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上升到军舰军机对抗的层次,刘彦直就插不上手了,他感叹道:“刘子光真乃当世英雄啊。”
刘汉东道:“光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眼界见识手段绝非一般政治家可比的,当年中情局想颠覆他,花了巨大的本钱还是失败了。”
这一场西萨达摩亚和印度尼西亚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国家之间的海战最终还是没有爆发,印尼空军的战斗机并未携带空对舰导弹,处于劣势地位,被锁定之后仓皇退却。
但是印尼海军的军舰也跟上来了,这是两艘荷兰造的西格玛级护卫舰,武备水平与阿瑟号相等,三艘军舰进入对峙状态,印尼军方以无线电喊话,表示东方公主号是在印尼海域被劫持的船只,属于印尼管辖,要求阿瑟号武装船员退出邮轮。
阿瑟号拒绝要求,三艘军舰都用火控雷达照着对方,舰炮和导弹、鱼雷进入战备状态,但是谁也不敢先开火。
印尼军方做贼心虚,因为现在是网络时代,这场对峙已经在网络上现场直播了,真打起来他们不占理,再说西萨达摩亚这个小国家号称西非以色列,战斗力非常强悍,船上又有大批中国籍教官,万一有个死伤会触怒中国。
阿瑟号同样不敢动武,假如对面只有一艘西格玛级的话,他们都敢来硬的,但是一对二,明显不占优势,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买卖不划算。
两小时后,新加坡的五千吨拖轮赶到现场,印尼军舰打算阻拦拖轮作业,但是此时发现军舰的螺旋桨故障,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差点把汽轮机给憋坏,派出蛙人下水查看,可是蛙人一去无踪,军舰上下陷入莫名的恐慌中。
两艘西格玛级护卫舰都面临同样的问题,军舰失去了机动能力,不能以拦阻和碰撞作为阻挠手段,又不敢真开火,只能眼睁睁看着拖轮将钢缆连接在东方公主号上,施施然的拖走了。
东方公主号离开后,两艘军舰再次派出人员查看螺旋桨,发现确实是被坚韧的尼龙网缠住,并且在旁边找到了被拴在水底的蛙人尸体。
阿瑟号护送东方公主号抵达新加坡近海后,又有新的麻烦出现,新加坡港务局以船上可能有烈性传染病人为由拒绝邮轮入港,只能暂时停泊在公海上,此时又有数艘不明身份的船只出现在附近,令人心神不宁。
全球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马六甲海峡,人们迫切的想知道一艘被海盗劫持,又伪装成岛屿的邮轮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没人任何媒体和记者获准登上邮轮采访,唯一获取信息的渠道居然是哥伦比亚大学一个学生的脸书账号。
宋双的脸书被迅速挤爆,各家重量级电视台转载她的内容,一群记者发疯一样寻找宋双,但谁也联系不上她,因为宋双此时正在飞往新加坡的航班上。
新加坡政府派出检疫人员登船检查,发现邮轮上满载孕妇,消息曝光,举世震惊并迅速发酵,事情再也瞒不住了,邮轮周围的神秘船只悄悄消失,印尼军方宣布与此事无关,但保留追究西国海军无故击沉印尼海军舰艇责任的权力。
邮轮上的部分烧伤孕妇被转移到新加坡医院,此时邮轮上的掌控者终于放开采访,来自全球的媒体记者蜂拥而至,乘坐汽艇登上邮轮,疯狂拍照录像,采访当事人,但能够优先采访到核心人物的只有三个华裔女记者。
这三个女记者有个共同的特点,都是中国江东省人,她们分别是自由媒体人江雪晴、新华社记者白娜,以及此前就在网络发布消息的宋双。
事件得以曝光,但因为管辖权的问题很难继续,新加坡当局一心想把这个荡手山芋往外推,而印尼和香港则在争夺司法管辖权,但实际上邮轮是在西萨达摩亚海军的控制下,可是又无法将船开走,只能停泊在马六甲海峡附近的公海上,等待下文。
经过协调,新加坡的红十字会介入,将所有受害者转移到另一艘船上,被控制的船长、大副等人被移交给国际刑警,船只则计划拖入新加坡港口维修。
问题又来了,东方公主号的船东失踪了,天价的维修费用和港口停泊费用没人报销,这艘弹痕累累被烧的漆黑的邮轮只能漂泊在公海上,仿佛一艘幽灵船。
本以为在如此强大的舆论压力下,真相即将大白于天下,但是案件却如同月子中心那样,泥牛入海,线索全断,船长等人只是受雇操控船只,不管其他,而那些照顾孕妇的工作人员也是聘请来的职业医护人员,和阴谋无关。
邮轮甲板上,刘彦直说:“不用查,这事儿一准是孟山公司干的,也只有他们能量这么强大。”
刘汉东附和道:“没错,除了他们能干出这么邪恶的事儿来,我这就告诉光哥,让他少走点弯路。”
电话接通,刘汉东刚提到孟山,刘子光就打断了:“目前我所掌握的证据并没有指向孟山公司,东方公主号的船东,还有月子中心的管理者,还有印尼某个位高权重的将军,都接受一家在开曼群岛注册的离岸公司的资助,我正在查这个公司的背景,已经……”
卫星电话沙沙作响,听不清楚,刘汉东喂喂两声,通话断了。
“怎么回事,没电了么?”刘彦直凑过来一起研究卫星电话,忽然两人脚下一空,周围的景物凭空消失,邮轮不见了,到处都是海水。
“我靠,怎么回事。”刘汉东拍打着海水,举目四望,身处大海中央,但是可以看到远处有轮船经过,这儿依然是繁忙的马六甲海峡,只是东方公主号失踪了。
刘彦直将刘汉东提起,掠着海面急速飞行,上了陆地,两人拧着衣服上的水,面面相觑。
“邮轮没了。”
“突然就没了,怎么回事?”
“我想是汉尼拔穿越回去改变了历史。”刘彦直说,“邮轮还在,那些孕妇依然被他们囚禁着,只是调查力量被他们清除掉了。”
刘汉东愕然:“这么说,阿瑟号护卫舰没有路过马六甲海峡。”
刘彦直道:“也许阿瑟号从未存在过。”
卫星电话被海水泡坏了,索性扔掉,两人直奔新加坡市区,随便拦了个路人,强行借了手机打给西萨达摩亚方面,可是号码根本不存在。
“等等,我上网查查。”刘汉东用这部未来科技生产的手机进入谷歌搜索西萨达摩亚,看到以下字样:西萨达摩亚是西非最为动荡的地区之一,被军阀库巴将军统治……
“我再打个电话。”刘汉东脸色变得严峻起来,拨通了国内的一个号码,“喂,你记得刘子光这个人么?”
一分钟后,刘汉东挂了电话,将手机还给那个吓得半死的倒霉蛋,缓缓道:“刘子光十五年前失踪,至今没有消息。”
第九章 寻找失去的世界
刘彦直并未惊慌失措,对于穿越者来说,这是很正常的历史变更,有人改变了历史,直接导致刘子光这个人物消失,从而影响到当下的东方公主号事件,自己和刘汉东大概是因为经常穿越所以有免疫性,依然记得历史改变前的事情。
“咱们现在回国,继续查案,把刘子光弄回来。”刘彦直道。
“可是怎么回去?”刘汉东两手一摊,“连护照都没有,要不让党教授派人来接应?”
“不。”刘彦直当即否决,“我们自己回去,对谁都不要提及此事,包括党教授。”
刘汉东疑惑道:“你的意思是?”
刘彦直道:“掌握穿越能力的除了孟山的汉尼拔,还有谁?”
“你怀疑党教授……”刘汉东欲言又止。
“在没有落实之前,谁都有嫌疑。”刘彦直道,“我只相信自己,还有你和刘子光,你也同样。”
“明白。”刘汉东很能适应这种历史被改变的现实,毕竟他亲身经历过同样的事件。
回国有的是办法,护照丢了可以在领事馆申请旅游证件,但那样会留下记录,所以两人通过刘汉东情报界的朋友买了两本假护照,从检查相对松懈的马来西亚出境飞回中国。
……
江东省,江北市高土坡,一片高层住宅楼拔地而起,这本来应该是至诚集团开发的项目,但现在却是大开发公司建设的豪宅小区,原先的动迁居民只获得了很少的货币补偿,据说当年闹得很大,连防暴警察都出动了,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当年这个位置是一个修车铺。”刘汉东指着小区大门说,“修车铺的主人是个退伍老兵,因为抗拒拆迁,半夜里失火烧死了。”
“刘子光的父母住在这里么?”刘彦直打量着一栋栋楼宇问道。
“得去派出所查查。”刘汉东调转车头,开到附近派出所,事先已经打过招呼,所长安排了一名姓王的民警陪他们去寻找刘子光的家人。
在车里,老王给他们介绍了刘子光的基本情况:“刘子光属于失踪人口,这孩子2003年拿刀把人捅了,当时就跑了,一跑就是十五年,留下一对老人,当初高土坡拆迁,他们这批人只拿了很少的补偿款,买不起新房,只能在郊区租房子住,好在还有退休金,不然这日子真过不下去。”
刘彦直道:“王警官,您认识胡蓉么?”
老王道:“小胡啊,谁不认识啊,我和她爸爸是老同事了,现在她爸退二线了,我也快了,小胡刚毕业的时候在我们所实习过,后来调到刑警队去了,现在还在二大队,听说干的不错。”
一路闲聊,来到城乡结合部某村,刘子光的父母就租住在此,老王带二刘敲门入内,家徒四壁,床上躺着个老人,正是病卧的刘父,刘母在厨房淘米,见到警察带陌生人前来,还以为儿子有了消息,眼巴巴的问道:“是不是小光找到了?”
老王道:“你家亲戚来看你们了。”
刘母不明就里,看看俩个陌生人,辨认了半天终于道:“是东东吧?”
“伯母,我是刘汉东。”
刘母很高兴,回头道:“老头子,东东来了。”
刘父瘫痪在床,稀里糊涂:“哪个东东?”
刘母道:“凯华的儿子。”
刘父哦了一声,没搭理。
刘汉东有些尴尬,他祖父刘骁勇虽然身为上将,但大公无私,从不利用职权为亲戚们谋福利,两家都姓刘,但却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随着老一辈人的故去,来往很少,这层所谓的亲戚关系早就名存实亡了。
“我们来是想查找刘子光的下落。”刘彦直道。
刘母兴奋起来:“有线索了么?”
刘彦直道:“他走后有没有给家里来过信,或者打过电话之类?”
刘母摇头:“没有,一点音讯都没有。”
老王道:“放心,我们不是来抓逃的,就算对方追究,也早过了追诉期,我们就是想帮你们找到儿子。”
刘母再三确认,刘子光失踪后再没有任何音讯,就如同蒸发了一般。
二刘交换一下目光,判定刘子光应该是被穿越回去的人杀掉了,只有死人才会毫无消息。
“有消息我们会通知的,二老保重。”刘汉东从屋里出来,在附近找了台atm,取了两万块现金,又将身上的钱都拿出来给老王。
“帮我转交两位老人家,就说是街道给的补助吧。”
“那我替他们谢谢你了。”老王接了钱,感叹道,“还是好人多啊。”
刘彦直沉默无语。
……
两人驱车赶回近江,路上刘彦直突然道:“如果刘子光十五年前没有失踪会怎样。”
刘汉东却道:“在原先的时空中,刘子光就是失踪的,只是他在八年后归来了,如果当时没失踪的话,我估计他或许在某个菜场当会计,而不是在西非呼风唤雨,所以我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那他那八年到底去哪儿了?”刘彦直大感兴趣。
“他从不提起,我们也不敢问。”刘汉东道,“有人说他去当了雇佣兵,有人说他干的是杀手这一行,但是我觉得都不大靠谱。”
刘彦直道:“好吧,这事儿可是暂时搁置,我们先把东方公主号的事儿捋清楚,既然西萨达摩亚还处在战乱中,那么张晓丽肯定不在那边,先从张晓丽查起!”
两人回到近江,直奔张大叔家,果不其然,历史同样被改变,张晓丽并未被救回,而是至今失踪。
张大叔哭丧着说:“说是在新加坡赌船上当服务员,每月五千美元工资,到现在连个电话都没打,报警没用,找中介也没用,我们老两口没本事,又不能出国去找,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刘彦直道:“张叔,你把资料给我,我帮你把小丽找回来。”
张大叔和徐阿姨这才转忧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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