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影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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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影卫-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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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文昊领着战白来围观,用鞋尖轻轻踹了黎疏一下,惟恐天下不乱道:“呦嗬,这哪个呀,正涵你还记得清吗?”
  晋王不动声色地瞥了我一眼,随后冷笑道:“你很闲?”
  梁文昊幸灾乐祸地摇摇头:“不闲,我这不正忙着看你笑话呢嘛。”
  晋王:······
  机智的管家立刻对着旁边的侍卫挥了挥手。
  那侍卫见状便动手擒住黎疏,拖着他就要往外面拉扯,黎疏十指抓着地面,绝望地瞪大了眼睛,尖利地喊道:“战玄大人,若今日求你的是幸鱼,你也这般袖手旁观吗!”
  我心里猛地一突。
  幸鱼······暮云······
  暮云并非我杀的第一个人,我若是在沾了那么多血之后仍然感时伤秋,未免太过矫情。但在这许多天之后,那个名字在青天白日之下,被人用这样凄厉的声音喊出来,却像是勾着风声,忽忽悠悠地扬起了我心底一片尘封的灰尘。
  他活得太傻,一辈子跌跌撞撞伤人伤己,傻得到了头,就这么没了,自己尘归尘土归土,临了了却还要拉着我的衣服,一字一顿地将唯一的牵挂托付给我这么个人。
  只因他没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有什么办法呢,暮云纵使姿容秀色可餐,不过是个男宠,沐凡纵然琴音六马仰秣,不过是个乐伶。
  我沉默,看着死命挣扎、却仍旧被人一步步拖出去的黎疏,终于开口道:“等一下。”
  黎疏的眼睛骤然发亮,晋王却是脸色一黑:“怎么?”
  我想了想说道:“主子,这样不大好。”
  晋王勾唇:“哦,怎么不好?”
  我努力地试图组织语言,憋了半晌才又开口道:“······真不好。”
  晋王:······
  梁文昊嗤的笑出声来,被战白狠狠踹了一脚,敢怒不敢言地扯了扯嘴角,老老实实地开口帮我说话:“那什么,正涵,你把人逼得这么紧,小心这娇滴滴的小男宠想不开自尽了。毕竟还有几天便是祭祖的时候,闹出这种事来,被有心人知道了也不好看,让他留着就留着呗,反正你那新相好的也不介意不是。”
  晋王眸色深沉,突兀地笑了一下:“我介意。我不要的东西,就别在我跟前晃悠。”
  梁文昊叹了口气,煞有介事道:“我知道你把男宠们都赶出府,难得情圣了一回,媳妇却不领情,你憋闷得很,可胡乱发脾气就不对了。乖,你又不是三岁孩子了。”
  晋王:“···你还能再找出一个,跟你这样上赶着找死的人来么?”
  “有啊。”梁文昊指指黎疏:“喏,那里不是有一个。”
  晋王:······
  他默然不语地盯了梁二货一会儿,忽然回过头来,对着我说道:“我不想留着他,你待如何?”
  我就后悔了,顿时觉得自己是个蛇精病。自家小攻不想渣,我还硬逼着他渣,简直作孽好么。
  于是我盯着他的眼睛,想要表达自己对他浪子回头的肯定与鼓励。
  晋王轻笑一声:“好,既然你坚持,那就留着他吧。”
  然后霍然起身,走了。
  就这么走了······
  我:······
  其实我不想你走,想要你留······
  我悲伤地都要唱出来了好么!
  黎疏松了口气,瘫软在了地上,用极为复杂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可能是在感激我,也可能是在腹诽我是个傻逼。
  梁文昊慢腾腾地踱过来,拍拍我的肩膀,笑嘻嘻道:“别担心,夫妻吵架嘛,这叫情趣。”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应该挺讨厌我的。
  于是我拉着战白的手开口:“老大很想你,你这几天别去柴房了,回暗庄住吧。”
  战白瞪了梁文昊一眼,听话地冲我点点头。
  梁文昊哀嚎着去扯战白的袖子:“别呀,夫君我空守闺房会寂寞的!”
  战白一把将袖子夺回来:“我跟阿玄比较亲,我要听他的。”
  梁文昊怨念地开口:“你宁可和我吵架,也要听他的话?”
  战白想了想,认真地说道:“没什么,你不是说夫妻吵架叫情趣嘛。”
  梁文昊:“······你真不和我一起住?”
  战白坚定地点头。
  梁文昊不甘心地问:“···真的?”
  战白继续点头。
  梁文昊:“······好吧······那我搬过去跟你一起住。”
  我:······
  梁小侯爷你这么贱你家老头子知道吗?                    
  



  ☆、影卫一家子

  晋王傲娇地走了,我也不好意思去追他,于是只好跟着战白回暗庄。梁二货被记仇的晋王勒令在柴房禁足,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们弃他而去,挠墙声半里路都能听得到。
  虽然之前对战白这么说,但其实我一直窝在晋王那里,已经很久没见过老大了。我和战白到的时候,老大正一个人捧着一大碗面呼哧呼哧地吃,特别的居家,一点也不像传说中能止小儿夜啼的的人间凶器战赤。
  我们走到他跟前,老大懒洋洋地抬起眼看看,把碗往旁边一放,掸掸衣服站起来:“你们回来了?面锅里还有,要吃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恍惚有一种嫁出去的媳妇回家省亲的错觉。
  我和战白都表示吃过了,老大于是萧瑟地进了屋,搬了椅子叫我们坐:“你们都半个月没有回来了。”
  我们几个都不在,没有人可以照顾,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憔悴了不少······
  我问道:“战青在哪里?”
  老大拿着茶杯的手一顿,露出微妙的表情,却在片刻之后便又恢复如常,淡淡道:“他去出任务了,你难不成以为得罪了主子,他还能在王府晃悠?”
  因为晋王向来习惯干掉一切得罪他、和将要得罪他的人,而这次他放过战青放过得太痛快,我心里便一直有个疙瘩,不大敢当面问他,就只好跑来偷偷问问老大。
  老大从来都跟个老母鸡似的把我们护在身后,他说战青没事,便是真的没事了。
  于是我暗暗松了口气。香火钱这么贵,省下一份是一份啊。
  老大却忽然将茶杯往桌上狠狠一磕,目光冷冷地扫过我们两个,咬牙切齿道:“你们一个两个的······我是怎么和你们说的,怎么就是听不进去?鸳鸳相报何时了啊······”
  我和战白齐齐咽了口口水,特别乖巧地坐正,尽量摆出一张无辜的脸来。
  我因为面瘫,装无辜这事经验没有战白丰富,因此老大的炮火就首先转向了我。
  “你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做给谁看,难道我还说不得你了?”他白了我一眼,恨铁不成钢地开始碎碎念:“我就想不通,你怎么就这么简单陷进去了?我早和你说过,主子并非良配。他对你好,你便以为是真好了?他那是做给别人看的。一个人若毫无弱点,未免被人忌惮,而有了软肋,很多事便好办许多,你懂吗?”
  我干巴巴地答应了一声。
  老大的话很有道理,我也确实看不透晋王的想法。
  毕竟人心隔肚皮,我们能看到的,往往只有对方表现出来、愿意给我们看的冰山一角,像是个果子,咬下去之前谁也不知道是酸是甜。更何况就是看到了那一颗心,你又怎么来测量其好坏呢?
  比如一个人在平时给你做饭洗衣,无微不至、毫无怨言地照顾你十多年,却在生死关头惊慌失措地弃你而去——而若是没有那一场事故,你们本可以平安顺遂、幸福安康地度过一生,人人艳羡,个个称道的。
  你能说,他就是不爱你吗?
  有些事没有标准,就不能被简单评价。所以我们只能去尝试,然后冷暖自知。
  我猜不透,就不去猜,反正要是晋王真渣我了,我有手有脚有脑子的,大不了就渣回来嘛,渣不过我也会跑,妥妥的。
  想想我又有点得瑟,像我这么想得开的这世上有几个?晋王真是亏得遇到了我,要不单身一辈子,人间惨剧啊。
  老大看着我冷笑两声,又转向战白:“你又是怎么回事?”
  战白回答:“我和梁文昊梁小侯爷一起了。”
  “我就知道!”老大吹胡子瞪眼:“你和他才认识几天,你又了解他多少?”
  战白道:“我要了解他干嘛。他对我好,我就对他好,哪天他对我不好了,那我也对他不好呗,又吃不了亏。”
  我:······
  战白你以为是跳楼大甩卖,十块钱你买不了吃亏,也买不了上当吗?
  老大快被我们气疯了,觉得我们两个的爱情观简直了。
  他心累地瞪了我们许久,坐下来拿手捂着脸,坐在一边默默地散发着颓唐的气息,哆嗦着嘴唇说道:“罢了,我也管不了你们了,你们一个个都不听话,又忙,又不来看我。”
  我汗哒哒,顿时觉得自己像不听话染黄发打耳钉一天到晚不着家的叛逆小青年,特别不孝顺,分分钟就该被抓去游街的那种。
  我就忍不住开口:“来看你的。”
  老大哼哼着不理我。
  我只好给战白使了个眼色。
  战白踌躇了一会儿,才试探着开口说道:“老大,我好像饿了。”
  老大于是站起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屁颠屁颠就跑去做饭了。
  我:······
  因为乍然回到暗庄,大晚上的我竟然有点睡不着,打开窗子看月亮数星星,却看到一个黑点七歪八斜地朝我这里飞过来。
  我扬手一把抓住,发现是毛茸茸的一只白鸽子,且体型较一般的燕子还要小,翅尖上有一道红痕,双眼有神,在夜里竟也能找得到的道路,正是晋王专用的红翅鸽。
  愣了愣,我才发现这鸽子的脚上竟然系了一个沉甸甸的银质半脸面具,也怪不得它飞得这般狼狈。
  那面具做工精细,阴刻的树藤沿着左侧盘桓而上,开出绚烂的水晶花,虽是死物,看着却又勃勃生气扑面而来。内面右下角则刻着个隶书的晋字。
  我解下面具,意外发现鸽子腿上还有一张小纸条,上头没几个字,言简意赅,中心意思明确:仍在生气,不与你多话。东西留着。
  翻到反面,还补写着一句话:夜宵在伙房里煨着,自己拿。
  虽然情节很老套,但我还是被感动了。
  一切能用食物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有木有。
  于是我满怀期待地去了,打开了盖字,里面竟然是······一锅白粥。
  好歹来点咸菜吧晋渣!
  想想老大的面条,再想想晋渣的白粥,我果断决定,还是在暗庄多留几天吧。

  ☆、影卫去祭祖

  祭礼将近,晋王自那天之后就没再出现,我就这么在他的暗许下搬回了暗庄。
  他生他的气,我该吃吃,该睡睡,本来也想犯点相思病的,但无奈一沾枕头就能着,也就随他去了。
  结果因为过得太舒心,没大半个月时间我的伤就养好了个七七八八。我终于感觉有点心虚,于是跑去找老大表达了对近日睡眠太好的忧心之情。
  老大沉吟片刻,用一句诗词完美地安慰了我:尘缘从来都如水,罕需泪?无奈夜长,欲将沉睡换悲凉。
  我:······
  我瞬间就觉得自己每天一觉睡到自然醒特别高大上,特别小清新,有木有,有木有。
  怪不得战白这么崇拜文化人,看到了吗,文化人,一句话改变世界!
  于是我心安理得地重新过上了吃肉睡觉的日子。幸福指数一路飙升,只除了我脸上多了个银色的面具多少让人有点不爽之外。
  那东西又重又闷,某种程度上极大地锻炼了我的脸部肌肉,搞得我都以为这是晋王特意送过来治我的面瘫的。
  直到听来找老大串门玩的管家说了之后,我才理解了晋王的深意。
  当时管家看了我一眼,轻飘飘地喝了口茶开口提点道:“战玄,你可悠着些,面具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不可取下。主子说了,‘我的东西,容不得他人觊觎,只要我一个人看得到便是’。你可懂了?”
  我:······
  我瞬间就懂了······
  我懂了,果然我和晋王酷炫的脑回路分分钟就能给走岔了······
  简直不能好了,心有灵犀、心意相通这种新技能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上线?三观不一样我们怎么才能在一起!
  太虐了,万一以后我们生个儿子杂交出来是个人格分裂的这可怎么办。
  再转念一想,孤雄生殖神马的我又没这功能······不,双雄生殖也不行。
  所以其实我压根不用担心这种问题吧——因为我们两个根本就不会有孩子。
  ······这么想想,艾玛,更虐了。
  一旁老大对我散发着黑色气息的样子看不过去,便瞪了管家一眼,站起来拍着我的肩膀见缝插针地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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