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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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暴-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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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喝完剩余的汤水,君子恒也已回过神,像是什么异样也没发生过地吃着汤面。
    吃饱喝足,白青亭问起正事:“君大人寻我到底有何事,说说吧。”
    君子恒喝完最后一点汤,放下碗筷,他好像在理着思绪,并未那么快开口。
    白青亭也不急,想着他吃个汤面都是举止优雅神态自怡的模样,她就不禁在心里犯嘀咕,这人一长得好看做什么就都好看,是想气死她这个长相本来算清秀,一到他面前只能算普通的姑娘家么!
    就在她百无聊赖手里把玩着放在木桌上一旁的毡帽有一会之后,君子恒开口了:“莫延失踪一案想必白代诏已然知晓。”
    说完这么一句话,他便看着她,看她有什么反应。
    白青亭有些困惑地问道:“君大人百忙抽空大半夜不歇息和我坐在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么一句人尽皆知的废话?”
    她的话好不客气,他却不生气,只是一笑置之便接着道:“确实是废话,那么我便直接问了。”
    白青亭点头,她喜欢直接的方式。
    “莫延的失踪与你无关吧?”君子恒果然够直接,直切他大半夜坐在这里和她说话的主题。
    白青亭愣了有两息长,便脱口道:“还真是直接……真是不客气啊君大人!”
    “既然是同伙,我与白代诏便不需要再打官场那一套哑谜了不是么。”君子恒头回用便将同伙一词用得很是顺手,这出乎她的意料。
    白青亭这回笑了,对于他终于正面承认是她同伙一事,她很高兴。
    于是她毫不隐瞒,“是与我有关,君大人打算怎么办呢?”
    君子恒默不作声地起身,给了摊主汤面钱后,在老夫妇千恩万谢之下转身走人。
    白青亭起身跟上,打量了两眼他面无表情的俊脸后,她决定安静地闭上嘴,让他好好想一想。
    毕竟他是执法者,而她是行凶者,本来就是对立的。
    当然前提是,他真的相信她的话。
    夜里的风有些微凉,特别是在初入秋季的九月中旬。
    这个时候,日间微热,夜间通常也还不会穿得太多,凉风吹起毡帽白纱,微拂在她脸上,就像轻柔的手抚摸着她的面容。
    白青亭微微拢了拢衣领,君子恒这时停了下来,“你说的是真的?”
    低沉的声音伴着凉风穿过她的毡帽入她的耳膜,他背着光,无论是微弱的灯光还是柔媚的月光都捕捉不到他的神情。
    她的白纱飘起飘落,他落在她眸里朦胧的轮廓也随着一起一落。
    突然觉得,她是不是不该把他拖下水?
    原主那样避开他,应该是有原因的。
    只是现在这个原因被原主潜意识深深地压制着,迟早有一天这种压制会被冲破,她会知道原因,那时候又是怎么样的一番光景?
    白青亭在犹豫,君子恒却已经知道了答案,这足以证明她说的确实是真的。
    “你就这么信任我?”什么都敢如实告诉他,她就不怕他把她卖了?
    这是他第二次这样问她。
    可这回她没有再像上次那般回答他。
    上次那般回答他,其实她心里同时也在想着,如若他敢出卖她,那他将会她下一具鲜尸,且还是最漂亮最养眼的一具。
    可此刻她不想再这么回答他,因为她心里的这个想法还是没有变。
    如若他真的背叛她,她真的会把他制成鲜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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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掌盟

白青亭踏步向前,缓缓越过他,心里有点不确定,她竟有了不想他死的念头。
    这样的不确定,这样的念头,让她心底很乱,两辈子加起来四十七年头一回这般乱。
    “你怎么了?”
    “手软了……”
    她似是在回答他,又像是在回答她自已。
    君子恒不明所以,正回味着这三个字是何意思,她却突然停住,害他差些撞上她,幸亏他平日走路缓慢习惯了,要不然还真得撞上。
    哪知下一刻白青亭竟欺近他,垫起脚跟差不多将整个身子靠向他身上。
    她的身高只到他的肩膀,即使费力垫起脚跟也只到他的下巴,此刻她的脸只离他面容不足三寸,她的毡帽已被她摘下,一双黑眸从下往上打量着他的脸。
    君子恒身子没有动,只是脸微微向后,他略有不解地对着近在只咫的面容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因为这张脸的关系么?长得好看所以我手软了?”白青亭几近呢喃,并未发现君子恒因她的话而挑起了眉头,想了好一会她又呢喃着自我否决:“不对……”
    “怎么不对?”
    “长得好看的多了去了,什么明星名模以前我也不会没遇到过,哪个不是帅得人神共愤?我可从未手软过……”
    白青亭慢慢放下垫起的脚跟,远离那张俊容,背过身手缓缓按上心脏的位置,难道是因着这身子是原主的身子,这脑子终归掺杂着原主的记忆,这心脏也终究是原主的心脏,所以对她有所影响么?
    白青亭再次转过身看着一脸困惑的君子恒,他到底与原主有何纠葛?
    原主的魂魄早已离开,可对她的影响却还能这般深!
    这更让她好奇,那被原主潜意识深深压制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整理好心中的异样,白青亭重新将拿在手上的毡帽戴上。
    君子恒也看出来了,走到她面前透着白纱直盯着她,“你刚才说的那一番言语是何意思?还有,你就不怕你今日对我说了实话,明日你便要下牢狱么?”
    君子恒这话是要敞开来说。
    行,她就敞开来说。
    “既是同伙了,那当然要说实话。反正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在锦鲤池里就说过了,您是逃不掉了。”白青亭神色如常,又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看她这般自得,君子恒就知道她方才那一番奇怪的模样已然过去,又回到重阳那日那名大胆自信的姑娘了。
    他不禁道:“你真是……”
    白青亭神情拽拽地,“怎样?!”
    她在犹豫的时候,他尚有机会将伸了一半的脚收回岸上,可他并没有,他反一问再问,闲事管到底了。
    那么现在,她还岂容他不下水。
    白青亭拉起君子恒的手,径自与他对掌啪的一声击下,“我们击掌为盟,就这么愉快地说定了!”
    君子恒将视线移到他与她的对掌上,他的手掌温暖,她的手掌却微凉,一股沁冷的寒从她手掌上传过来,还未来得及感受其他,她已撤了掌。
    “你也别担心受我连累,这莫延失踪是与我有关,可他们查不到我头上,就算疑心上了,没有证据,他们又能奈我何?”就像重阳观水榭一事,她明知是谁要害她,在人前还不是得压着装做不知,“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有什么,你也大可安心,我这个人优点不多,仗义恰恰就是其中一点。”
    只要不是他背叛她,她还不至于随便拉人垫背。
    君子恒放下已空了的手掌,对她言辞不置一词,只提醒她道:“钟淡已介入此事,怕不会轻易善了。”
    白青亭知道钟淡是谁,也知道他的厉害,对于一个小小莫延能引起九门提督钟统领的重视,她倒是很奇怪。
    “这钟淡向来独善其身,何时与齐均候府有了此等交情?”她疑道。
    “一,钟淡掌京都所有断狱,查莫延失踪一案乃他责职所在。”君子恒毫不迟疑地道出原缘,“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之所以派出五营步军将将出半数之兵力来寻莫延,是因着莫延的母亲是钟淡的嫡亲长姐,莫延是他嫡亲侄儿。”
    白青亭与齐均候夫人并不熟悉,隐约只记得在宫中宴会之上曾见过这位夫人,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内宅贵妇,年岁三十出头,看起来却要年经些。
    她不解道:“我记得这位候夫人姓越,并非姓钟。”
    君子恒点头,示意她边走边淡,“世家大族总会有一两个不足以外道的秘辛。”
    白青亭听明白了,看来又是一出狗血的宅斗戏剧,而怏及的便是这位齐均候夫人。
    “说来听听?”
    “自然。”
    这件事他与遥江都未曾提及过,是因着他不愿遥江牵扯其中,而她既已在其中,他也与她明说,自然不会再有所隐瞒。
    终归,他选了一处沼泽。
    最后能不能全身而退,尚未可知。
    他所谋之事太大,无论是君家还是他最好最亲近的知已,他从不愿让他们涉及。
    待莫延之事一了,他便也不会再与她有所牵扯。
    这样大胆的好姑娘,他更不愿连累。
    走在夜间相伴而行的两人,在寂静的街道慢步而行,君子恒将他这些年来查得有关钟淡家族之事徐徐道出。
    一人缓缓而道,一人静默细听。
    在回到白府后,白青亭入宅子前,她突然问道:“那日你明明有百香丸,为何要待到吕司记寻到我的时候方拿出为我解媚香之毒,而不早些拿出来?”
    君子恒被她这么一问,脸上颇显窘迫,一瞬又恢复自然。
    本来白青亭忽然想起便随口那么一问,事后她也未想过,可一捕捉到他那一瞬间的模样,她倒起了兴致,“怎么?答不出来?”
    她推开大门,边踏过门槛边振振有词:“看不出来啊,君大人竟有这般坏的心思。”
    君子恒只是没想到她竟还记得那时的一点枝末细节,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却被她说成了坏心思来取笑,他不由哭笑不得:“那是紧张,一时忘了而已。”
    说完,他转入隔壁大宅君府。
    白青亭笑着关上大门。
    今夜收获不少。
    嘿嘿,今日两更~~~

☆、第三十九章晴晴

君家庆院书房内,君子恒坐在案几后,他摸出腰间的锦帕。
    有着寸锦寸金之称的白色云锦上,绣着一株青色花冠碟形花萼的青春草,这种草暗含芳芬,晴晴最是欢喜这种青草香。
    她向来擅长女红,一株普通的青春草让她绣得惟妙惟肖,灵活动人,似乎稍微一动芳芬便能扑面而来。
    她十一岁亲手所绣,送与他十二岁生辰之礼。
    君子恒从颈脖掏出另外一物,那是一块云形的透青色琉璃,手里温和的质感透着他的体温。
    他在春暖花开的三月里出生,她却是在渐生寒意的十月来到这片天地。
    十月十五,是她的生辰。
    九年前,他尚来不及将这块琉璃送与她做十一岁生辰之礼,她便随着家人举家搬回老家海宁府。
    云形透青色琉璃。
    寓意,青云。
    君子恒重新将青琉璃收回衣领之内妥善放好,他抽出案几上记录明家旧案的本子,在第一页起因上有两个名字。
    李森、李林。
    龙袍无瞳一案他不是没查过,相反地他查仔细了。
    正如白青亭所说的,李家几十年的皇商,其下绝品绣娘甚多,经过的屏屏道道无数,实不该犯这样的错误。
    是的,李家并没有犯这样的错误。
    可陛下盛怒之下,李家没有任何辨解的机会。
    其他有机会为其辨解的又觉得不值当,没有谁会为了一介皇商去触怒龙颜,或许正四品的执天府丞李林有这个价值,可他是太子的人,连太子都未犯险为其出头,其他人更加抱着只可远观的态度。
    他便是其中一个,甚至他是乐见其成。
    故而,当他查到能在龙袍上做手脚的人只能是乾龙宫中的人之时,在消去所有其他人会察觉会顺滕摸瓜的线索之后,他默不作声。
    能在乾龙宫来去自如,做手脚做得神鬼不觉的人也就那么一两个。
    排查之后,他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做。
    冒着被发现处死的险而做下这样的事,她是为了什么?
    白青亭,海宁府中元县正七品县官白知县之嫡次女,八年前选秀落选,自此入宫为宫婢,历经八年,终为宫延女官之首。
    他所查得的信息皆表明她很正常,与李森、李林两父子更是丝毫干系不沾。
    在御花园听闻她神色慌张跑往在观水榭,他会想去看看,就是因着突然觉得他也许该了解一下这位白代诏。
    在锦鲤池,他会救她,就是因着看到了平日里他所见到的完全不一样的白代诏。
    在假山内,他未第一时间拿出百香丸,就是因着他想知道在那种情况之下会做出何种选择的白代诏。
    在前往找寻办差用而落在家里的物件时,他会停下马车,就是因着他想提醒一番不知何缘由竟与他有同一个目标的白代诏。
    在清华阁丢给她一瓶极好的伤药与开了一张补气血的药方子后,他并不打算再与白代诏有所交集。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大胆的姑娘竟然连莫延这个背景强硬的浪荡子也敢下手。
    事后,还一副满不在乎天砸不到她头上的大无畏模样。
    他能不管么?
    他能。
    可当她微凉的手掌贴上他温暖的手掌之时,他改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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