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兴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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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兴华夏-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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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之间,无有作此言者!老朽平生最恨此等妄言,这一巴掌,待老朽替大人狠狠的打回去!”

“如此便有劳先生了。”林义哲道,“先生回信时,望看在先人面上,少用辱没之言。”

“老朽自有分寸,大人放心。”徐润点头道。

林义哲自徐润处出来,便前往沈葆桢处探望,沈葆桢自林义哲去台湾后,一直牵挂他的安危,得知林义哲平安归来,很是高兴。一见到林义哲,便拉着他的手问长问短。

林义哲数月不见沈葆桢,亦是十分想念,他注意到沈葆桢鬓边白发似有多了不少,身子似也消瘦了许多,不由得极是担忧,问起沈葆桢的饮食起居来。

“我自是不妨事的,最近食量虽有所减少,但精神反比以前好了许多,医书中所言‘食不过饱’还是有道理的。”沈葆桢看到林义哲脸上的关切之色,笑道,“放心吧,你弄的香团,我****都进食数枚,你姑妈也喜欢,铺子里常送新样儿过来呢。”

“我听婉儿说,姑妈现下长年卧床不起……”林义哲惦念林普晴,小心地问了一句。

“唉!你姑妈的身子便不似我强健,要不是婉儿和思竹日夜照料……”沈葆桢不想让林义哲过于担心,便岔开了话题,“对了,听说你带了个番女回来,是怎么回事?”

林义哲没想到沈葆桢竟然问起额绫的事来,微微一愣,随即答道:“此女名唤额绫,是牡丹社头领阿禄古之女,侄儿进社抚番时,饮食起居得此女照拂,是以情愫暗生,侄儿离番界回福州时,此女痴情不舍,竟追至海面,侄儿不忍弃之,又恐送其回社,遭同族轻视,是以带她回来……”

林义哲一边说着,一边注意观察着沈葆桢的脸色。他原以为沈葆桢很可能会板着脸劝诫自己一番,但却没有想到,听了自己的回答之后,沈葆桢竟然脸现喜色。

“既然如此,你堂堂巡抚官身,便收了她做小,也不算辱没了她。”沈葆桢喜道,“等选个良辰吉日,便把喜事办了吧!”

林义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着沈葆桢,脸上压抑不住的全是惊讶之色。

“赶紧把亲事热热闹闹的办了,给你姑妈冲冲喜,她的病便会好了。”沈葆桢接下来的话让林义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沈葆桢要自己赶快娶额绫进门,是为了给林普晴冲喜!

冲喜是中国民间一种传统习俗。即家中有人病危时,企图通过办喜事来驱除病魔,以求转危为安。即为病者的儿子、兄弟或直系亲属成亲冲喜,病者的病就会好。象男女双方定亲后,如男方突患重病。可经双方父母商定,提前择吉日迎娶女方,称为“冲喜”。拜堂礼仪依旧,如新郎卧病不起,则由其妹代替新郎拜堂。有时候男孩尚未定亲也可以马上定一家女孩直接结婚,省略定亲一步。此外,运气差或说手气差,也可以靠冲喜来达到好运的目的。同时,民间亦有阳气不足时通过冲喜来提升阳气,改善运道或身体健康的说法。

冲喜在中国历代都有描述,象明代汤显祖在《牡丹亭》里便有“老夫人替小姐冲喜。”的描写,《醒世恒言》里面的《乔太守乱点鸳鸯谱》里也写过“刘妈妈揭起帐子,叫道:‘我的儿,今日娶你媳妇来家冲喜,你须挣扎精神则个。’”以及《红楼梦》第九六回:“若是如今和他说要娶宝姑娘,竟把林姑娘撂开,除非是他人事不知还可,若稍明白些,只怕不但不能冲喜,竟是催命了。”马识途《夜谭十记》也有这样的描写:“吴廷臣极力鼓动一个吴家大湾的有重病在身的少爷,讨王馥桂来冲喜。”

“这……冲喜……有用吗?”林义哲小心的问道。

“怎么没用?你和婉儿成亲前,你姑妈便一直病着,那一次你成婚给她冲了喜,她便一下子好了起来,上次你纳彩玥时,她的病也强了不少。皇太后赐婚旨意下来,命你娶卢家千金的那会儿,她高兴的什么似的,都能外出散步了。”沈葆桢显然对此是深信不疑的,“这一次再给她冲一冲,定能让她好转不少。”

“那侄儿照办便是。”林义哲原本还有些发愁如何向沈葆桢解释额绫跟着自己进门的事,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易的便解决了,一时间不由得大喜过望,冲淡了刚刚读林洄淑来信时心头的阴霾。

“这女子既然是私下追你而来,其父得知消息,必然不喜。此事我便替你做主好了。”沈葆桢说道,“无媒妁之言,纳聘之礼,万万不可。我这里替你修书一封,你可备下聘礼,连同书信使人一并送往番社,其父见之,定当喜而允准,既可宠络其心,也可安其部落,不负朝廷抚番之美意。”

“如此最好!那侄儿便谢过姑父了!”林义哲高兴地冲沈葆桢拜了一拜。

“对了,你刚才说此女在番社照料你的饮食起居?”沈葆桢又问道,“那想是很会照顾人了?”

“正是,此女虽是番人,然纺织、烹饪、酿酒诸事无一不精,性情柔和,姑妈想是会喜欢她的。”林义哲让沈葆桢问得脸上一红。

“呵呵,那便先让你姑妈好好瞧瞧她吧。说不定你姑妈心中高兴,病情便能好转不少。”沈葆桢注意到了林义哲的窘态,捻须微笑道。

“侄儿这便去带她过来拜见姑父姑妈。”林义哲道。

“先不急在这一时。”沈葆桢又问道,“我适才见你刚进来时,心情郁郁,不知所为何事?”

第二百四十九章单管机关炮出世

第二百四十九章单管机关炮出世

林义哲听到沈葆桢动问,不由得叹了口气,将林洄淑的那封信取了出来,呈给了沈葆桢。

沈葆桢接过信打开只看了几眼,脸上便变了颜色。

“他怎么如此说话!多读了些书,当了翰林便了不起了吗?”沈葆桢怒道,“昔年镜枫公(指林义哲和林洄淑的父亲林汝舟)亦是翰林,对兄弟亲友极是友爱,哪似他这般盛气凌人?”

“所谓长兄为父,大哥说什么,侄儿本该听着便是,可这上面所言,着实让人寒心,事关洋务声名,侄儿不得不有以回应,以正视听。”林义哲道。

“唉!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冲着这洋务啊!”沈葆桢叹了口气,将信还给了林义哲,“有件事,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怕你回来后听着堵心,可现在看来,还是和你说一声吧!”

“姑父请讲,发生了何事?”林义哲大概猜到了沈葆桢要告诉自己沈瑜庆的事,还是故作不知的问了一句。

“你出使外洋那会儿,瑜儿也如此这般的对你姑妈大放厥词,要你姑妈劝你回归正途,气得你姑妈都吐了血。我气极了,狠狠的打了瑜儿。”沈葆桢想起那天发生的事,仍是气愤难禁。

林义哲知道,沈葆桢与林普晴的婚姻虽说是包办婚姻,但是有却深厚的感情基础。他们是儿时的玩伴,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且林普睛从儿时就倾心于这位表兄。二人成婚后,感情极好,至老弥坚。那天沈瑜庆当着母亲的面说自己的坏话,如果不是把病重的母亲气吐了血,沈葆桢也不会气得把沈瑜庆的牙打掉。

“这封信写的什么,千万不可让你姑妈知道。”沈葆桢说道,“你姑妈知道,定会伤心欲绝,镜枫公和她兄妹感情甚笃,昔年我和你姑妈的亲事,便是镜枫公操办的,她每每想起故去的镜枫公来,便会伤心流泪,知道你长兄如此对你,她更会难过,你切不可让她知道。”

“姑父放心,侄儿绝不会向姑妈透露分毫。”林义哲道。

林义哲穿越来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才得知,1832年,林则徐在江苏巡抚任上的时候,他的长子也就是“林义哲”的父亲林汝舟从江苏回福州应试,便住在沈家。林则徐因公务繁忙脱不开身,便借此机会,命林汝舟代表女方家长主持林普晴与沈葆桢订婚仪式。1839年初,林则徐的夫人郑淑卿便与林汝舟送林普晴回福州与沈葆桢完婚。由此可见林普晴和哥哥林汝舟的感情非常好。这其实也是林普晴为什么对自己爱如己出的原因。

“你大哥那边儿,你打算如何回复?还是如同曾公对左氏那般,不予置理?”沈葆桢问道。

“不,若是不回,反而显得是他占了理。日后传将出去,只怕再无人敢办理洋务了。”林义哲道,“这信是必须要回的。”

“若是回信,以弟责兄,恐与孝悌有违啊!”沈葆桢叹道。

“兄不友,则弟不必恭!”林义哲斩钉截铁的道,“为洋务兴办不受此辈阻碍计,这信是必须得回的!”

听到林义哲说的有理,且决心已下,沈葆桢也就不再劝阻了,而是又和他说起尽快娶额绫的事来。将事情定下来之后,林义哲去探望过林普晴,从沈葆桢那里告辞出来之后,便直奔船政枪炮所而来。

下船的时候,吴仲翔便告诉过他,船政的枪炮所在哈奇开斯的主持下,已经成功研制出了2磅(40毫米)的单管机关炮。

林义哲刚来到船政枪炮所,便听到试验场的方向传来了阵阵轰响。

一位主事见林义哲到来,知道巡抚大人是来看新炮试验来了,便径直带着林义哲来到了火炮试验场。

此时的火炮试验还在继续,林义哲没有打扰正在主持试验的哈奇开斯,而是仔细的观察起火炮试验来。

此时场地中央的标靶已经全被打得粉碎,哈奇开斯没有注意到林义哲的到来,而是全神贯注于新式单管机关炮的测试当中。在他的吩咐下,几名中国工人用一辆平板车推了一艘小舢舨过来,放置在了场地中央。

标靶重新布设完毕之后,工人们似乎很畏惧这种火炮的威力,全都快步离开了。哈奇开斯随即下令试验开始。林义哲赶紧停住脚步,用双手捂住了耳朵,张大了嘴巴。而和他同来的几人,也都和他学样。

林义哲看到两名炮手上前,将架在一个固定铁架上的一门单管机关炮瞄向了那艘小舢舨,放了一炮。

只见细长的炮管喷出一道暗红色的火苗,接着便是轰然一声巨响,作为标靶摆在场地中央的小舢舨的正中突然爆炸开来,剧烈的爆炸竟然将小舨舢瞬间炸成了两截!

看到小舢舨被一炮打成两截,哈奇开斯的脸上现出了满意之色,他兴奋地摘下耳塞,和几位中国技术人员一起上前,查看起断裂的标靶的伤痕,做起伤害评估来。

林义哲看着这一幕,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他快步跑了过去,竟然情不自禁的和哈奇开斯拥抱了一下。

“哈哈,你来的正好,亲爱的林。我想你刚才已经看到了。”哈奇开斯微笑着对林义哲说道,“一种划时代的火炮,已经在中国这片古老的土地上诞生了。”

“是的,哈奇开斯先生。”林义哲正色说道,“作为它的发明者,您的名字将永载史册。”

是夜,林义哲在自己的日记当中,写下了这样的文字:“……单管机关炮功成,此为近战之利器,天下所无,而现今中国独有之,余为之振奋不已。已令速速生产,装备现有各舰……现下琉球已为日本吞灭,日本欲霸东亚久矣,近一二年,不南攻台湾,亦将北图高丽。而现今中国仅有此轮船数条,若不强化武备,预为之防,临敌时必受其害……”

日本,东京。

在这一带有明显的法式风格的建筑内的大厅里,一位一身西式燕尾服,佩带有一枚勋章的约三十几岁左右的中年人,正焦急不安的来回走动着。

这个人个子不高,一张长方脸很是清瘦,他留着背头,显得本来有些大的脑门更加的突出,一望之下给人怪怪的感觉。

他,便是日本大藏省事务总裁、参议兼大藏卿大隈重信。

他所在的地方,便是日本最有钱也是最穷的地方——大藏省。

日本大藏省的最早历史可以追述到日本古代律令制的八大省,大藏省当时主要掌管了日本朝廷的大部分财政制度,包括钱币,金银,贡物,度量衡和民间货物价格的衡定等,但是税收制度则由民部省管理。1869年(明治二年),日本开始了二官六省制度,为了加强民政和财政的管理,把民部省也合并进入了重新设立的大藏省。大藏省因而成为了日本政府的重要机关,大藏卿一职也显得倍加重要。

现任大藏卿的大隈重信生于1838年3月11日。幼名八太郎。其父是佐贺藩士大隈信保,其母杉本三井子是佐贺藩士杉本牧太之女。大隈信保由于学会了著名的“荻野流炮术”,因而被佐贺藩藩主锅岛家聘为石火矢头。佐贺藩是当时日本著名的强藩。在日本最先输入和仿制洋式军器。佐贺藩历代藩主都很重视兰学,即西方科学。甚至有专门传授西方科学的“兰学寮”。而且在军备上与其他藩不同。较为重视火枪大炮等西方军器。因此作为炮术家的大隈信保在藩内很受重用,是一位石高300,实给120的上级武士。大隈重信作为家中的长男,日后的轨迹受到了父母的很大影响。由于大隈的父亲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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