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一些。
这是他们挑衅滋事时的一贯作风。
程空倒是看出来了，对于老惯偷的死，他们恐怕连半点悲伤都没有，脑子里就是钱，另外，他们这群人里，是老惯偷亲戚的恐怕没几个，如果全是的话，那老惯偷也过得太悲催了点。
那年轻人举着椅子朝程空砸下来，引得那几个信访办工作人员惊呼一片。
程空眼睛一眯，若是大胡子看见，就知道自己这位主人被激发了怒火，动了杀机。
在英雄世界里混的时间长了，就会有这种后遗症，与那些战场上下来的老兵一样，长期处于一种应激反应之中，若是旁人对自己有什么举动，就会被下意识认为是对自己的攻击，从而出手杀人。
没看见老美从伊战里撤下来的老兵里，老婆杀了的都有。
眼看着信访办里就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还好，程空在最后关头控制住了自己，眼睁睁的看着那椅子啪嗒一声砸在了自己额头上。
说实话，那年轻人还真没想到，程空居然不避不闪，硬生生的受了自己这一下。
要说这一下绝对是全力而为，砸下去，硬木做的椅子都被砸断了两条腿。
年轻人也愣了，双手发麻，这人不会被自己给砸死了吧？
信访办里的气氛顿时一下凝固了起来。
三个信访办干部，一个急忙跑了出去，也不知道是找领导还是去报警，其余两个准备上前，看看程空出事没有。
就在这时，程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吓得几人连退几步。
程空伸手一抹，作势将额头上的木屑抹去，右手指甲却是轻轻一划，将额头划出几条血口来。
以程空现在的抗击打能力，区区一张椅子砸下来，根本就伤不了自己，不过为了解决这事，就不得不委屈自己的额头被自残了。
“你流血了。”
一个信访办干部见到程空额头出血，不由得惊叫了起来。
“我扶你上医院。”另一个信访办干部决定乘机将程空扶走，免得出现更大的风波。
可程空都自残了，怎么可能去上医院，也不管那血流着，双眼盯着那六个男女，语气有些阴森：“你们究竟谁是能够做主的？”
说实话，程空此时额头流血的模样有点吓人，其中一个中年人迟疑了片刻之后，站了出来：“我是张兴庄的哥哥张兴家，我能做主。”
不过这位张兴家说话之间，感觉双腿略有些发软，那老惯偷就叫做张兴庄。
这倒不能怪他，要说这几人与张兴庄真有血缘关系的就是这个人了，其余的几人都是很远的亲戚晚辈，平时里从没见过交往，偏偏张兴庄一死，他们就冒出来了。
说白了，就是盯着可能的赔偿而来。
这人啊，见不得钱，见了钱，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行，其它的事，我也不说了，你们说个数，多少钱，这事能摆平？”
程空站在那里，犹如一根铁柱，说出来的话却让几人骚动了起来。
尚未等张兴家开口，一个二十七八，长得一般，但脸上的粉打得雪白，穿着妖娆，一看与鸡差不多的女人就叫了起来：“十万块！”
一百三十四章、五十万
十万块？程空眼睛里露出一丝嘲讽，还真是想钱，想疯了。
可还没等程空说话，其余几人就不答应了。
他们或许平时里脑子转得快，可今天被钱一刺激，脑子就转得慢了，见到程空愿意赔钱，还以为是被吓住了，那**娘们十万块也说得出口，这么好的机会，还不得狠敲一笔？
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十五万！”
“二十万！”
此时的信访办内，犹如拍卖行，那价码不断上升，片刻之间就从十万变成了二十万，听得两个信访办的干部脸都绿了，见过不要脸的，可还真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他们看向程空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怜悯，这程主任怎么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真是倒霉啊。
“行了，你们这样乱糟糟的，我也听不清楚。”
程空大吼一声，将几人的声音给压了下去，随后程空朝着砸自己的那个年轻人一指：“你说，你说赔多少钱合适？”
那年轻人还以为程空被自己给打傻了，不由得笑了起来：“我看赔五十万合适。”
程空笑了，这人要上西天，还真拦不住啊。
“张兴家，他说五十万，你觉得合适么？你们都觉得合适么？”
程空笑着问道，那些男女不由得兴奋了起来，脑子里随即便将每人的份额给算了出来，五十万啊，每人至少能够分八万！剩下的给老惯偷送葬也合适了。
因而众人急忙点头，唯独那张兴家蹲在那里低声轻叹，可到了这个时候谁又会去理会这个与死者真正有关系的人呢？
“嗯，这样吧，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就一万块。”
程空一说，几人脸色顿时变了，五十万变一万，这谁能接受啊？
可尚未等他们翻脸，程空又继续说道：“一万块，你们先分分，不够的，等我凑凑，如果你们不放心，我给你们打个欠条？怎么样？”
程空此时略低着头，如果这些人能够看见程空那带着诡异笑容的脸色，恐怕会被吓一跳，但被钱迷晕了头的他们，一听这样，连连点头。
待到程空将一万块拿出，几人好似野狗一样扑上去分钱，唯独那个张兴家依然蹲在地上。
“这是欠条，你们谁收着？”程空笑眯眯的朝着信访办干部借了纸笔，打好欠条递了过去。
随即几人便为保管欠条的事情吵闹了起来。
程空可不许他们在这里大打出手，笑道：“好了，事情解决了，你们也该离开了，不然这钱，我可是不认的。”
程空这么一说，几人急忙拉着张兴家匆匆离开，虽说有欠条在手，但如果程空不认账的话，那打官司也是个麻烦事。
至于欠条谁来保管，这算是内部纠纷，回去再慢慢讨论。
信访办两个干部看着程空快刀斩乱麻将这事解决，不由得目瞪口呆，虽说这事解决得利落，可五十万块拿来解决，这程主任别不是脑子被气疯了吧？还是准备不认账？
程空倒没有去管两人诡异的眼神，感谢了一番，打了烟，拍拍屁股就此离去。
那张四十九万的欠条，程空是不可能兑现的，而那一万块，就当是给他们的殡葬费。
程空呵呵笑了一声，随后就在县委县府大院门口招了一辆的士，朝着水龙乡赶去。
因为王欣的电话打过来了，说领导们正在召开党委会，研究程空此事的处理方案，估计下午就会宣布，总之，这事情对于程空来说有些不太妙。
作为程空的心腹，王欣自然是心急如焚，将情报迅速通知到程空这里。
对于王欣的焦急，程空倒显得无所谓，略微安慰了一下，反倒让王欣问问毛利旺来没有，如果来了，就接待一下，自己马上就回。
程空到了水龙乡，下了车，回到办公楼，就见到王亚兰与几个人聚在一起说些什么，当见到自己过来后，却是做鸟兽散，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程空一般。
对此，程空丝毫不在意，无非就是今天那事的后续，恐怕不少人都认为自己要栽大跟头了。
说实话，像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如果背后有领导撑腰的话，那就小而化之，毕竟程空在这件事情里不算有错。
但如果有人想要抓住不放，那么就算是没错，也是一身骚味啊。
现在的程空犹如一堆臭狗屎，走到哪里，哪里的人就散开，就好似一枚人形炸弹移动了过来。
人情冷暖，自己尚未被下掉副主任的职位，这些人就开始这幅模样，如果自己下掉副主任，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骑到自己头上去。
走到办公室门口，程空正待举步踏入办公室内，感觉有一道不太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转头一看，却是李平站在国土所门口，看着自己冷笑。
程空也不与他说话，一个后脑勺甩过去，转身就进了办公室，李平被气得脸色一变，冷哼一声：“都倒霉了，还这样嚣张。”
冷哼之后，李平却是憧憬了起来，如果程空被下了，自己是不是有机会上位？
程空进了办公室，王欣与李小军都在，见到程空却是显出两种不同的态度，王欣急忙上前，给程空端茶倒水，而李小军则是畏畏缩缩的坐在自己座位上，看了看程空，却没有过来，似乎有些犹豫。
程空一眼就看出了李小军的心思，像这种墙头草在官场上太多了，自己不在乎。
“王欣，毛利旺来过没有？”程空随口问道。
相对于自己这个副主任位置，程空对毛利旺带来的药材更感兴趣。
“没有来。”王欣倒是有些焦急，可见程空一副无心无肺的模样，倒是心里定了下来。
“嗯，文件写出来没有？”程空好似没有事情发生一样，开始工作起来。
过了一会，程空出门上楼，见到几个领导办公室门都关着，而小会议室却虚掩着，领导们都坐在里面，财政所的小钱正在服务。
程空笑了笑，转身下楼，看来这事情算是定下来了，领导开党委会居然都不通知自己这个大管家，估计下午就要出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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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五章、配药
刚下楼，程空就看到毛利旺畏畏缩缩的站在办公室门前，脸上带着讨好的谦色与王亚兰说着话。
毫无疑问，对于一个普通山民来说，王亚兰这样的干部，是自己不可高攀的大人物，须得细心讨好才行。
程空走近几步就听得王亚兰得意洋洋的说：“程主任？这里没有什么程主任，你找错地方了，快走快走。”
一边说着，王亚兰一边还捂着鼻子，似乎毛利旺身上有多臭似的。
使得毛利旺脸色尴尬无比。
程空也不说话，冷哼一声走了过去，瞪了王亚兰一眼，或许是上次的下马威余威未散，王亚兰知道自己的话被程空听去，不由得脸色一白，但转即又想起自己听到的小道消息，不由得挺了挺胸脯，反瞪程空一眼，但也不敢过份，转身哒哒哒的离开。
“毛利旺，你来了，来，进来坐。”
程空笑着让毛利旺进办公室，可毛利旺看了看办公室里被拖得能够照出人影的白瓷砖，迈出的脚步收了回来，站在门口不动，讪笑道：“不用了不用了，我鞋子脏，对了，程主任，您要的药材我都带来了，炮制好的，您直接配药就可以了。”
说着话，毛利旺将背后的箩筐放在地上，将一包包用塑料袋装好的药材取了出来。
程空也不矫情，接过药材，问道：“多少钱？”
“不要钱，不要钱，这些都是我自己到山里采的，就出个力，没本钱的。”
见到程空掏出钱包，毛利旺好似手脚都没地方放了，急忙挥手，拿起箩筐转身就走，却被程空一把拖住。
“这可不行，你是想要让我犯错啊，这样，我给你个整数。”
说着话，程空从钱包里掏出五张一百卷，塞入毛利旺的口袋里。
毛利旺执意不要，却被程空死死按住，在几番推脱不成之后，毛利旺红着脸将钱收下，讪讪说道：“程主任，这钱，我收了，可下次我送药来，你再给我钱的话，我扭头就走。”
这毛利旺收了钱感觉很不好意思，虽说这药材拿到市场去，倒是能够卖个三四百块，但在毛利旺看来，程主任对人很不错，自己这点东西还收钱，做事太不地道了。
就更别提自己家的新楼房还是沾程主任的光，得奖才修建起来的。
程空将毛利旺送出乡府大院后，也没有回去，在街上转了几圈，今天正是水龙乡赶集的日子，街道上可谓是人潮汹涌。
乡亲们提着需要出卖的鸡鸭鹅鱼，高粱面粉芝麻等等东西沿街叫卖着。
程空左盯右看，好不容易才在拥挤的人群里发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上前问了价，买了就走，也不在街上逗留，径直回了宿舍楼。
现在药材齐了，是该配药了，至于领导们开会的事情直接就被程空丢到了九霄云外去，那个副主任谁愿意当谁就去当吧，老子还不侍候了。
人参，黄芪，海狗肾，鹿茸。。。。。。程空口中低喃着，将念到的药材粉末倒入自己吃饭的陶瓷大碗里，这是配置的内服药。
将药材粉末倒入后，陶瓷大碗里都装得满满的了，程空拿着筷子小心翼翼的搅拌起来，直到各色药末混合均匀，程空才取出一个大口玻璃瓶，里面装着金黄色的液体，打开瓶盖，从里面传出一阵香甜来。
这就是最后需要添加进去的东西了，蜂蜜。
倒入蜂蜜，用筷子充分搅拌，直到药粉化为一碗稠密的糊糊，程空方才住手，从床下取出一个酒精炉，将陶瓷大碗加在酒精炉上。
这个酒精炉原本是程空值班时饿了煮方便面所用，现在拿来熬药倒是合用。
酒精炉点燃后，一团被调得最小的幽蓝色火焰开始舔舐碗底，而程空则开始再度搅拌，以免碗底的药糊焦了。
如此文火烘烤一个小时后，陶瓷大碗里的药糊已经稠密得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