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的法术,他只是轻轻的晃了一下,身影突然显得有些模糊,那黑影射出的寒光毫无阻挡的穿过了他渐渐淡去的身影,在他背后的墙壁上留下了一个切口如镜面一样平滑的裂缝。
两声闷哼几乎与劲气的暴响声同时响起,匆忙之间张开的护罩与魔法盾并不足以完全挡住那强大的剑光,随着气浪的暴发将办公室内的一切都吹成粉末,那两名牧师与魔法师连退数步,狠狠的撞在了墙壁上,脸色顿时一红,嘴角都渗出了一道血丝。而那黑影也发出一串尖锐的笑意,一个旋身停在了林主席身前,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正是魔门的六大堂主之一,冷月堂主王仇。
“几位神使远道而来,也不打声招呼,似乎有点把我们这些主人太不放在眼里了吧?”
牧师与魔法师脸色一变,他们此来是教会的绝密,除了亲自下令给他们的大主教,根本没有任何人知道,一路上更是小心冀冀,没想到还是没能逃过魔门的耳目。
一道鲜红的刀光一闪而过,原本是空空如也的地方喷出一团血花,一个头与身影分了家的人影现出了身形,软软的倒下,手上还抓着一淡蓝色的短剑,正是刚刚那消失的三名教庭骑士之一的刺客。在他的尸体身后,一身血红长袍的血残缓缓从门口走入。
“血残?”两名骑士倒吸一口凉气,眼中露出一丝绝望。教庭的情报部门从来就将魔门视为大敌,对于这个魔门中以杀性最重而闻名于世的血残更是被他们视为最危险的敌人。多年来,与魔门无数次的暗中交手,死在血残手中的教庭精英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竟无一人可以活着将此人的资料传回来,以至于除了血残喜穿血色长袍与兵器是一柄血红弯刀,其他的所有资料都是一个字:无。
“你怎么把他杀了?魔主不是要让他们回去传话吗?”王仇眉头微皱,看着血残问道。
血残的回答十分简单,也让王仇无从反驳:“传话只需要一个人就够了。”
血残冰冷的声音中,透出一股淡淡的杀气。说话间,眼睛象是无意中扫了两名骑士一眼,让两名骑士不由感到通体发寒,打了一个冷颤。
王仇微微一愣,接着笑道:“说得也是!”转头对两名骑士笑道:“两位,我们魔主有句话要麻烦你们中的一人带回去,不知你们哪位愿意辛苦一趟?”
魔法师年青的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对身边的牧师打了个眼色,牧师会意,一声怒喝,高举着权杖,一团刺目的白光从权杖顶端直射而下,将他罩中其中,而魔法师也眯着双眼,手掌在胸前结出一串奇异的手印,办公室内的温度突然一寒,一根一米长的尖锐冰柱出现在空中,悬停在魔法师的手掌之前。
“上!”牧师一声暴喝,挥动着散发刺目白光的权杖向王仇冲去,同时,魔法师的冰柱也如离弦的箭一般破空射出……只不过,冰柱的目标却令所有人都惊讶不已。
牧师的身影突然停住,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透出的一小截冰柱,带着不信的目光晃了晃身体,终于软软的倒在地上,手脚轻轻的抽动了几下,便再没有声息了。魔法师瞄得很准,冰柱正好穿过了他的心脏。
“我愿意为你们带话。”魔法师眼中透出强烈的求生欲望,刚刚亲手杀死了自己同伴的他,眼中没有半分惭愧。
王仇微微惊异的看了这魔法师数秒,轻轻点头:“你很聪明!”
“也够狠!”血残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
魔法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只是想活下去!”
王仇冷冷一笑,不再在此事上纠缠,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扔给魔法师:“这是我魔主回复你们的战书,另外,魔主还有一句话要你转给你们的主子。”顿了一下,接着沉声说道:“你不用再搞这么多小动作了,两年之后,一切都会作个了结。”
魔法师点点头:“话和信我都会转到。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请便!”王仇轻轻摆手,当魔法师转身离开时,他眼中杀机一闪,一丝淡淡的黑气悄无声息的射入了魔法师的后心之中,那魔法师竟全没有一丝查觉。
如同戏剧一般的变故就发生在眼前,林主席此时如梦方醒,才明白过来自己已经得救。来不及庆幸自己逃过一次大劫,急忙感激的对王仇与血残说道:“多谢两位相救,否则,我林某个人的生死是小,只怕国家免不了又是一场动乱……”
王仇淡淡打断了林主席的话,语气中全没有半分的尊敬:“我们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你用不着感激。而且,教庭的目标本来就是我们,找上你不过是他们对付我魔门的一步棋而已。”看着林主席的眼睛,王仇语气微微缓和了些:“你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虽然其中对魔门有些不敬的猜测之词,但总算你还能分得清敌友。你的担心魔主也早已料到,他也有话带给你。”
林主席没有心思去计较王仇的无礼,事实上他也明白,王仇的确有这个资格与实力不将自己这个主席放在眼中,相对于心中的那一丝羞怒,他更关心王仇口中的魔主有什么话带给自己:“请说!”
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转来,由远而近。一大群全副武装的超级战士从各个角落里冲出,向办公室围来。林主席急忙挥了挥手,大声命令道:“没你们的事,不要过来,在周围布下警戒线,没有命令,无论是谁也不能进出中南海!”
领头的一名年青少将敬了个礼,转身带着所有的战士离开了。
王仇看着林主席的眼睛,沉声说道:“魔主要我转告你,逆天门对于人间的权抛,没有半点兴趣,否则,我们根本就不用花那么多精神来与你们合作,魔主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因为这种无聊的原因而毁于一旦,尤其是这在种关键时候!至于我门中有些弟子行事犯了国法,魔主答应你,如果是错在我门中弟子,魔门绝不维护。”
林主席心中忧喜参半,神情有些古怪:“那就好,请代我多谢李先生……”
“你们这些魔头也知道国法吗?什么叫错在你们就不维护?王子犯法还与民同罪,你们竟连法律都不放在眼里,难道真当自己是神仙了吗?”半天没有声息的胡委员突然从沙发上跳起身来,大声怒吼道,神情十分的恐怖。
血残冷冷的横扫了胡委员一眼,一股骇人的杀气在眼中一闪而逝。胡委员突然脸色一白,喷出一口血雾,倒坐在沙发上,半晌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血残顾忌李翔龙的命令不许杀这个胡委员而手下留情,只是单凭他心中的杀意就足以令这个胡委员横死当场了。
“哼哼!”王仇冷哼一声,满脸的不屑:“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吗?可是据我所知,你的那个宝贝公子别的罪就不说,单是身上的命案就不下五条,可不也一直活得开开心心?连他这样的垃圾都惩罚不了,这样的法律凭什么要我们尊重?”
“你……你胡说!”胡委员的脸由白变红,声音却似乎有些显得中气不足。
王仇懒得与他废话,冷冷的笑道:“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有数,本来他干什么事,杀几个人根本不干我们的事,我们也懒得去理他。但他最不应该的就是惹上了我们,能落一个痛快的了结已经是他的造化了,如果是我堂下的弟子,哼哼!只怕他想死也没这么容易!”
胡委员似乎被王仇的话彻底激怒而失去了最后仅有的一丝理智,怒喝着向王仇扑去,身形刚动,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的击飞,撞在背后的墙上而昏迷了过去。
林主席看到这一幕,脸色微微一变,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话来。王仇似乎知道他的心事,淡淡说道:“放心!魔主有令,这个人犯的是国法,应该由你们来处置,我是不会杀他的。”
“李先生真是明理之人……”林主席强笑道。
“事已办完,我们要回去复命了,告辞!”不等林主席开口说一句客气话,王仇与血影已失去了踪影。
林主席呆呆的站在办公室中,良久,轻轻的长叹一声,看着还昏迷在地上的胡委员轻轻摇头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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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宅的花园中,李翔龙躺在清凉的睡椅上,眯着双眼享受着春日阳光的温暧。司徒霜轻依在他的胸口,将刚刚剥了皮的桔子掰开一瓣,放进他的口中。而水月则正坐在他的身边和林雅心聊得不亦乐呼,两人不时发出一串银铃般的轻笑。
“龙……”司徒霜的手指轻轻的在李翔龙胸口划着圆圈。
李翔龙轻轻嗯了一声,依然闭着眼睛享受着这宁静的气氛:“什么事?”
“如果我们可以永远象现在这样,该有多好!”
“会有这么一天的!”
“到时我们就象现在这样坐在这里,看着我们的孩子在花园里蹦蹦跳跳……对了,你是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都一样,只要是你和月儿生的我都喜欢。到时你们一人给我生上十个八个儿子女儿,这个家可就热闹了。”
“去你的,十个八个,你当这是在下猪崽呢?”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这样闲聊着,片刻后,司徒霜突然轻咦道:“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心里总有些事?是不是有什么……”
李翔龙睁开双眼看了看怀中的司徒霜,笑道:“是吗?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有一些事情想不通而已。”
“什么事?能告诉我吗?”
李翔龙点点头:“你不觉得最近一段时间,神族搞了很多事,而且多半都是针对魔门……甚至可以说是针对我的吗?”
司徒霜愕然抬头看着李翔龙,想了想,轻轻点头:“不错,这里面难道有什么阴谋?”
李翔龙淡淡一笑:“阴谋还谈不上,不过,我一直有些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搞这么多事出来,直到王仇前日告诉我,那个胡委员可能会和教庭勾结进行政变,我才想大致猜到了一些他们的目的。”
司徒霜还是十分不解:“目的?神族不是跟我们是死敌吗?他们想尽办法来打击我们应该是很正常的事啊?你怎么会觉得他们是另有目的?”
“说是这样说,但我们和神族的战争并不象你想的那样简单……这么说吧,想对于神族的力量,除非是我们这些突破地界限制的仙魔级人物,普通地界修真根本就没有什么还手之力。同样的道理,教庭的那些什么骑士团,对我们仙魔级的高手也是没有半点威胁。当力量差别过大时,数量并不能抵消力量的差距,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吧?”
司徒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李翔龙又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和神族之战的胜负,最关键的地方就是在仙魔界与神族一战的胜负上。无论是谁战胜了对方,都可以轻易的消灭对方在人界的一切势力。所以,神族建立神圣联盟这一手,看起来似乎对我们压力很大,但实际上却对战局的胜负没什么影响,至少是影响并不大。如果不是希望失可能的减少伤亡,我根本就可以不用理会他们的什么联盟。”
“还有,如果说联盟对战局还有些相关,那他们利用里高野来对付我就更是不可理喻了。除非神王是个白痴,否则他根本不可能不明白就凭里高野的实力,要想对付我和魔门根本是痴人说梦。这样做,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彻底的激怒我,其实,这也正是他们的目的。面对自己杀父夺母的仇人,没有人可以保持冷静的。”
“最后一阵事,就是他们竟然会异想天开到帮那个姓胡的委员搞什么政变。如果不是别有用心,这根本就是一个笑话:在魔门的眼皮底下做这种事,如果他们有这个本事,为什么不干脆灭了我们好了?”
“这些事看起来各不相干,但连在一起,就不难看出神王的用心了。他做这些事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激怒我,而让我抛开一切,跟他们进行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决战。”
司徒霜低头沉思了片刻,皱眉道:“说不通,如果他们要决战,只要直接打过来就行了,到时,我们就是想不尽全力也不可能,用得着玩这么多花样吗?”
李翔龙轻轻点头:“这也正是我还没想通的地方,他们似乎并不想掌握这次决战的主动权,难道……”想了想,又微微皱眉:“不可能的,他们没理由这么做……”
两道人影从空中落入院中,正是王仇与血残。两人走到李翔龙身前恭声说道:“秉魔主,事情已经办好,属下特来复命。”
李翔龙点点头,轻轻挥手,隔空取来了两把椅子放在自己身前:“坐下说吧。”
“是!谢魔主。”王仇与血影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