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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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暴-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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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笔人:同伙。
    当然什么都搜不到了,现今的白府故园里什么都还没有。
    这一点倒提醒了她,她是不是该在故园那三间打算放鲜尸的房里再添置些什么,可不能随随便便地便让那些个夜入私宅如入自家厨房般的高手搜到。
    白青亭看完将字条就着榻旁的油灯烧了,丢向窗台外,就像是一只在空中翩翩起舞的蝴蝶,慢慢落至地面烧成灰烬。
    “你怎么还不走?”她问着像柱子般杵在窗台外左侧三步外的黑影。
    “公子说,或许姑娘想回信,让属下稍等片刻。”那人似乎很意外她会这么一说,那双唯一露在外头的眼睛讶异之色一闪而过,回话的声音倒是如初的平稳冷静。
    白青亭一笑,下榻拿起油灯便往偏间走去,将油灯放置在案几上后,她便抽了张宣纸书写起来:“五皇子殿下为解我之围,谎称购进一大木箱昂贵药材,钟淡多疑,必定会以此顺藤摸瓜,我此时尚力所不能及,望同伙替我善后,日后待有机会必定重谢。”
    落笔人:同伙。
    再次回到寝室窗台,她将折好的字条递出。
    那人行至窗台边双手接过,很是恭敬的态度。
    虽同是君子恒的人,却与小三的行动作派全然相反,会是谁呢?
    白青亭不禁好奇:“你能否摘下黑布巾,让我瞧瞧?”
    此话一出,她自个便觉得很是熟悉。
    一细想,这不是龙琮那夜诱导她露出真容时所说的话语么。
    那人摇首。
    白青亭也不意外,逐换了个话题:“那你告诉我,你名唤什么总可以吧?”
    那人不知道字条里说了些什么,于是想一想便又摇了摇头。
    白青亭也不强人所难,本来也就是一时兴起。
    那夜龙琮可不是一时兴起,他对她的真容是真的感兴趣。
    说起来,那夜龙琮的出现太巧了些。
    他不认识她,却及时出现救了她。
    白青亭灵光一现,猜道:“那夜从我出宅子到香织大街一个来回,一路上跟着我的人便是你,是么?”
    黑影也就是小一静默着,他此时心里想着,公子即不让白代诏知道是公子在帮她,那他要是自曝了身份,会不会坏了公子的事?
    再不作停留,小一跃身而起,一跃翻过院墙。
    白青亭只觉一个黑影飞起,便与黑幕相融,消失得无影无踪。
    避而不答,看来真是他无疑了。
    君子恒这个同伙还真是不赖。
    小一回君府将经过老老实实地与君子恒细说,一个细枝末节也未漏掉。
    听完后,君子恒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感。
    小一也意识到君子恒不太对劲的目光,可他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于是开口问道:“公子,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
    “她问你,你就不会撒个谎?”君子恒反问。
    小一不明白是指哪个问题,一脸迷惘。
    小三看着小一就像看白痴一样,解道:“公子的意思是说,白代诏问一路上是不是你跟着的时候,你就不能撒个谎?”
    小一这回听明白了,可那时他直觉那是公子在意的姑娘,他不想对公子在意的姑娘撒谎。
    “你撒腿就跑,还不是一样回答了她?”君子恒气极反笑,“我向来知晓你实诚,倒不知你已实诚到如此地步。”
    小一双膝跪下,他再笨这会也听出一丝责备的意味来了,请罪道:“公子,属下坏了事,请公子责罚!”
    君子恒示意小一起身,浅笑着:“坏事倒未必,她那样的姑娘,就算今日你不漏了行径,想来不久她也会知道的。”
    小一与小三一听,脑袋瓜子里都浮现出一个问题,小三嘴快,被他抢先问道:“那公子为何要瞒着白代诏?”
    “那夜一事本就是五皇子较之我更适合去解她的围,我终归低钟淡几个品阶,虽说他的兵也会卖我几分薄面,但却要费时费力些。那时那种情况,还是速战速决为好。”君子恒又道,“事后你们总不能要你们家公子我厚着脸皮上前就说,其实是我出的谋划的策邀她的功让她记我的恩吧?”
    何况她早将他视为同伙,说不定那时他的出现与相帮,她都会视为理所当然,哪里会像记五皇子的恩那般记着他的恩。
    再说,他也无需她的记恩报答。
    小一小三一个对眼,明白了。
    说到底他们家公子就是低调惯了,自扫门前雪惯了,难得出手帮一个在意的姑娘,公子也不好意思到人家姑娘跟前邀功去。
    这是害羞了。
    君子恒见二人一副了然的模样,又对小一嘱咐道:“往后再遇到她,要么你不要让她有提问的机会,要么你实诚到底老实回答她的问题,可不能再像今晚这般不打自招,可听明白了?”
    小一重重点头,这话更加证明了白代诏在他心中便是公子意中人的设想。
    尚不知被他们盖棺定论的君子恒继而挥手让他们告退,表示要安歇了。
    告退后的两人,一人想着以后遇到白代诏定要更热情些,一人想着下回再遇到他定然第一时间自报上姓名。
    两人感叹,这是未来的君家主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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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狙杀

翌日醒过来的时候,白青亭床头已放着一张字条。
    打开一看,写着:“已妥当善后,若真要重谢,凡事三思而后行。”
    她暗自切了声,对于君子恒将她当小孩般唠叨个不停颇有不满。
    昨夜劝戒诸事小心,今日三思而后行,真当她是小孩子了。
    将字条烧尽后,白青亭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活计。
    这一日皇帝的火气似乎消了一些,虽然还是沉着脸,可气氛没那么压抑了。
    刘德海也终于寻到个机会,拉她到僻静之处与她说道:“齐御史快马加鞭令人传来密信,前天夜里后半夜密信方递到陛下手里。信中表明,海宁府旱灾是有,但却是夸大其词,其中另有乾坤。昨儿个早朝陛下便以此事发了一通脾气,陛下是真的气坏了。”
    白青亭道:“您是说,海宁府上下官员勾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刘德海点头,“虽不尽然,却也差不多了。”
    “陛下这是治洪都统失职之罪?”
    “龙骑卫世代相传,从来都是父传子子传孙,无论是皇家还是龙骑卫各代选出来的都统,皆是一代传一代,从未有断。倘若洪都统只是失职之过,尚不至于令陛下如此震怒!”刘德海这两日没少为皇帝龙体忧心,眉心一直拧着。
    还有别的事情?
    刘德海叹息一声,继续道:“陛下向来最为忌讳党派之争,八支龙骑卫更是半点沾不得,他们直属陛下御令,只听陛下圣谕。天朝历代,我尚未听闻有一支龙骑卫投于任何党派,卷入那皇权之争的璇涡。”
    听到此处,白青亭有些明白了。
    “接下来的日子,形势恐怕有些变化。”刘德海嘱咐道,“所谓狗急了都能跳墙,你小心些,莫再让同样的人算计上第二次。”
    白青亭这回彻底明白了。
    倘若皇帝真想来个大清算,他们想要翻盘的头一块拌脚石不就是她么。
    她被他们算计于观水榭,即便她不想站出来,皇帝也会头一个把她揪出来,她将是证实皇贵妃与三皇子失德的最有力证据。
    想通了,白青亭心里也不禁骇然。
    隶属皇帝的耳目,居然背叛了皇帝,投入皇贵妃与三皇子羽翼之下。
    这样叛变的大事,皇帝居然只是令司景名带洪定燕回京都押入刑部大牢候审发落,而非直接入大理寺牢狱等候判刑。
    终归洪国公嫡次子不是李森皇商之流,终归皇帝还念着洪国公世代为皇族所立之功,即便再恼怒,皇帝不会像斩杀李氏三族那般无足轻重的说杀便杀。
    在临出乾龙宫之时,她问了刘德海一句:“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刘德海只回了她两个字:“敛财。”
    敛财,他们居然在海定府敛财。
    为了皇位,他们可不就要积累财富么。
    求贤才,拢门客,招兵马,造兵器,拉帮结派。
    这哪一样不需要钱财?
    这哪一样不是挥金如土?
    他们越来越急不可耐,手越伸越长。
    “姐姐,你这是去哪儿?”吕司记办完差刚回,远远便看到站于乾龙宫外的白青亭独自走着,那神情似是在想着什么,想得入神。
    白青亭回过神,“我去御花园采些灵香草,好给陛下泡茶喝安安神。”
    “我的差事刚好办完,我随姐姐一起去御花园可好?”吕司记提议道。
    白青亭摇首,“不,这会我未在御前侍候,陛下这几日心绪又不稳,你补上我的位置好生替我侍候着。记住,要细心些。”
    吕司记自然听白青亭的吩咐,两人再叙了几句家常便分头办差去了。
    正值午后哺时,渐渐偏西的太阳懒洋洋地挂在天上,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整个人也随着暖洋洋的好心情。
    白青亭走在通往御花园南边的小径上,嘴角从进入御花园就一直弯着。
    御花园南边除了一片各色各样的菊花,还有许多珍贵的奇花异草。
    灵香草,现代称之为薰衣草。
    在她记忆中,这御花园南边的一个角落里便有那么一大片,就像是一个紫色的海洋,充满了梦幻的气息。
    曾经原主是那样向往,往往一待便是好久好久。
    久到她自已忘记了。
    忘记了这片梦幻的海洋跟她一样,被困于那高高辉煌红墙碧瓦的宫墙里,让她仰望,也让她绝望。
    再过这座桥,便到了。
    白青亭踏上赏荷桥,一步一步走着。
    寂静的四周,连她细微的绣履踩踏声都能听到。
    没有风,更没有人。
    真是个安静美好的午后。
    “救命……救命……”
    突然响起落水的卟通声,紧接着是求救的喊叫声,白青亭停下步伐,寻声望去。
    好像是从赏荷桥下传来的。
    她回身重新踏上赏荷桥,往桥下看去,却不见人影。
    有细微的咕噜声与挣扎的拍水声传来,她细心辩听方位,终于在桥下不远的荷叶群中看到一个快末入水中的头顶。
    方才的声音听着稚嫩,应是年纪尚小的孩童。
    就在白青亭飞身跳下赏荷桥的时候,她心里还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她应该冷静地权衡冷静地分析,而不是不顾一切去冒这个险。
    现今是非常时刻,这里又是皇宫大内,危险重重的尘世阎王殿,只要稍一不留神便会踏入鬼门关。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属于她现代白青亭的记忆就像这周遭迅速将她包围的冰冷湖水一样,流入她的脑海重现,不留一丝缝隙。
    当年大姐姐救起不慎落河年幼的她时,大姐姐的话语仍响在她耳际:“没事了没事了,等再过些日子,大姐姐便教你游水,那样我们青亭长大了也会游水了……我们青亭这样乖这样好,将来也会像大姐姐救我们青亭一样救落水的小孩……”
    她还记得,她在大姐姐用力点着头的模样。
    那样的情景,她永远也不会忘记。
    承诺,更不会忘记。
    风渐起,拂过桥下渐渐平却涟漪水波的湖面。
    桥上站着一个男子,他清冷倨傲地望着桥下白青亭与孩童消失的湖面,一言不发。
    “殿下?”
    “全力狙杀!”
    “那九皇子……”
    “看他自个的造化。”

☆、第四十九章被困

如灵香草一般,九月正是荷花的花期。
    此刻已近日沉,湖面上晨开暮闭的荷花仿佛昏昏欲睡。
    湖下,荷花根茎肥大多节,横生于水底泥中,叶盾圆形,芙蕖即荷叶则叶柄圆柱形,两者皆密生倒刺。
    白青亭游于其中,她扒开密密麻麻的根茎穿插而过,紫色宫装被划破了不少,几次还被勾着停顿,她略使劲摆脱,衣裳便会被勾破。
    在水下听不到任何声音,耳边皆是水波相击的潺潺声。
    她是在这片芙蕖群中看到沉水的头顶,可当她游到这边时,却已不见孩童的身影。
    她四下观望,细心查找着。
    孩童比她早下水,且丝毫不会游水,虽然身量比她小体重比她轻,可落水的时间比她要早,下沉的程度也许会比她现在游的地方还要深。
    想着,白青亭又向下游去。
    荷花湖其实并不是很深,她游到水下大概两丈有余的时候,便看到见底的淤泥。
    而淤泥上,果然趴着一个孩童。
    白青宁游过去将孩童翻过身来,引得水下本就浑浊的水质愈发如深雾弥漫般朦胧,但她还是看清了孩童的面容。
    九皇子,龙瑕。
    故作沉稳之中不免微露怯意。
    她还记得这是在重阳盛宴上她看到他时,他故作小大人的模样。
    倘若说下水后,白青亭心中的疑惑还存着侥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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