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兴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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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兴华夏-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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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子乏了,消停会儿。”陈婉怕他摔到自己,柔声说道。林义哲轻轻的将她放在了床上,手臂仍然搂着她的纤腰。

“我还想问你呢,那个番族头领的千金,是不是也让你……嗯?”陈婉的眼睛危险的咪了起来。

“没有没有,我和她清白着呢!”林义哲赶紧借机解释道,“我原本没想带她来,可是她舍不得我,回来的那天,她在海边,看到船走了,竟然跳海游了过来,我只好捞她上来。因为她是背着父兄私下跑出来的,这么回去肯定要受罚的,所以才带她过来,过些日子,她父兄那边消了气,我修书一封解说一下,再找机会送她回去。”

“人家为了你都跳了海,你再送人家回去,岂不是要害死她?”陈婉白了他一眼,“还是趁早消了这个念头吧。”

第二百四十七章“人在做,天在看”

第二百四十七章“人在做,天在看”

听到陈婉同意额绫留下来,林义哲心中既是喜悦,又是感动。

“我说过了,只要你对我好,你以后爱娶多少个,我都不管。”陈婉看着林义哲,佯怒的瞪了他一眼,说道,“只要别给我气受就行。”

林义哲心中感动,正要说话,陈婉却淘气的用手捏住了他的嘴唇,不让他说话,林义哲顺势抱住了她,给了她一个深深的吻……

过了好久,她才轻轻的喘息着,道:“我们好好的聊聊,不许你乱动。”

“好。”林义哲知道她已然又有孕在身,因而也不敢造次。

“干爹走的那时,你刚好在外洋,便是我过去了。”陈婉说道,“可惜你不在,不过,也幸亏你不在……”

听到陈婉说到曾国藩去世时话里有话,林义哲心中一动,他知道,那一天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才惹得陈婉如此之言。

“我在法国马赛港于新闻报纸上得知干爹去世的消息,心中悲痛,其时国事在身,又不能赶回,便在马赛设灵堂拜祭,现在想起来,未能见干爹最后一面,甚以为憾……”林义哲叹道,“好在婉儿过去了,也可稍慰于心……”

“我倒是觉得,多亏你没在,不然的话,依着你的脾气,非惹出祸事来不可。”陈婉叹道。

“婉儿说笑了,你夫君岂是那么没有度量的人?”林义哲笑道,“且那又是干爹之灵堂,再怎么也不至于冲动乱来。”

“你可知那天,左某人千里迢迢着人送来的挽联,是怎生落的款?”陈婉道。

“以常理论,当是门生或晚生吧。”林义哲道。

熟知历史的林义哲知道,曾国藩和左宗棠二人通信,从左宗棠为布衣时起,都是称兄道弟,左宗棠从不肯让一步。在曾国藩官拜大学士后,按惯例左宗棠对曾国藩须自署“晚生”,虽然左宗棠不乐意,说“惟念我生只后公一年,似未为晚,请仍从弟呼为是”,曾国藩在世时,左宗棠从来没对曾国藩称过晚生,但按照礼制,曾国藩去世,他的挽联是必须署“晚生”的。

原来的历史上,同治十一年二月初四日,曾国藩因脑溢血逝世于南京两江总督府,年不过六十二岁。消息传出,天下震动。一时之间,同僚朋友、门生故吏云集南京,曾国藩的葬礼成了一场诗文大会。盖与葬者既多文学之士,撰文者又发自真情实感,所以留下许多脍炙人口的名作。比如老朋友老部下李元度的《哭师十二首》,就笔笔沉郁,句句动人:“一夕大星落,光芒薄海惊。九重悲上相,万里失长城。传说骑冀尾,虎图富甲兵。宗臣应附袷,天语极哀荣……”而李鸿章的挽联后来更成了千古名作:“师事近三十年,薪尽火传,筑室忝为门生长;威名震九万里,内安外攘,旷代难逢天下才。”时人这样评价这副对联:“豪迈精当,亦自占身份,非鸿章不能亦不敢道此。”而且李鸿章在挽联上的署名,都是“门生李鸿章敬挽”。

在林林总总的祭文挽联中,最为引人注目的一对,是当时身在西北前线的左宗棠派人千里迢迢送来的,其文曰:“谋国之忠,知人之明,自愧不如元辅。同心若金,攻错若石,相期无负平生。”在对联后面,署的便是“晚生”二字。

在原来的历史当中。听说曾国藩去世的消息,据说左宗棠十分震惊。因为他以前没听说曾国藩有致命的大病,而且曾国藩才六十二岁,这个年龄对当时养尊处优的官员士大夫阶层来说,并不算长寿。左宗棠应该是没有想到,他和曾国藩之间的恩恩怨怨,这么早就结束了。也许在奏折中写上“谋国之忠,知人之明,自愧不如”几句之时,他可能已经有与曾国藩和解的想法。但一方面由于军事匆忙,另一方面,他以为时间还长。但却没想到,机会永远失去了。

据说左宗棠在给儿子的信中说:“曾侯(国藩)之丧,吾甚悲之。”“从前彼此争论,……至兹感伤不暇之时,乃复负气耶?……”也许在失掉了老对头的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他的损失是多么巨大,他又是多么地对不住这位忠厚长者。他和曾国藩较量了一生短长,总也不服气。但是到了这一刻,静心反思,他也许是有些服了。他自甘同时代第二人的身份,所以以“自愧不如”四字作为二人关系的最后总结。这对心高气傲的左宗棠来说,简直可以说是太难得了。

但现在,因为自己的穿越,历史已经发生了改变。难道这一次左宗棠因为自己的关系,会对已经身故的曾国藩做出出格的事?

“呵呵,鲲宇可是说错了。”陈婉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之色,“他的挽联,署的是‘愚弟左宗棠’!”

“什么?!”林义哲眼中亦是怒火升腾。

“当时干娘极是愤怒,但想到是干爹忌日,便强自忍耐没有发作。”陈婉道,“只是祭礼事毕,干娘即吩咐下人将左氏所书挽联撤去了。”

“正如婉儿所言,我那会儿要是在,弄不好当场就会把他这挽联撕得粉碎。”林义哲冷笑了起来,“他这等署名,明明就是为了折辱与你我。还有少荃兄。”

“是,据说李制台听说后,很是生气,说左氏这是想当他的长辈。”陈婉道,“干娘也知道他左宗棠的用意,是以过后对我百般安慰。又嘱我不要与你说,怕你生气。是以上次你从海外回来,我没和你说。”

“我倒没事,只是怕干娘生气。却又无可奈何。”林义哲道,“干爹已去,只怕他将来还要不依不饶。”

林义哲所言并非没有依据。在曾国藩身后,左宗棠表面上对曾国藩的后人极其照顾。曾国藩死后五年,其子曾纪鸿因家人病重,缺钱医治。左宗棠送给他三百两银子(早干吗去了),还在家书中这样回忆曾、左交谊:“吾与文正交谊,非同泛常。所争者国家公事,而彼此性情相与,固无丝毫芥蒂,岂以死生而异乎?以中兴元老之子,而不免饥困,可以见文正之清节足为后世法矣。”

曾纪鸿在贫病交加中去世前后,左宗棠因为在医药费、丧葬费上曾给予稍许资助,曾专门在给友人的信中谈及此事:“吾辈待其(曾国藩)后昆,不敢以此稍形轩轾。上年弟在京寓,目睹栗诚苦窘情状,不觉慨然为谋药饵之资,殡殓衣棺及还丧乡里之费,亦未尝有所歧视也。”可能是觉得对曾国藩后人的帮助太过微薄,左宗棠任两江总督时,委任曾国藩的女婿聂缉槼为营务处会办,第二年,又提升其为上海制造局会办。聂氏自此官运亨通,一直做到江苏巡抚。左宗棠为了显示自己对曾国藩后人的宽宏大量和自己光明磊落的胸怀,在推荐聂缉槼的书信中这样论及自己的推荐与和曾国藩的“友情”:“而阁下有以处仲芳(聂缉槼字仲芳),亦有以对文正(曾国藩)矣。弟与文正论交最早,彼此推诚相与,天下所共知。晚岁凶终隙末,亦天下所共见。然文正逝后,待文正之子,若弟及其亲友,无异文正之生存也。”

在虚情假意的“照拂”曾国藩后人的同时,在和曾国藩的关系的是非曲直上面,左宗棠并没有停止饶舌。左宗棠晚年,每与人交往,他几乎都要谈到自己与曾国藩的关系问题,每次谈及,他仍然喋喋不休于证明自己在一些具体问题的正确,以及曾国藩的错误。这在曾国藩的后人弟子们看来,显然是继续对曾国藩名节的诋毁,是让他们无法接受的。

“干爹一去,他左宗棠想要整你,便少了许多的顾忌,你以后可是要加意小心了,莫要贻其口实。”陈婉道,“对了,干爹生前曾专门为你写了几个字,我拿给你看看吧。”

听到陈婉说曾国藩有手书留给自己,林义哲很是吃惊,他随即起身,来到了书桌前坐下。

陈婉从柜中取过一个书匣,放到桌面上打开,将里面的一张不大的书帖取了出来,放到林义哲面前,小心的展开。

林义哲看到书帖上写的字时,先是微微一愣,接着便连连点头,心中充满了对曾国藩的敬意。

书帖上写着的,是“人在做,天在看”六个大字,以及“国藩手书,赠鲲宇少仁弟留念”一行小字,旁边还钤有曾国藩的书印。

“‘人在做,天在看’。”林义哲看着这六个字的书帖,眼中似有泪光闪动,“知我者,唯曾公也。”

“干爹留给鲲宇的这六个字,婉儿百思不得其解,可否请鲲宇解说一下?”陈婉看到林义哲如此激动,不由得更加好奇了。

林义哲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而是叹息了起来。

陈婉不解地看着林义哲,还想再问,但看到林义哲怆然欲涕的样子,欲言又止。

第二百四十八章意外之喜

对于忘年至交曾国藩,林义哲由亲近而敬佩,到今天,终于达到了崇拜的地步。

在这个时代,也许只有曾国藩,看明白了自己!

自己的性格,行事风格,在曾国藩眼中,大概应该能归到枭雄之类里面,但他同时也明白,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在曾国藩看来,如果自己一心为国,那么既使当个枭雄,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担心自己误入歧途,是以才会给自己留下了这样一句遗言:“人在做,天在看”!

这句话,既是对自己的期许,也是告诫!

林义哲叹息良久,放才将书帖收好。

此时的林义哲,心绪激动不已,他起身踱了两步,取过纸笔,开始飞快的书写起来:

“……得相国赠予手书,感愧良久,……相国好谀而不废逆耳之言,好霸气而一准诸情理之正,是从豪杰入者。其于用人处事,大含元气,细入无间,外面似疏而思虑却极缜密,说话似广大不落边际而处事却极精细,可为苦心孤诣。……又尝言古人办事不可及处,只是运用得极轻,庖丁解牛,匠石运风,有此手段,所谓不动声色措天下于泰山之安者,轻而已矣。”

“……尽古今人才,只有狂狷两途。吾辈守之,仕不必求进,禄不必求丰。苟得行其志焉,斯可矣。万钟之禄,不以为泰;不得行其志而退,终身泊然。其有不足,舌耕笔蓐,取给一身而无所歉。左季高者,狂者类也。知有进取而已,于资财无所校量,日费万金不惜也,而亦不可与居贫。闲居静处,则心不怡而气不舒。……左氏以盛气行事而不求其安,以立功名有余,以语圣贤之道,殆未也。”

林义哲写完,将纸稿拿给了陈婉观看。

“希望此一篇文章,可为婉儿解惑。”林义哲道。

看完了林义哲这篇文采斐然的文章,陈婉心中豁然开朗,望着林义哲的眼神中满是敬佩之色。

“希望日后不负干爹今日之教诲。”林义哲说着,望向窗外。

窗口处,一轮红日正当头照耀。

在和陈婉又商议了一番之后,林义哲便带着大哥林洄淑的那封充满了指斥之言的信,来到了徐润的住所,告诉徐润发生了什么事,并将这封信拿给徐润看了一下。

“此信言辞好毒!读之令人闷损!”徐润看完了信,摇头道,“仅看这信中所言,哪里象是兄弟之言!”

“先生以为,此信我当如何处置?”林义哲问道,“是否可不予理会?”

“兄不友,则弟不必恭!”徐润沉声道,“此信大人不但要回,而且要回得响亮!回得理直气壮!回得堂堂正正!”

“先生的意思,是不用留什么情面?”林义哲心中正有此意,又问道,“他是翰林,我如此回复,只怕更会不见容于士林,士林日后恐变本加厉的诟詈与我。”

“大人如今已然是士林公敌,就是没有此信,诟辱弹劾也是家常便饭,”徐润冷笑道,“连兄长都如此看待大人,大人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先生说的是。”林义哲苦笑着点了点头,叹息起来,“至亲骨肉尚且如此,更别说外人了,此事除了狠狠回击,再无二途可选。”

“大人若是觉得这信不太好回,老朽可代大人回此信,大人只要抄一遍即可。”徐润昂然道,“兄不友,则弟不必恭!教训之辞,父母尊长可言,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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