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终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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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终结者- 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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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数好了。”

宝儿蜷在他怀里,痴缠地摩挲着:“你往年都去么?我说春节。”

顾莫杰愣了愣:“没去过。我什么也不信仰,谁凑这热闹。但是很多外地游客喜欢。”

宝儿神色松缓了些:“欧巴是为了我才想到的?好开心呢。但还是不去了吧,我也不信这个——我是天主教徒呢。”

“也是,差点忘了。你们韩国人那么多天主教徒,真不像是东亚国家。”顾莫杰自言自语了一句,心中却紧急盘算着,“那我倒是知道有个教堂不错——就不知道你们是不是非要天主教的?”

宝儿婉然一笑:“那倒不讲究。我们韩国的教会很多也是美国传来的,哪有那么形式主义。”

原来也是个分不清天主教和新教差别的家伙,顾莫杰心中暗笑,倒是他自己把问题弄严肃了。

两人迷迷糊糊依偎着到了天亮,收拾好后,都穿着高立领、戴着大墨镜,让女保镖开着保姆车,去了市中心最古老的教堂天水堂。

顾莫杰的变装比权宝儿更严密,因为这里是中国,认识他的人显然比认识权宝儿的人多得多。要是在日本的话,两人就处境立换了。

呼吸着2008年的第一缕新鲜空气,两人的心情都挺不错。

教堂看着有些斑驳,也不宏伟,但是走近门口的时候,权宝儿却觉得呼吸有些压抑,手心出汗,紧紧地攥着顾莫杰。

她这辈子是没机会走进教堂宣誓,说“我愿意”了。作为一个教徒,这种状态对她的打击其实比费莉萝更沉重一些。毕竟费莉萝只是一个事业型女强人,没有信仰和宣誓这根弦。

“你不舒服么?”顾莫杰察觉到了宝儿的异样,温柔地问,一边环住了对方的腰肢,不让她软下来。

“没有。”宝儿深吸一口气,微微靠着顾莫杰,走了进去。

里面在做新年弥撒,顾莫杰引着她一边缓缓而入,一边轻声解说:

“别看这教堂不大,已经是现存最悠久的了,1860年造的。更早的教堂原本也有,但是晚晴时候,因为太平军打天主教的旗号,所以清廷控制范围内都清教,教堂都被毁了。

1860年,英法联军烧了圆明园、重启谈判、逼着清廷重开教禁。然后当年就有一个年轻的美国长老会传教士来这里,筹建了这个教堂,叫天水堂。长老会传教士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十八年后,他的儿子在钱塘出生,这孩子就是司徒雷登先生——后来的燕京大学、之江大学校长、美国驻华大使。”

权宝儿好奇地附和:“原来是美国人造的,历史还挺曲折呢。那个司徒大使好像挺有名的吧?我都听说过——你们中国人是不是有一篇文章叫《别了,司徒雷登》?”

“是的,看来美、韩没少拿这篇文章黑我们呐——那是毛先生写的。”顾莫杰莞尔一笑,见宝儿对此有兴趣,他也就侃侃而谈地继续说些佚事趣闻。

“司徒先生当大使那几年,据说每当蒋先生接见英美政要,蒋夫人都是最喜欢陪同的——因为可以显摆她的英文水平,给蒋先生当翻译。

但蒋夫人唯独不喜欢介入的,就是司徒先生和蒋先生的会谈。因为每到那时候,两人都讲钱塘方言,不用翻译。反而蒋夫人听不懂钱塘方言,只能在那里干坐着。司徒先生毕生在华50多年,钱塘就住了四十年,方言讲的比我还好。”

(注:宋美龄可以听懂宁波话,但是听不懂杭州话。)

权宝儿听着这些趣闻,不禁莞尔,差点微笑出声。旋即想起台上正在做新年弥撒,掐了顾莫杰一把,示意他安静一点。

顾莫杰听话地安分了下来,尽管弥撒的内容他不太听得懂。偷眼看宝儿时,竟然神色很是虔诚。

她究竟在内心默默祈祷些什么?顾莫杰看着她的表情,就想起五天前在《印象西湖》舞台上,宝儿唱《圣诞快乐》时对着十字架默默祈祷的表情。

一个小时的弥撒很快结束了,神职人员给来的人依次分发圣餐小饼和小杯的红酒,有些信众纷纷把本月的什一捐给交了。

(注:天主教的圣餐只有饼,用的是不发酵的死面饼,没有酒。但是新教和正教“可以”领酒。饼和酒在圣餐礼里面,分别代表“最后的晚餐”中的“圣体”和“圣血”。)

“还要捐款?糟了,都忘了这事儿了。”顾莫杰一下子有些头大,他是知道教堂里那点破事的。据说按照什一捐的规矩,虔诚的信徒该捐当月工资的十分之一做善事。如果昧心少捐,其心不诚,也没啥意思了。

要是直接不捐扭头就走,理论上也行,这本来就是自愿的,牧师也不至于像僧人那么跑上来恶言相向。可问题是顾莫杰如此身份,怎么丢得起这个人?

倒是宝儿心细,见他面色不豫,扯了扯他的衣袖,促狭地说:“没事儿,你上个月都在烧钱和马花藤大战,完全是赔钱的,又没赚。咱按照我的收入捐一点,就好了。”

顾莫杰的表情变得很精彩,自嘲了几秒,耸耸肩:“你好聪明,那还算我运气好——幸好不是卖产业园或者IPO那个月进教堂。否则岂不是直接几个亿出去了?”

第四十章统一口径

两人说着悄悄划,送圣餐的牧师已经到了顾莫杰和权宝儿的面前,宝儿很虔诚地接受了祈福,然后领过了饼和酒,顾莫杰的女保镖已经把一个随身带着的零钱箱送到了顾莫杰手上,顾莫杰顺手就递给了牧师。

“这是我俩的什一捐。”

牧师看着箱子,错愕了几秒钟。他布道四十年来,还没见过这么捐钱的。

“呃……两位是……哦,请恕我不该乱打听的。不过这么大笔的款项,能否一会儿留下,办个入账手续,我们也好奉告本次筹款的用途,让您放心。”

相比那种筹了善款就吃出一堆胖子的藏污纳垢之所而言,教堂多多少少还是讲点节操的,收了大笔捐款还要给人看账看预算,说明本次筹钱的用途。

“不必了吧?”顾莫杰怕暴露身份,低声和宝儿商议。

“要不就看看?”宝儿的眼神有些可怜,让顾莫杰很快就读懂了。

她是在珍惜和顾莫杰一起进教堂的机会,既然此生不能穿白婚纱,和所爱之人一起进教堂做一次善事,求一次祈福,也是好的。

顾莫杰妥协了:“那就看看吧。”

牧师把箱子暂且低调地抵还给顾莫杰,然后把圣餐发完,把仪式结束掉,然后才请人进了后堂的办公区。那牧师自我介绍,说是姓林。

顾莫杰把箱子往牧师的办公桌上一摊:“我这位……朋友一个月赚300万吧,所以什一捐就是30万。我上个月生意不好,没怎么赚,所以就随她了。这里一共是60万。”

林牧师:“这位先生真是信人,我布道四十年,大额善款也见过,但没有您这样直接在日常什一捐就拿出这么多的。您……能留下姓名么?”

顾莫杰一摊手:“你觉得我戴这么大的墨镜、穿这么高的衣领,会愿意留下姓名么?”

林牧师看了一眼顾莫杰,又看了一眼权宝儿,似乎明白了什么,想了想说道:“不愿意,也不强求,主依然会赐福于你的。不过您如果是顾忌泄露身份,那么大可不必,我们或许谈不上世俗人的职业道德,但却有信仰操守。您只要留名,我绝不过问这位小姐的身份,也不会泄露一丝半点她今天陪您来过的信息。”

倒是一个秒人。顾莫杰想了想,反正自己的保镖还在外面,就在善款登记簿上写了名字。

林牧师大吃一惊,扶眼镜的手一哆嗦,差点把眼镜打落在地。

“原来……原来是顾先生,怪不得,怪不得了。”林牧师定了定神,更不敢去看权宝儿了,急忙翻开几本预算和账目,解释道,“我们今年筹款,主要是想办成一件事情:本堂已故长老司徒雷登先生,四十多年前在美国过世之后,一直葬于华盛顿。

前阵子有几个原来京城大学、钱江大学的退休老教授找到这里,提起这事儿,说是今年美国那边可能会选上去一个黑人当总统,各项政策开放性会更高,他们就筹谋着把老校长的遗骸迁葬回本市,算是落叶归根。司徒先生的后人也赞同这么做。

这件事情一来要上下打点,二来也要筹备开掘、运输,有些花费……顾先生今天慨然捐赠60万,至少墓地和运输、开掘的费用是够了。”

(注:美南长老会这一新教派别的教堂负责牧师,称‘长老’。司徒雷登是美南长老会的,因亲华论调,1962年被麦卡锡注意迫害而死后,葬于华盛顿。历史上于2008年11月17日,从华盛顿迁葬回杭州安贤园。书里如今是元旦。)

林牧师说的这番话,权宝儿没有全部听懂,不过觉得好厉害的样子。顾莫杰自然全听懂了,宝儿扯扯他的袖子,用眼神劝他把这桩善事直接给做了。顾莫杰一想也没多少钱,最多也就再加几十万,而且对方账目还算清晰,便首肯了。

“我也出一半吧,不能全用你的钱,不过名字就留你的好了。”宝儿拿出一张卡,想了想说,“一会儿划给你。”

两人把手续办了,这才飘然离去。

……

“今天算是做了一件善事呢。”宝儿在车上,怔怔地看着窗外说。

顾莫杰也有些感慨:“算是吧。司徒先生生前办学无数,不仅去京城搞了燕京大学,也在钱塘本地办了不少学校。其中他办的之江大学,就是现在钱江大学的三校区。我和君君、费姐都是钱大毕业,出钱给老校长迁个坟,落叶归根,也是应该的。”

“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故事。那位司徒先生在钱塘还有没有什么轶事典故?我突然想听呢——你刚才还说他方言说的比你还好。”

“所谓方言说得好,其实也没啥典故。就是听长辈们说起过,司徒先生早年喜欢去楼外楼吃饭,是那儿的常客。楼外楼传统只有四道名菜,至于‘干炸响铃’本是道不入流的小点心,就因为司徒先生爱吃,每次必点,还会用方言说‘干炸响铃,熬烧熬烧’——这句方言的意思,就是让上菜快一点。后来蒋先生请他吃饭,知道了他的习惯,也必点,就成了楼外楼的名菜了。”

“诶,那我们中午就去你说的那家店吃吧?好吃的我都吃腻了,就想吃点别处吃不到的传统有趣的东西。”

“那有啥——就是个家常小店,在孤山白堤,离那天年会的会场就两站路。”顾莫杰说着,交代保镖改变行程去楼外楼,保镖一脚油门换了地方。顾莫杰又顺手给叶敏茹发了个短信,叶敏茹马上为他订了三楼包场。

顾莫杰和权宝儿到地方的时候,已经包场包好了,三楼几个包厢全部清场空无一人,席面上铺好了套路的席面。推窗而望,侧观西子千顷波,门对孤山放鹤亭。

权宝儿稍微看了会儿风景,觉得没什么新意,便没有耐心了,坐回桌前开始试吃。

“唔……原来就是个油炸豆腐皮卷,不过蘸酱还算有特色。”吃了两个“干炸响铃”,宝儿噘着嘴有些失望。

顾莫杰陪着喝茶,看着宝儿吃:“失望了?”

宝儿点点头:“有一点呢,就这么一个菜,竟然能让美国大使几十年都点?在我印象里,美国大使不应该是逼格很高的人咩。”

“几十年坚持点,不一定是因为好吃——司徒雷登出生的时候,这店已经开了三十多年,在钱塘颇有名声,所以他养成了来这里吃饭的习惯而已。你想想,那时候冰箱都没有,能有什么好吃的?所以,你不能用六十年后司徒先生当上美国大使时的生产力水平,去衡量六十年前的美味。

有些东西,年轻的时候遇到了,觉得好,一辈子就形成习惯了。或许新来的会更好,会更让你觉得有灵魂交流的感觉。但是,这不代表就能替换掉旧的。”

宝儿放下筷子,很潇洒地点破了顾莫杰的话:“所以,你这算是在说我和君君姐的差距咯?”

顾莫杰诚恳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反正,吃过就知道了,有些地方,吃的是情怀,不一定是菜好吃——看看你身后这些照片,这间包厢背景不简单,平时都锁起来不待客的,要不是我面子大。”

宝儿顺着顾莫杰指点的方向看去,墙上有不少黑白照片,她并不能都看懂。

“当年,蒋先生常在这屋请司徒大使吃饭,有时候还有马歇尔将军。后来,周先生也喜欢在这间待客;从西哈努克亲王这种小喽啰,到基辛格、尼克松、蓬皮杜这些大佬,都有。”

“可是没有你说的蒋先生照片诶?”宝儿好奇地围观了一圈,始终没找到那个著名的光头。

“……你说呢?有些人是不能出现的,听听就好。”

宝儿怀着好奇心,把十几道传统菜肴都尝了一遍,便吃饱了。她平时饭量挺大,饮食习惯也很好,只吃正餐,不吃零食(配餐甜点不算)。不过那都是建立在运动量很大的前提下的,这几天天天跟顾莫杰腻在一起,运动量小了不少,胃口也衰退了些。

“你怎么都不吃?完全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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