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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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暴-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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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能干瞪眼急得上火。
    白青亭却闲闲回道:“不住手,也不灭,有本事你下来灭。”
    灰布巾愣住了,他怎么可能下去灭火?
    他不可能下去啊!
    几息间,绳索被火烧断了。
    灰布巾紧紧攥着的力道一松,他跌坐于身后的地面。
    他连忙起身又蹲着往密室下望去,他手里仍攥着轻了许多的绳索,一副上火焦急的模样:
    “白三姑娘,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青亭将油灯与铁勾放置到四方桌上,她在唯一的圈椅中坐了下来,道:
    “没想做什么,就是想见见我那一同被你们抓了的丫寰……”
    灰布巾道:“如若……”
    白青亭抢道:“倘若你们不将我的丫寰带来见我,那我有的是法子灭了我自已,比如说不小心走水,又比如说咬舌自尽,或者直接用这铁勾……”
    灰布巾道:“那铁勾伤不了人……”
    白青亭浅笑:“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不是么?”
    她在赌。
    自晓得了他们不给她送来瓷器的顾忌之后,她便起了赌一把的念头。
    明摆着的,负责看守她并照料她三餐的灰布巾不是个聪明的家伙。
    既听命于莫伤着她或防着她自伤的人,清理了一些可能会伤着她的物什,却又不够聪明地留给她太多自伤的机会。
    这密室会这般空荡荡的。大概便是灰布巾的杰作。
    灰布巾既无奈又急火地去禀了什么人之后,回来后便向白青亭妥协了。
    于是,有了斯文男去而复返之举。
    小二终于来了,就站在石顶缝隙上面与白青亭见的面。
    小二一见静坐于密室圈椅中仰着头往上看的白青亭,神色激动喊道:
    “姑娘!姑娘!”
    白青亭一听到石顶缝隙开启,直到她见到上面被五花大绑,且满身伤痕脸色毫无血色的小二之际。她的内心如同被放在火上烤般。她艰难喊道:
    “小二……”
    小二双眸泛着水光:“姑娘可还好?”
    白青亭站起身:“我很好,小二,你……”
    斯文男一个示意。灰布巾将小二拉离缝隙口。
    小二挣扎着:“姑娘莫急!公子来了,公……唔唔唔……”
    白青亭亦在见不到小二后止住了话语,她听着小二显然被捂住嘴的声音,继而一张陌生的脸映入她的眼帘。
    这是她看着自入了密室之后。见到的第二个男子。
    她问:“你是谁?”
    斯文男并没有蒙面,他坦然地与她对视: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白三姑娘终于如愿见到了你的忠婢。”
    白青亭冷声道:“你们抓我到底有什么目的?我早已不是宫廷正三品的代诏女官,早就不在御前侍候,你们抓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平凡女子是不会有什么好处的!”
    斯文男笑了下。对白青亭的话十分不苟同:
    “白三姑娘此言差矣,这世上既有英雄难过美人关的段子,自然少不得英雄与美人。每个朝代亦少不得其真人铁事。”
    白青亭淡淡道:“我可非什么美人!”
    斯文男道:“这话说得武断了,即使在大多数的男子眼里。白三姑娘确非是一大美人,可在某些人眼里,却是倾国倾城之姿,独一无二!”
    白青亭转了转双眸,故意胡乱扯了起来:
    “是么?比如说,你?”
    斯文男闻言只是静一会,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猜对了!这其中自然也有我!”
    白青亭本是扯,真听得斯文男亲口承认,她颇为诧异并警惕:
    “你?”
    斯文男止住了笑,眸色转幽,低沉的嗓音变得温柔了许多:
    “是,我!”
    白青亭不由认真地瞧起了斯文男,却不料他又道:
    “你不必细看我这张脸,更无需记住。”
    白青亭脱口而问:“这不是你的真面目?”
    斯文男含笑点头。
    白青亭沉默了。
    她突然觉得,她肯定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月老!
    这都什么烂桃花!
    灰布巾紧捂着小二的嘴巴立于一旁,此刻听斯文男这么一说,他有些愣神。
    这一愣神,令小二有了可趁之机。
    小二狠狠往灰布巾手上一咬,在他低叫一声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后,她冲向白青亭表露思慕的斯文男喊道: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家姑娘岂是你这等下作之人能够肖想的!”
    小二骂得爽快了,可也让本站立于石顶缝隙旁的斯文男一个回身,快步走近她,赏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
    他的双眸如寒冰:“好个不知好歹的忠婢,你当真以为有你主子护着,我便真不会杀了你么!”
    小二冷笑着。
    白青亭却是自密室下听到他这话,便一个冷瞪眼,厉声道:
    “你敢!”
    若非密室离上面之地足有一丈之高,她定然得跳上去还斯文男十个巴掌!
    可她不会轻功,她只能恨恨地呛着话。
    斯文男未理会白青亭放的话,径自转对灰布巾斥道:
    “给我好好塞住她的嘴,要是她再开口乱骂,我便连同你的嘴一起缝上!”
    灰布巾不敢不从,赶紧掏出怀里的一块帕子塞入小二口中,还不忘低声喃喃道:
    “你就莫再逞口舌之快了,即便你不畏生死,也得为你家姑娘想想……”
    小二抬眼瞧着灰布巾。
    灰布巾硬将小二的脸转回去:“不用这般看我,我也是实话实说。”
    小二敛下眼帘去,她嘴里被塞了帕子自然说不了话,可她好歹武功不差,虽满身伤痕,又两日只继继续续进了些水之外,再无他物。
    可她心想着,她若想要做些手脚蹦蹦跳跳到缝隙边上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却未料紧抓着她的灰布巾也是练家子,她死活挣脱不得他的掌心。
    此刻听他这般言道,言语中竟是有几分为她与自家姑娘着想之意,她不禁细想着,她与自家姑娘是否是见过这个蒙着灰布巾的男子的?
    斯文男已走回缝隙边上,他高高站立着往下瞧去,与正瞪眼喝斥他的白青亭四眼相对,他玩味一笑:
    “我有何不敢的?不若白三姑娘试上一试,看有何是我不敢做的!”
    白青亭顺他的话道:“好啊,你倒说说,要怎么试!”
    斯文男将候在室外的刀疤男叫了进来,令道:
    “将这个丫寰带回刑房。”
    刀疤男应是:“大人要如何处置这丫寰?”
    斯文男看着即使沦为阶下囚,却依旧一身倔强一脸傲然的白青亭,颇有深意道:
    “先将其带回去,至于如何处置么,这便要看白三姑娘如何做了。”
    小二一听急了,她唔唔直叫,又转过头去看着灰布巾。
    他被小二瞧得不自在,便撇开脸去,遂将小二交给了刀疤男。
    刀疤男满脸猥琐地扛起小二便走。
    白青亭听着斯文男的话,又再听不到小二的声音,心知小二定是又被带到他们口中的刑房关着了。
    她坐回圈椅中,不再仰首去看斯文男。
    斯文男还站在上面缝隙边,她能感觉得到,只是他未再开口。
    片刻间,突然有什么东西被丢了下来。
    她很快察觉,却也晚了。
    只见她看去的方向,一阵白色烟雾在密室中冒起,并迅速蔓延。
    白青亭惊得站起身,一息间便又全身绵软,跌坐回圈椅之中。L

☆、第二百七十五章动静(1)

“贾从藕有何动静?”君子恒问道。
    他静坐于正厅,手上拿着白青亭出京都执天府前给他的青帕,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帕上的四个楷字。
    小一回道:“没什么动静,小四说,他似乎在等什么人或等什么事发生。”
    君子恒与小一谈着无关于白青亭的事,小七在一旁听得急了:
    “公子!姑娘生死未卜,还管那贾从藕做什么……”
    小三打断小七的话:“小七!公子心中有数,不得无礼!”
    君子恒却因着小七头一回敢在他面前无礼而掀起了眼,他的视线自青帕上移到小七焦急担忧的神色上。
    令小一小三出奇的是,他并没有责怪小七,连个眼神责怪都没有。
    他们对看一眼,感到有点不安,自家公子太反常,定是与失踪的姑娘有关!
    小七打断君子恒与小一议的正事后,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已的放肆,她跪下请罪道:
    “公子!属下放肆了!但属下斗胆请求公子先饶过属下,待姑娘安然归来,属下丢了姑娘的罪责与今日冲撞公子的罪责再一并惩处,属下便是死也毫无怨言!请公子快些找姑娘回来……”
    君子恒睨了眼伏身埋首的小七,对于小七的无礼冲撞他倒是半点不介怀,她能如此着紧他的青亭,他甚至是高兴的。
    他淡淡道:“起身吧,冲撞一事我并不怪你,可弄丢了姑娘一事……既然年前我将你指到青亭身边,便是将你给了青亭,与小二一般,往后但凡你犯了何错,皆是由青亭亲自处罚你们,我不会多管。”
    小七愕然,公子这是完全不要她了?
    小一也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倒是小三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早在自家公子将小七派到自家姑娘身边。小三便晓得小七是与小二一样了,往后与他们这些小字辈是再不相同。
    甚至,小二与小七更令公子看重些,只因着她们皆是跟随在姑娘身边的。
    小七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是说……往后属下的一切行动皆由姑娘指派。属下有何结果也皆向姑娘禀告便好?”
    君子恒道:“小二如何做的,你便如何做。”
    白青亭在中元县的事情,即便没有小七的汇报,他也一样一件不落,清清楚楚的。
    从中他也瞧出来了。白青亭待小二与小七的不同,这其中不无他的干系。
    故他今日便将话挑明了,命小七往后完全只听白青亭的话,而不是再暗下将白青亭的日常禀报于他。
    他想,她是介意的,介意他放了颗暗哨在她身边盯着。
    反之一想,换作他,他一样会介意。
    这便是为何她可以时刻将小二带在身边,而总将小七往外使的原故。
    君子恒瞧了眼仍怔愣着的小七:“怎么?你不愿意?”
    小七摇了摇首:“不是!”
    君子恒道:“那你可是有何疑虑?”
    小七问出心中的疑问:“公子,你是说往后属下便与小二一般。一切以姑娘为重,再不可私下与公子联系,除非是姑娘的意思。公子,是这个意思么?”
    君子恒点头:“是这个意思,你退下吧,好好想想今后该怎么做。”
    小七心中执念未散:“公子,姑娘……”
    君子恒道:“青亭不会有事的。”
    小三扶起仍跪着的小七:“好了,公子说了姑娘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你这两日都未曾合过眼。回房里好好休息下,别等到姑娘回来看到你这副鬼模样,指不定还以为我们虐待你呢!”
    小七确实精神不济,十分狼狈。
    这两日来。她茶不思饭不想,日不能安夜不能寐,双眼已被她哭胀红,衫裙褶皱,原本妩媚的一张脸蛋此刻憔悴不已,连走路都轻飘飘的。
    小一小三怀疑。她是否会走着走着便得栽个跟头。
    目送着失魂的小七退出正厅后,小三有点担心:
    “公子,小七自责过深,小的怕她……”
    君子恒头也没抬:“倘若连这点都承受不住,那她也没资格守在青亭身边。”
    小三住嘴了。
    小一也看出来了君子恒心情其实并不好,方才未降罪于小七,是真的将小七当成了白青亭的人,方会没有说重些的言语或论什么责罚。
    小一能明白的,小三自然也明白。
    君子恒收起青帕:“贾从藕那边让小四继续盯着,宫榈这边你亲自去走一趟,看他这两日一直猫在宫府里,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小三奇怪道:“宫府明面上有赤骑卫的人守着,暗处也一直有我们琉璃塔的人在盯着,公子为何还要小一亲自前去探查?”
    小一也同样有小三的疑问,他看向君子恒。
    君子恒右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桌面,他眸色深而幽:
    “以前我觉得宫榈此人其实没什么,不足为惧,然此番在中元县遇上,我想我错了,老奸巨滑的宫友春怎么可能会生养个毫无城府的嫡长子?”
    小一有点明白过来:“公子是怀疑,这宫榈另有暗手?”
    小三也明白了,除了他们小字辈之外的人,虽说也不弱,可论到真正综合实力,却远远不能与他们相较。
    如若宫榈真不像表面那般温文无害,那放在宫府周边或内里盯哨的琉璃塔人,还真不是宫榈的对手。
    君子恒道:“不是怀疑,是肯定有的。另外宫家庶三房的宫高畅,你顺便也探探,此人消声灭迹得有点久了。”
    小一领命:“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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