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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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暴-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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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世均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只要……只要这些传不到执天府……”
    说到这,他也说不太下去,眉心尽是浓浓化不开的愁郁。
    白大夫人摇首道:“这娟儿是个命苦的,怎么亭儿……亦是这般不顺呢……”
    “好了,娟儿这六年来哪一刻是过得舒心的,和离也好!我就不信了,我还养不活自已的亲闺女!”白世均一想到那狼心狗肺的李肖生,他便来气。
    在李肖生五人狼狈地自武光寺后山下来后,他们便连夜直奔回了车涞县。
    五人此趟中元县一游。除了李肖生尚全须全尾之外,皆有了伤残。
    对此,李家表示定会有所补偿,四名富家公子方下了气,也算是给了封口费,答应不将李肖生的丑事外扬,以保全李知县的颜面。
    李知县得知李肖生已与白红娟私下达成的协议,二话不说,隔日便着人带着他的亲笔信前往中元县到白府请罪,信中大致的意思是:
    他教子无方。自无颜再见白世均,闻得不肖子说是白红娟自求的和离,他也唯有答应,他也自知不肖子之品性不佳。实不配与白世均再为翁婿,且求白世均念在曾为亲家与同为官缭一场,且饶了李肖生!
    这一封李知县的亲笔信除了知会白世均夫妻一声并替李肖生求得原谅之外,尚还有几分试探之意。
    白世均心知肚明,可他也着实看着嫡长女这六年来是怎么熬过来的,这其间的揪心裂肺已然一点一点地令他丢了劝白红娟好好继续过日子的念头。
    白大夫人亦然。虽说女子若真和离,往后的日子必定艰难万分,可她也怕,再让白红娟入李家,到头来只会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故而,今用好晚膳后,白世均夫妻二人便也不避讳白青亭、白橙玉与白耀宗三个儿女尚在,便直接问了白红娟的意思。
    白红娟神色平静,看着父亲母亲两张同为她揪心发愁的面容,她心中微微一疼,那本该俊朗端正与风韵犹存的面容,自年前她与李肖生闹事起,便不知不觉中愁了许多,苍老了几许。
    她身为嫡长女,本该是最让父亲母亲安心让妹妹弟弟无忧的长姐,可到头来她做了什么?又做到了几分?
    反过来,她不仅让父亲母亲年近不惑之年仍不得安稳,更让仅小她一岁的三妹处处为她操心谋划。
    没有谁家的嫡长女会比她更悲凉,没有谁人的长姐会比她更无用了。
    不觉间,本不想哭的白红娟还是掉下了两行金豆子,一察觉她便一手快速抹去,展颜笑着回道:
    “父亲!母亲!我既然已对李肖生说了和离的话,便再无收回来之理!即是公爹有意挽留,那又有何用?自我嫁入李家,除了公爹尚真心待我为李家长媳之外,再无他人!如今的李家对我而言,已形同龙潭虎穴,再待下去,女儿唯有一死!”
    白世均夫妻一听心中便猛地一跳,白大夫人连忙道:
    “娟儿莫要再说这样丧气的话!和离便和离,这白府永远是你的家,你想回来便回来,便是住上一辈子又有何防!”
    白世均亦道:“你母亲说得对,无论你是嫁人,亦或和离归家,你都是我白世均的嫡长女!这白府一日由我当家,便有你立足一日,即便日后宗儿接掌白府,宗儿必也不会亏待了你!”
    白耀宗随之表态:“大姐!你放心!如若日后有谁敢对你不敬,我必不饶他!谁敢说你一句不是,我就……我就……”
    他就了好一会,终归是良善的心地,竟是说不出一句狠话来。L

☆、第二百二十七章流言(1)

小七侍候在旁,听着白耀宗卡在就字上头,总是说不出来旁的来,急得她一时口快忘了尊卑礼数,赫然接道:
    “就割了他的舌头!”
    白耀宗双眸一亮,连连点头:“对!”
    白青亭虽然听之痛快,也是赞同割舌头,但她还是轻斥了一声小七:“多嘴!”
    小七暗吐舌头,连忙退下。
    听着白青亭轻柔如挠痒痒的声音,小七心知自家姑娘并未真的恼了她,不过是在白家人面前碍于尊卑礼数罢了。
    岂料白橙玉却道:“哪里多嘴?小七接得对,就得割了他的舌头!”
    白红娟不禁一笑,其实她既已想通,便不会再为李肖生所苦,方才会落泪,也是因着无论她再不堪也对她不离不弃的生身父母,这样纯粹的父母之爱令她动容。
    白世均此刻安坐于寝居内想着晚膳后的那一情景,更想起嫡次女白青亭最后与他道:
    “父亲明日便给李知县回个信吧,这和离我们白家是离定了!”
    半会终叹了口气:“我去书房!”
    白大夫人没有应声,只满目悲凄地目送着白世均的背影踏出寝居,她不用问,也知晓自家夫君到书房做什么去了。
    终归,她的嫡长女的一场姻缘,竟是以和离收场……
    白青亭一脚刚踏进映亭楼,马妈妈便率着一众丫寰迎了上来,满面笑容地给她行了个礼,道:
    “姑娘,你可回来了!”
    一众丫寰亦齐齐行礼道:“姑娘!”
    听出马妈妈话里的欢喜,白青亭也浅笑着边免去马妈妈与小丫寰们的礼。走向院子东边的亭居,问道:
    “马妈妈,这几日府里可有发生何事?”
    马妈妈亦步亦趋地随在白青亭身侧,回着:“府里倒无何大事,就是……”
    白青亭停了步伐,看着明显有顾虑而迟疑的马妈妈,出言壮胆道:
    “就是什么?马妈妈不必多虑。尽管说来便是。”
    又扫了眼明显少了两个丫寰的人数:“马妈妈。可还有丫寰未出来迎我?”
    听白青亭这么一问,马妈妈嘴里酝酿着的话又是一顿,顺着白青亭的视线看向一众丫寰。嚅嗫着道:
    “是少了两个二等的丫寰……”
    白青亭沉吟着:“入内说话吧。”
    到了亭居外室,白青亭坐上罗汉床,室内已然早已捧入了火盆,银炭烧得火旺。暖烘烘的。
    马妈妈派到白府大门外守着的小丫寰一见白青亭她们回来,便跑回东面大院禀了马妈妈。马妈妈即时着手安排迎白青亭回映亭楼的所有准备。
    待到白青亭、小二与小七三人入了亭居,整个亭居早已是准备妥当,火盆手炉一应俱全,随着白青亭的入内。两个二等丫寰便先后将茶水糕点端上来,将之摆于罗汉床上的矮几之上,供白青亭享用。
    捧着手炉暖暖手。白青亭盘膝坐着,马妈妈瞧一眼。其不符闺阁千金的不雅令她欲言又止。
    暗瞧了半晌马妈妈脸色的白青亭自然没放过这一点,可她却是不管,反正在外她得端着闺秀的端正模样,在内她便不想装了,怎么随意怎么来。
    两个二等丫寰退下后,外室便只余下白青亭主仆三人与马妈妈一人。
    马妈妈也是个识趣的,心知这开头一出,后面便要扯出更大的事来,她在心里将字句斟酌了几番,方回着白青亭在外头院落问刀子的话:
    “那两个二等丫寰年岁不大,胃口却都是个大的。”
    “哦?怎么个大法?”白青亭瞧了眼矮几上的糕点,又睨了眼茶水并非大红袍,她一下子没了胃口。
    小二在旁见状,在小七耳边说了几句,小七便退出了外室。
    马妈妈觉得奇怪,却也晓得白青亭身边的两个大丫寰可非她能管得了的,于是只老老实实回道:
    “她们趁着姑娘出行这几日,竟是偷偷地往外卖了不少姑娘内室的值钱物件,这闺阁之物皆是姑娘私下贴身的,怎么能流到外头去?老奴一急便对她们严刑,严刑之下她们倒也是招了,那些流到外头皆是小物件,老奴依着她们的口供,一一将小物件给买了回来……”
    白青亭听到有人竟敢偷她的东西时,便眯了眼,又听到马妈妈雷厉风行地严刑之后将之给买了回来,她便又挑高了眉,赞道:
    “妈妈果真是个得力的,怪不得母亲万分倚重妈妈。”
    岂料马妈妈听到白青亭的赞言却未心中有喜,反摇了摇首,神色颇为自责:
    “老奴有负大夫人所托,更有负姑娘如此信任有加,本以为此次盗卖物件之事已然过去,却不料在昨日,老奴竟是听闻……听闻……”
    听到这,白青亭提了精神,她就晓得事情没那般简单,要是简单,整个白府的人也不会那般讳莫如深,如今见白世均夫妻与马妈妈对她的态度及所言的蛛丝马迹来看,此事还是事关她的,且还是重中之重。
    但她是谁?
    她连几番鬼门关都闯过去了,她还惧什么?
    白青亭浅浅一笑,宽慰马妈妈道:“听闻什么,你只管道来,即便有何说错的,我也不会怪到妈妈头上。”
    马妈妈心中其实也并非怕白青亭怪罪于她,只是她觉得那流言纯属荒唐无稽,莫说要禀到白青亭跟前,就是她自已初时听到,也都是气炸了手脚,连听都觉得是污的!
    这会一听白青亭如此说道,便知她也无法再隐瞒着。
    何况她不说,旁人也会说,这已非是瞒得过去便会无事的小情!
    马妈妈神色微恼,一字一句如实禀道:
    “老奴听闻,外面皆在传言,那宫家三公子手里竟有姑娘的香囊!又以此大言不惭说道……说道他与姑娘已私定了终身,只是姑娘碍于与君大人的婚约,不得已方私下芳心暗许,只待来日姑娘解去了与君大人被赐的婚约,他便要与姑娘共结连理,比翼高飞……”
    “放他娘的狗屁!”小七端着新沏好的大红袍一踏入亭居外室,便听到马妈妈这一连串的话,即时娇喝一声。
    马妈妈被吓得忘了言语,被一脸怒容的小七喝得老躯抖了一抖,噤若寒蝉。L

☆、第二百二十八章流言(2)

小二亦是一双冷眸似乎能射出箭来。
    马妈妈瞬间觉得周身的寒毛林立,僵硬地瞄了一眼始终立于白青亭身侧的小二,只一眼,她便迅速埋下首下,垂目敛袖,半点不敢再言。
    白青亭示意小七莫要冲动行事:“马妈妈年岁大了,可不经你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吓。”
    又道:“小二也收敛些。”
    小七将一双媚瞪得豉豉的,十分不忿,却又碍于不得不听白青亭的,轻哼了声便将手上的大红袍往罗汉床矮几上一搁,便连请白青亭享用都不开口了。
    白青亭好笑地瞧了眼赌着气的小七,倒是小二一敛浑身的寒气,上前道:
    “姑娘,喝口热茶,也好润润喉暖暖身子。”
    白青亭轻点头,轻啜一口后,见马妈妈仍是游魂在外的模样,不禁道:
    “我这两个随身的丫寰旁的没什么不好,就是见不得听不得旁人对我的半点不好,吓着了马妈妈,马妈妈可莫要见怪。”
    马妈妈伏首贴耳:“不敢……不敢……”
    “马妈妈再说说,除了这件,可还有发生别的事情?”白青亭问道。
    马妈妈想了想道:“也没旁的事了,就是大姑奶奶似乎……”
    白青亭嗯了声:“大姐一事我已然知晓,马妈妈不必再言,马妈妈待会也咐吩下去,往后这白府中再无大姑奶奶,只有大姑娘,可知?”
    马妈妈忙不迭点头道:“是!姑娘!”
    “那两个二等丫寰呢?”
    “姑娘不在,老奴便去请示了大夫人,由大夫人做了主。将她们发卖出去了。”
    马妈妈应后也再无他事,加之小二寒气虽敛了些,但她还是感到阵阵的冷寒,不禁想着快些结束了问话好出亭居喘口气。
    由着白青亭再问了几件琐事,马妈妈老老实实回着,片刻后便退了出去。
    马妈妈一走,小七憋不住了。嚷道:“姑娘!那宫高畅竟敢胡言乱语毁姑娘清誉。何不让奴婢去结果了他!”
    小二亦道:“姑娘,上回奴婢便该结果了他,省得他这会还能兴风作浪!”
    白青亭睨了眼一听一些对她不大好的风言风语。便急红了眼的小二与小七。
    不得不说她们一来一去的这些忠心的话语,令她的心十分烫贴,原本微恼的心下了不少的火气,温言道:
    “不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么。还能翻出天来?”
    小七见白青亭仍一副事不关已的闲情模样,不由急了:
    “姑娘!那废物摆明了受人指使。方会三番两次污姑娘清白,如此居心叵测,姑娘莫非还要对他手下留情么!”
    白青亭微讶地看着小七,道:“哦?小七知道那废物受了谁的指使?”
    “咦?”小七一愣。遂摇首:“不知……”
    “既然不知,那他居心叵测的,小七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他?”白青亭说道,“小二以为呢?”
    小二道:“奴婢以为。姑娘是想顺藤摸瓜……就不知姑娘有何良策?”
    “良策暂时没有,静观其变吧。”白青亭将大红袍喝尽,缓缓吞下后道,“明日到温均楼,看父亲母亲如何说道。”
    小七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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