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莱坞大片虽然已经可以进入中国市场了,依然免不了相互之间激烈厮杀内耗拼配额——说好了一年30~40部引进片,只有中影或者华夏有资格引进,别人家拿不到指标的就只有隔着墙在那儿流口水。
前些年,全中国一年的电影市场,折合成美元也才四五亿,美国人看不上这点蚊子腿,也就没闹出什么事来。如今,4万亿和各国救市的刺激下,文创产业汹涌爆棚,电影市场每年翻一半地往上涨,老美也眼红起来了。
可惜,好莱坞N大发行商们,还是不太懂怎么在新形势下和中国的审查制度打交道。
不过,也亏得如此,才有顾莫杰上下其手的空间。
他把工业光魔全资买下,然后搬去中国。这么大的手笔,能是白搬的么?
这中间,将为中国电影人创造多少就业机会?为中国整个电影行业带来多少产能档次的提升?
上头没点儿支持,说得过去么?
何况,《阿凡达》本来就是工业光魔公司做的特效。当时,福克斯掏了1亿多美元的制片成本用于特效,耗费工业光魔最专业的团队1年半时间。
一家已经是中国企业的电影特效公司,为一部电影提供后期特效,尺度松紧,还不是这家老板说了算。
第一百七十九章送上门的福克斯
一个40岁光景的短卷发帅气男人,从加长版的林肯车上下来,略显局促地在比弗利庄园门口等待。
须臾,庄园的门开了。他没有造次让车直接开进门,而是徒步进入。
快到屋门口的时候,里面一个二十五六岁年纪、长身玉立地娉婷少妇微笑着出来迎接,还主动伸手示好。
“迪米特里奥斯先生,欢迎您的来访。”
“谢谢,费小姐真是年轻有为。希望我们今天能够就《阿凡达》的二级发行商问题,达成一个比较妥善的结果。”
那个男人丝毫不敢怠慢。他正是迪米特里奥斯,20世纪福克斯公司的市场总监。
老板詹姆斯。齐亚诺让他今天过来,和初音系谈谈具体的合作片引进问题。来之前,他听说初音的老板顾莫杰这两天就要准备回中国了,所以老板勒令他尽快谈出结果。
初音这边,顾莫杰没有亲自出面这种谈判,因为来的人档次太LOW,他手头也没多少牛逼的商务谈判人员在,就让费莉萝出面拿捏个大概尺度。
迪米特里奥斯今天来谈的合作模式,是为《阿凡达》电影,在中国寻找一个二级发行商,或者叫合作发行商。
也就是说,之所以把初音拉进来,主要只是需要借用初音方面的公关能力。另外在初音自由渠道上适度加强电影的宣传。而其他宣发成本,都不用初音方面分摊。
与之相对的,二级发行商的分账,也没有正规发行商那么高。
而谈这一切生意,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初音方面有在中国发行电影的经营资质。
毫无疑问,初音集团下属的初音娱乐,是有这个资质的。
几年之后,互联网大佬们纷纷都挂了自己的电影发行资质,无论是藤迅影业还是阿狸影视,亦或是万大。对于大佬来说,弄发行资质这点钱,根本不算啥。
如今才09年年底,互联网巨头们办资质的还不多,初音算是第一个吃螃蟹、喝头口水的。但是圈内人对于初音的脚步,无一例外都是看好的,也没觉得初音太嚣张或者太激进。
人家本来就有了初音原创,旗下买了传奇影业和工业光魔,要是40亿美元都花下去、这么大的台面搭起来后,却没有自己的发行权,反而才是不正常的。
初音这么干,整个江湖都服气。
……
两人随性地在会客室里坐定,女仆上了咖啡,然后就静静地离开,只留下正主谈事儿。
“说说吧,目前你们做到了什么程度。”费莉萝不卑不亢地端着咖啡杯,用尽量不羞辱对方的语气问道。
“2009年的指标,就是拿不到,要占用10年的指标。而且元旦假期没人上班,批文弄完,最快要1月4号上映。”迪米特里奥斯一边说一边苦笑,他也不准备在细节上隐瞒。
既然是第一次上门求合作,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还真不赖,我们老板很愿意生日的时候去看《阿凡达》的。”
“嘿!费小姐,我们能不开玩笑么。连续错过圣诞节档期,和元旦3天小长假,选在一个周一首映——这么多利空消息,你还觉得有趣么?而且美国这边定在下下周三就要首映了,到时候中国区比美国晚20多天,盗版早就满天飞了!”
迪米特里奥斯碎碎念地吐槽了几句,然后狡黠地补刀:“但愿你的玩笑真的只是玩笑,而不是你打算压价的手段。”
这算是拿话挤兑?不过没什么用。
“成,那我就说说我们能做到哪一步吧——首先,我确认,其他手续你们都跑完了,该你们做的事情都做了,只等最后一步中影和总局那边批的时间,对吧?”
“是的,就是这样。我们只需要你们提供LOBBY,其他工作都做完了。”
费莉萝控制了一下节奏,抛出了初音方面早就想好的价码:“那给我们挂个二级发行商,我们要30%中国区销售收入发行商分账。”
一般来说,一部电影的票房总收入,有30~40%是给院线的分成,也就是说一张50块钱的电影票卖出去,电影院以及影院的管理公司,就能够收入15~20块钱的纯收入。
另外30~35,是院线为制片和发行方收的,将来要结账转交。这里面发行商有可能是20%~30%,也有些时候是固定宣发成本。而制作方则一律是40%。
发行权买断片除外。买断片的模式,相当于是发行方先把制片方制作的作品在某一市场内的放映权一次性买断。然后未来盈亏自负,六成的院线收入都归发行方。买断后大火的片子,发行商就大赚;预估错误没火起来,也是发行商承担损失。
《阿凡达》当然不会走买断片,这片子在全球所有市场都是分账,福克斯作为发行商可以从总票房里得到20%。
如果初音娱乐方面要25%中国区发行商分账,就相当于是从总票房中直接拿走了6%的钱。
就这,迪米特里奥斯都觉得有点小贵。
毕竟他也没让初音娱乐做多少事情,只是临门一脚把上映日期提前一点,免得盗版横行、加上撞上惨烈的竞争白热期。
“这个价格太高了,你们都没做多少工作。要是我们答应了,哪怕票房上涨了三四成,实际上我们也没多赚钱。”
费莉萝毫不示弱地唇枪舌剑指出了对方算法的问题:“你们还有自己的制片方呢!制片方起码赚了双倍!谁不知道你们福克斯的模式比人家更紧密。”
迪米特里奥斯对此倒是没怎么辩解。
华纳兄弟的电影,有可能是传奇影业拍、华纳兄弟发行。而福克斯的电影,很有可能就是福克斯自己拍、自己发行的。他的利益链更加连贯一些,总有相关裙带可以受益。
费莉萝见迪米特里奥斯不说话,用逐步施压的声势步步进逼:
“而且,我可以确保你们在圣诞节之前上映。还可以确保,首映之前中国的互联网上一个盗版资源都没有。
我推荐你们把全球首映也推晚两天,别放在16号了,星期三这种日子,有什么好的。挪到18号周末,也减轻我们在中国的防盗版压力,那样我们只要防住5天就够了。”
最后这个条件,倒是让迪米特里奥斯瞪大了眼睛。
“在中国……竟然还有防盗版一说?”
“原先没有,有了初音娱乐之后,就有了。如果不了解的,出门左转,找单机游戏圈子里的,比如EA公司问问。”
迪米特里奥斯马上不说什么了,暗暗准备离开后去做做调查。
“如果还是觉得贵,可以考虑25%发行商分成。但是你们得确保未来3年内给工业光魔3亿美元的保底特效订单。”
“好吧,我们回去考虑一下。”
迪米特里奥斯暗忖后面那个条件还是有可能的。福克斯公司每年给工业光魔的特效订单本来就超过一亿美元,对方要求3年3亿,只不过是不低于原值,并没要求增长多少。
这里面,很显然是初音原创在求一个平稳过渡,防止因为工业光魔搬迁到中国,导致订单下滑。
……
迪米特里奥斯回到福克斯总部,找老板詹姆斯。齐亚诺汇报了一番。福克斯公司内部也少不得详尽地讨论了一番,最终紧急决定接受初音娱乐方面的第二套方案。
在他们眼里,中国市场也就不到1亿美元的总额,就当是试试水了。如果合作愉快,确有效果,下次再加码也行。
当然,一切详尽的附条件生效条款,是绝对不能少的。要是初音娱乐方面的公关结果,做不到让《阿凡达》在圣诞节之前上映,那么后续的一切都免谈了,福克斯方面可以通过豁免条款不给初音分成。
正式签约工作,在12月12号完成,由费莉萝代表初音方面签字。
顾莫杰在美国的最后一桩大事,终于算是办完了。叶敏茹也把他的航班,改签到了次日。
另一方面,谷歌公司总部向初音方面移交的那部分历史记录数据,也已经全部完成。谷歌过去多年来在东亚、东南亚诸语上的搜索行为记录,分门别类归档、拷贝好,移植到初音网络科技的数据中心。
此前一天,中国政府在谷歌拒审查问题上,再次发布了更加强硬的通牒。
而谷歌法务总监大卫。拉德蒙德,终于在12月13日这天,正式宣布谷歌将关停谷歌中国的服务,将谷歌公司在华的数据中心搬迁到港市。
一夜之间,似乎这个世界的互联网市场,进入了剑拔弩张的境地。
谷歌公司以明显低于实际市值的低价,收回初音手上大量YOUTUBE股权、并且给出巨额数据交易的暗流,也被诸多躲在暗影幕后的人们所关注到。
……
12月12日夜,位于旧金山的初音网络安全研究院。
这是一家拿着非营利性公益科研捐款建立起来的研究机构,正是当年顾莫杰和杰夫辛顿教授达成幕后交易时,拿谷歌方面的捐款成立起来的。此后数年,虽然谷歌的捐款停了,初音方面仍然会用其在美经营生意的应纳税款捐给这家机构,搞公共网络安全研究。
一个值班的科研人员,在下班时分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
第一百八十章初音娘之死
夜色渐浓,旧金山初音网络安全研究院里,数据监控总监爱德华。斯喏登静静地在那里做事。屏幕上的数据监控信息如潮地流动,在他的眼镜片上映射出幽蓝的反光。
他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的号码,他顿时有些吃惊,立刻摁了挂断键。然后看着左右无人,下楼走到外面花园里,才从另一个衣兜里,掏出一个从来没有同事见过的特制手机,回拨了回去。
“爱德华,最近初音网络科技,究竟从谷歌那儿秘密买走了什么东西?”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略微沙哑而又油腻的声音。
斯喏登有点歇斯底里地压着声音:“我不知道,只是一些商业软件所需的开发数据,应该是正常技术交流。拜托,不要随便打这个号码,很危险的。我只负责不让初音损害美国人民的安全,不是商业间谍!”
“少说那种书生意气的话了,合众国需要你!中国人把谷歌赶出中国了,他们肯定用了卑鄙无耻的手段。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中国人挖合众国的墙角。”
“你就说你究竟要我干什么!如果还是上次那种窃取技术数据的事情,请恕我不能从命。”
“这不叫窃取,这叫主动防卫,别忘了你在为谁服务。”
“中国人有强大的、连我都不知道的防卫手段,你要是敢乱来,那就只有打草惊蛇的下场。”
“你难道想抗命。”
“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不希望你们把事情搞砸。”
斯喏登和电话里的人紧凑地抗辩了几句,然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事儿究竟该怎么办?上面的人,有没有可能绕过自己铤而走险?
他来这里,是保护美国人民免于被恐怖所袭击的,不是来窃取商业秘密的。那种肮脏、龌龊的勾当,让他内心有一种强烈的抵触。
他浑浑噩噩的回到办公室,多年的往事历历在目,浮上心头。
03年的时候,刚刚20岁的他血气方刚,立志报国,没读大学就参加了美军,去了伊拉克服役。结果在那儿目睹了一年人间惨剧,自己也被一次路边炸弹袭击,炸断了双腿骨头,后来幸好抢救及时,休养了半年时间,把腿重新养好了。
回来之后,CIA中情局出于安置荣誉伤残军人的优待考量,发现斯喏登有强大的计算机天赋,甚至能做黑客,就把他发展进了网络监控部门。
为了配合工作,上司让他在人前表现出一定的“因为见识了战争的残酷、断过腿而变成反战人士”倾向。让他在各种场合抨击美军各处用兵、祸害世界。
上司一直以为他是逢场作戏,只有斯喏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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