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降临,孤拔于是下令结束当天的战斗。尽管普鲁士当时根本不可能拥有偷袭法国军舰的武器,孤拔仍然十分谨慎,命令各舰彻夜监视周边海域和河道,以防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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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攻克汉堡
凌晨3时30分,所有的法军部队都做好了准备,法国炮舰分队开始实施炮火准备,“阿罗于德”号巡洋舰的桅杆顶端升起巨幅战旗,率领各舰驶近集中火力猛轰普军汉堡外围的要塞,令法国人十分意外的是,前一天似乎已经完全被打哑的普鲁士炮台,又恢复了还击,由于法舰驶得过近,普鲁士人的火炮甚至也击中了“阿罗于德”号的舰艏。
5时40分,天色完全破晓,由于发现易北河的河道很深,不但法国巡洋舰尽数出现在汉堡城面前,两艘老式铁甲舰也加入了进来。一时间法军炮火空前猛烈,炮火隆隆中,激昂的战歌从“阿罗于德”号等法国军舰上奏响,“PourlaFrance,àl‘honneur,àladignité!”(为了法兰西、为了尊严和荣誉!)6时20分,法国海陆军开始了全线攻击。
此时驻守汉堡城的普军只有两个预备师,再就是一些临时征召来的民兵组成的守备部队,尽管普鲁士民众很早就接受过军事化训练,拥有很高的作战素质,并且有保卫家乡的勇气,但在法军压倒性的舰炮火力面前,所有的努力都没有任何作用。
很快,陆地上便陷入全面的混战。驻守要塞的普鲁士官兵极力阻滞法军的行动,或冲出炮台白刃相接,或在城镇中利用步枪和猎枪进行巷战,还有的在军官指挥下坚守在炮位上进行最后的战斗。法军则在强大炮火的掩护下徐徐向前推进,同时法国军舰贴着易北河岸开始试图越过浅水,进入河口,直扑汉堡城。法军无情的炮火一寸寸的梳洗过普军的阵地,当法军步兵突破城防进入汉堡城时,一切都已成了定局。中午时分,在这场分外激烈的作战中,有一支法国军队显得异常英勇,冒着枪林弹雨,无所畏惧,哪里有普鲁士人,哪里便有他们的身影……这便是阿尔及利亚祖阿夫军团了。
中午12时33分,法军在汉堡的城墙上举行升旗仪式,标致着法军事实上已经控制了汉堡这座普鲁士国都北部的最大屏障,由基尔通往柏林的大门已经被敲开。在易北河中停泊着的“阿罗于德”号巡洋舰,用旗语信号向岸上的官兵传达孤拔的命令,“司令对各支队、登陆各部队以及阿尔及利亚祖阿夫部队的表现十分满意”。当天在汉堡周围的一些小堡垒中,抵抗还顽强地一直持续到下午2时25分,最后约30000余人的普鲁士守军全军覆没。汉堡港的普鲁士军城防司令戈特少将、参谋长莫里茨上校及以下120多名普鲁士军官全部在激战中阵亡。
得悉汉堡已经处在法国军舰的炮口下,汉堡的普鲁士民众万分惊恐,孤拔随后致信汉堡市政厅,命令他们马上投降,停止一切抵抗,否则便将汉堡夷为平地:“我给你们12小时考虑全盘接受或是拒绝我向你们提出的条件,而毫无讨论余地……如果你们拒绝,那么就将会造成极大的灾难。你们应设想一切极其可怕的后果,你们可能无法面对却仍然无视的现实:你们将给自己宣判死刑,汉堡这个城市的名字也将在历史上消失!”
内无良策,外无救兵的局面下,普鲁士北方最大的港口城市选择了投降,当天下午,法军举行了入城式,法兰西三色旗第一次高高的飘扬在了汉堡城的上空。
在占领汉堡后,孤拔最担心的是手中的兵力不足,所以没有选择马上向柏林方向进攻,而恰在此时,从法国本土开来的船队到达,为孤拔送来了约20000人的陆军部队。孤拔了解到这些部队多数是由新入伍的“爱国青年”组成,他们完全是凭着一腔热血前来,并没有体会过战场的残酷。孤拔于是谨慎地没有贸然向柏林发动进攻,而是着手稳固后方。
在法军攻占汉堡之后,实际上切断了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和普鲁士内地的联系,孤拔在分兵固守汉堡的同时,派部队一路向南横扫,先后攻占了海德、胡苏姆、弗伦斯堡等城市,法国海军也没有闲着,依次出动袭占普鲁士沿海各港口城市,到1871年2月10日为止,也就是普法双方和平谈判开始后的第13天,整个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州已经全部置于孤拔率领的法军控制之下。
在得到皇帝“继续进攻”的命令之后,孤拔在汉堡摩拳擦掌,整顿兵马,雄心勃勃的准备向柏林发动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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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义哲奏稿·附陈普法交战情形片》:
“……2月20日,得欧洲战报,闻法国以大小兵船20余艘掩护陆队,突袭普国重镇汉堡,法舰先开炮轰射,陆队继发,普军力拒待援,然皆民兵,守战不力,法军攻迫益急,射破诸屯垒,普国官兵多被伤毙,易北河沿岸诸炮垒屯所皆为法军所据,普军虽勉力支撑,然法舰炮火极猛,普军兵将死者极众,势极险危,为免焚城之难,遂降,普国北方门户遂不存矣。……观此次普国北方交兵,法军自溪耳登陆后势如破竹,战无不胜,与本土之作战情形大相迥异。汉堡为普国北方重镇,法军一日之内攻而迫降之,究问其因,实水师兵轮之力也。……普国北部临海,又有易北河及其支流横亘其间,法军得以水陆并进,以水师补陆队炮火之不足;而普军主力远在法境,本土守军战力不强,其虽善用炮队,然终不能敌法水师之兵轮巨炮也。由是观之,普国之败,非兵不利,战不善,将士不用命,徒以无水师之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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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1年3月10日,法国,巴黎近郊,卡梅隆庄园。
俾斯麦步入谈判会场的时候,法国代表团已经到齐了。和身穿燕尾服一个个端坐在那里如同塑像一般的法国人相比,一身军服佩带勋章的俾斯麦和军事大臣隆恩显得更具一番威严。
俾斯麦扫视了一下会场,便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他刚要说话,却忽然发现今天的气氛有些奇怪。
法国人看着自己的那一双双眼睛,都有点儿冷,带着一丝丝幽幽的寒意,仿佛一群噬肉的野兽。
一股莫名的不安从心底升了起来。
今天会场的陈设还是老样子,丝毫没有变化,参与谈判的法国代表团成员也没有变动,窗外阳光明媚,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美好,但是俾斯麦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一种冷森森的气息。
“先生们,我感觉我们是在浪费时间。”俾斯麦努力的想要压抑住心头的不安,想要象往常一样的先声夺人,他故作嘲讽的说道,“我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难道非得要等到法国把血流尽,你们才愿意让步吗?”
“我们在想,要不要变更一下谈判的地点。”梯也尔笑了笑,用同样的口气回答道。
“变更谈判地点?你们想要在哪里谈判?巴黎?还是凡尔赛?”俾斯麦大笑了起来,象是有好几年没有听到笑话的样子。
“不是巴黎,也不是凡尔赛。”梯也尔冷冷地瞅着俾斯麦,“是柏林。”
听了梯也尔的话,俾斯麦笑得更厉害了。
“我不知道你的自信心来自于哪里,呵呵,也许你应该请一位医生来检查一下你的健康!”俾斯麦猛地止住了笑声,用逼人的目光紧盯着梯也尔,“首相阁下,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有这样的感觉,你不适合当一个国家的首相,也许马戏团的工作更适合你。”
听到俾斯麦说出这样简直是近乎侮辱和谩骂的话,梯也尔竟然丝毫没有动怒,他只是微微一笑,但却毫不畏惧的迎上了俾斯麦的目光。
“我不知道您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您的根据又在哪里。”梯也尔笑了笑,将身子向前倾了倾,“可我的话,却是有根据的。”
“这是孤拔将军发给我们尊敬的皇帝陛下的战报。”梯也尔摆了摆手,一位秘书取过一份文件交给了他,他看也不看,便将文件推到了俾斯麦的面前,“我们英勇的法兰西军队已经攻下了汉堡,柏林的大门已经打开了,侯爵阁下。我相信,您应该也已经得到了内容差不多的报告了吧?”
俾斯麦冷冷地看了梯也尔一眼,拿过文件翻了翻,便合上不再看了。此时他的脸上,仍然是一副冷峻的样子,但细心的阿方索已经发现,在合上文件的时候,俾斯麦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我不知道这样一份充满了虚假的数据和浮夸言辞的报告有什么意义。”俾斯麦说道,“真是可笑!”
“您觉得可笑?”梯也尔笑了起来,用同样嘲讽的语气说道,“我不觉得可笑在哪里。我现在想要和您说的是,我们不想再谈了,我们很愿意继续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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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换了脑筋的俾斯麦
梯也尔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此时却无异于一声炸雷,听到他说出这样一句话来,普鲁士代表团成员中有好多人的脸色都已经变了。
对于法军占领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的事,他们并不是一点也不知道。
梯也尔说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将俾斯麦面前的文件拿了过来,交给了秘书收好,然后便转身,带着冷漠的表情离开了会场。法武跟着起身,冷笑了一声,也跟着他走了出去。看到首相和外交大臣离去,法国代表团成员也纷纷起身离去。
阿方索在离开的时候,装做不经意的看了看坐在那里的俾斯麦,此时的俾斯麦脸色铁青,身子虽然挺得笔直,但他的眼神已经不象刚刚那样的咄咄逼人了,阿方索从当中看到了一丝慌乱之意。
阿方索是第一个得知俾斯麦真实想法的人。当晚,俾斯麦便派布龙萨特·冯·舍伦多夫上校去找阿方索了解情况。传说威廉国王本人就在前线。当布龙萨特同阿方索会面的时候,俾斯麦正在考虑该怎么办。晚上不到六点半钟的时候,上校回来了,跟随他来的一名法国军官带来了阿方索给他的一封信,表示愿意“促使两国实现和平,但和平基础是普鲁士退出法国的领土”。俾斯麦以国王的名义口授了答复,表示接受,但要求法国方面也做出同样的保证,即法军也要退出普鲁士的国土。
阿方索将俾斯麦的信拿给梯也尔和法武看,二人表示同意,于是双方再度开始了正式接触。这一次俾斯麦变得诚恳和务实多了。
俾斯麦放弃了对法国的领土要求,但他在赔款问题上坚持不肯让步,他表示普鲁士军队可以退出法国,但法国必须要给予“撤退费用”,俾斯麦强调指出,要求保证将来永远不再遭受法国人根深蒂固的猜疑和嫉妒。阿方索回答说,只有宽宏大量的和平才能是持久的,可是普鲁士首相的要求不让他抱有任何幻想。“人们可以指望一位诸侯的感恩报答,但不能指望一国人民的感恩报答,尤其是不能指望法国人的感恩报答,”他以直率的态度说。“我们需要土地、要塞和边界,以保卫自己,永远不受这样的侵犯。”
双方一直谈到午夜时分,俾斯麦和隆恩才回到自己的住处,睡了几个小时。此时威廉国王已经得到了汉堡失守的消息,正从距离卡梅隆庄园约有25公里的大本营赶来。
汉堡的失守的消息传出,给普鲁士全国以巨大的震骇。在法国前线的普军官兵得知消息,士气一下子变得低落了下来。他们之所以如此,并不是因为这场战争使他们看不到希望,而是因为他们担心自己的家乡和亲人受到法国人的蹂躏。
从这场战争开始到现在,双方军队都踏上了对方的国土,针对敌国平民的暴行也层出不穷。巴黎和法国其他城市都激起高昂的民族自豪感,如同丹东时代一样。战争采取了另一种形式。过去表现为对入侵者的个别袭击,由于法国抵抗的措施变得激烈起来,已不是两支正规军间的战斗。普鲁士人则相应以严惩作出反应。俾斯麦就曾亲自下令有关当局在它们所控制的地区采取断然措施:烧毁接纳抵抗战士的村庄;凡是有向德国军队射击或进行破坏活动嫌疑的人,不论男女老少,一律格杀勿论。俾斯麦甚至想把开展抵抗活动的地区的居民全都送到德国,关入特殊营房。对于普鲁士人的暴行,法国人在踏上普鲁士的国土后,也用毫不逊色的手法对付普鲁士人,但让生性刻板作风保守的普鲁士人难以接受的,是法国军队当中的那些“异教徒”对他们的孩子们的所作所为。
在占领汉堡之后,法军的祖阿夫兵团仍然保持着他们的一贯作风,对女人秋毫无犯,但汉堡城里的男孩子却全都遭了殃。祖阿夫兵寻找“恋人”的行为让汉堡城陷入到了一片恐慌之中,汉堡市长弗森格“为了保护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