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堪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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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堪折- 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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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吃了个差不多,才说道:“杭总,明人不说暗话,请直言吧。”那次动手时,我还是称呼过他杭大哥的,后来就再没有过面对面说话的机会。

时过境迁,如今只有这个称呼比较合适了。

“那件事我一直想向你道歉,雪茜后来也说过了,你也是无意中才做那样的事情。”杭海生总算有了机会。

道歉?这种事情是简单地道个歉就行的吗?也不想就此事再多纠缠了,心里这么想着,嘴里淡淡地道:“既然都过去了,何必再提,没什么意思。”

“这么说,你肯原谅我了?”杭海生把手向我伸了过来。

能接受这第二次握手吗?我故意装做没看见,眼睛落在了桌子上:“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杭海生讪讪地把手缩回去:“既然你这么爽快,那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今天中午当然也不会例外,我抬头盯着杭海生,听他的下文。

“你认为雪茜怎样?”

“什么怎么样?”

“好,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啦。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纠缠雪茜了,对我怎样都无所谓。”

好象倒成我的错了,你那样对我,一年多时间我都忍了:“杭海生,你这叫什么话?易雪茜怎么样,是她自己的事情。你们如何,也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把我扯进去。”

怒气上冲,我用力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杭海生很苦恼的样子,对我的冲动倒显得一点不介意:“我当时是不该出手那么重,可是事后也感到很内疚。但从那次之后,雪茜对我大不如以前了,能说跟你没关系吗?”

我比窦娥还冤呢,倒怪到我头上来了:“这么跟你说吧,自始至终,我都对这个恶女不感兴趣,她的事情也请不要扯到我身上。”

“你怎么这么说雪茜?”杭海生对她真是很维护,说他自己没事,现在竟生起气来。

“这也不是假话,我说的就是本人对她的印象。你觉得易雪茜好,那是你的事情,请不要再跟我纠缠不清。过去的事儿,我也不想与你计较。你们的事情我也没兴趣知道。”

说完这番话,扬手叫服务员准备了些吃的给蒋婷婷带去,然后吩咐结账。

杭海生被噎得愣在那里说不出话,居然也忘了是他要请客。哎,还得本大人破费,早知道不来了。

“我还要给婷婷送饭去,失陪了。”说完,我拎上准备好的东西扬长而去,留下杭海生继续思考。

哈,爽快,真有一种小人得志的感觉。

没走出多远,后面脚步声传来,杭海生居然又追了上来,看来不收到点效果是誓不罢休了。

我干脆停下来,看看他葫芦里倒底装了什么药。

“知道雪茜现在的情况吗?”杭海生低低的声音问道。

我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大家都没见到人,你不知道我当然也不会清楚。

“雪茜伤的很严重,左边脸、脖子和上身都被烫伤了。左脸还是深二度烫伤,医生说肯定要留疤了。”

“啊,你听谁说的,真有这么严重吗?”杭海生这么一说,我一下忘了跟他计较。

易雪茜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真要留下疤痕,真是太可惜了。虽然先前曾有过这种担心,但还是不愿这成为事实。

“千真万确,雪茜可能真会毁容的。”杭海生沉重的语气说道。

从出事到现在,他可以说一直没离开左右,怎么会先我知道这消息?细一想,有钱人想办法打听这点事应该也不算什么。

“真是太可惜了。”这倒是我的由衷之言。

“无论怎样,我对雪茜是不会变的,所以真心希望你不要再打扰她了。而且我看那个姓蒋的女同学对你也不错,你应该好好珍惜。”

涌起的痛惜,很快又被他的话惹恼,怎么就认定了我对易雪茜有不良企图呢,我看起来就对她那么有兴趣吗?

“杭海生,我再次重申。如果她真的如你所言,作为同学,我同样很难过,也真心希望她能好。但请你不要把这事跟其他联系起来,我从来没有、也不想干涉什么人。至于易雪茜是不是喜欢你,跟我一点干联也没有。”

“域逸诚同学,我知道你懂先天功法,虽然猜不出属于那一派。但你不能因此就率意妄为。”杭海生的声音也高起来。

脑子真是短路了,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都懂先天功法,当初几乎把我给废了,现在还有脸提。

他在学校里声名远扬,能有今天的成就绝非幸致。怎么碰到感情的事儿,就失去那种游刃有余的风采了呢。

原来杭海生也知道先天功法分不同的门派,如果不是柳阿姨提起,我是不知道的,因为我的启蒙老师―――姬老爷子也不明白。

这一瞬间,我的恨意没来由减弱了,反而感到杭海生很可怜。爱这东西是需要双方认同,勉强不来的。堂堂一个男子汉,也是事业有成,居然在感情上如此弱智。

爱不是单纯的给予,更不是索取,但也绝不是摇尾乞怜。连这基本的认识都没有,还有什么资格说爱。

“杭学长。”我换了一个称呼,这么一个“钱途远大”的人就此沉沦确实可惜,“痴情本身是没错,但一定要用对地方。任何事情,如果只是一厢情愿,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怨天尤人更要不得。希望你能够幡然悔悟,及时调整心态,适合你的人有很多,并不是世上只有这一个。”

杭海生彻底愣住了,一帆风顺的他,可能从来没有对他讲过这样的话。

看着曾经强大的杭海生就那么委顿在地,象个家里唯一的一头牲口被地主、恶霸牵走的旧时代老农那样,痛苦地靠在了路边的墙上,嘴里不停地喃喃着:“不,我是真的爱雪茜。”

轻轻地摇摇头,我提上给婷婷准备好的午餐打算走开,任他一个人呆在那儿。

我突然发现,原来最可怕的不是强大的敌人,而是你自己。

先人已经说过:世上最可怕的动物是人。而我觉得能给最大伤害的,就是自己的心。

“哀莫过于心死”。杭海生就被自己打垮了,不须谁人动一根指头。我曾经想过,如果非要报一箭之仇,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商业上击溃他。

可是现在不需要了,如果他不能振作起来,我也没有机会再进行“报复”了。

人活在世上,要想发展。是需要对手的,学校里最强的两个人,郑廷洲已经成了朋友,如果再没了杭海生,岂不少了许多趣味?

脑海里想起曾经看过的武侠小说,顶天立地的大侠,手里提着一柄木剑,“拔剑四顾心茫然”,曲高和寡、无敌的滋味是寂寞的。

尽管我距离这个境界还有很远,但如果前进路上有杭海生比拼,也是美事,又怎么舍得放弃这样好的对手?

我走了两步回到颓丧的杭海生身旁,从提着的袋子里拿了两张餐巾纸丢到他的面前:“最强者得到易雪茜。”

不知道是不是赌气,更不明白怎么就兴起了这样的雄心,丢下这句话,我昂首向医院走去,看也不看他一眼。

******

“逸诚,雪茜真的有麻烦了,小婶说她可能无法恢复原来的美貌了。”蒋婷婷走到外面,无味地吃着迟来的午餐,心情糟透了。

“她自己知道吗?”

“还没告诉她呢,雪茜身体很虚弱,总是迷迷糊糊的,现在又睡着了。小婶在陪着她呢1

我点点头,原来杭海生说的是真的:“医生就没有办法了吗?”

“小叔在忙这件事呢,已经请市里最好的烧伤科医生来会诊了。”

蒋婷婷把手里的筷子放下,突然抬头看着我,“用巴大叔的药会不会有效呢?我记得小央宗恢复得可好了,当时烧得可厉害着呢?”

“我也不知道。”只有如此做答,我不知道那药对烫伤的疗效如何。时间已经过去快二十四小时了,应该说已经不是最佳的时机。

就算我能照着把药膏做出来,医院也不可能让有试验的机会。

“好好想想办法嘛逸诚,这可关系到雪茜一辈子的大事呢1蒋婷婷央求道,她已经认定了现代医学对此无能为力了。

鸟儿尚且爱惜羽毛,我何尝不明白失去曾经的美丽,对一个女生的打击会是多么致命。

“我回去看看吧,要想这么快跟巴郎大叔联系上也不可能,尽力而为吧。”

最好医院能拿出好的解决办法,因为我没有任何把握的。巴郎大叔的治疗是草原上唯一的希望,而在这现代化的大都市里,显然不是这样。万一失手,只能追悔莫及。

“好,那你快走吧。”蒋婷婷却不给我反悔的机会,哄着我赶紧回去。眼里充满的那份信任,仿佛易雪茜的未来就落在我肩上。

巴不得自己真的是那绝世名医,可以手到病除,在治好易雪茜的同时满足蒋婷婷的愿望。

可我是吗?不是,所以只有一阵阵的心虚。



第五篇静听花开第三十六章此行谁使

回公寓的途中,感到自己很有些自欺欺人。嘴里不肯承认,甚至心里也不愿意去触及这个话题,但我还是很关心易雪茜,这却无法否认。

在我交往的所有女性中,和她之间是最充满戏剧性的,也是对抗性最强的,时至今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可以说仍然没有结束。

可能人的本性就是如此,越是不堪回首的东西越要去想。

易雪茜长得好看,固然是吸引人的一个方面,但卓立独行的性格,却也有一种独特的韵味。而她的侠肝义胆,则有些让人钦佩了。

她的桀骜不驯、可能有些奇怪的性别取向,甚至在我面前无礼占三分的行事方式,都让人难以释怀。

这些也就在路上想想,回到公寓就顾不上考虑这些了,一头钻进药材和资料堆里,细细寻找解决方案,真的不行易雪茜的生命中留有遗憾。

从屋角找出了一个事先做好的牌子,上书“请勿打扰”四个血红大字,本来是开玩笑给曹宇准备的,告诉他如果要进行什么少儿不宜的节目,一定要提前挂到门上。

曹宇倒一直没好意思用过,这次我给挂出来了。把屋里所有能吃的方便食品都搜罗一空,放到了我的卧室。然后就把牌子挂到门上,开始了工作。

草原之旅,可以说是收获巨大,学到的东西回来后做过总结,也没少跟曹伯商量,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根据现实情况,以我的“水平”,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了。

由于各人都用手机,公寓电话平时用的机会不多,朋友们习惯了也都很少打。这次就摆到了我手边,有什么疑问好随时打到曹伯那儿讨教。

巴郎大叔远离了现代通讯,紧急时刻无法联系上,不能不说是一个很大的遗憾。

开开电脑,连上必须的搜索引擎,进入各个专业数据库,好随时查找需要的资料。

许洋姐受伤那会子,曹伯对骨折和外伤疤痕的手段我是亲眼得见,也亲手应用过,堪称神奇。对于治疗烧、烫伤,曹伯虽也有一套,却不是拿手。当初听我讲了巴郎大叔,他颇有些自愧不如。

曹伯听我说了巴郎大叔用药的情况后,后来打电话说准备自己动手配制试用,不过有很多药材不那么容易找到,他正在想办法。虽然此举有些泄露机密的嫌疑,但如果不是我,他们怕是永远也找不到机会融会贯通。

当时许洋姐生病时用的那套瓶瓶罐罐,一直都躲在我的床下。如今的床底现在可是百宝囊,柳阿姨赠送的一堆药材也堆在那儿。还有回来的路上,经过药店买的那些常用的中药,这都是必不可少的。

先根据巴郎大叔的方子,把当时给小央宗用的药膏配了出来,与易雪茜目前的病情并不完全对症,配方需要不断调试,好在能想到的,都曾经向巴郎大叔请教过。

此时的我已经心无杂念,要倾心了所有的能力,完成这个前所未有的“壮举”。

中医成分学现在相关研究已经很多,专家们早就开始分析其中的有效成分,网上相关资料倒也不难找到。

最重要的就是动用自己的大脑,把这些有用的信息串联起来。可惜我对医学了解还是太少,幸好有曹伯这个行家。

听说了我手头正要做的事情,他是全力支持,只要有空就待在电话旁边,随时接受咨询。

有了他的建议,我的计划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同时心里也不无担心,就算做出什么来了,真的能达到预期的疗效吗?

毕竟这是一个全新的试验,这么多年以来,各方面专家对烧、烫伤后的研究一直没有停止过,但真正完美还是没有达到。

如果不是及时施治,而巴郎大叔恰在身边,小央宗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易雪茜好起来是不庸置疑,但是要想完好如初的愿望能实现吗?

房内的灯一直亮着,忘记了白昼,忘记了所有一切,更顾不上专门休息,顾不上听曹宇和薛雨萍是否回来。

饿了就手抓点什么塞到嘴里,实在乏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或是祭出[清心吟]来恢复体力。

时间紧迫,时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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