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见到陈缘四人要走,顿时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想要挽留住对方,而陈缘则是摇头拒绝。
越女低声询问:“既然要斩越王,为何现在你不趁着这个机会去越国?”
“越王是后世人,也许是天外来客,他的想法,我不想去琢磨,没意思。”
陈缘摆手:“既然是越女斩越王,现在就算去了越国做官,你也得不到什么,说不定最后阿青对越国有了感情,还杀不了越王呢,当然,我估计越王更想把阿青纳为妃子吧。”
“呵呵。。。。”
越女冷笑两声,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陈缘哼哼着,停下脚步,对范蠡道:“道无涯,你再追也没用,奉劝你回去吧,越国自己可以兴盛,你不是也听了我的讲道,那就自己传道去吧。”
“但,你不是我的弟子,也不得假借我的名字,否则来日你人头必然不保,包括你侍奉的君王。”
这不是一句空话,在这个混乱的时代,人仙,天人就是无敌的代名词,翻掌之间可摧山填海,灭大军如同踩死蚂蚁那么简单。
范蠡顿时面色一变,站起身来,原地对陈缘躬身一礼:“既然。。。。既然大人去意已决,晚辈也不好强留。。。。只是可惜,只是可惜。。。。。。”
他面上笼罩阴云,一声不吭的离去,临走之时看了陈缘的背影一眼,长叹一声。
“鬼谷,你不是要传道吗,为什么不答应他的条件?我看他人很好啊。”
阿青奇怪的发问,既然鬼谷想要传道,又为什么不答应范蠡的要求呢?越国可比陈国要大,而且也更加强盛,既然帮陈不帮越,难道鬼谷曾经在越国吃瘪过?
抱着这个疑问,阿青问了出来,陈缘笑了笑,摇摇头,对阿青道:“你现在想练剑吗?”
“啊?我不练,我不练!”
阿青连连摆手:“你又想忽悠我。”
“那好,现在便不练。只是这个人,我不去越国,正是因为他的关系。”
陈缘的目光如同一潭深泉,看不见底,其中幽暗静谧,似有真龙蛰伏,只待风雨来临,便从潭底一跃而起,吞云吐雾,降雷翻地。
“与他的关系?他是谁啊?”
阿青来了些兴趣,心道那个人果然不简单,难道是他爹曾经让鬼谷吃瘪?
陈缘转头,死死盯着阿青,一字一顿道:“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我相处这么久了,我说的话,你自己琢磨琢磨。”
“他叫范蠡,是你的宿敌。”
………………………………
第六百四十一章 担心的越王!
阿青记住了这个背影,范蠡的脊梁挺得笔直,虽然失落,但并没有低下他的头颅。
这是一个坚韧的人,并且心坚如铁。
看到阿青的目光,王小瓜握紧了拳头,他面色变得严肃,体现在一个少年身上,并不显得突兀。因为他早已是半仙,是武圣人。
越女对于陈缘的话有较大的反应,她低声询问陈缘:“既然不想要让阿青与范蠡有所交集,那又为何对她说范蠡是她的宿敌?”
“你知道的,女人都是好奇的生物,你这样一说,又不告诉她真正情况,她定然会对范蠡格外上心,久而久之,便又会成为原本的故事。。。。。。这样是没用的,只要范蠡挡在越王身前,阿青就不会下杀手。”
陈缘诧异的看了越女一眼:“你在未来没有少看那些杂志啊。”
“确实是如此,你说的道理我都知道。”
陈缘点头:“但,我要让阿青明白的是,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这个范蠡不是你所在历史中的圣贤老人,他是另一个故事中的范蠡,他不是南阳五圣之一。”
“在阿青的故事里,范蠡是心坚如铁,却又柔情百转的,他只爱西施一人,但为了家国大义,甚至能让自己的爱人去侍奉吴王,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这个人非常可怕!”
“即使现在时代混乱,但这个范蠡并没有混乱,说不定变得更加坚毅,甚至有可能到了不为外道所惑的恐怖程度!苏武都能成绝世高手,镇压匈奴二十年,这世界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
陈缘目光平静,越女斩越王,阿青注定要和范蠡对上,与其让范蠡慢慢在阿青心中留下影响,不如让阿青直接把范蠡记在心中。
这样做的结果是完全不同的,如果范蠡慢慢在阿青心中留下印象,那坚毅,不拔,钢铁般的意志就会感染阿青,甚至让她很快心生爱慕,想要知道范蠡的一切。
这不需要猜测,更不是危言耸听,因为原本的故事中,范蠡便是以温柔打动了阿青,二人在长街上偶遇,阿青斩了吴国的剑士,因为对方杀了她的羊,于是范蠡让阿青放那些人走,赔了阿青羊,虽然一开始是打着请阿青师傅的目的,但后来却被阿青的天真烂漫所感染,可惜,他心早已许给了旁人,再无这个少女的位置。
越女很敏锐的捕捉到了陈缘话中的某个词汇,惊讶道:“阿青的故事?不可能,这里绝不是小格局的虚幻界,这里。。。。。。”
“这里也许是无数故事的聚合体,世界在自己炼化自己,它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星辰,存在于真实世界中的……………世界。”
陈缘缓缓说完,越女闭口,神色中满是沉思,真实世界中的世界,那是一方囚笼,但仍旧比现在的状态要好得多。
见到越女沉思,陈缘轻咳两声:“我让阿青直接把范蠡记在心中,那么她就会先留下一个主观的印象,即对方最后离开时的神态,范蠡刚刚走时,那脊梁挺得笔直,宛如支撑天地的神柱,这个人心如铁,意如磐石,阿青自然受到感染,认定他是劲敌。”
“我布道这么久,其实真实的意图还是只有一个,让阿青知道我非凡人。”
陈缘开口:“绕了这么大的圈子,而且还没有绕完,我要继续绕下去,等到什么时候绕完了,那么就是阿青取越王头颅的时候。”
“我说范蠡是她的宿敌,阿青已经知道我并非凡人,乃是有大知识,大德行,大智慧的圣人,既然如此,她对我所说的话,必然思量再三,跟了我这么久,阿青耳濡目染,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知道放羊的女孩了。”
“而且世界中,有我们的介入,早已不同了。”
陈缘轻轻哼起来:“那句话怎么说的?历史的车轮滚滚前进,带起不可阻挡的洪流,任何妄图抵抗这股力量的人或其他什么,都会被碾成粉末,但是。。。。。。。说这话的人可能不知道,当历史的车轮与另一尊历史车轮相撞的时候,又会发生什么呢?”
话语中打着机锋,似乎让人一听就能明白,但稍稍一想又完全不明白。越女思量,笑道:“宇宙大爆炸?”
陈缘摇摇头:“那也要等撞上才明白。”
。。。。。。。。。。。。。。。。。。。。
范蠡回了越国,他坐在马车中,满脑子翻来覆去都是陈缘的样貌,那位圣贤的一言一行直接影响着他,范蠡心中虽有哀叹,但对方执意不愿来,他也无法强求。
儒家讲究一个礼字,自从范蠡入了儒门之后他便一直遵守这种规定,他认为自己是君子,既然是君子,自当是有所为有所不为,所谓礼贤下士,对圣贤都做不到以礼相待,那么对于平民百姓,将相军兵还能又有什么尊敬之言?!
一个眼高于顶的君王注定得不到贤才,一个狂妄自大的国家必定会走向灭亡。范蠡深深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会急切的希望陈缘随自己归国,儒家与法家,如果能相互结合,定然会爆发出璀璨的光彩,能够照亮这个黑暗的时代,而越国也会成为千秋之朝。
甚至,取代周王室,一统天下。
九日的长途跋涉,范蠡从陈国回归越国,那些拉车的马儿都不是凡品,据说有一丝龙马血脉在其中。
是的,不要忘记,这个春秋,是有仙的。
范蠡掀开马车的帘盖,越国,一个正在渐渐从衰弱转变的国家,厉兵秣马十年有余,而原本的越王勾践,则因为身染不治之症,已经去世一年了。
如今的越王是勾践王的三子,甘明。而其长子与夷也患上了与勾践同样的病症,紧跟着越王离世。
二子无能,故此三子即位,仍号越王。
范蠡回到越国王都,跋涉半日,面见越王。
甘明感到自己最近似乎有些心绪不宁,就像是要有什么不好的灾难发生。他知道这个世界有仙人,既然有仙人,那就是神话版的春秋,那么他这个预感定然不是空穴来风,只是他苦思冥想,也不知道到底这身体的原主人得罪了谁,欲除他而后快。
三子平素饱读诗书,不与人争,若是真有想要杀他的,那最有嫌疑的,就是原本与夷的部下与臣子了。
………………………………
第六百四十二章 那是个圣人,还带着三徒弟!
看见范蠡进来,甘明顿时面色变得缓和,高兴道:“范相,你回来了。”
在甘明穿越过来,并且继承了王位之后,他便重用范蠡,任其为相,与管仲同级。这种两相的模式让许多老臣诟病,且直言劝诫,但甘明依旧重用二人,不为外人惑。
范蠡有感自己能力不足,比不得管仲,执意要退去这职位,却被管仲劝阻,直言他乃不世的大才,既然越王任命,那自然有他的道理,并且为他阐述三王子的品行,于是范蠡才真正点头,答应这个差事。
穿越者总是有些超前的想法,这些念头有利有弊,在不同的故事中会引导不同的走向,最终的结果也是极其难以预料的。
范蠡见到越王甘明,连忙施礼,面色严肃,大叹一声。
“王上,我此次去陈国游说,见陈国气象与以往大不相同。过去暮气一扫而空,整个国家,数座城池奉行同种准则,我去三月,便让我感到震撼,他们的国力蒸蒸日上,乃是肉眼可见,用儒圣的话讲,便是‘日新月异’四字。”
范蠡把他在陈国的见闻尽数告之越王,甘明一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陈国早已不是当初的公侯大国,现在不过是旁支末流,国内连一个高手都找不出来,没有先天压世,国运衰竭,灭亡只是迟早的事情。
自己看中陈国,也正是因为这股子暮气,如果自己的改革能够让陈国的百姓知道,他们必然会向往越国的生活,以此聚拢民心,而陈国倒行逆施,定然会渐渐衰败,最后天下大势所向,越吞陈灭吴,已成定局。
他是知晓历史的人,虽然现在有了出入,而且世界的武力比曾经更高,但是吴越之战并没有结束,现在正是越国积蓄力量的时候,按照历史的进度条来说,还有两年时间,吴国就要北上中原争霸,最后大败,被越国趁虚而入,杀的片甲不留。
勾践虽死,还有他甘明在,越国同样可以争霸天下,而且会变得比以前更好。
只是,这期间似乎忘记了什么。甘明有时候会想着,他记得在这个积蓄实力的过程中,有一件与范蠡有关系的事情。。。。。。。。
听着范蠡的诉说,甘明不由地震惊起来,他脱口问:“不可能,这还是当初的那个陈国吗?!”
“是!”
范蠡认真的回答:“陈国之变化,让天都感到惧怕,乾坤扭转,如我所言,很快,不出三年,陈国便有吴越之力,十年之后,便有齐楚之威,二十年后,能与秦汉宋明扳手腕!”
甘明霎时大惊,这种变化超出了他的预测,完全不在计算之内,但他身为穿越者,终究是比旁人多一份冷静,这份冷静完全源自于对原本历史的掌控。
难道是有人改变了陈国?看来天下大乱,连圣人出世的时间都变了?
甘明对范蠡询问,却没想到后者真的点点头:“不错,正是有一尊大圣点化陈君!那位尊上言明律法,所制定之策,比我与管仲更加详细。恶必罚,善必奖;公道,人心之论,让我大彻大悟!”
“何为法?天道无情,故此至公!”
范蠡语气激动起来:“若是有此圣贤辅佐,何愁我越国不能灭吴!只可惜,我当时以相国之位相许而求,那位却是不屑一顾。”
“我恼,若是早些遇到这位圣贤,又何至于被那陈君抢得机缘?!须知,这位圣人出宫,言明离去之事,陈国居然想恩将仇报,把大圣斩杀在宫中,如此小人行径,实乃天地不容!”
范蠡挥袖,面色愤怒哀伤至极,同时面上满是惋惜之色。
“圣贤挥手破去数千甲士,领着三徒,飘然远去。王上,范蠡有罪,未能请得这位人中圣贤,还望。。。。。。王上降罪!”他说完便跪下去,不再吭声。
甘明从震撼中醒来,连忙把范蠡扶起,口中道:“自儒生出世,墨圣讲道,我便一直心中倾慕,这次与又一尊大圣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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