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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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暴- 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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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下人为你守夜,只怕我要进来也不太容易。
    当然,我想要进来终是能进得来的,只不过要比现在费些力罢了。”
    或许是她说得十分诚恳。又或许他也是无可奈何。
    毕竟他已残了一只腿躺在床榻上,即便能走下床去也逃不了多远,何况她也不是善茬,哪能不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便让他在她眼前溜走的理。
    知府公子思忖一会,便叹道:
    “只要你真的不会伤害到我与我的家人,你想知道什么,我如实告知于你又有何妨?”
    他的腿残要从两个多月前讲起,是一场让道与不让道而引发的血案。
    本来条条大道通罗马,这边走不通,那就走那边呗。也非大事。
    可那天他也是撞了邪了,平日都晓得要让横着走的蓝骑卫一头,偏偏那天他从未有过的执拗性子犯了起来,梗着脖子非要与蓝骑卫对对碰。
    沙田那几个下属是怎么样的性情,他最是清楚。
    哪个是最硬的骨头,哪个偏软好说话,他了如执掌。
    虽是正面对上了,可他那时还是把握着分寸的,双方虽皆有些不悦,却也没到动手的地步。都是动着嘴皮子比着耐性。
    最后还是他身边的另一名公子哥,也是平日与他贴心贴肺的,那名公子哥提醒他莫要将事情闹大,闹大了他不会有好果子吃。何况他也不能因此事而累及家中身为知府的父亲。
    他听之有理,想着让让蓝骑卫也非是头一回了,今日再让一回也无不可。
    于是他让出了一条道。
    他这边下了火,然而那边蓝骑卫火势却是更猛,大有今日便不放过他了的架势。
    凭着沙田那几个下属怎么言语中贬低他,他也强忍着不开口。所幸他们也晓得辱骂他还没什么,但辱骂朱知府那可就是大事一件了。
    他们还未到当街辱骂朝廷命官的胆量,他稍安了心,想着只要他们不涉及他的家人,他忍忍也就过去了。
    蓝骑卫明嘲暗讽了知府公子近半个时辰,见他下定了决心不与他们继续对碰,他们也没了兴致,便想走人了。
    他心下想,总想忍过去了。
    可就在他避在一旁去让道,他们大摇大摆地走过道去的时候,沙田几个下属中的一个突然到他身旁来,讥笑着道了一句:
    “如此无用,怪不得连嫡亲的姐姐让人给污辱糟蹋了,也只能急急地送过去给人家当平妻!什么平妻?不就是个比妾好一点的媵妾么!我瞧着也是你姐姐犯贱,不然那邻县知县的嫡次子怎么会谁也不招惹,偏偏就选上你姐姐了?莫非……”
    说到这,他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
    “莫非你姐姐的床第功夫了得,让邻县知县的嫡次子欲罢不能了?哈哈哈……”
    亲耳听着那下属对他嫡姐的污言秽语,又亲眼看着那下属在他眼前嚣张致极的讥笑,知府公子终于是忍无可忍!
    他们对他的蔑视,他可以忍,可涉及他的嫡姐闺誉清名,他怎么可能再忍?
    白青亭问:“于是你动手揍他了?”
    知府公子点了点头,闷声地轻嗯了声。
    白青亭赞道:“揍得好!这种人就是欠扁!”
    接下来不必再问了。
    结局几乎毫无悬念,何况被打断了一条腿的知府公子就横躺在她跟前床榻上,她还问个球。
    白青亭安慰他:“你好好养伤,脾气也改改,莫再那般火爆了,你也是为了你嫡亲的姐姐,你并没有错,可你也要想想,那些侍候你的丫寰们她们也没有错,你的腿又不是她们打断了,你冲她们发脾气实在没有道理,你说是不是?”
    对于她的劝慰,并为他的丫寰们说的好话,知府公子表示有些不能理解:
    “你能否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他已然晓得她是真的没有恶意,这会他便更想知道她的真面目了。
    白青亭哪会不知他存的小心思,提醒他道:
    “我劝你少动歪脑筋,莫说你没什么身手,就是一腿残的柔弱公子,就是你有几下子,现今的你也非是我的对手,何况外头还有我的帮手呢!信不信,我若想杀了你,不过是一息间的事!”
    外人直接闯到他的内室里来,他也早猜到守在外室的丫寰与小厮定然是出事了,可他却未曾想过,她竟然还带了帮手来!
    知府公子知趣道:“我不动歪脑筋,你不想说我不问便是,至少其他的,我也可答应你,那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白青亭很是大方地道:“问吧。”
    知府公子即时问:“姑娘可有婚配了?”L

☆、第三百九十五章黑衣之死(1)

直到离开了知府公子的院落,白青亭还在想,他脑袋是不是与他的腿一样残了?
    他又不认识她,甚至连的她真面目都没见着,她婚配与否干]他何事?!
    翌日,小七便再次为知府公子诊治。
    这回知府公子似乎是将白青亭的话给听进去了,他竟老老实实地让小七给他诊断残腿,只是那眼中的鄙视、不信任依旧在。
    但这没什么关系,这足以让小七装模作样好一会,并得出个非常遗憾的结果。
    朱老夫人与朱夫人本来因着知府公子突然的转性而高兴不已,随后一听“神医”小七束手无策的诊断结果,两人几乎没就地昏厥过去。
    没什么作为,自然没好意思收什么诊金。
    小七空着手与白青亭在当日便双双出了朱府。
    君子恒道:“这么说来,知府公子是着人家的道了?”
    白青亭点头:“就是着人家的道了!”
    央天府的浑水已经很明显,是有心人存心挑起的事端。
    君子恒叹道:“之前的查探,倒是忽略了他的嫡姐……”
    白青亭也觉得很是不应该。
    虽说小一打探能力不如小四,可还有与小四匹敌的小二啊,怎么小二也忽略了这个重点?
    若早探出这一点,她与小七根本没必要走一趟知府家了。
    白青亭悟道:“事后定是有人特意抹去了这一段,令我们寻无踪迹。”
    她能想到这一点,他自然也想到了。
    君子恒道:“我曾与你说过,殿下明面上只带了欢喜二人,实则是帶了五皇子府的一队暗卫。共十八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能派出去探查的人皆是暗卫中的好手,只可惜终归并不十分精通探查,所得消息有些只得了个表面。”
    小一刚被他亲派出去打探情报,估计敢快也要晚间才能回来。
    而之前所得的情报皆是龙琮手下暗卫所得。经知府公子一事。恐也不能全靠这些并不擅长查探的暗卫。
    暗卫,终归最擅长于杀与止杀。
    白青亭想起一事的蹊跷来,遂问道:
    “我们与殿下同被刺杀的那一晚。暗卫并没有出手,是否是殿下的意思?还有暗卫一事,朱贺他们是不是并不晓得?”
    君子恒看着有点后知后觉的白青亭一眼,点了点头又问:
    “怎么突然想起这事?”
    白青亭沉吟一会。试探道:
    “殿下好像挺有自己的想法,殿下对央天府的浑水应该自有他的一番见解与安排。是不是?”
    她看着他,希望他给她答案。
    君子恒淡淡笑开:“殿下还在与我打赌,你要何时方发现端倪。”
    敢情他俩暗底下拿她打赌呢!
    白青亭微挑了挑眉,嘴抿了抿。
    君子恒心知她虽未生气。却是有些不乐意了,他解释道:
    “也非是要瞒着你,只是觉得这事越少人知晓越好。戏演起来方逼真,何况我与殿下虽未曾直接与你说道。但暗卫一事可从未瞒过你,本以为你一听闻暗卫一事,你便自会想到。”
    确实如此。
    可当她晓得龙琮暗卫那会,她正是啥也不想的闭脑状态,哪里会想那么多!
    如今想到了,也得知了并非真有刺客,不过是君子恒与龙琮策划合演的一场戏,她心中不由想起那个她让小二、小三合力抓起来的黑衣。
    白青亭瞧了眼候在旁的小二,见小二似乎也猜到了什么,而小七仍一脸茫然,不由觉得有时候像小七这般迟钝也挺好。
    小二轻咬了下唇:“少夫人,那个黑衣……”
    小三也是个精明的,又跟在君子恒身边多年,他如小二一般想到了刺杀一事的真相,不禁震惊之余,脸色也颇为难看。
    君子恒与龙琮两人单独议事时,他与欢喜二人是不在室内的,而是守在门外。
    他自然不知此事,恐怕连欢喜二人也是不知道的。
    白青亭道:“是我下的令,与你与小三皆无干系,黑衣之死不过是皇权之下的牺牲品。”
    小二与小三两人心中虽仍有些难受,却也非矫情之人,何况皇权之下的牺牲品难道还少么?
    挥手让三个小字辈下去之后,白青亭方才还振振有词的神色便垮了下来:
    “你应该提醒我一句……”
    君子恒道:“你心太善,之前没想通不过是懒得去想这些,倘若在那个紧要关头,我突然与你说,那……”
    他有未尽之词,却未再说下去,可她听明白了。
    他太了解她。
    他深知她可以嫉恶如仇,对恶人与仇人毫不手软,更知她对自己人的态度,护短都来不及了,她怎么下得去手?
    戏要做,就得做全套。
    那个紧要关头,她能狠得下心生擒黑衣,并由着小二、小三那样残忍地对待黑衣么?
    不,她不能!
    即便骑虎难下,她不得不为之,也必显了端倪,令周遭的蓝骑卫与及时赶到的朱架生疑,令君子恒与龙琮的这一场刺杀戏码必将功亏一篑。
    白青亭沉默着。
    君子恒见她神色不佳,不由旧话重提:
    “想你放下复仇,剩下的仇由我来报,也是因着同样的道理,正如你所说,皇权之下必有牺牲品,每回皇权之争,胜者哪一个不是踏着万千白骨而上,方终将登上那瞥睨天下的至尊之位!”
    白青亭面上不显,心中却是一笑。
    他说得没错,一将功成万骨枯,没有万骨,哪里来的一将功成?
    可他说她心善,实在是错了,错得离谱。
    她……她怎么可能是心善呢?
    她不过是护短,她不过是有想好好保护、好好保重的人,哪里是心善。
    他还未曾见过她执手术刀生生将一条鲜活的生命制成鲜尸的模样,怎么能笃定她心善呢?
    白青亭不想与他探讨旧话,她问着另一个她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黑衣之死……是谁?”
    似是料到她会问,君子恒只是会心一笑,便回道:
    “殿下派人做的,一刀致命,毫无痛苦,他……自愿的。”
    白青亭看了他一眼,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在那两个黑衣出任务来刺杀我们之前,他们便皆晓得此次任务之后他们的结局?”L

☆、第三百九十六章黑衣之死(2)

君子恒道:“知道,不过只是牺牲一人,故而他们也不晓得最终是谁留下,谁生谁死,全凭天意。”
    天意?
    她很想笑。
    白青亭也真的笑了出来,银铃般的笑声满满是无法言喻的复杂情感。
    君子恒看着这样的她五味杂陈。
    这样的事情,这样的结果,又何尝是他愿意的?
    皇权之争,必有伤亡,莫说一人,便是更多的人,必要时刻他也不会心慈手软,龙琮亦然。
    她呢?
    他查过她所有的事情,包括在宫中打滚摸爬的那九年间发生过的所有生死。
    她能承受得住,大都因着那些生死皆与她真正在乎在意的人无关。
    她了然一身,独自一人,并不真正与谁交心,若真论起来,大概也就现今在乾龙宫当差的那几人。
    那几人在她的庇护下,也在几人同心协力之下,个个活得很好,不但未在各咱宫斗中殒落,还活得十分精彩,个个升了职高了品阶。
    那时他看着所查得的情报,他便觉得她该是个极为护短的女子。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她护短护得极为明显,且不顾一切,自她在居德殿为小二挡了那一冷箭便可窥得一斑。
    她视自已人的性命为已命,而他与龙琮却在利用自已人的性命来达到他们共同的目的。
    他想,她需要时间去了解,然后接受。
    这是残忍的真相,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除了接受别无他法。
    白青亭脸上笑着。心中想起了前世现代的大姐姐,想起大姐姐本该可以再活上三个多月,却因着那些人的贪心、自私、怕死,而将她的大姐姐推出去做了替死鬼,让本就时日无多的大姐姐提前结束了生命!
    这一切昧着良心黑着心肝的事情,为的不过就是那个有钱有势的省长千金!
    莫非省长千金的命是命,她大姐姐的命便不是命了么!
    君子恒等着。
    等到白青亭由笑转为恍惚。眼中的讥讽变成了冰冷。她转过来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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