愁一言不发。

  白河愁被吓了一跳,他知道月净沙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对自己喝叱打骂视如家常便饭,但从未像今日这般情况。

  好在白河愁差不多可以算做是当世间最了解月净沙的人,决定从其他方面下手。避开月净沙的双眸,打量了一番,奇道:“妳今天是怎么了?居然带上了耳环,哈,竟然还用了胭脂。”

  依照白河愁往日的经验,他如此一说月净沙势必大怒,不是用月家祖传拳法打来,就是祭起其自创的淑女脚印,只要仗着皮厚肉粗,受她两记,再把微痛的表情夸张十倍,作出呲牙咧嘴,歪口斜脖的样子,天大的事亦化为乌有。

  谁知这次竟然失灵,月净沙听到白河愁的话,澄亮如水的双眸微微一黯,狠瞪他一眼,扭头就走。

  白河愁大骇,自己平时百试百灵的法宝竟然也会不起作用,情急之下再顾不得许多,伸手就抓住月净沙左腕。

  “放开我!”月净沙怒道。

  白河愁苦着一张脸抓着她的手,任她怎么挣扎都不放松,口中试探性的问道:“就算是死囚,也要当堂宣判罪名,验明正身才处以极刑。妳一大早就来给我脸色看,偏偏又不肯告诉我为什么,撒腿就跑,总要让我死个明白吧?不然我怎么都不会放手的。”

  月净沙挣扎了半天,只觉手腕生痛,想起昨夜的忐忑不安,再也忍不住,转过身来,语带哭腔道:“让你放手啦,还不放?以后我再也不睬你了。”

  白河愁微松一口气,只要月净沙肯开口,再顺势而上找到她恼怒的原因对症下药,他便有信心让月净沙转嗔为喜。

  白河愁乖乖松手,陪笑道:“我是怕一松手妳就跑出门了。难道我又有什么地方惹你生气了吗?”

  月净沙揉揉发红生痛的左腕,刚想开口先把白河愁痛骂一顿,却越想越难受,禁不住双眸一红,抽啜起来。

  白河愁顿时头大,虽不知自己哪里又得罪了她,她不但没骂自己,反而哭了起来,那更是比以往难对付十倍百倍都不止。

  伸手入怀,白河愁摸出一块手巾递了过去道:“别哭了好不好?”

  “才不要你的臭手巾,我自己……”月净沙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口中说不要,手上却把白河愁递过来的手巾拿了过去,只因发觉那块手巾正是当日她送给白河愁拭脸之物。

  月净沙一呆,原本又酸又痛的心情渗进一丝甜意,怒气消解了大半,一跺脚向房内走去,在白河愁床上坐了下来。

  白河愁先乖乖的掩上房门,然后跟在后面,走路都小心起来,不敢造次。

  “就,就让你死个明白。”月净沙右手紧握着那张手巾,看到白河愁一副俯首称臣任君责罚的样子,不由心中一软,中气不足的道。

  “昨晚一夜你到那里去了?我到你房内来了三次,第二次来时正好遇上爹说要来看看你太初紫气的进展,我只好假装突然肚子痛,让爹担心,引开他的注意力才没进你房间。”说至此处月净沙又生起气来,转头不看白河愁。

  低着头的白河愁暗暗叫苦,昨晚他夜闯宫本宝藏暂住的山庄差点脱不了身,回到房内时已经是凌晨时分。

  “原来妳昨晚就是为这个没有睡好啊。”白河愁叹道。

  “咦,你怎么知道?”月净沙奇道,随即俏脸一红。

  白河愁哈哈大笑,略带怜惜之意道:“平日里何曾见你如此打扮,还少有的施以淡妆,可惜还是没能完全掩住你的黑眼圈。”

  月净沙俏脸又红,美眸环张,怒道:“你还有心情说笑,都怪你。我一晚没睡好,担心你是不是见了夜魅冥终于忍不住去找他,差点想立即告诉爹,然后找上夜家,可是又怕万一全不是那回事,反而会让夜家知道你和阿土伯的关系;又不知道你来圣京后是不是交了什么新朋友,万一遇上大坏人,稀里糊涂的上当受骗怎么办?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实在太困了,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会儿,醒来后左思右想,如果早上再见不到你,我就告诉爹去,向夜家要人。”

  “不过,还好,还好现在见到你了。”

  白河愁心中一热,双手按上月净沙双肩,柔声道:“是我不好,害月儿白担心一场,你要打要骂,我绝不还手,却不许再生我气。”

  月净沙余怒未消,望着白河愁正色道:“要我不生气不难,那你告诉我昨晚你去了哪里,不许有半点隐瞒,不然,哼哼,瞧我以后还理不理睬你。”

  白河愁微一迟疑便下定决心道:“我才不会蠢得去找夜魅冥同归于尽,我现在还没有这个资格,顶多能以一命换取他的受创罢了,帮夜家消耗一些抢来的灵丹妙药。”

  “那,那你昨晚去了哪里?”月净沙睁大美眸道。

  既然已经决定说出来,白河愁顿感轻松,反正已经活着出现在月净沙的面前,不怕她再担心。

  白河愁压低声音道:“我昨晚夜闯幽冥宗招待贵宾的山庄,见识了一下核岛幕府第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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