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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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暴-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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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酉时末,白府姑娘们终于回了白府。
    日渐沉西,白府大门前已是灯笼高挂。一片辉煌。
    灯火通亮之下,白府大门石阶之上,站了满满的人。
    个个引颈以盼,一瞧见以林护头为首的白府马车车辆,便喜出望外地踏下石阶。迎向各房马车。
    白青亭一下马车看到这情景,不禁心中一跳。
    白橙玉一跳下马车便扑向白世均夫妻,眉眼乐开了花:
    “父亲!母亲!我们回来了!”
    白耀宗向白青亭走来,向来轻步缓行的步伐这回走得有点急,眨眼间便来到白青亭跟前:“三姐!你可回来了!”
    那小脸蛋激动得如同中了乐透似的,看得她情自不禁地半弯了腰,与白耀宗四目相对,她摸上他的双颊,轻轻掐了一下,轻嗯了声:
    “是。我回来了。”
    白耀宗这回没耍开她的双手,只是不太好意思,又微红了脸,嚅嗫着道:
    “三姐……宗儿长大了……”
    “嗯嗯,长大了。”白青亭赞同道,手上却又各掐了嫩滑如豆腐的小脸蛋一下。
    白耀宗不说话了,他甚是无奈地微叹了口气,摊上这么个喜欢将他当成三岁稚儿来掐的嫡亲三姐,他也无法了。
    小七看着白耀宗小大人的认命小模样,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
    小二亦是不觉弯起了唇畔。
    白青亭终于放过了白耀宗的小脸蛋。她直起腰瞧着各房姑娘与等在大门口的各房叔叔婶娘们,天伦之乐,其乐融融。
    在昏暗的夜幕中,在透着彤红灯火下。这样的场景一时教她迷了眼,好久移不开眼。
    直到白大夫人过来牵起她的手,问道:“亭儿在想什么?”
    “是啊,三姐,父亲母亲都喊了你好几声了,都不见你应声!”白橙玉亦跟过来道。她紧紧偎在白世均身旁,一副又娇又俏的模样。
    白青亭给白世均夫妻行了个礼:“父亲、母亲。”
    白世均颔首道:“可是累了?”
    白大夫人听着也忙问道:“是!亭儿可是累坏了?”
    “无事,就是奇怪怎么父亲母亲与叔叔婶娘们都出来了?这天又这般冷,可是出了何事?”白青亭问道,除了白家老太爷与老夫人,四房的主子都出来了。
    白世均与白大夫人对看一眼,便又分开,白大夫人对白青亭与白红娟说道:
    “是有些事情……先进府里去吧,你们姐妹皆刚回来,还是先用了晚膳,歇息一晚,明日母亲再细细与你们姐妹说一遍。”
    白红娟会意过来,本回到家的喜色黯淡了下去:“可是与我有关之事?”
    “应是不止的,若只是事关大姐之事,叔叔婶娘们没道理也全都站到府外大门来,定是还有旁的事情。”白青亭说道。
    白大夫人微叹:“是,亭儿说得对……”
    白赤水拜见过白世均夫妻后,便与自已的姨娘站在一处,静默不语,只支起一双耳朵细细听着。
    倒是生她的亲生母亲童姨娘有些急色,她焦急地看着白世均夫妻,她深知自已的本份是不该着急的,可白赤水的身子弱得不得了,她又怕女儿在大门口吹一小会寒风,便又得病好久。
    想着她不觉上前了一步,却让白赤水拉了回去,对她摇了摇首。
    白府现如今的家主是白世均,当家主母是白大夫人,嫡长房一家尚站于府外大门前,余下三房即便想先入府去,也得瞧瞧这边的状况,尚不敢先行入府去。
    白家向来以嫡以长为尊,何况白世均是占了嫡又占了长的白家家主。
    白赤水自小便知自已是个庶出的,虽自已的父亲是白府的家主,名份上的母亲亦是白府的主母,可她却是不敢拿大的。
    她心知自已的亲身母亲是父亲众多姨娘中的一个,童姨娘虽真心疼爱她,可有时却也太不会审时度势了些。
    自她长大懂事些之时,便一直是她提点着童姨娘。
    童姨娘也是习惯了,被白赤水这么轻轻一扯衣袖,想要开口入府的心思便歇了,退回原处安静地继续站着,等着。
    白青亭不经意瞥到这状况,不由阻了好奇心一起便失了分寸,不停问东问西的白橙玉的话,对白世均夫妻说道:
    “父亲母亲,我们还是先入府吧,叔叔婶娘们都在等着呢。”L

☆、第二百二十五章余波波及(2)

白世均回首瞧了一眼,点头道:“先入内吧,有何事待吃好睡饱,养足了精神再议。”
    白大夫人连连应是。
    白世均先去与其他三房的兄弟说道了几句,便携着白大夫人与众儿女、姨娘们回了东面大院。
    六位姨娘当中也就童姨娘生了白赤水这一庶女,可却全都出府门来了,这是来瞧好戏的?
    从她们褶褶生辉一派好奇又生了几分鄙厌的眸色之中,白青亭猜想着,这事吧,可能还真有点儿大。
    三姐妹除却白赤水,皆齐齐在温均院用了晚膳,便各自回了院子洗漱歇息。
    白赤水本也在受邀用晚膳其中,可惜她自觉身份低微,婉拒了白大夫人难得的好意。
    上回她能与白青亭三姐妹一齐去庄子,并去武光寺上香,也是童姨娘求了白大夫人好久,不易得来的。
    白大夫人上回也是念在白赤水向来乖巧,童姨娘又是个胆小畏畏缩缩的,从不敢给她惹事,方在白青亭等人起程的最后关头应了下来。
    这回难得她主动一回,倒让她这个唯一的庶女给婉拒了,这让白大夫人在面上虽然不显,在心里却是讶异了好一会儿。
    事后问白橙玉,白橙玉只说道:“七姐这一路没少生病,又是昏倒又是体弱的,应是累极了,怕会在温均院撑不住,又来一个昏倒惹父亲母亲不快,自已也失了脸面,这才婉拒母亲好意的吧。”
    白大夫人浅浅点下头后,便不再多问,只让白橙玉回自个院里歇息去。
    其实白橙玉并不累,也不像白青亭、白红娟那般用了晚膳后,便向白世均夫妻告退回院去了,她缠着白大夫人给她讲讲府里到底发生了何事,怎奈白大夫人嘴严实得很,并不像她。旁人问什么她便尽数倒了出来。
    这样毫无戒备、毫无自已半点主见的性子其实并不好,白大夫人对此十分头疼。
    然而,每回她一摆起严厉的谱想对白橙玉细细精心教导,吃不了半点苦头。半点听不进她金口良言的白橙玉便会跑到白世均那里去,稚气地撒着娇。
    白世均一心软,她便什么也教不成。
    她也心知,自送嫡次女白青亭入宫选秀,白世均便对这个女儿深感愧疚。总觉得他不该让嫡次女为他去深宫大院里吃苦,后来听闻白青亭落选成了宫婢,他心中即是松口气,亦是新愁锁上心头,直念道:
    “亭儿是四个儿女中相貌最不像你我,性子亦是半点没个影,也不知她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宫廷里可待得下去?若待不下去,那可如何是好?
    宫里的贵人主子们个个都是不好惹的,亭儿若是受了委屈,可怎么是好?亭儿也不似娟儿强中带软。偶尔会哭哭,她便是受了委屈,只怕是连哭都不晓得……”
    每每一连串念叨下来,总念得她跟着心伤落泪,一方面觉得她这个夫君这般疼爱她所生的嫡次女,她甚是安慰,另一方面又觉得她这个夫君有时竟是比她还要多愁善感。
    白家家主虽向是立嫡立长,可也有立贤的先例,自家夫君这样的性子也不知是怎么会让白老太爷满意,从而扶上白家家主之位的。
    嫡长女白红娟已长成。不若嫡三女白橙玉那时年岁尚小,白世均又觉白耀宗是个男儿,不得太过骄纵了,于是他满腔对白青亭的愧疚尽数化为爱女之心。全然尽付于白橙玉身上。
    日复日年复年的,也就在白世均盲目无条件的溺爱之下,渐渐养成了白橙玉那般不谙世俗只管骄纵蛮横又半点吃不得委屈吃不得苦头的天真性子。
    再后来,白世均听离白青亭在宫中竟是步步高升,当上了宫廷女官之首的代诏女官,且还是随侍于当今圣上左右。严然成了皇帝的红人。
    听着同缭对他的奉承,对自已嫡次女的句句吹捧,并暗带着暗示他青云直上的官途指日可待,他从衙门回到家中后,心中总有一股郁堵着,说不清道不明是为了什么。
    倒是自此,他婉拒了一切所谓的各种相请偶遇,竖起双耳时不时暗自打听着白青亭在宫中的情况,连一听闻有前去京都执天府跑商的商贾,他便亲自上门去拜访,婉言相求其替他在京都打听打听白青亭的境况。
    起先皆是报喜,无非是一切安好,深受圣上隆宠。
    这会白世均喜中便带点忧,心忧着这圣上可莫要对自家亭儿起了心思,纳了成了妃嫔才好。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年前一名上京去探亲的老友回来大惊失色地对他说道:
    “听闻白代诏自月台山庄回皇宫,是抬着回来的……”
    此后,他的老友还说了好一堆话,可他脑海里一直嗡嗡响着那一句“是抬着回来的”的话。
    再后来,白世均亲自上了京都,去找心中甚是挂怀焦虑的嫡次女。
    可当他千辛万苦,殷殷在宫外最偏的小宫门处等着盼着,费了个把时辰只等来了一句:
    “白代诏正在陛下御前侍候,一时半会怕是出不来……”
    他不死心:“公公可知,白代诏何时有闲瑕?”
    那小公公摇了摇首,终究看在眼前的白世均兴许真是白代诏之父的份上,耐心答道:
    “都说了白代诏是在御前侍候,您怎还不明白?这陛下乃一国之君,日夜处理奏折诸多国事,哪时真有个闲瑕的?白代诏既然在御前侍候,怕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又缠着内侍打听了许多事关白青亭的锁碎之事,一听到白青亭自月台山庄抬回后,是太医院君首院亲自把个关,现今身子已是大好,完全安然无恙,他便放下心来。
    “要不……您有何东西要给白代诏的,小的给您转交?”内侍终究是个心软的,看不得白世均一副欣慰又失望的模样,便提议道。
    白世均自然一万个应好,便将从海宁府中元县带到京都执天府皇宫前的几种名贵药材呈给了内侍,又取出一袋份量不小的白银递给内侍,诚心谢道:
    “有劳公公了!”L

☆、第二百二十六章余波波及(3)

内侍一见有银两,即刻眉开眼笑:“您客气了!”
    白世均笑着又自怀里掏出一物来:“这是她娘亲亲自去武光寺亲的平安符,还有劳公公一并交到白代诏手里!”
    “一定一定!”内侍掂着袋子里银两的份量,连连应道。
    可惜的是,白世均这一趟远赴京都,所送的名贵药材皆被那内侍与其余几名内侍一同分了去,并未送到白青亭手中。
    而那平安符,内侍一想到药材已被他们偷偷拿出宫卖了大价钱,并让他们几人分了私吞,这平安符若真送到白青亭手里,她问起还有旁的或别的,那他该如何回答?
    又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他只要不说不送,谁知晓白代诏的父亲来过?
    何况,那人也不一定真是白代诏之亲父。
    这年头,但凡宫里谁成了皇帝跟前红人,便少不了一大堆沾亲带故的闲人来讨个吉利的,这其中十之八九皆是冒认。
    久而久之,他们也是烦透了这些,唯一能让他们耐心应付的,也就是偶尔可以从中捞到一些好处。
    如白世均这一回,他们便捞到了好几年他们在宫中当内侍所得的奉银。
    再往深一想,即便那人真是白代诏之亲父,待到白代诏真卸了代诏女官之职归家,那也得是好几年后的事情,那时谁还记得这一茬?
    于是,他们在大惊白世均竟送去了成色直逼太医院御药房珍贵药材之后,便也将白大夫人一片爱女思女之心求来的平安符给随意一丢,丢入了皇宫御花园某一处的小涧小湖之中。
    这一插曲,白世均与白青亭二人皆不知晓。
    白世均只以为自已担忧的嫡次女已然收到他送去的名贵药材与平安符,而那时现代白青亭已然重生于明天晴身体里,她正忙着适应宫中的生活,与御前侍候这样新得的活计,完全不知晓白世均在那个时候还上过京都一事。
    但即便那时她事后知晓了,怕也没那个心思去管这个。毕竟她又非真正的白家三姑娘,对白世均这个父亲完全没印象。
    来了也好,没来也罢,她都没空瑕亦没心思去见一见那个时候的白世均。
    年后白青亭归家。白世均与白大夫人亦无再问她摔下月台之事,至今仍未说破。
    白橙玉终于被白大夫人打发走,转了个身回到与白世均的寝居里,愁眉苦脸地哀叹:
    “如今是都回来了,我也落了一半的心。可……”
    白世均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只要……只要这些传不到执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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