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显示两人被框在同一个屏幕里,都是一种荣幸。
现在,法学院的人全体被挖到新校区去参加毕业典礼,被虚晃了一枪的其他几个文科院怎么办?至少有几百个女生因为听说和顾莫杰同场,平时用悦诗风吟、资生堂这种牌子的,今天都忍痛咬牙改用了迪奥、SK…II,光顾莫杰拉动的化妆品GDP,起码都有十几万呢。
PROMISE的最终结果,是所有院都在新校区毕业典礼——钱江大学新校区建成数年以来,这算是头一糟破例。
校区里的安保力量都强化了好几倍,西湖区分局还调集了周边三个街道的派出所警力维持。作为会场的体育馆主厅,还请了专业的舞台灯光公司提前做了修饰。
“下面让我们欢迎、03届优秀毕业生代表、顾莫杰同学致辞,大家欢迎。”潘校长抑扬顿挫的讲话结束了,最后把接力棒交到了顾莫杰这儿。
空调打的很足,可以让人穿正装,但是顾莫杰没有选正装。
“同学们,大家好。我就不和往届毕业生代表那样自我介绍了,相信都认识我。我高中毕业的时候,老师也让我上台讲话,我引用了林语堂先生那段话:绅士的演讲应该像女士的迷你裙,越短越好。这种套话没什么好创意的,所以,今天就再复制黏贴一遍好了。
我这一年几乎没怎么回学校,所以今天回来,新鲜感还是很足的。在旁边围观的时候,一直可以听到有同学拿我和扎克伯格比——搞得我一度有点不好意思来讲这个话。
这种对比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我可以理解为,他们觉得扎克伯格襟怀坦荡、既然做生意那就一心一意辍学了?或者说我顾莫杰恋栈不去,明明都已经自己有事业了,还贪恋着学位不放手?后来仔细想想,反正我有学位没学位,都不用和你们抢工作岗位,也不挤占就业名额,大家应该不至于是想埋汰我。”
顾莫杰说到这儿的时候,原本没准备停下,但是满场轰然叫好,一点毕业典礼的庄严肃穆都不剩了。顾莫杰不得不再三被打断,等同级生们吵闹好了再说。
“咦——数科院连续两届毕业生,每年编程技能前50名的学长都去给你打工了,还好意思说要和我们抢工作,酸不酸!”
很显然,这是数科院的几百号学生在那儿集体起哄,当然,是善意的起哄,为了卖弄数科院和顾莫杰关系更亲近些。蔡院长也是假作维持秩序,实则乐见其成。
“数科院的同学们说得好,这话题是我没考虑清楚。”顾莫杰微笑着从谏如流,立刻风趣地改口,“那这样吧,其实这事儿我确实没有对不起任何同学和学长,但是我突然发现我挺对不起老马和老丁的——他们在钱塘设摊也这么多年了,一直照顾数科院的生意。这两年你们倒好,阿狸要的人呢?网易要的人呢?都跑我这儿来了。
知不知道为了平息他们的抱怨,我可是在江南会请吃安抚他们好多顿了。蔡院长,这笔帐咱是不是该好好算算。”
蔡院长是读书人,哪里经得起这种调侃的折腾,只能是笑而不语,略微帮着捧哏。整个毕业典礼的氛围,眼看着就被顾莫杰折腾得不像是典礼了。
“好,玩笑就开到这儿。既然潘校长给我面子,今天总要讲几句让大家终生受用的话。”顾莫杰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但是仅仅用了数秒钟,就让全场重新安静了下来。
教授也好,校长也好,那些人哪怕说“听完这段话,让你少奋斗十年”也不一定会有人去听,毕竟砖家们的公信力早就没有了。但是顾莫杰说这话,威力显然比一百个专家都牛逼——那是活生生的“中国梦”样板案例。
“大学四年,你们算是读完了,毕业了。但是这个时代,如果你们觉得学校里这点屁事儿学完就够你一辈子事业吃用不尽的话,我只能说这么想的人图样,图森破。我和多伦多的辛顿教授玩深度算法的时候,地球上还没这门课呢。指望有人教,指望按部就班学,出师再赚钱——那早就没你们的机会了。
在未来的世界,学得比人快,比学得更刻苦,要重要得多——除了基础物理、基础数学这几种有限的研究以外——如果一位同学,花了20个小时,考了70分,另一个花了200个小时,把一门课考到80分,毫无疑问我会用那个20小时就考到70分的。因为在越来越快的世界里,不可能有充分的时间让你在每个点上花200个小时。
这个世界的创新动力,已经发展到了什么地步?是靠越来越专精于一点的人才,去创新么?如果大家那么认为,这个世界起码会少掉80%的创新。新时代的创新,根本就是要不熟,要跨圈。
E…BAY的创始人,因为不熟怎么去帮他老婆淘小众货品,但是他熟悉怎么用搜索引擎,于是一怒之下创造了E…BAY——到现在为止,老马都该感谢那一怒,为我们带来了淘宝模式。如果一个人对一个行业走得熟门熟路,他是不会发现其实两个点之间还有草坪可以践踏,还有捷径可以抄的——这就是我们所谓的知识带来的‘路径依赖’。
当然我今天在这里说这些,绝不是说不要知识,让同学们‘自废武功’。我要说的是,要时时刻刻保持谦卑之心,绝对不可以以自己有知识为荣——我说的是谦卑,而不是虚伪。不是让你们去刻意压制自己的优越感,而是让你们自发地就没有优越感。这样,你才能够对大路两旁每一条再小的分叉,都时时刻刻保持敬畏之心,掂量掂量:说不定那背后又有一条没有被踩出来的捷径。
我要说的基本说完了。在此之前,人们总是拿扎克伯格和比尔盖茨对比——他们都是哈佛辍学生,然后年纪轻轻在高科技产业领域内功成名就。
至今为止,还没有人那谁和我对比。但是我希望在数年之后的未来,能够有人拿一位校友和我类比——如果这种类比能够成为常态,我想我们就可以完成苏步青老院长的遗愿了。将来,我们不需要再对外宣称‘钱江大学,东方的剑桥大学’——我们要让英国佬主动凑上来说,‘剑桥大学,西方的钱江大学’。”
顾莫杰擦擦手,转身回到幕后。场地里沉静了大约5秒钟,众人才反应过来。
威武,霸气,叼!
蔡院长尤其激动——苏步青是当初本校数科院的开山鼻祖,第一代老院长,2003年3月的时候以102岁高龄逝世,当时距离顾莫杰升学还有半年。苏院士生前说过一句名言,便是希望有朝一日“东方剑桥”的名头被扭转——别去攀附什么剑桥了,让剑桥来攀附你。
……
毕业典礼结束了,大多数毕业生理论上已经可以散场,顾莫杰却还有最后一项额外的繁文缛节要经手。
于是乎,满怀好奇的全校女生就没一个提前离开的,无不指望一睹“现场直播”。
仪式的内容,是顾莫杰向校方捐建一座数据中心。
一开始校方行政办提出的方案是捐建一座图书馆,不过那个方案当时只听了一耳朵就被顾莫杰毙了,弄得行政办的人一时很没面子。
开玩笑,都什么时代了,建图书馆?纸质书还有几个人看?顾莫杰的钱拿出来,又不是给那些故纸堆里研究文史的人花的,自然不能接受那种方案。
最后的结果,就变成了数据中心,主要是给学校的实验室配套用的,也便于学生跨学院查询。总共投资大约3个亿,地皮是学校自己提供的,顾莫杰只出基建和设备的钱。款项会有初音集团的财务监督人员全程监管使用情况、分批按工期拨付。
用惯了政府拨款的后勤部门顿时有些不适,但是也不敢说什么。凡是稍有微词的,都被潘校长趁机撸了。
签完字,扮演完财神爷的角色,顾莫杰就准备开溜,潘校长和蔡院长本来亲自联名留他一起聚宴、再搞个新闻采访什么的,结果被顾莫杰用了一个很正当的理由给咀嚼了:“潘校长,我很想赏光,可惜身不由己呐!乔布斯这家伙偏偏要给我添堵!您还不知道吧,现在是美国时间早上,五分钟前我刚刚接到谷歌总裁拉利佩奇给我电话,说乔布斯正式推出了IPHONE第一代。我只能先回去忙了。”
2007年6月29,顾莫杰毕业的日子,可不就是乔布斯正式发售IPHONE第一代的日子么?
于是,只好放任他飘然而去,看着他在几个保镖的开路下上车离开。
有细心的同学,显然可以看到数科院的一名同级女生已经提前上了那辆车——知情人士都知道那是顾莫杰的女朋友陆文君。可惜这都是羡慕不来的事情,翻遍钱江大学虽然也能找出几个比陆文君更美貌的女生,但是那也并没有什么卵用。
正常情况下,有小三总是会被不明真相的群众们嫌弃的。然而到了顾莫杰这里,显然不能算“正常情况”。
他在车里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费莉萝的情况。研究生的毕业礼人数不多,所以也是凑一块儿的,只是稍微多了点程序。顾莫杰让女保镖把车开到研究生办手续的地方,又载上了费莉萝。
无数法学院的女生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中是自豪的——数科院那种地方,怎么说都是培养叼丝码农的地方,除了陆文君这奇葩,其他妹子哪个不是歪瓜裂枣?顾莫杰好歹读了四年正儿八经的法学专业毕业的,计算机系只能算二专业。要是四年之后法学院的男神被数科院的妹子彻底绑走了,号称美女众多的法学院还怎么混?
那一刻,法学院的女生们纷纷把费学姐当成了为院争光的女中豪杰——女丈夫当如是也。
第五卷SIRI大战初音娘
第一章巨头生存法则
简洁圆滑的白壳,继承自IPOD和MACBOOK时代的一贯外观设计风格——尤其是简洁到只有一颗按键的界面——实在很难让人想象这个时代的手机还能进一步简化成啥样。
“这就是苹果最后的定型机?只有一个键?看来在系统上下了很大的功夫呐,其他所有操作都要指望触屏控制,对软件的适配是多大的工作量。啧啧啧,我算是知道乔布斯为什么要花三年做这玩意儿了。”
毕业典礼之后的次日,顾莫杰就拿到了IPHONE的样机——谷歌方面的人,第一时间派人从美国飞来的,没有走任何物流的快递。顾莫杰手上拿到了一批,台北的王雪红女士手上也有一批。其他人就没有“让谷歌方面亲自派人送样机”的待遇了;想研究苹果,只能等正常渠道。
苹果一代并不在中国发售,顾莫杰拿了这玩意儿也没鸟用,只能是通过虚拟SIM卡的技术手段来启动,当一个游戏机耍——当然在通过拆开外壳、把天线孔插上特定的射频测试仪器并转连外网后,也是可以测试那些需要用到互联网功能的软件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顾莫杰绝对不会因为苹果的初代机无法进入中国市场,就无视对其研究、分析。
顾莫杰身边,从叶维伦等高管,到冯国荣、张拓海等硬件研发部门的具体负责人,也人手一台新鲜出炉的IPHONE,在那里评估测试。
“大道至简,很不容易。”叶维伦顺着顾莫杰的思路,高屋建瓴地继续往下概括,“别的不用多说,稍微挑几点,就能看出苹果公司在‘尽可能让用户少点击一下屏幕’这一点上,下了多大的功夫。
比如说浏览器,别的手机因为有很多机械按钮,所以‘确认键’、‘返回键’、‘退出键’(与返回键的区别是一步到位直接退到桌面,而返回键只是退回上一步/上一层),甚至‘上下选择键’都可以帮助应用软件解决很多繁琐的问题。
哪怕手机浏览器的软件提供商,在手机浏览器上用了‘下拉式选项菜单’这种从PC上直接粗暴移植过来的控件,用户依然可以去‘先用触屏选中这个控件’、‘然后点击确认键打开下拉列表’、‘再选好具体选项点确定’。如果手机屏幕小,或者某个网页上这个控件面积比较小,对于手指头太粗的用户简直是灾难。
而苹果因为只有一个‘一键退到桌面’的物理按键,所以他们只能在浏览器上进行优化——比如浏览器开发者需要用一个复杂地批处理手段,‘把所有网页上的下拉式选项菜单’控件,用某种转换算法转换为一个自动弹出的直接滚动列表,然后用户只要两下点击:第一下弹出滚动条、第二下选中滚动条,就完成了全部操作。”
苹果之前的传统手机,完成同样的操作,点两下机械按键,再点两下屏幕,一共4个操作动作。到了苹果这里,简化成了只点两下屏幕——于是,两下机械按键的冗余操作被省掉了。
在坐的很多技术宅,一开始只是在试用之后隐隐约约觉得IPHONE确实比此前的手机“简洁”,但是却说不出个量化分析的所以然来。被叶维伦如此敏锐地一总结,大家顿时就恍然大悟。
一个成功流行的产品,需要具备的一个要素便是:尽量把你的用户培养成傻瓜。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