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八两,这位可是茅山来的张小道长,你儿媳妇潘采莲昨晚诈尸了,还差点害了我家老二,今天必须得给我们全村人一个交待。”古大钏大声道。
黄八两面色微变,骂道:“放你娘的狗屁,我儿媳妇还在棺材里好好的躺着,几时诈尸了,小心我告你诽谤。”
“你确定尸体还在?”张去一皱起剑眉道。
黄八两怒哼:“咋的?你这狗屁道士还想开棺验尸不成?老子管你是茅山道士,还是茅厕盗屎,总之有多远滚多远,否则放狗撵你。”
张去一目光一寒,心中不由生出了几分火气,钟叔更是濒临爆发的边缘,怒极反笑道:“老杂碎,你倒是放啊,老子正好把你这条老狗一起宰了。”
“哎哟,哪来的鸡b玩意,大蒜吃多了吧,敢跑到我黄爷家门口搞事情?”随着一把懒洋洋的声音从院里传出,两扇铜皮大门彻底地打开,一名三十来岁的壮年男子插着衣兜走了出来。
这货同样干干瘦瘦,跟黄八两长得有五六分相似,正是远近闻名的土财主黄不仁。
张去一相了一眼黄不仁,这家伙面相跟他老子一般,均是面无四两肉,瞧着就不是有福气的面相,偏偏却大富大贵,看来应该是受了外力的辅助。刚才张去一已经相过黄不仁家宅子的风水,只能算过得去,难道是祖坟风水特别旺?
姜老爷子轻咳一声,淡道:“年纪不大,倒是敢称爷,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黄守仁刚想发作,待看到姜老时,瞬时面色微变,眼前这名老者虽然穿着很普通,但身上那种无形的气场还是让他吃了一惊,犹疑道:“你是谁,为什么带这么多人来我家门前搞事?”
张去一淡道:“我们不是来搞事,反而是来救你的!”
黄守仁愕了一下,冷笑道:“救我?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张去一淡道:“黄守仁,你已经大祸临头了,知道吗?”
黄守仁面色微变,怒道:“小兔崽子,你唬我啊?老子可是唬大的。哦,我想起来了,刚才古大钏那老货说你是什么狗屁道士,敢情想用‘掐指一算,血光之灾’那招啊,告诉你,老子不吃这套。识趣的赶紧滚!”
张去一并没生气,反而仔细端详着黄守仁的脸,淡淡地道:“你双眉逆生,鱼尾深陷,眉角奸门处斜纹横长,还刚好长了一颗绿豆大的黑痣,这可是典型的克妻之相。死了不止一个媳妇了吧?”
此言一出,黄守仁顿时面色大变,他确实已经娶了三任媳妇,无一例外都是病亡,前些天死掉的第三任媳妇更是结婚不到一年。正因为连死了三任媳妇,所以他才给这任媳妇潘采莲大办了七天的法事,目的是想去一去晦气。
“守仁,别信这小子胡说八道,肯定是古家村的人告诉他的。”黄八两连忙道。
黄守仁恍然骂道:“麻壁,老子还差点让这小子唬着了!”
张去一冷笑一声,续道:“你两眼之下的泪堂黯淡无光,像坑洞一样凹陷下去,正好又是克子之相。想必几任媳妇都没给你留有后吧,就算有也活不长!”
黄守仁嘴唇都有点抖起来,强道:“还是不信,这些肯定还是别人告诉你的。”
“不要紧,那讲到你信服为止。”张去一耸肩,又道:“你眉心命宫处有一道白色印痕,斜向下直冲嘴角,而且嘴角下撇,萧杀之意直侵劳役宫。应该是身负命案,而且还不止一条人命。”
四下的村民顿时炸开了锅!
黄守仁浑身一震,颤声道:“你……你血口喷人,我要报警,我要告你诽谤!”
“别激动,我没说你直接杀人,但那些人命却是与你有关,杀意直侵劳役宫,估计是你手底下的矿场出了事故,死了不少人。作为矿主,你应该是要负刑事责任的,可是被你用钱给摆平了,免除了牢狱之灾。”
“你故说八道,你放屁!”黄守仁激动得面红耳赤,但眼神明显变得惊惧起来。
张去一冷喝道:“大祸临头还执迷不悟。你以为用钱摆平了一切,殊不知人在做天在看,你所作的孽最终还是报应在你身上。
你本来不是克妻克子之相,正因为你作的孽,面相才渐渐变成现在这样。以后无论你娶多少任媳妇,都不可能长久,也别想留下半点香火。虽然天道昌孝,暂时没影响到你的父母,假如你还不收手,迟早要报应到你父母头上。”
黄守仁面如死灰,就好像掉进了冰窖似的,旁边的黄八两此时也不敢嚣张了,毕竟这可是关乎自己老命的事。
姜老和钟叔吃惊地看着侃侃而淡的张去一,敢情这小子还是个相师?
第111章 邪俑
“啊,我想起来了,前几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上百名矿场工人的亲属要来黄家坳,结果半路被黄不仁喊来的防暴警察给全抓了,带头那几个还被关了大半个月才放出来。”
“啧啧,那应该死伤不少人吧,竟然没上新闻,敢情是被盖下去了,作孽啊,为啥不直接报应在黄不仁身上,倒是害了嫁给他的闺女。”
一众村民低声议论纷纷,钟叔点头道:“说得不错,张小子,既然是黄守仁作的孽,为何不直接报应在他身上?”
张去一也觉得奇怪,黄守仁为何一直没事,皱眉道:“应该是戴了护身法器之类吧。”
黄守仁此刻已经是满头冷汗,自己知自家事,其实他手下的矿场已经出了很多次事故了,都是他用钱摆平的,死伤者的家属也想尽办法封了口,只有一次差点闹大,最后靠关系出动防暴警察才镇压下去。
“小道长,咱们……里面说话可好?”黄守仁的心理防线终被击溃了,开始主动邀请张去一进屋。
张去一目的是为了亲眼证实,黄守仁小老婆的尸体还在不在,所以爽快地点了点头。
黄守仁连忙恭敬地道:“小道长里面请。”
张去一跟着黄守仁父子走进院子,姜老爷子和钟叔也毫不客气地跟了进去,黄守仁弄不清两人跟张去一的关系,自然不敢阻止。
关上门后,黄守仁一边将人往屋里请,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小道长,您刚才说的克妻克子,有没有办法化解?”
张去一没有说话,反而望向后院的方向,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因为刚用望气之法扫视了一遍整个院落,发现后院某间房子的上空竟然凝集了一股浓烈的邪气,连他都感到心惊。
“黄守仁,你在那间屋里子干了什么?”张去一沉着脸厉声问道。
黄守仁吓了一跳,面色变得极不自然,吃吃地道:“没……没干什么啊!”
“吞吞吐吐肯定没干好事!”钟叔大步往后院走去,张去一连忙跟上,他也很好奇黄守仁在屋里搞什么鬼,竟然弄出这么恐怖的邪煞气息。
“小道长……你们不能这样啊!”黄守仁追在后面想拦阻,被姜老爷子冷眼一瞪,竟吓得缩了。
张去一三人来到那处房间前,这时感觉邪气更加浓烈了,简直就是邪气冲天。姜老和钟叔的面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房子透出的气息让人禁不住心惊肉跳。
张去一寒声道:“黄守仁,你最好老实交待,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你不得。”
“跟他嗦那么多干啥,进去瞧瞧就知道了!”钟叔飞起一脚把门踹开。
只见屋内竟是间佛堂,但神台上供奉的却不是佛祖,也不是菩萨,而是一尊怪模怪样的陶俑,那薰天的邪气正是从陶俑身上所发出的,而陶俑前摆了几碟暗红色的馒头。
“人血馒头!”张去一面色大变,禁不住脱口而出,他用相色之法一眼就看出馒头上沾的正是人血,而且这些人血还充斥着大量的怨气。
黄守仁面如死灰,整个人虚脱了一般。
姜老和钟叔勃然变色,后者更是杀气四溢,手一伸便把黄守仁小鸡般提了起来,厉声骂道:“王八蛋,竟然用人血供奉邪神!”
“你……你干什么?快放手!”黄八两冲上来想救儿子,却被钟叔一脚踹飞,直接摔入院中晕死过去。
黄守仁却是失魂落魄,满脸惊恐地道:“你们闯祸了,你们闯大祸了,冲犯了巫神,大祸临头……大祸临头啊!”
钟叔扬手就给黄守仁两个大耳刮,骂道:“你现在已经大祸临头了,信不信老子马上拧断你脖子,说,你他娘的到底害了多人命?”
黄守仁顿时清醒过来,惊恐地道:“没,我没害人啊,他们都是矿难中死掉的,完全不关我事,我只不过是用馒头沾了些鲜血而已。”
“王八蛋,你还是人吗,竟然做出这种事。”钟叔破口大骂,扬手又给了两个大耳光,黄守仁瘦削的面颊肿得跟猪头似的,眼泪鼻血都流了出去。
张去一沉声道:“黄守仁,如果我没猜错,正因为你供奉了这尊邪神,这才开始发财的吧?”
黄守仁点了点头,又猛摇头道:“它不是邪神,是巫神!”
钟叔骂道:“巫个屁神,分明就是邪魔,你见哪个神灵是要用人血供奉的?”
张去一皱了皱眉,问道:“是谁教你供奉这玩意的?”
“没……没人教,是巫神托梦给我的!”黄守仁吃吃地道。
张去一剑眉一挑,举步往屋里走去,结果刚走进去,房间门竟然嘭的关上,瞬间万籁俱寂,听不到外面的半点声音,仿佛进了另一个世界似的。
张去一心中微凛,却没有惊慌,自己显然进了别人设下的幻阵当中了。
这时,神台上那只陶俑忽然起了变化,本来闭着的嘴竟然咧开了,露出一抹极为邪异的笑,甚至还流出一长串恶心的口水,看上去极为人。
张去一放出神识往陶俑扫去,结果骇然地发觉神识竟似泥牛入海,被陶俑身上恐怖的邪气怨气完全吞噬了。
这还是张去一第一次使用神识失利,不禁头皮阵阵发麻,难道这玩意真是神灵?
正在此时,陶俑的眼睛蓦然睁开,邪恶无比的眼神让张去一差点心神失守。紧接着陶俑身上不断有眼睛睁开,密密麻麻地遍布了全身,一双双邪恶的眼睛均直勾勾地盯着张去一,那情景恐怖无比,有密集恐惧症的恐怕当场被吓死掉。
张去一只觉被千万只恶鬼毒蛇盯着,如同芒刺在背,入目所见全是眼睛,全是恶毒邪恶,整个人都不好了,脑袋一阵阵的刺痛。最后终于受不住合上眼睛,然而合上眼睛后,发觉依旧满脑子的恶毒眼睛,几乎都要崩溃了。
“嘿嘿,没用的,被我万眼巫神盯中的人,最后都只能乖乖地奉献出灵魂和鲜血,好好享受吧。啊,好强大的魂魄,本神仿佛已经闻到了香甜可口的味道,咭咭……”
一把同样充满着邪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第112章 解千愁
张去一只觉脑袋一阵阵的胀痛,千万双恶毒的眼睛像针扎般刺入识海,仿佛要把灵魂给生生撕裂开来。
“卑微的蝼蛄,放弃徒劳的挣扎,顺从神的意志,汝将成为本神的一分子,与本神同在,永生不灭……”
那把邪恶中带着诱惑的声音再次响起,张去一顿觉不对劲,这次声音仿佛近了许多,不禁脑中灵光一闪,蓦地睁开眼睛。
果然见到那只陶俑不知何时从供桌上跳了下来,正蹑手蹑脚地向自己靠近,显然是打算偷袭。
“找死!”张去一冷喝一声,快如电闪地出手,一把掐住陶俑的脖子提了起来,手上同时燃起熊熊的术火。
陶俑登时发出惊骇的尖叫声,短小的四肢极为滑稽的挣扎乱舞,张去一脑海中千万双恶毒的眼睛也随即消失了。
张去一目光冷峻地打量着手中的陶俑,后背却是出了一层冷汗,这玩意的魂力好强大,连自己都差点着了它的道。若不是这货自作聪明,一边说话还一边摸过来偷袭,自己恐怕还识破不了它的幻术。
“快放开本神!”陶俑在术火中挣扎,但术火似乎对它身体造成的伤害很微小。
张去一剑眉扬起,灵力加大输出,术火瞬时大盛,但显然依旧效果不大。陶俑冷笑道:“没用的,本神水火不侵,永生不灭。”
张去一心中凛然,这到底是什么玩意,明明是能行动的活物,但身体却是偏偏是陶质的,冷笑道:“就你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也敢称神。水火不侵是吧?那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还刀剑不伤!”
张去一左手寒光一闪,已经多了一柄漆黑的匕首,朝着陶俑的眼睛插去。
“别啊,我不是神,不要插眼,不要插眼啊!”陶俑惊恐的大叫,用短小的双手捂住眼睛,这货似乎除了魂力特别强大,就没有其他本事了,而且行动还不快,一旦被识破抓住,只能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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