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失败,曼森少校放弃了抵抗,在刘彦直的命令下转回西南航向。
c97的飞行时速是五百多公里,一个小时就飞到了江北以北,机翼下是一条白色的带子,这是哺育了三千万江东儿女的母亲河,淮江。
“把货舱门打开。”刘彦直命令道。
曼森少校照办,扳动开关,巨大的后舱门缓缓开启,刘彦直收起手枪道:“我下去之后,你们就可以回去了,谢谢大家,有机会再见。”
曼森少校满脸的不可思议,他本以为劫机者是共产党的间谍,蓄谋将美军飞机劫往共区,现在看来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对了,底舱有个下士,还没死。”刘彦直说完,离开驾驶舱,推动龙珠向飞机尾部滚去,龙珠从五千米高空坠落,刘彦直随着跳了下去。
无线电员奔过来,俯身探头探脑,夜幕中看不清什么,但他可以确定,劫机者始终没有打开降落伞。
机组从底舱将机械师救了上来,下士报告说,劫机者是从起落架仓爬上来的,很可能是起飞的时候进入的飞机。
太诡异了,曼森少校感到毛骨悚然,神秘的客人,神秘的货物,更加神秘的劫机者,机舱内到处是子弹壳,舱壁上也有不少弹孔,今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他这辈子都搞不明白。
“我们要商量一个办法,把这事儿圆过去。”曼森少校说。
大家都诚惶诚恐的点头。
……
南泰,游击区,区小队的队长马春花带领战士们在道路两侧埋伏着,根据情报,黎明时分将会有一支国民党军的运输车队从这儿经过,冬夜寒冷无比,游击队员们趴在冻得挺硬的坑里,脚都僵了,手藏在怀里暖着,免得到时候拉不动枪栓。
马春花抱着一支漂亮的美国卡宾枪,她腰里别着一支大肚匣枪,前者是从国民党正规军手里缴的,后者是从地主老财还乡团手里缴的,都是人人眼热的好枪,她手下那些队员们还在用老套筒、水连珠,最好的也不过是三八大盖而已。
运输车队还没来,马春花有些冷,裹紧了花棉袄,忽然天空中一阵闷雷般的轰鸣声传来。
“国民党反动派的飞机。”狗剩说道。
马春花横了狗剩一眼,是不是飞机她马队长还不知道,不过这个时间点天上出现飞机不大正常,按说国民党空军那些大少爷飞行员从来不在夜间飞行,天气不好也不飞,这架飞机到底什么来头?
上海在下雪,一千里外的江北却是夜空晴朗,能见度极高。
“快看,飞机拉屎了,是个屎蛋子。”狗剩指着天空嚷道。
“把嘴合上,咋咋呼呼的,把敌人吓跑了咋办!”马春花的嗓门比狗剩还大,她和游击队员们一起抬头望天,那飞机果然拉了一个屎蛋子,正从空中坠落,看距离,应该是落在淮江里。
马春花警惕起来,莫非是老蒋派人在江里下毒,谋害广大解放区的群众?
“狗剩,你带两个人去瞅瞅。”马春花道。
“有人来了。”一名队员低声喊道,他趴在土路上,耳朵贴着地面,能听到几里外的声响,大概是蒋匪军的车队来了。
马春花瞬间就忘了飞机拉屎的事儿,拧开手榴弹盖子准备战斗。
几分钟后,战斗打响,游击队全歼了运输车队,缴获大批粮食弹药,俘虏敌兵十余名,炸毁了两辆汽车,顺利转移。
一来二去,马春花把这事儿忘记了,直到一个月后遇到区委书记,闲聊的时候才想起来,提了一嗓子,区委书记是个大老粗,搞不懂这个,只说下回见了县委书记会汇报的,其实转头就忘的干净的。
那枚飞机拉的屎蛋子,已经静静躺在冰封的淮江水底了。
第四十章 历史电影
刘彦直小的时候经常听爸爸说,解放前每年冬天淮江都结冰,厚的可以在上面赶马车,今天他才真正见识到冰层的厚度,足有一米厚,硬的像铁板一般,滑溜溜的摩擦力很小。
龙珠从五千米高空坠落,带着加速度砸在岸边的土地上,在冻土上夯出一个大坑来,好似月球表面的环形山,刘彦直紧跟着落下,他已经能娴熟的掌握驾驭空气的技能,轻飘飘落地,左右四顾,远处有激烈枪声,能分辨出排级小部队枪战,只有一挺轻机枪,若干冲锋枪和卡宾枪,不足为虑,但是这枪声也提醒了他,此处不安全。
于是刘彦直将龙珠滚到了淮江冰面上,沿江面向下游进发,厚厚的冰面能承载得住一顿重量,他推着龙珠快速滚动,越跑越快,浑身都热起来,就是感觉不是很好,总有种错觉,自己像是滚粪球的屎壳郎。
从南泰到近江有四百里,江面蜿蜒逶迤,距离更长,但是胜在开阔光滑,刘彦直在鞋底上绑了布条增强防滑力,推着龙珠风驰电掣,一直跑到清晨,距离近江还有一百里。
白天推着这么大铁球在江面上赶路未免过于引人注目,刘彦直将龙珠藏再岸边,用干枯的树枝遮盖起来,其实就算被人发现也不打紧,这么重的铁疙瘩,没有人能抬走,他步行了五里路,找到一个村落,用银元买了十斤大饼,一些咸菜疙瘩,这儿已经是国统区,即使是在陈子锟的治下,农民的生活也在水深火热中,不过年是没有肉食的,猪都是等着过年才杀。
吃了一顿饱饭,刘彦直怀揣着干粮找了个干草垛休息了几个小时,天一擦黑就继续上路,两个小时后推着龙珠来到翠微山附近的江面,想把冰面凿开一个洞把龙珠沉下去,可是手头却没有趁手的工具。
小时后看的日本动画片浮上脑海,刘彦直决定效仿青铜五小强之一的冰河,一拳把万年寒冰轰开,正是在破冰的过程中,他知道冰层的厚度是一米。
陨铁沉入了江底,刘彦直做了标记,登岸上山,烤火取暖,当然主要是把湿漉漉的衣服烤干,然后静静等待党爱国和雷猛的到来。
与此同时,汉尼拔。坎宁安也登上了横滨港口,他的部下全军覆灭,身上的钱财文件也都丧失殆尽,怎样返回美国成了一个大问题。
大势已定,党爱国和雷猛迅速乘坐火车返回近江,与刘彦直会合,在翠微山上,党教授听取了刘彦直的汇报,有些懊恼。
“你一怒之下把他们全丢海里了,那么他们是从哪儿来的,咱们依然是一无所知,还有他们从吕教授那么搞来的东西哪去了?你知道么?”
刘彦直不慌不忙摸出一枚灰白色的珠子,这是他在机舱里找到的,连同吕教授的三本备课簿。
党爱国转怒为喜:“彦直粗中有细,好!”
刘彦直哼了一声:“我一直很细心的好吧。”
……
穿越小组返回了基准时空,党爱国首先派人去找老林,他怀疑是老林泄露了穿越站的情报,导致美国人突破瓶颈,掌握了穿越的秘密,但是当工作人员找到老林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老林是心肌梗塞去世的,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看起来就像是自然病故,但是党爱国知道,老林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体很健康,他的死,肯定是谋杀。
至于孟山公司为何能穿越到1948年,很可能是美国人重新启动了蒙托克计划,并且得到了长足发展,足以将一小队人马送到特定的历史时期。
党爱国很担忧,他找到父亲汇报,党还山则风轻云淡,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看来美国人提前了,你也该抓紧了。”党还山说,“命运的车轮滚滚向前,我们这些螳螂虽小,也要尽责。”
另一组工作人员在刘彦直的指挥下将埋在江底69年的龙珠挖了出来,运到科研基地,用激光刀将其剖开,取出了一枚磁性蛋白质球。
现在组织手里又有了两枚记载了历史的磁性蛋白质球,
党爱国决定看一下这两个球体存储的是什么内容,但是这门技术是未来科技掌握的,而且视频目前还无法转换为数字信号在屏幕上放映,只能通过人脑接收,所以还是要求助姬宇乾。
姬宇乾有个条件,他也要一同欣赏,而且理由振振有词,视频记录有长有短,万一长达数年数十年,总要有个人按快进键不是。
党爱国同意,参与者都有份,大家在未来科技的实验室里准备就绪,躺在舒适的椅子上,编号第三的磁性蛋白质球摆在中间的托盘上,这一枚是从浔阳江底捞出的陨铁里取出的,据吕教授的考证,抵达地球的时间是北宋年间。
大家进入了视觉阅读状态,起始点依然是从龙珠进入地球开始,经过大气层剧烈燃烧摩擦后,迅速飞抵地面,远远的看到一片葱绿的大地,山水相间,一座城池历历在目,这是宋朝的城市江州,现在的江西省九江市。
龙珠飞向浔阳江口,看得见江边的码头和点点白帆,宋人惊愕的眼神,然后坠入了江底,随后长时间的静默,只有鱼虾来回游动。
姬宇乾启动了快进模式,周围景物变成了快动作,鱼虾游动迅速,头顶江水的颜色深浅也随着黑夜白昼的交替而变化,约莫过了三日,新情况终于出现。
一个人由远及近,潜泳到了龙珠前,此人浑身上下赤条条,只有下身兜了一条白布,满身的花绣纹身,束发微须,面目狰狞,手持一杆精钢鱼叉。
龙珠有了反应,那人表情惊讶,吐出一串气泡,继而从打开的龙珠里取出一团东西塞进了口中。
观众们发出一阵惊叹之声。
潜水之人憋着的一口气即将耗尽,一蹬腿,上浮去了,记录到此告一段落,但是并未结束,第二段开启,还是那个人,又来到龙珠前,这回不走了,静静盘腿坐着,像是在等待什么,而且一坐就是几个钟头。
毫无疑问,此人获得了在水下呼吸的能力,但是还不知足,期待着另一次奇遇。
但是龙珠内只有一份dna片段,这汉子白等了许久,最终还是无奈上浮。
视频结束,大家从宋朝的江底回来,意犹未尽,兴致勃勃开始讨论。
“这个人应该就是水浒传里写到的浪里白条张顺。”历史教授党爱国一锤定音,“当然水浒传只是小说,但是在其他野史和地方志中都有记载,宋朝宣和年间,江州是出了个异人,服了龙胆,能在江底潜伏七天七夜,想必出处就在这里了。”
大家都点头称是,水浒传脍炙人口,浪里白条张顺的事迹人尽皆知,如果此人不是张顺,也是张顺的原型。
姬宇乾道:“那么我有一个问题,张顺有没有后代,他的后代有没有继承他的本领,用专业术语来说,他的基因有没有延续下去。”
党爱国说:“暂时无从考证,我们还是看下一个吧。”
第二枚的来历比第一枚神奇多了,因为它是吕教授家传之宝,究竟是什么人在古代就能劈开无位错铁的龙珠,将磁性蛋白质球取出,目前无从得知,只能看完记录之后确定。
大家再次进入状态,宛如电影开幕一般,四周黑下来,远处是蔚蓝色的地球,渐渐接近中,进入大气层,浴火穿过,周遭变得明亮无比,下面是大好河山,一直到落地也没发现附近有城郭,所以无法确定历史年代。
姬宇乾开启快进模式,春去秋来冬至,转眼就是一年,终于有人来了,是个裹着麻布的赤足男子,头发胡乱挽了个纂,腰间勒条皮带,手拎葫芦,流里流气,此时龙珠打开,男子露出惊愕表情,继而走过来取出一团东西吃了下去,在原地转了几圈,离去。
第一段结束,似乎记录装置进入了休眠状态,第二次开启的时候,周围环境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多了许多人。
现场至少有一千余人,大多数是身着铠甲的士兵,旌旗招展,双轮战车上绘着兽首,颜色以黑和红为主,士兵们普遍不戴头盔,手持长柄兵器,样式应该是戈,一种农具演变而来的兵器,在汉代之前比较流行。
先前那个赤足男子也来了,如今模样大变,宽袍大袖高冠,腰佩长剑,他旁边还有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气势非凡,他们的对话不大能听懂,但是大多数人的口音带着三秦味道。
一名彪形大汉受命上前,两个侍从捧出木匣,匣子是名贵木头做成,长条状,饰有金漆,打开来,一柄黑色长剑躺在里面,剑身上有细密纹路,剑的形制应该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和湖北博物馆里的勾践剑差不多模样。
彪形大汉取出长剑,进行了一番复杂的仪式,用清水洗了剑,跪下念念有词,然后起身,持剑走来,在龙珠前站定,举起了剑。
阳光照耀下,剑身上有两个错金的篆字闪闪发光。
党爱国作为历史教授,对于篆字有一定研究,他不禁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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